冷酷皇后太难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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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被烧伤的人大约有数十余人,按景淮所言,都是公主迁进去暂住的公子。”
“孽障!你这是要气死朕啊!欺君犯上,你还不说出实情!”皇帝指着三公主气的声音都在发抖。
三公主已经泪不成声,只会说“饶命”二字。
皇帝看了眼哭成泪人的公主,又看了眼无动于衷的驸马爷。
“罢了,养不教父之过,你是受你母亲的影响。”皇帝摆摆手,这便是要发落了,“三公主姬禾辱没皇家,欺君犯上,朕念其年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谪为庶人。带下去吧!”
三公主瘫倒在地上,被侍卫们抬了下去。
九公主面色苍白的坐在一边,想说话被七皇子压住了。
长时间的沉默后,众人才想起今日是三公主的大喜日子,而驸马爷还坐在一边。
“皇上!那驸马爷如何安置?”玉庆丰跪下来求情,公主既然已经是庶人,何必搭上一个驸马爷呢?
“玉太傅还在担心驸马,恐怕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吧!”宁王大踏步走进来,正看见这一幕,玉庆丰心中一个咯噔,顿时心就凉透了。
“宁王殿下此话何意?玉某行得正坐得端。”
“哼,父皇,儿臣查证,老汉的女儿确实不是玉家人所掳,只是那人自称朝中大臣,所以才误告了玉家。”
“嗯,查的不错!”皇帝点点头,“那此女子被朝中何人所掳?”
“父皇,此是还需要儿臣细查,不过儿臣却得知了一件事。”宁王看看玉庆丰,“这老汉一家竟然是先帝乳母的儿子和孙女!”
“先帝乳母?”皇帝已经许久不曾听见这个人,恍然想起许多年少时光。
“玉太傅当年应该好好安置老汉一家,却有失职责。使他们贫困凋零到如此地步,实在是罔顾父皇的圣恩!”
“玉庆丰?宁王说的是实情吗?”皇帝慢悠悠的询问,其实已经给足了玉庆丰面子。
“老臣惶恐,也是被人所蒙蔽,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以至于老臣与这一家一直断了联系!”
“玉太傅的意思是老汉一家不在京都?一直未曾见过?”宁王掷地一问,玉庆丰赶紧答是!
“爱卿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皇帝皱眉,已经是极生气了。
“那为何老汉的小女儿却会认得公主府的位置而来告御状呢?”
“这……认得位置并不稀奇吧。”
“行了!朕不想听你们再做些口舌之争!”皇帝恼怒了,众人都闭上了嘴巴。
“父皇,此事如何处理?”
“玉庆丰罚俸三年闭门三月,写个折子反思己过。”
“老臣谢皇上隆恩!”玉庆丰一听便喜上眉梢,皇帝毕竟还是念及君臣情谊。
宁王暗中冷笑,明日弹劾玉庆丰的折子就能把这老匹夫压死了,最后再来个勾结兵部尚书之罪,玉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第五十二章 闭门思过
事情发展的实在是始料未及,皇帝高兴而来却怒极而去。
宁王站在公主府门口目送皇帝的圣辇而去,华妃却慢慢的出现在宁王的身后。
“宁王。”
宁王转身,着实吓了一跳,方才想起华妃娘娘是玉家人,之前不发一言,想必是为了玉家而来,“华妃娘娘,这会已经晚了,怎么不随父皇回宫呢?”
“呵,早间已经禀报过了,本宫今日便留在公主府陪同公主。”
“三姐确实孤单,不日就要迁出公主府,还望华妃娘娘安抚则个。”
“这是自然,只是玉家……”华妃绝色的容颜在残月下显得清冷许多。
宁王冷笑,“若是娘娘想为玉家求情……”
“求情?哈哈哈……”华妃娘娘突然笑起来,“本宫恨不得玉家人死光了才好!”
宁王拧眉看着华妃,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用怀疑,本宫早已对玉家死心,若是月儿当初真的出了什么事,本宫还会容得下玉家吗。”
“娘娘的意思是,那次遇刺是玉家安排的?娘娘有什么证据?”宁王心中打鼓,此案件是自己一手操办,却丝毫没有查出关于玉家的罪证啊。
“哼,证据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知道,本宫也是一心想玉家死绝了就行。玉家心狠手辣惯了,以为本宫还是那个言听计从的小姑娘。今时不同往日,本宫既是宠妃又是公主生母,想要拔除玉家,多少是需要本宫出一把力的,还请宁王仔细端详。”华妃讲完便转身离去,长长的艳丽裙摆摇曳生姿。
宁王突然想起云休说过的话,玉家内部的人,难道指的就是玉华君?
可是后妃能做的事毕竟有限,华妃所言真的可信吗。
……
云休第二天才听说玉家被罚闭门思过三月的消息。
“这处罚也太轻了,明明是欺君抗旨。”墨年小声嘀咕,云休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墨年,“这已经是意想之中的处罚了。玉家毕竟深受圣宠数十余年,皇帝要处罚前也要想想到底后果是如何。”
“那不是白费了我们的心思。”
“怎么会白费,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小姐,华妃当真会帮助宁王对付玉家吗?”
“会的。玉家全然不把她们母女的性命放在心上,在深宫之中,没有皇帝的恩宠就没有一切,既然华妃已经知道是玉家有意打压她,更差点害死她的女儿,又怎会向着玉家呢。”
“我们之前搜集的玉家人在各地犯下的大小罪行哪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已经交给宁王了。”
“嗯,听说三公主明日就要搬离公主府了?”
“是的,小姐,公主已经被贬为庶人了,自然是要走的。只是那一府的男宠,可能比较麻烦。”
“景淮和阿生最后如何?”
“景淮公子被下了大狱,纵火案三日后审理,阿生公子被打了三十大板,现如今应该还在公主府内吧。”
“嗯。那老汉一家,嘱咐宁王千万照顾好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小姐。昨日偷放老汉一家入府的侍卫已经回乡了,应该不会有事。”
“我要见钱府小姐,你安排一下。”
“是,小姐。”
……
一年多来,云休隐在暗处,这样本是最好的,可是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一个可以合理出现的身份,总不能老是借着别人的身份。
朝堂之上,弹劾玉家人或是支持玉家人的奏折堆满了皇帝的金殿,皇帝看都不想看,居然下令全部烧毁。外人是觉得皇帝恼怒至极,只有几个深谙皇帝脾性的人才明白,皇帝这是在给玉家机会,给玉庆丰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三天后,闭门思过中的玉家送出一封请罪的折子,折子厚厚的一本,上面按有玉家七十六口的手印,陈列了玉家近三年来大大小小的罪行,大到朝臣争执,小到街坊争闹,老臣玉庆丰最后深表涕零,唯有告老还乡才能赎罪。
皇帝看了一眼便放在一边。
宁王却摸不透皇帝的脾性了,这是准还是不准呢?玉家若是没了玉庆丰,等于是被削弱了一双臂膀,虽然还有双腿,可是能做到的事就有限了。
云休此时送来一封手书,上面只写了四个字“保玉庆丰”。
宁王不解,此时却是要保玉庆丰?这是为何?宁王不敢擅动,只好眼巴巴的来到锦瑟的后门等着,云休的马车经过此处,宁王上了马车,云休淡淡的看着宁王。
“宁王若是不想这么快成为玉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是快些请文官写折子力保玉庆丰吧。”
“可是,我们不是要扳倒玉家吗?”有机会扳倒玉庆丰,玉家的覆灭不是更快了吗?
“宁王以为是谁要扳倒玉家?”
“谁?不是我们吗?”
云休冷笑,“宁王,你只是一个亲王,没有兵权,没有战绩,却想要扳倒一位护国元老,想要扳倒皇帝最宠爱的臣子。”
“你!这不是你说的吗?!与其拉拢玉庆丰不如扳倒他,如今怎么又变卦了!”
云休的目光犀利,像在看一个傻子。
“宁王,本来我还以为你阴狠聪慧,看来也不过如此。”
“云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宁王已经气恼了,云休难道是在玩弄他吗?此时若是失败,还能否拉拢玉家呢?
云休一看就知道宁王已经在盘算怎么挽回之前重创玉家的损失了。
“宁王,臣子是皇帝的臣子,要扳倒也得皇帝扳倒。你或是其他官员都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云休望着宁王不解的神色,继续说,“公主府一事,是为了看看玉家玉庆丰在皇帝心中的份量,现在你也看到了,欺君之罪也只是闭门思过小惩罚而已。”
“那现在?”
“后来弹劾玉家玉庆丰的折子堆积如山,皇帝竟然一眼都不看就一把火烧了。”云休冷眼看了看宁王,发现宁王已经陷入呆滞,云休摇摇头,“皇帝宠爱玉家,可是却受不了玉家明目张胆的恃强凌弱吃里扒外,可是皇帝又不愿赌,如果玉家的势力比想象的还大。”
“那为何玉庆丰要写折子告老还乡?”
“玉庆丰居于太傅之位,是当今皇帝的老师,但却也是皇帝的臣子,皇帝如此维护自己,玉庆丰当然要做做样子显示自己虽然之前不知情,但仍愿独揽罪责,解甲归田赎罪的决心。”
“那为何不顺水推舟?”
“还是那句话,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臣子是皇帝的臣子,他想要走,皇帝却还没准备好让他走。”
马车正停在玉家门前,**的红漆大门现如今紧紧闭着,门前连个守门人都没有。
云休掀开窗帘,看着如今玉家的门楣。
“宁王觉得,玉家会甘心就此没落?玉庆丰没了,还有玉鸿嘉。玉家若不是皇帝亲手覆灭,还会再起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