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比脸干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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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急着要赶回去的拿货人,耽误不起时间,才到大平的床子上配号的。断号是卖裤子的大忌。本来价钱都谈好了,可人家一试,不合身,不是腰大就是腰小,这就等于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怎能不令人沮丧。虽然,有些人懂得在皮尺上做手脚,比如,在皮尺的中间剪掉一寸,再用透明胶粘上,或在皮尺中间加上一寸。可是,这招只能对付一些买中低档裤子的人,或是外地人。一条裤子百八十块钱,有人嫌麻烦,只要能凑合着穿也就算了,外地人更不可能为了一条裤子来找你换。但你现在卖的是高档西裤,像高雄家这种批一百五十元的裤子,在大商场里要卖四五百块钱,还不讲价,在时装店里的要价更是高得离谱了,得要五六百块钱。正常人买这么贵的裤子,如果不合身,都得回来调换的,没号就得给人家退货。弄不好,碰上“梗梗”的,指不定惹上什么麻烦,犯不上。
一会儿,货就批完了。大平抹着脸上的汗水,仍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说:“操,还是批货过瘾哪。被人前呼后拥的感觉真好,太他妈好了,跟个皇上似的。”
大平正数钱呢,小慧气呼呼地往这边来了。平日里修饰得漂漂亮亮的五官被气得七扭八歪的,都快挪位了。没等小慧张口,隔老远大平就乐呵呵地打招呼:“来了,弟妹。你来得正好,我正要给你返钱去呢。”
小慧气鼓鼓地瞪着大平。
大平嬉皮笑脸地用手捂上眼睛:“哎呀,弟妹,别,别这样,你长得太靓了,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小慧说:“少来这套。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看,臭不要脸。”
大平说:“咋地了,早上还好好的呢,谁把你气成这样了?是高事儿B吧?有啥事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找他算账。先消消气。”
“大平,你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啊?!刚才拿你货的都是我的老主顾,是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人家会咋想?人家指定以为是我故意教唆你这么干的呢。明明说自己家没货了,却把货拿到别人床子上批高价,你让我今后怎么做人?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我咋不要脸了?再说,我要不要脸跟你有啥关系?别弄错了,我不是高雄,我是大平。大清早的你是没睡醒还是吃枪药了?”大平一脸无辜。
“我不听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记住,从今往后,我家的货你一条也甭想拿。”
大平说:“你批你的货,我批我的。我又不是不返钱,你急啥呀。来来,弟妹,坐会儿,有嗑儿咱俩慢慢唠。”
小慧说:“一边去,跟你这种赖皮赖脸的人坐在一起,我嫌掉价。”说完,扭身走了。
大平不愠不恼地冲小卫说:“看,我弟妹的小屁股鼓溜溜的,还挺有弹性呢。看来,被高事儿B伺候的还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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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比脸干净 第四章(7)
第二天一早,大平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照样去敲高雄家库房的门,一通软磨硬泡之后,准能把货给拉出来。这让我们觉得,昨天小慧到大平床子上发脾气更像是给那些拿货的人听的。说难听点儿,更像是在放屁,可惜连味儿都没有。
大平得意地总结道:“对付高事儿B两口子,你不能用一套办法,光软光硬都不行,要软硬兼施,双管齐下。”
看来,高雄和小慧两口子算是被大平彻底“拿”住了。
每次,只要高雄家赶上一把红门,大平都能跟着挣个三四万来块钱。当然,高雄家也不可能把把红门,他也有“底眼”的时候。
高雄上货一般首批上个七八千条裤子。遇到“底眼”的时候,两口子镇定自若,有说有笑。老主顾来了,他们就让人家拉几包货回去试试,说:“奉城不好批,说不定在哈尔滨红门呢。卖不好下次拉回来,换货退货随便,别客气。”偶尔还真是这样,奉城的“底眼”货到了哈尔滨长春或大连“火”了,你说奇不奇怪。这叫东方不亮西方亮。但这种情况可谓少之又少。
高雄的那些老主顾在各地的服装市场里也都算是大户。他们之所以到光明市场拿货,而不是选择广州,是因为奉城的批发市场在东北是第一个建立起来的,无论从规模还是从人气上,都要比其他地方大得多,覆盖面也广。除了东北,北京、天津、河北,甚至内蒙古搞服装生意的人都习惯到奉城拿货。去广州费用大,而当地的批发市场的消化能力又极为有限,划不来。
搞服装的人都是“面儿”上人,货拉回去,咋也不能再拉回来,宁可在当地“跳”了,也绝不丢那个人。吃点儿哑巴亏,也算是对高雄多年照顾的一点儿回报吧。这正是高雄两口子平日里极力笼络老主顾的原因。
但即使高雄有如此庞大的客户群,那七八千条裤子他也顶多能凑合出去三分之一,剩下的他只能“跳”。高雄为了尽快回笼资金,也不想在市场里成为竞争对手的笑柄,只能把跳楼价压到最低。打个比方,本钱一百二十元的货,他敢跳六十元。如果这还不能形成抢购风,第二天他就敢跳四十元。你算算,这得赔多少钱,一般的大户没有这个胆量和气魄。只有高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做服装生意和开饭馆不一样。开饭馆的生意再火或再惨淡,跟做服装的相比,也是属于细水长流型的,一时半会儿都撑不死也饿不着。而服装生意恰好相反,要么一把货赚个盆盈钵满,要么,赔得你元气大伤。我们管这一行叫猫一天狗一天。以此来形容服装市场的风云莫测,跌宕起伏。
大平一年四季几乎只卖高雄家的货,即使“底眼”货,也是不离不弃。这时的大平,说起话来就显得理直气壮多了。“怎么样,啥是朋友,危难之时显身手,这才叫朋友。我宁愿白搭床子费用,也要尽快帮你把底眼货抖搂出去。”高雄和小慧微笑着点头,甚至还会扯出一丝近乎讨好的笑意。
这种“底眼”货,有时小卖只挣十块钱,大平也会毫不犹豫地卖。又是帮人到床子里试裤子,又是赔着笑脸,折腾得满头大汗,生怕人家反悔,与他卖红门货时完全判若两人。偶尔碰到个“蒙头人”拿货,大平更是唾沫星子翻飞,一分钱不挣,返多少钱批多少钱。弄得高雄两口子大为感动。高雄说,“咋也不能让你白批,一条裤子给你提五块钱吧。”
兜比脸干净 第四章(8)
大平说:“你埋汰我,我大平是见过钱的,这你知道。我不差这俩小钱。你这把货本来就赔钱,我再扒你一层皮,那不成落井下石了嘛。”
高雄大为感动,信誓旦旦地说:“等哥们儿下把货红门,你要多少货给你多少。让你一次把一年的床子钱挣回来。”
大平又来劲了:“高事儿B,这话可是你说的。拉屎不许往回抽。”大平等的就是这句话。
高雄笑笑:“男子汉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大平瞥了一眼小慧,不屑地说:“你他妈的这号人也敢提男子汉,别气得我肝疼了。不是我‘方’你,我早替你算过命了,这辈子你还得有求于我。所以,你现在做人别太狂,有你管我叫爷爷的那天。不信?咱俩走着瞧。”说完,大平心满意足,摇头摆尾地回床子上去了。
学生时代,大平和高雄是一对要好的朋友。大平经常逃课,即使去上学,书包里也只装着缺皮少页的课本。上课时,不是看*就是睡大觉。而高雄呢,虽然学习一般,但因为在少年宫学画画,经常帮班里出黑板报,一块儿玩的又都是些要求上进的同学,所以,基本上算是个好学生。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直到后来,高雄搬家,转了学,两人关系才渐渐疏远了。
毕业后,大平进了一家建筑工程队学瓦匠。高雄接母亲的班,去了一个“生产组”——即街道办所属企业上班。
大平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利用午休时间,去联营百货公司买皮鞋。老远看见二楼卖皮鞋的柜台前人山人海。大平好不容易挤进去,营业员问他:“有号儿吗?”大平一脸雾水:“啥号啊?”营业员说:“想买皮鞋得先到窗口去领号,然后到这里交款取鞋。”大平忙不迭地问:“那我该到哪领号?”营业员不耐烦了:“都大中午了,哪还能有号,你得早起,在公司开‘板’前先等着。”
大平很沮丧,挤出来后仍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这时有人握着一张印有当天日期以及带有联营公司印章的小卡片,问大平买不买。大平问“多少钱”,那人说“五块”。一张小卡片竟然是一双皮鞋的四分之一,这让大平很是吃惊。大平是个聪明人,与人三聊两聊就知道了其中的奥秘。
第二天,大平班都没上,早早赶到联营公司门前等着开“板”了。门一开,大平跟着一些年轻人拼命往二楼跑,比赛似的。到了窗口取号处,还是人挤人,好在大平终于领到了一张小卡片。等他买完皮鞋挤出来,见那几个年轻人还在那里推来搡去的,心里纳闷:他们刚才不是先于我领到号了吗?咋还这儿挤呢?该不是“抠皮子”(即偷钱包)的吧?转念一想,不可能呀。那些人双手高扬,光顾着往取号处的小窗口挤,根本顾不上干别的。一会儿,那些人汗流浃背地挤出来了,脸上挂着一脸胜利者的微笑。
这时,联营公司的工作人员过来,开始维持秩序。“按先来后到排队,否则,停止发号。”那些人还是没有去买皮鞋,而是再次站到排列的队伍中,随着人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