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了了-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男孩和小女孩相视一眼,朝着我微微点头,然后提着灯笼慢慢的往前飘去了,男孩说:“希望不会再在轮回巷看见你。”
我立在原地眼睁睁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依稀能够感觉到前面有一条长长的巷子,红色黏湿的墙,白色的纸灯笼,他们称它为轮回巷,我不知道它是通往何处的。
摆渡童婴走了之后,我立在毛月亮下是既害怕又茫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往哪里去,天高海阔的世界突然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似的,只有风刮过浓密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与我作伴。
从小到大我并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越发的历练了。可是我望着眼前那一间一间的屋舍,抓着脚半步也不敢往前,在我的眼中他们就像是灵安路十九号的冰冷坟墓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四月初的天,夜里很凉,我靠着一棵大榕树一心盼着天可以快点亮起来,偏偏时候还早雾气也越来越重。我蜷缩在树底下心里总不踏实,总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深渊里,身不由己被人拽拉着不停的下坠,迟早落得粉身碎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离我并不远。
我微微侧了侧身体,手臂有些发麻,心里嘀咕是在叫我吗?
好不容易睡着却被人吵醒,我有些烦躁的从寒冷的困意里半眯开眼睛,隐约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苍白的瓜子脸,大大的黑色的眼睛,她的眼睛没有明亮的光,黯哑的就像锅底灰。她还穿着一身死气沉沉的黑色衣裳,表情说不出的呆板,很像初中班主任贴在后窗上的那张脸。
女人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直直的立在我一步之外的地方,乍看有些乖张阴沉,再看又让人感觉是有些素质修养的人。
在女人的身后直挺挺的立着两位黑衣黑裤的粗壮男人,冷面黑脸,十足黑帮电影里boss身边跟进跟出的保镖样子。
我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瞌睡也醒了大半,慢慢坐直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难道他们是买我那户人家里的人,这是要带我回去下葬的吧?我忐忑不安的抓着树干,悔不当初,刚才应该拼命的逃才对,怎么会睡在这里呢?
我咕哝着问:“那个……你是在叫我吗?”往四周看了看,到处一盏灯也没有,更别提是有其他的人。
女人点点头,黑色的眼睛从我脸上扫过,就像是两粒子弹一般,让我不由自主的端正了身体。
她语气还算客气的说:“老太太听说大少奶奶自个出来了,这更深露重的老太太很不放心,大少奶奶这就跟我们回去吧。”
我犯蒙了,真的是来抓我的呀!瞅了瞅那两个男人,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下真是插翅难飞了!
“我……”我支支吾吾,一时根本想不到脱身的办法。
那两个男人看到我犹豫,立马往前走了一步,那架势懂点眼色的都知道。
061 古宅森森
女人说:“走吧,大少奶奶。”声音虽小,却有一股不容我说一个“不”字的强势。
我咂咂嘴,不满的嘀咕:这一个少奶奶前。一个少奶奶后的叫,你倒是真把我当少奶奶呀!
其实像我这样天生自带倒霉光环的人,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这样的身世好端端的活着,是绝对不可能嫁入豪门的吧。现在被人“尊称”着也不过是沾着那个死去的“少爷”的光。
提到这个“少爷”我就恨的牙痒痒,死就死了吧,居然还祸害活人!
我在心里把他咒骂了百遍千遍,思绪却像是产生了连锁反应似的想到了厉鬼,他不是一样死了之后祸害人间嘛,还是导致我悲惨人生的导火线,幸好阿七斩妖除魔干掉了他。不然我都不敢想下去。
我望了一眼天边的毛月亮,低声的叹了一口气,庄以诚现在在干嘛呢?阿七和蜡烛他们还好吗?
“少奶奶这边走。”女人闷声提醒了一句。
我不情愿的从树底下站了起来,现在跟他们硬碰硬我肯定是吃亏,倒不如回去再找机会逃,我就不相信这法制社会允许你拿活人去阴婚殉葬。
女人满意的扯着嘴唇僵硬的笑了笑:“少奶奶这边走。”她让了让,我揪着嘴走到了她前面,她说:“在宅子里大家习惯叫我李嫂,少奶奶若不介意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这个女人盯的我很紧,离我的距离绝对不超过半步,两个男人更是一个在前面引路,一个在后面断后。
我瞧这女人颇有些修养,想必是那宅子里有些身份的人。既然她自己这样自我介绍了,我随口喊了一声:“李嫂好。”
她闷闷应了一声,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左顾右盼的跟着他们走快被他们绕晕了,才终于走到了一条冷寂但还算宽敞的行道上。走进了一间并没有牌匾的老宅子里。
老宅子阴暗森严,里面有好几进院落,大概是夜深也没遇到什么人,偌大的古宅死气沉沉的。
李嫂带着我来到其中的一间院落里的房间里,对我说:“少奶奶今晚暂时住在这里,明早我过来请少奶奶去给老太太请安。”
我观察着周围,只是点头,李嫂关着门出去了,我知道那两个男人就守在门外,也没打算轻举妄动,暂且小心的度过今晚再说吧。呆在房间里总好过在外面受冷。
我处的这间房十分的古老,里面点着一盏煤油灯,借助昏暗的灯光,我惊奇的发现房间的墙壁上装饰的也是老旧的卷轴画像,画像上的人穿着黑色的立领长衫,手握一卷古书,深情如许的立在一株白芍药前。
他肤色白净,温文儒雅,抿嘴浅笑的样子温和的就像是春日里的一缕阳光,就是瞧着也十分的温暖。他那般深情望着的方向,那里有什么呢?该是那作画的人吧?
我微微讶异,不知道作画的人是他的什么人,他会用这样的目光回之凝望?恋人,妻子,姐妹亦或是朋友?
望着画中的男人,我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竟有股似曾相识的错觉,我忍不住的朝着他走了过去,抬起指尖很想触碰这幅画像
当我目光与他相接时我猛然震了震这身打扮,这幅模样,我在不久前是见过的吧?
“咚咚咚”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音让我顿然惊醒过来。
我没有回头也知道是李嫂来了,她捧着一套折叠的十分整齐的衣裳到我面前,不冷不热的说:“明早给老太太请安就穿这套衣裳。”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吱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像。
她出奇的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默默的凝望了许久,感叹了一句:“多好的一个人儿啊。”说完她走了。
我全身早已经被画像触动,抖的不成样子,猛然转身喊道:“李嫂”
她停驻迈动的脚步,回身望向我,以眼相问:何事?
我难掩惊恐的颤声问:“那……那个老爷爷还在这里吗?”
李嫂脸突然刷刷的变了色,原本苍白的脸隐隐露出了煞气,她闷声说:“少奶奶好生呆着吧。”
我不甘心的跑过去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把那位老爷爷怎么样了?”
“死了!”李嫂狠狠的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我双臂一软,老爷爷他是因为我而死的吧?
“你们这些疯子,有钱了不起了!”我失控的大吼,为什么我觉着自己就像是扫把星一样呢?
李嫂抓住我的肩膀将我用的一推,瞧她是个女人,力气却比十个男人还大,我就那么没有任何阻力的被她推回到了床上。
床是木头床,硬硬的,我重重的跌上去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到了我们家就安安生生的,直到完成你该尽的义务。”李嫂的声音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是钉子钉在耳朵里,听的人渗出了血。
“义务?让我跟一个死人冥婚,还殉葬给他做伴,这是哪门子的义务呀?”
李嫂斜睨了我一眼,留给我一个幽深晦暗的冰冷眼神,转身出门将房门重重的合上了。
我听见上锁的声音,急忙跑到门边,她果然把我锁在了里面,还吩咐门外的人看紧点。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委屈的流了出来。我的人生为什么要这么的凄惨,死爸死妈,现在还嫁给一个死人,死了还不能跟寻常人一样投胎,只能灰飞烟灭,还有比我更惨的吗?
“哭,能解决问题吗?”
房中的气温骤然下降,冷厉的声音突然的穿透空气,像尖刺一样刺中了伤心难过的我。
“谁?”我猛的坐起来,赫然的发现桌边坐着一个人,一个形如雕塑,通身散发着血腥戾气的男人。
他是侧坐在桌边的,我看不见他的正脸,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发现他呢?
我揉了一把眼睛,清楚的看见他对着我的半边脸全部都是血,猩红的跟没有脸皮似的,瞧的我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滚。
“你……你是谁呀?”我战战兢兢的后退,将一个花瓶抱在了手里。
男人勾唇冷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心脏抽的一紧,这……这声音,抓着花瓶的手抓的更紧了一些。
“你……是你……”我真是佩服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吐字而不是直接吓晕过去。“你……你没死?”
“死?”一阵厉风刮过我的脸颊,像刀子一样割的我生疼,我两手发颤花瓶啪的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渣。“你居然会希望自己的丈夫死?好歹毒的女人啊!”
“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丈夫啊?”脑海里呼啦的想起了在棺材里做的那场春梦,梦里的的男主角不正是面前的这位厉鬼么?
蜡烛明明说阿七已经把他弄死了,他为什么还能来祸害我?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