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回忆录-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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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红的心“咯噔”一声,完了,叶诗文这什么脾气呀!
那一巴掌真够响亮,朱一红彻底慌了,仔细一看竟是对方扇向叶诗文。
看到这儿,原想劝架的朱一红冲过去劈头盖脸的指着对方鼻子,三字经不绝于耳。
对方不死心的咒骂,“你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妈是小三,你跟你妈一个德行,就是贱。”
叶诗文气的浑身发抖,“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还没等他开口,朱一红已经率先吐了一口唾沫,插着腰,一脚踹了过去。
就是在这样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叶诗文仍分了一点神,在心里赞叹朱一红,“好功夫!”
两个人合力,手脚并用。然后,男青年落败,仓皇而逃。一边走,一边不甘心的念着,“你们俩给我等着。”
朱一红还插着腰,作势冲上去……
“走吧!别管他了,打架的时候都还翘着兰花指,啊呸,真恶心。”
两个人狼狈的回到寝室。
不见宋曦,只张雨婕稳稳当当的坐在床上,凌乱的头发,放一只鸡上去就可以直接孵蛋了。
但是,在张雨婕眼里,她们俩的情况似乎足以孵一养殖场的蛋。
“怎么了?”她取下耳机。
朱一红详细的阐述了整个过程,当然,她有技巧的略过关于“小三”等等字眼,她知道叶诗文很介意。
就像现在,明明是最应该气愤的人,却在这个夜晚安静的如同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宋曦呢?”她突然发声。
“可能和他男朋友在一起吧,出门前在电话里吵架。”唯一知情的张雨婕答道。
“她以往不回来都会打一通电话,今天给你们打了吗?”
“没有。”另外两人齐齐答道。
“那个男人整整比她大了八岁,她那么简单,就不能用用脑子吗?深更半夜约什么会啊!”叶诗文从床上起身,按通了宋曦电话,竟然关机,“谁有她父母的电话?”
毫无意外,寝室里的三个人都没有。
“我觉得宋曦最近都很奇怪,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当张雨婕的话一出口,立刻引起共鸣。
“而且,她的男朋友占有欲也太强了,宋曦只是去参加同学会,今天就为这事儿在电话里大吵。”张雨婕补充道。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朱一红不无担心。
“还有啊!你们有没有觉得她的男朋友特神秘,每次来都匆匆忙忙,害怕被我们看见似的。”
“你别说了,越听越渗。”朱一红打断她。
突然想起杨堰佳或许有她父母的电话。
朱一红赶忙拨通了杨堰佳的号码,还算顺利,杨堰佳很快用短信发来宋曦父母的电话号码。
本来正在燃烧的希望,随着电话里宋曦父母的回答而熄灭。
她们不能告诉宋曦父母,打这通电话是因为宋曦直至现在也没有回到寝室。
接下来是复杂的电话时间,先是通过同届的熟人找到宋曦过去的同学,又通过这位同学多番打听宋曦男友的电话号码,也就是他们共同的老师。
几经周折,传回的话却是,这位老师在最近换了手机号,无法联系。
三个人呈疲软状态,“有没有可能,她被拖去卖肾了,就像网上所传的那样。”张雨婕大胆预测。
“没这个可能,我只是觉得她一定把自己交给那个男人了……她、她怎么那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呢!”叶诗文恨铁不成钢。
“睡吧,我们不能帮她做任何决定,如果她真的很喜欢对方,这不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吗?”朱一红倒显得坦然,音落的同时,脑子里闪过初次遇见宋曦的模样,干净的像山涧的雪。
可是,好像大家都会长大,而成长又意味着失去,即便得到再多,失去的,却是永远无法找回的。
比如那个穿着白色短袖、牛仔短裙,踏着黑色帆布鞋的宋曦,从几时起,眼睛里的小溪流汇成了大海,那些单纯、炽热、激烈的梦想被时间打磨成对这个世界的妥协。
变胖以后的张雨婕格外渴睡,当朱一红与叶诗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张雨婕的鼾声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
耳机里传出的安眠曲在张雨婕的鼾声包围下,显得卑微而渺小。
终于,逼近凌晨,朱一红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第二天早上醒来,寝室中央的桌上摆满了各种早点,很明显叶诗文起得更早,因为震天的鼾声足以排除早起的那个人是张雨婕的可能。
正在地面上来回移动的生物,一边吃早饭,一边打电话,焦急的样子触动了朱一红,她当然也很担心宋曦,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叶诗文的水准。
该上的课必须得上,朱一红虽然对学习的热情不高,总归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按时按点的完成她需要完成的事情。
今天的课第一堂就是大灾难,那个毛发稀松的教授真是不得了,反正每次去上课,那个寂静,那个苍凉,那个空旷啊!弄得朱一红很想来一首腾格尔的歌。
“一对一的教学”是每个家长梦寐以求的六个字,可是沦到朱一红,就算她一再的告诫自己,学生以学业为重,然而,新一轮的唾沫精准的飞溅在她头顶时,她除了艰难的继续假装写笔记,还要腾出一只手抹掉头上富含多种酶、蛋白、氨基酸的液体,俗称——口水。
真是的,早知道就应该带一把雨伞。
好不容易上完课,匆匆忙忙的回到寝室。
“宋曦还没回?”
“没有!”
“后来你还打过电话吗?”
“没有!才不想管她。”
却在同时,宋曦推开了寝室门。
“你们三个都没有课?”
三个人神色古怪的打量着她。
方才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却比谁都着急,叶诗文先声夺人,“你昨天去了哪里?”
宋曦挠挠头,仿佛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露出纯纯的微笑,“回家里了。”
叶诗文可是因为她一夜都没有睡好,对于这样的回答,她的情绪很不好,“你再说一遍?”
宋曦有些不耐烦,苦笑,“你们都怎么了?我是成年人,我自己去哪里还要向谁交待吗?”
好意被践踏,朱一红想说,“你要死要活,不就凑个份子钱,逢年过节烧点纸,干我屁事。”可是,她知道这话说不得。
“宋曦,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事情,我们只是担心你,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害怕你的男朋友是坏人,昨天我们四处去找你……”张雨婕道。
宋曦看着说话的人,矮下身,坐到凳上,“你们想太多了。”
“你昨天到底去了哪儿?”叶诗文执着的追问。
“他家里!就像你们想的那样。”
“你真傻,你们才交往多久,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朱一红不解。
叶诗文得到答案以后便彻底沉默了。
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作为旁观者,谁能指责她的对错。
“还有一件事,与其被你们发现,倒不如痛痛快快让你们知道,”朱一红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宋曦接着道,“他早就结婚了,还没来得及离。”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叶诗文从上铺探出头来。
像个小丑一般被审问的人终于大嚷出声,“你说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叶诗文扔下捧在手里的书,“你要我说吗?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还让我说出口,你一个大学生,每学年拿最高奖学金,现在却给一个有妇之夫做小三,他到底给你多少钱,你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她讨厌“小三”这个词,她讨厌这个词,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做小三,连她最好的朋友,那么干净的人也要和这个词扯上关联。
场面彻底失控,即便张雨婕与朱一红一再的重复“别吵了!”却也无济于事。
“你们家那不就有个小三吗,你有什么资格居高临下的教育我,我是小三,还是小四又如何,你呢?你那么高贵,那么正义,为什么杨堰佳就是不要你呢?”
……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要用最恶毒的语言中伤对方,直到两败俱伤。
宋曦丢下那一堆“小三说”便冲出了寝室。
张雨婕留下来开导叶诗文,朱一红追上去开导宋曦。
走得不远,就在长廊尽头。
以为正在大哭的人实则异常平静,靠在栏杆,眼神飘忽。
“听说别的寝室隔三差五的吵架,有时候为了卫生纸,有时候为了毛巾,有时候为了洗发露,可是我们寝室从来就没吵过架。”朱一红随口一提。
宋曦仍看着远方。
“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足够了。还有一点,保护好自己。”
轻轻的搂住宋曦。
像只猫咪一样慢慢的靠近她的怀里,最初,呼吸很急促,慢慢的,平顺下来。
那个夏天好像是从那时起慢慢走远,深绿色的树叶渐变成枯萎的黄,纷纷扬扬在空中打旋,然后堆叠在小道,水泥路,操场,草地……清晨的时候可以听见落叶被踩碎的声音,黄昏的时候天空映照在湖面,绚烂得令人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困兽之斗
转眼到了大三。
宋曦与叶诗文经历了一个月的冷战后,经过朱一红与张雨婕的撮合,基本恢复如初。
到了这学期,即便两个人想再冷战也没有任何意义。
宋曦鲜少出现在寝室,先是搬走了衣物,后来就是锅碗瓢盆,再后来就是棉被毛毯。
与其偶尔撞见时尴尬的假装没看见,不如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彼此还是好朋友。
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搬家,四个人都在。
说伤感太矫情,说高兴?谁会乐意自己的朋友屁颠屁颠的跑去当小三。
原本是想活络气氛的宋曦,“同志们,我会在远方想念你们的。”
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朱一红,“快滚!快滚!以后要是你被原配揪着头发上新闻了,别说你认识我。”
然后四个人都沉默了。
宋曦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