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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赖少君-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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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成昆笑得唇上的白胡轻抖,来到南可人身前,“你这次做得很好,外公非常高兴,也不枉外公疼爱你。”

南可人表情茫然,“外公,他……真是我们的仇人?”

“那是当然,难道你不相信外公的话?”玉成昆正色的问。

南可人蹙眉低首,“我当然相信外公不会骗我,可是……”可是,为什幺她总觉得有什幺地方不对?脑子里像是闪过什幺,想抓却抓不到。

“没有可是,听姨娘的话,那些人害得我们这幺惨,你做得没有错。”玉玲珑极力的安抚她。

是的,外公和姨娘是她的亲人,不可能会骗她的,是自己多心了。南可人完全接受他们的说法。

“等那小子一死,君少翼绝对会展开报复。”再精明能干的人突遭丧子之痛,任谁都承受不起,“老夫准备了二十年,就等着他找上门来!”

第六章

一年后……

“不要……走开……不要过来……”

南可人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像是跑了好几里路,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近一年来,她总是重复作着同样的事,有个男人不停的在后头追她,口中直嚷着,为什幺要杀我?为什幺要杀我?而她总是在跑,最后尖叫的醒过来。

为什幺老是作这个梦?梦中的情景又代表什幺含义?

“小姐,又作噩梦了是不是?”婢女过来探问。

她甩掉脑中的混乱,接过湿毛巾擦把脸,“什幺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小姐饿了吗?”

“我吃不下。”南可人仿佛耗尽了体力,无精打采的起身更衣。

梦中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何老是问她为什幺要杀他?

她认识他吗?可是她为什幺一点印象都没有?“嗯……”她抱住头。

婢女着急的扶住她,“小姐,是不是头又痛了?奴婢马上去端药过来。”这一年来,小姐老是犯头疼,老爷子便开了一帖药,吩咐她说只要小姐一犯病,就让小姐喝下。

“不要,我一下子就好了。”虽然只要一喝药就没事,可是她不想太依赖药物,而且那药好苦,实在很难下咽。

“可是老爷子说……”

“你不要告诉我外公,他就不会知道了,有事我会负责。”南可人板起脸说。

婢女不敢再有意见,“是。小姐,奴婢帮你梳头发。”

她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瞪着盖住铜镜的黑布,仿佛里头藏着一头可怕的怪物,半晌后,她才迟疑的抬起柔荑……

“小姐想照镜子吗?”有一阵子,小姐害怕面对镜子,还会发了狂似的敲碎它,最后只好用布罩住。

南可人陡地缩回柔荑,畏怯的摇着头,“不要!我不要!”

“对不起,奴婢忘了不该这幺问。”婢女以熟练的手法为她梳好发髻,插上花簪,“对了,白护法一大早就来探望小姐,现在人在花厅等候。”

“白大哥来了,你怎幺不早说?”南可人拉了拉衣服上的皱褶就往外冲,急着要去见未婚夫,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他们是何时订的亲,可是外公、姨娘都亲口承认这门婚事,而且白大哥对她既温柔又体帖,嫁给他绝对会幸福的。

在花厅等候的白舜屿一见那嫩黄色的俪影,不禁心儿狂跳,目不转睛。

他知道自己是乘人之危,利用她忽然忘了一些人和事,说服她相信他们已经订了亲。他该高兴将娶到心仪的女子,可是又时时为这等卑劣行径感到羞惭,这样的幸福犹如镜花水月,万一有朝一日她清醒了,会因此痛恨他吗?

“白大哥!”南可人欣喜的奔到他眼前,“你今天怎幺有空来看我?”

白舜屿凝睇着她娇灿的容颜,这一刻,他宁可当个自私的小人。

“老爷子怕你一个人无聊,特地让我来陪陪你。”只要他肯思,还是有机会得到她的心。“你的气色好苍白,是不是又作噩梦了?”

她摸摸微凉的脸颊,“嗯!还是同样的事,我一直在想,梦里头那模糊的男人是谁?但总是想不起来。”

“那就不要想了,免得又头疼。”他本能的想阻止,深恐她会想起什幺来似的。“每个人都会作梦,没什幺稀奇的。”

南可人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可人……”白舜屿牵起她的小手,深情的眼光瞅得她很不好意思,“老爷子想帮我们筹备婚事,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吗?”

“我……”她羞赧的垂下眼脸。

他急切的说:“我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会让你后悔的。”

“嗯!”南可人粉颊红晕,领首应允了。

白舜屿心神一漾,激动的将她拥进怀中,“你答应了?可人,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多久了吗?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你。”

她将红通通的小脸埋在他胸前,轻谓一声,“能嫁给白大哥也是我的福气,只不过……”

“只不过什幺?”

南可人困惑的仰起头,“只是觉得太幸福了,有些不安。”

“你想太多了,只要相信我就够了。”他希望这种幸福能维持一辈子。

她闭上眼眸摒去杂念,让自己陶醉在即将成亲的喜悦中。

※※※

可人、可人……

是谁在叫我?

是我!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你……

可人,你怎幺可以忘了我?可人……

不!不要!我的头好痛。

你为什幺要杀我?为什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不要再骗我了,你这个骗子!我没有……不要过来……

为什幺要杀我?为什幺要杀我?为什幺……

“喝!”南可人惊喘的弹坐起来,捧住头频频叫嚷,“我不知道,我什幺都不知道,不要逼我……”

梦中的人为什幺老是说她杀了他?难道她真的杀过人?

不会的!如果她真的杀过人,她绝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那只是梦而已。

她因为喉咙发干,于是掀被起身,想倒杯水来喝。

点燃桌上的烛火,她啜着冰凉的茶水发怔,思绪还是一片空白。

烛火忽明忽暗。南可人偏首睇向梳妆台,那块阴影形成诡魅的影像,正在对她招手。

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拉着她,不知不觉中的她被吸引了过去。

已经多久没照过镜子了?她想不通那时为何会对它产生恐惧感?

一寸、一寸又一寸的将手伸长,直到碰触到黑布,要掀开来吗?心底的恶魔召唤着她,南可人轻轻一扯,黑布“唰!”的掉落……

那是她的脸没错,镜中的人也同样在望着她,可是眼底跃动的眸采却是生疏戒慎的,好象在回视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南可人用颤抖的指尖触摸镜面,镜子里面的人是谁?为什幺要用那种含恨的眼光看她?这个女人不是她,那幺她到底是什幺人?

“她是谁?我又是谁?”她狂乱的低喃着,摇乱了如云般的青丝,“我是谁?我是谁?谁来告诉我……”

剧烈的痛楚从她脑中迸开,南可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无法忍受见到镜中的女人用嘲弄的眼神瞅着自己,她抓起凳子摔过去……

乒乓的巨响吵醒了沉睡中的婢女,衣衫不整的冲了进来。

“糟了!小姐的痛又发作了,快去端药过来。”其中一人慌张的夺下凳子,另一人奔向厨房取药汁,为了以防万一,这药汁随时都有准备。

南可人不断的尖叫,泪珠一颗颗的沿着两腮滚下,“啊……”

“小姐,你再忍耐一下,药马上就来了。”婢女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紧她,免得她伤到自己。

“我的头,我的头快裂开了……”头好痛,就连她的骨头、肌肉还有血液都在喊疼,让她恨不得死掉算了。“我的药我要喝药……”只有这时候,她希望藉由药物来减轻痛苦。

“药来了!快给小姐喝下。”婢女匆忙的将药汁灌进她口中,“小姐别急!再喝一口,很快头就不痛了。”

南可人将药汁喝得涓滴不剩后,宛如经过一场大战,她闭上疲惫的眼皮,才被两名婢女扶上床休息。

看着房内一片狼藉,婢女稍作打扫后,决定不再摆放铜镜,免得小姐的痛又犯了。

荆丹怡在碧涛楼外的穿廊前拦下阿霁,一脸恳切的说:“霁哥,我……知道这事让你很为难,可是求你不要现在就告诉逸哥,再多等几天好不好?”

阿霁在心里叹了口气,“少主已经询问了两次,我不能再瞒下去了。”

“我相信只要你说还没找到,逸哥绝对不会怀疑的,求求你,霁哥,帮我这个忙好吗?”

她不要看亮逸和南可人再有任何交集!

“丹丹,这件事瞒不了太久。”身为少主qi书+奇书…齐书信赖的属下,他这幺做已经是违背命令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就是不要逸哥再见到南可人,我恨她……我恨她为什幺要出现破坏我们?这世上如果没有她该有多好,”荆丹怡气恼的叫道。

阿霁眉头皱得更深,正色的说:“丹丹,你一向温柔、善体人意,说话从来没有这幺刻薄过,我不喜欢见到这样的你!”

他深深为她的不快乐感到心疼。

她哀凄的苦笑道:“温柔有什幺用?逸哥想杀他的女人,我再善体人意也抓不住他的心啊!”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阿霁想为少主说些话。

无奈荆丹怡听不进任何话语,“霁哥,你就别再安慰我了。只要你肯帮我,不要让逸哥再和南可人接触,其它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凭什幺替我做决定?”

那低沉危险的嗓音让两人同时回头。荆丹怡突然一震,惊叫一声,“逸哥!”

“少主!”阿霁见状便明白他已听见方才的谈话,立时单膝跪下,“属下失职,请少主责罚。”

君亮逸冷冷的瞅着他,“你也知道你失职?”

“逸哥,是……我求霁哥帮我,你别……怪他了。”她吶吶的说,不禁在他冷酷的目光下畏缩了。

君亮逸的黑眸蒙上一层寒意,“你是什幺身分,凭什幺要求他帮你违背我的命令?”

“逸哥,你说这话太过分了。”荆丹怡眼眶一湿,鼻头也酸了起来,“我只是……只是……担心你又上了人家的当,才……”

他不想听她的解释,冷冷的说:“多谢你的好意。你虽然是荆左使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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