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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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袋被血浸泡着,尸体和落下的头颅,扭曲地蜷在袋子里,血渗了出来,沿着楼梯洒了一地。
马路慢慢地往上爬,似乎都闻到了当年的血腥味。杨东带着尸体去哪儿了?每爬一层楼,马路都要轻轻地触摸墙壁,尸体被藏在哪儿了呢?
那个传说,无头的白衣女孩,提着自己的脑袋,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在每个漆黑的夜晚,在楼道里上上下下……
马路来到了顶楼,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呼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觉得很可笑。自己竟然会冒出“来找杨玉兰的鬼魂”的古怪念头。
他站在五楼,想起来当年的王小志就住在左边的这家,门深深闭着,里面没有动静。
马路开始下楼,到了四层,脚下绊到个东西,他一个趔趄吓了一跳。用手机照过去,原来是个竹筐。
马路没有在意,刚走了两步,觉得有点不对,把手机再次照过去。这个竹筐很普通,而且一看就放了很久,上面全是黑色的霉斑,倒扣在地上。
这里面会不会藏了一个人?马路突然想。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踢了踢竹筐,没有动静,他蹲下身来,慢慢掀起竹筐,里面什么也没有。
马路又松了一口气。他给自己打气,“我怕,没准她更怕!躲着我呢!”
如果躲在里面,会不会看到杨玉兰呢?马路又冒出来个想法。他挠挠头,左右看看,所有的念头似乎都是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脑子里,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一步一步地做下去。
马路又蹲下来,他比画了那个筐子,把它套到自己的头上。马路顺着竹筐的缝隙用手机照出去,什么也看不到。竹筐上的竹编就贴在眼前。马路用手扣着,“啪嗒啪嗒”这声响一结束,黑暗中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动静,声音很弱,可他还是听到了,“咕咕咕咕”。
不过只响了一次,周围很快恢复了安静。马路尝试接着扣竹筐,“啪嗒啪嗒”,回音又出来了。“咕咕咕咕!”马路心跳开始加速,黑暗的楼道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存在。这次咕咕声没有消失,像是被竹筐声引诱了出来。
马路侧着耳朵想听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像是在左边,他把耳朵贴过去,又到了右边,马路调换着位置,那声音似乎无处不在。
他从筐里钻出来,一站起身,那玩意儿好像也跟着站起来,马路把手机照向四方,什么也没有。
他往前走了两步,那玩意儿,也跟着走了过来。“咕咕咕咕!”
马路一下站在那儿不动了,他反应过来了,那玩意儿不在四周,就在自己的身后,贴着耳朵根,像影子似的,自己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除此之外,又是一个人声混杂在“咕咕”声中。
马路猛一回头,声音就到了身后。
“你是什么东西?”马路战栗地问着。
咕咕声弱了下来,那人的话也开始渐渐清晰。马路竖起耳朵,听见有个女孩在说:“你能看见真相吗?”
恐惧感如同身上长出来的一层绿毛,让马路浑身发痒。他鼓起勇气,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楼。出了单元门,弯着腰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
一定是太累了,又出现幻听了,没事的,只要休息休息就好,我没问题的。马路对自己说。他闭上眼,嘴里默默念叨着那些基本信息,我叫胡菲,姐姐叫胡晓,我今年十四岁,我已经死了……信息全对。
马路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宾馆去了。
第十一章 伏击凶手
马路回到宾馆洗了一个澡,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八宝粥,喝完后坐在窗边吸烟。
“你能看到真相吗?”这是什么意思?马路思考着,那个老头出现在自己幻觉里起码有迹可循,可是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呢?
马路回忆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他闭上眼,尽量去想那些令人愉快的事情。
童年吧,想童年,那时候天是蓝的,树是绿的,河水荡漾着碧波,马路和小伙伴在大礼堂门口捉迷藏。他生活在一个军工厂,是个相对封闭的小城区,有个大头少年,正站在中间,眼睛蒙着红领巾。
他像瞎子一样,用手摸着,大伙都从他的手臂边穿过,一边嬉笑着去撩拨他……
马路幸福地笑着,这个方法效果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回忆童年总是美好的,他记得当时所有人都在那儿,王二嘎子、大小草包、邢大头,这些都是马路最好的玩伴,陪伴着他人生最初的十年……
“咕咕咕咕!”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了。马路揉揉眼睛,画面中怎么多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看着他们。
“马路,你干吗呢?”邢大头招呼着马路。马路眨眨眼,那个女孩突然不见了。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马路问道。
“一个人,谁啊,这儿都是人!”邢大头回答道。
“不是,一个小女孩!”
“你看错了,哈哈哈,这里哪有小女孩。”
马路挠挠头,接着玩,可游戏一开始,那个女孩又出现了,穿着白颜色的裙子,披着发,站在原地,说:“带我玩儿。”
“你们快看,那是谁?”
小伙伴把脸转过去,“哪儿有人啊!”
马路急了,“她不就在那儿吗?”
小女孩抬起头,幽幽地说着:“马路,他们看不见我的。”
“看不见你?”
“只有你能看见真相!”
“你到底是谁?”
小女孩转身走了,却像一块磁铁把马路吸引了过去。小伙伴们继续自己的游戏,没有人在意马路的离开。他就像离开了一个舞台,台上的剧情在继续,唯有他脱离了出来。
马路一直跟在小女孩的身后,他加快脚步,可始终保持着距离,也不见她跑起来,可就是追不上。
他们穿过了一条条街道,一座座小桥,他们仿佛穿越在时空,小女孩把他带回到1993年的那个夏天。
“你这是把我带到哪儿了?”马路看看四周,这不是旧电厂的宿舍区嘛。
“你到底是谁?”
小女孩不说话,继续往前走,前面正围着一群人。小女孩刺溜一下钻进去,就不见了。
马路挤在人群中间,从缝隙中看过去,小女孩正躺在中央一把巨大的铡刀下,冲着他眨眼呢!
一个中年男人嘴里大声地吼着,“3——”
“不要!”马路反应过来,他奋力想扒开人群,但怎么也扒不动,没有人理他。
“2——”
“赶紧阻止他们!”马路声嘶力竭地喊着,可人群中没有人理他,他们正盯着那把铡刀。
“你阻止不了的,这是命中注定!”小女孩笑笑,轻声地说着。
“1——”
铡刀应声落地,小女孩的脑袋落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头发上沾满了灰尘。人群开始四处奔散。马路傻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头颅,那女孩眨着眼睛,嘴巴一动一动。
那个人是杨东吧?铡刀旁的男人愣愣地站在一边。一眨眼的工夫,他像是惊醒过来了一般,迅速把杨玉兰的尸体装进旅行袋,奔向那栋楼。马路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杨东上了楼,来到四层,房门紧闭着,杨东像发了疯似的砸着房门,嘴里说着:“我女儿死了,我女儿死了!”
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马路盯着这个门里面那个戴着眼镜的脸孔,忍不住叫出来:“怎么是你?”
“给我。”那男人根本听不见马路的呼叫,对杨东说道,“放心吧,我能让你女儿复活!”
“怎么是你?”马路跑了过去,门被合上了,杨东被关在了门外。马路上去敲门,身子一探竟然穿越了进去,他来到了客厅。
马路惊奇自己的能力,但这个时候顾不上探究了。他四处看,那个男人正走向里屋,门一开,白色的床上坐着一个女孩。
不对,是两个,两个脑袋共用一个身体!
马路快晕了,他死死地盯着这两个女孩,女孩们似乎看不见马路。
那男人拎着杨玉兰的尸体,走到床边,“别怕,爸爸来了!”
“爸爸,你又杀人了!”从后脖子伸出来那个脑袋,张口说话。马路一惊,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胡菲,你又看到爸爸做什么了?”
“嗯,”那个被唤作胡菲的女孩一脸忧郁,“爸爸,你知道我能看到真相的,我不想你再杀人了!”
马路一下想起来了,在楼道里,耳边对他说“你能看到真相吗?”的人不就是她?
“傻瓜,我是在救你!对不对胡晓,我们一起把妹妹救活!”
前面那个被唤作胡晓的脑袋转过头来,也一脸忧伤,“可是爸爸,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
“爸爸可以救你们的,一定可以的,来——躺下来。”
姐妹俩躺在了床上。那男人拿起边上的一个箱子,取出了里面的手术刀。
马路不敢看下去了,那男人用刀片从两个头颅切了下去,一瞬间,血飙了出来,男人切割下来的胡菲的脑袋捧在手里,放在边上的盘子。然后拉开行李包,把杨玉兰无头的身躯拉了出来,摆正,将胡菲的脑袋缝了上去。
男人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呼喊道:“胡菲、胡菲!”
胡菲没有反应。
“胡菲、胡菲!”
还是没有反应。
男人有点急了,他摇着被嫁接后的胡菲,“醒醒,快点醒醒!”
男人哭了,胡菲没有醒过来,耷拉着脑袋,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地看着地面。
马路对眼前看到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床上那个胡晓慢慢地坐了起来,脸上流着血,她竟然盯着马路。
马路往后退了两步。
胡晓咧着嘴对着马路微笑起来,紧接着脸皮开始胀裂,血管凸出,一瞬间的工夫,头皮开裂,从里面又蹦出来一个头颅。
新蹦出来的竟然是成年后的林慕,林慕对他说:“马路,别来找我!”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把马路从梦魇中叫醒。马路“啊”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个噩梦。马路喘着粗气,从刚刚的惊魂中努力恢复过来,看看手机,是达子打来了。
“第二起案子又发生了,马上要开个会讨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