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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运河奇侠传-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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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饭,林天鸿说出去一下,王克勉知他前去会林青尘等人,未加劝阻,只嘱咐了声“小心”便自去房中运功。
  林天鸿来到那家客栈,见门已上锁,心知也是客满,便翻墙而过。看到二楼一个房间窗纸上映出沈如月望烛出神的身影,灵儿忽起忽落,像是在铺设被褥。他捡起一枚小石子,弹飞了出去,“啪”一声打在了窗户上。
  沈如月抬头,说道:“大哥哥,是你吗?”推窗飘身而出。
  “哎!姐姐······”灵儿喊了一声,也便止住。
  沈如月落身院中,看到林天鸿修长的身形立在星光月影之中,温和地望着自己笑,从容、沉静,又像似热切、激荡。
  蚊虫嘶鸣,驴马不时喷鼻磨牙,除此之外,一切静寂无声。
  沈如月断定林天鸿一定会来,相见迫切,心如兔撞,只恨时长。终于盼来了,月夜相见,感觉奇妙,紧张又羞怯,她柔声问道:“你······来了?”已是面红耳热低下头去,双手不住地搓捻着衣角。
  林天鸿心中一荡,点头说道:“如月,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楚吧?我一直都挂念着你。”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握住了沈如月纤若嫩竹、柔滑冰凉的手指。
  “哦!你原来也和我一样!终没枉了我对你的一番情意!”沈如月笑了,更羞了,感动了,也更激动了,再也止不住泪水,将多年积压的思念与忧伤尽情发泄,伏在林天鸿的肩头哽咽抽泣。
  男女之间的关系是最为莫名其妙的,有缘,相隔千里也能相见,无缘,顶头碰面也视若不见;有情,见过一面,也会念念不忘,无意,天天见面,也不会心起波澜。男有情,女有意,中间便只如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纸了,一捅即破,豁然开朗。
  对于林天鸿和沈如月的际遇,应当如此概括:
  “一时义勇救人,无功却种情根。
  并非人意撮合,应是缘分天定。”
  林天鸿和沈如月相依相偎,坐在长石上温言款叙,沉浸在你我的柔情蜜意之中,谁也没注意到楼上的另一间窗户里窥视的林青尘。林青尘看着二人满含深情的亲昵之状,默立了良久,目光闪烁,阴晴不定。忽然神色一冷,缩身关上了窗子,出窗时已是黑衣蒙面,手执三尺寒锋,一折身,攀上房檐,飞掠而去。
  王克勉在房内行功一遍,还不见林天鸿回来,心想:“林师弟定是去花前月下了。他是俗家学艺,儿女情长倒也无可厚非,只是,头一次出门,便把我一人撇下,未免太重色轻友,冷落了我这个师兄了吧!嘿嘿!这小子!”他轻轻一笑,准备洗脚先睡。
  忽然,听到房顶上有稍许动静,他刚一惊觉,“砰”一声房门大开,只见一个黑衣人举掌拍来。他是名门高徒,岂有所惧?抬掌一迎,闪身跳到了门口,又攻出两掌,已将那黑衣人迫在了房内。
  那黑衣人并不惊慌,冷冷的目光现出轻蔑的笑意。
  三掌下来,王克勉心中疑惑,问道:“你是何人?怎会我泰山派内功?哼!画虎不成反类犬,你练得马马虎虎,可不大精纯啊!”
  那黑衣人的目光立时变得冷冽,说道:“泰山派内功有什么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你是真虎是假虎,还是马马虎虎。”话音未落,又举掌攻来。他像是有所忌惮,不敢过分紧逼,三招之后,却依仗着灵动迅捷的身法闪到了门口。
  王克勉不明对方底细,不知他有何意图,见他力道与自己颇为相像,却也不完全一样,心中顾虑,出掌时便有所留力。
  二人掌来掌往斗了十几个回合,那黑衣人说道:“你内力也不过尔尔,敢不敢与我比比剑法?”
  王克勉说道:“有何不敢?”手掌在桌上一拍,宝剑弹起,他看也不看,抓向剑柄,反手一挥,宝剑出鞘,剑鞘飞到床上。他随手挽个剑花,微一作势,剑指正前,追了出去。
  黑衣人迅速攻了一剑,也不与他缠斗,飞身上了房顶。
  王克勉却被那黑衣人轻描淡写的一剑逼退了一步,心道:“这是什么剑法?怎未曾见过?”不过,他也并不惧怕,追上去与那人战在了一起。
  二人翻翻滚滚,飞檐走壁,上蹿下跳,只见光影闪烁,火星飞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已分不清身形招式,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夜深人静,打斗之声早已惊动了客栈里的住客,事不关己,没人敢出来探视。自也惊动了卿卿我我中的林天鸿和沈如月,虽然他们不怕,但此时却不愿去理会。
  沈如月说道:“江湖上仇杀之事数不胜数,任谁死谁伤都与咱们无关,咱们且不用去管,也管不了哪许多。”
  林天鸿一笑点头,将沈如月揽入怀中。
  王克勉与那黑衣人打斗的实在激烈,飞来飞去竟打到了这家客栈附近。林天鸿认出了月光之下的王克勉,着实一惊,说道:“看来,今晚这事要管了,是王师兄与人动起了手。不过,不急,那人不是他的对手。”他像似悠闲地看戏。
  沈如月细看那黑衣人招式,却猛然一怔,皱起了眉头。
  过了片刻,那黑衣人突然招式一变,身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手中长剑挥洒出光影变幻的剑幕。
  沈如月急切说道:“不好!快去帮忙。”
  林天鸿在那黑衣人变招之始也料到了凶险,忙分腿错步,以“魅形鬼影”的步法抢到房前,然后,“捷步登云”冲天而起,跃上数丈高的楼顶,指笛冲了上去。
  王克勉见那黑衣人这一招迅疾凌厉,虚实难辨,很是吃了一惊,不及细想,果断还击,“气贯长虹”斩向剑幕。哪知?入幕无声,空空如也,竟是斩在了虚处,他式已用老,变换不及,忙蹬足后退。黑衣人却变虚为实,长剑如影随形,直逼王克勉。
  危急间不容发,林天鸿大喝一声“小贼,住手!”飞身赶至,乌笛挥舞,“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乘隙拍出一掌,正中那黑衣人肩头。
  黑衣人闷哼一声,被打到对面房顶上,连退三步,蹬飞了四五片瓦,立刻又飞身而起,脚下连环,掠过几间院落,消失在暗夜之中。
  一场打斗就此收场,林天鸿和沈如月的温馨也就此被打破。林天鸿摇头叹气一声,与沈如月告别,陪同王克勉回了客栈。
  沈如月走到林青尘的房外,敲了两下门,没动静,喊了两声,也无应答。她刚想用力去推,门开了。
  林青尘睡眼惺忪,披着衣服,打着哈欠,说道:“沈师妹,这么晚了,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沈如月怔了片刻,说道:“没事,打扰了。”转身回去了。
  回到房间,林天鸿说道:“师兄,你怎么和那人交上手的?先时你明明可以取胜的,为什么隐力不发?那人是谁?”
  王克勉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和他对了几掌,见力道与我们泰山派的内力有些相像,便想试探一下虚实。没料到那人如此狡猾,竟也是故意试探于我,后来又突下杀手。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定要挂彩了。”
  林天鸿凝眉思忖一阵,说道:“看那人身形,似乎有些眼熟,究竟是谁?怎么我们刚到此地便遭到暗算?该不会······不会,肯定不会······”
  王克勉说道:“在江湖上行走,这种事是常有的,江湖险恶,多小心些就是了,别想了,睡吧。”说完,他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但,当林天鸿熄灯躺下后,他却又睁开了双眼,思虑不定,实难入睡。
  第二日两拨人聚到一起吃了顿早饭。
  其间,林天鸿和沈如月不时对望,顾盼生情,想到即时将别,心中不舍,有些黯然。
  灵儿为他们久别重逢很是欢喜,心中却更多的是羡慕,宽慰说道:“姐姐还有什么忧虑的呢?以前怕‘落花有意水无情’,恐造访的唐突,现在好了,等忙完了事,去泰山走走就是,我也好跟着欣赏一下泰山景致。”
  沈如月眼中闪过喜色,羞羞地看了一眼林天鸿,轻轻点头。
  林天鸿立时振奋,说道:“好,一言为定!”
  林青尘和王克勉好像各怀心事,谦逊了几句,有些互不着边际。
  饭后,告别时,林青尘对王克勉说道:“王大哥,后会有期。”却不像王克勉那样双手抱拳,只以右手招了一下。
  林天鸿觉得有些失礼了,但见他温和含笑,神色也很诚恳,也未多去想。
  二人出了镇子,走了两三个时辰,见天已近晌,便在分岔路口的一座凉亭歇脚,食用些干粮和水。忽然,见后面一对人马匆匆赶来,马上汉子个个魁梧雄壮,威武不凡。为首的一人,肩上背负着一双铁桨,正是漕帮青龙堂堂主王江龙。
  到得凉亭前,王江龙勒住马,说道:“原来是泰山派的克勉兄弟在此歇脚,咱们是本家,哥哥还有要事,也不跟你多礼,就不下马了。泰山大会我们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再叙,就此别过,告辞。”他大咧咧地抱了一下拳头,又说道:“哥哥我在帮主那讨了项新掌法,很厉害的,到时咱们好好切磋一下,如何?”
  王克勉拱手抱拳,说道:“好啊,哥哥请自便,泰山大会见。”
  目送王江龙一行人马转过弯去,隐约听到有一人说道:“王大哥,咱们和高兄弟久未相见,等办完了事,可得到他那儿喝个一醉方休,大赌个痛快······”马已远,声已弱,只听余人有说有笑,却听不清又说些什么。
  林天鸿听到那些人的说笑,心中一怔,涌起一丝不详之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卧虎镇闹市,临街有一座前铺后院的大宅,铺面是五间斗檐拱脊的大房,牌匾上金漆大字“卧虎赌坊”。此时,夜近三更,赌坊大厅内依然灯烛高照,一片通明,八名赤膊露胸的大汉正围桌聚赌。俱是醉意熏然,眼睛发直,目光涣散,舌头发硬,口齿不清,吆五喝六地搞的一派乌烟瘴气。
  一个汉子口水横流,结结巴巴说道:“高······高······大哥,这······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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