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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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到的是二十一名年轻道姑,俱是身着粉衫翠裙,裙上刺绣着鲜艳夺目的莲叶荷花。她们衣带飞飘,仙降月台,掀起一团沁人的芬芳,在中间站定躬身施礼,齐声说道:“弟子拜见掌教真人,拜见张师伯。”
齐若冲和张若虚含笑点头后,众女道立身于月台右侧。
然后,一个凤冠霞帔的中年道姑御风而来,不见衣动裙摆,像一朵彩云般飘然而至。她雍容优雅,仪态端庄,神情和蔼安详,微微欠身、点头施礼说道:“贫道若谷见过掌教师兄,见过张师兄。”
齐若冲和张若虚还礼见过。林天鸿和崔成忙躬身行礼。然后三真人同入殿中入座。
张若虚说道:“金师妹为一宫之主,打扰了清修,实在不该。”
金若谷说道:“张师兄客气了,招收门徒是本派大事,贫道岂能躲静不来?”
忽然,殿外有个声音喊道:“哦!都在,我来晚了!”一个须发斑白的道人蹦跳着闯了进来。
林天鸿和崔成知道他定是四位师长之一的三师叔杨若怀,欲要上前行礼。却见他掌抬袖起,卷起劲风,激起一道白气向金若谷袭去,二人忙又向后退却。
金若谷不惊不乱,依然温和含笑,举掌拍出一道碧幕与白气相拒。他二人催动内力互抗,碧进白退,又碧退白进,此消彼长,不相上下。
杨若怀笑道:“师妹的碧霞神功又大有进境啊!”他手臂一抖,撤回了内力,白气尽消。
碧幕也立时消弭无形,金若谷说道:“杨师兄承让了。”
杨若怀摆了摆手,说道:“承让,承让。”跳到金若谷身前,说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金师妹安居碧霞宫享福,可别落下了功课啊!”
金若谷笑道:“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杨师兄痴武贪顽,功课定是落下了,我还未曾数落你,你倒拿本源之论考我。”
杨若怀每与金若谷相见必定要辩论一番,齐若冲和张若虚知道他素来心性如此,见惯不怪。
只听杨若怀说道:“师兄我痴武贪顽!金师妹你直接说我疯疯癫癫不务正业也就是了。这个题目太简单了是吧?我怕出个难的题目你答不上来会羞恼。”
面对这个年纪一大把,却秉性率真的师兄,金若谷深感无奈,轻轻摇头笑了笑,不再与他争论。
杨若怀言语占了上风,好不得意,上下打量着林天鸿和崔成,自言自语说道:“听说张师兄在山下收了两个好徒弟,原来是这两个娃娃,不错,不错!”
林天鸿、崔成见杨若怀与另三位师长大不相同,颇觉有趣,躬身说道:“弟子拜见杨师叔。”
杨若怀也不答言,捏捏崔成手臂,又点指林天鸿脊骨,像相看驴马一样转着圈看,口中说道:“骨骼清奇,先天充盈,是块练武的好料。”他眼珠混转,思忖了片刻,走到张若虚身旁,神情变得扭捏,说道:“师兄,你真有眼光,这两个娃娃很好,我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你······你让一个给我好不好?”他竟如小儿撒娇讨乖一般,双手作拳在张若虚肩头轻轻捶打。
林天鸿和崔成一愣,不禁面面相觑。拜师学艺可是大事,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拜错师可将也是耽误终身的事,他们可不愿把自己的前途命运交到这个看似与另三位德高望重的师长大不相同的人手中。于是又齐齐把目光转向张若虚,希望他不要答应。
“这······”张若虚果真大不情愿,说道:“这怎么可以呢?”转头望向师兄齐若冲。
齐若冲视若不见,竟转过头去了。
张若虚又望向金若谷,说道:“不可以吧?”
金若谷只是轻轻一笑,也不答可否。
杨若怀着急说道:“怎么不可以?好师兄,我已经有些年头没教过徒弟了,你就让给我一个吧?”他摇着齐若冲的肩头说道:“掌教师兄,你帮忙说个情吧。张师兄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徒弟,连徒孙都有了,就让他让给我一个吧。”
齐若冲面露为难之色,说道:“为兄虽身为掌教,但他收的徒弟让不让于你,我也不好做主啊!”
杨若怀吹胡子翻眼皮,不乐意了,忽然看到齐若冲在向他眼神暗示。他立时会意,说道:“金师妹,你最心善了,可怜可怜师兄我吧!我一把年纪了,孤苦无依,一身的武功连个传人也没有,你就帮忙劝劝张师兄吧,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哎?这是什么话?”金若谷佯怒说道:“我们泰山派有那么多人,你怎么孤苦无依了?你把武功传给那些师侄、徒孙不是一样可以壮泰山门楣吗?”
杨若怀讨情不成,反讨来了一阵抢白,急的他摆手说道:“嗨!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话虽然在理,但我教起来总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是吧!”
金若谷轻轻叹气,笑了,说道:“难得杨师兄有了这心思,张师兄你就割舍一个吧。”
齐若冲也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笑了,像是在鼓动张若虚割爱相让。
杨若怀天性嗜武,武功造诣的确深不可测,但他童心不改,一味贪顽,行事不喜遵道理常规。十多年前收过两个徒弟,他却将之视之玩伴,完全不自重自己师长身份,带着他们漫山遍野地追猴赶兔,玩的不亦乐乎。那两名弟子武功虽未落下,只是性子浮躁视门规如不见。终于,在山下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被废去了武功逐出门外。杨若怀也被罚在祖师挂像前思过三年。因此事打激,他又痛心又懊悔,便闭关悔悟钻研武学,至此,武功更是突飞猛进。三年期满,出关后他性情大又收敛,也不再下山到江湖上走动,只是练功不辍。近几年,前事渐淡,他的玩性又见浓重。齐若冲和张若虚屡屡劝说,他总是回答:“深以为戒,不会重蹈覆辙。”他二人无法,也只能任之。其实,作为掌教,齐若冲自是希望师兄弟几人能齐头并进,枝繁叶茂,见他门下凋零,一直颇为忧心。今见他又有收徒之意,自是大喜,虽按耐不说,却欲促成此事。
林天鸿崔成不由得紧张起来。
只见张若虚苦笑摇头,说道:“唉!既然掌教师兄和金师妹都有心成全他,那我就忍痛割爱吧。杨师弟,收徒授艺可不止传授武功一道,这两个孩子是我受了托付带上山的,你要用心教导。”
杨若怀见师兄应允,乐的手舞足蹈,说道:“知道!知道!若不用心,他学得不好,不但你不好交代,我脸上也无光不是嘛?”
齐若冲笑道:“既然张师弟答应了,我便向他讨个情面,任你先选一个,不过我得再嘱咐你一句,你的性子可要改一改,切莫误了良才,不要辜负了张师弟的美意。”
张若虚一怔,说道:“选什么选?都是好胚子······”
“好嘞!”杨若怀一跳,蹦了过去开始挑选徒弟了。
林天鸿和崔成又是一愣,齐齐把目光望向杨若怀,不知他将如何挑肥拣瘦的选徒弟?他二人都不希望是自己。他们也想挑肥拣瘦地选师父,这一点可比林青尘幸运多了,林青尘是没人要,他们是被争着要。不过,他们此刻也做不得主了,只能任人来选。
只见杨若怀把他二人扯来拽去看了个仔细,拍了拍崔成肩头,说道:“长得倒是蛮瓷实!”
“噢!还好他选了肥的。嘿嘿!”林天鸿心中窃喜,不禁为崔成前途担忧。
却见,杨若怀又抓住自己的手,说道:“这个倒是和我更像,便选他了。”
“哇!他终归是选的瘦的。呵呵!”崔成心中石头落地,暗自庆幸,向林天鸿投以鼓励的目光。
齐若冲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此时,执礼道人进殿说道:“禀掌教真人,已准备完毕。”
齐若冲点头,说道:“好!行礼。”
四真人分立两侧,有道人进来摆放香、烛、典册、法器。
林天鸿和崔成从道童手中接过三炷香,二人捧托驻入香鼎,然后磕头拜过三清神像;又给祖师挂像上香磕头,听宣《祖师宝训》;再掌教真人齐若冲行礼;最后分别给自己的师父磕头、献茶后,又和金若谷行了礼,才算礼毕。
林天鸿给师父杨若怀行礼时,杨若怀感到无比的庄严神圣,一改往日神情,道貌岸然,正襟危坐,激动的满面红光。香烟缭绕中他更增显庄严神圣。或许是因烟雾的扑迷,他竟然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响亮喷嚏。把金若谷逗得实在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受完了礼,迫于仪式,杨若怀一本正经地喝了一口茶,慌不迭地放下碗,跳下来拉着林天鸿便哈哈大笑。说道:“好多年没如此正儿八经地受礼了,师父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齐若冲说道:“慢慢就习惯了,以后你就得正儿八经的了。”
“噢!······呃······是!”杨若怀立掌稽首,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贫道谨遵掌教所命。呵······哈······”他又想要笑,忙捂住了嘴。
“哎呦······”林天鸿见自己的师父好没正形,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有丝毫现于形色。
齐若冲对林天鸿和崔成说道:“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是我泰山派弟子了,虽是俗家,但也要恪守本门戒律,认真习武修道。”
林天鸿和崔成齐声说道:“是!弟子定当恪守门规,专心学艺,不坠师门清誉。”
齐若冲点头,又对抠鼻孔的杨若怀说道:“杨师弟,他二人的武功自是由你和张师弟分别传授,但道法功课、习书练字便由张师弟的门下一并教习如何?”
杨若怀收的心仪的弟子,能使自己的武功得到传承,已是心满意足,跟别人读读经书、习习字如何还能不许?更何况若让他来做这些,实在有违本性,也做不来。能有个文武双全的徒弟毕竟也大长师父脸面。于是,他满口答应:“可以,好的很啊!”目珠一转,又说道:“可是只准教他习书练字学道法,可不准教他武功,否则会乱了章法。”
齐若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