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封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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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火麟无可奈何地倒了杯茶,重手重脚地往老大身前一搁,按着茶壶满是鄙夷地看着他。
想来真是自己的兵,他不想说出将帅的名字,恐是因为这些日子南宫火麟被审神司捉住审判,抽了灵力,毁了灵骨的事传了开,他怕自己也跟着丢了颜面吧。
南宫火麟心想,这连主帅样貌也记不得的小兵,光是知道到处吹擂功绩,主帅声明倒地了却抹干净关系不愿受到牵连,真真愚蠢丑陋地可笑。想到以后还要在他身边听他差遣,南宫火麟真是哭笑不得。
☆、雪女之冰初显神
尹封城在清天洞府经常会做一个梦。
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神女骑在雪天鹅背上,傲然俯视下方峰火连城的战场。
“封城!”她目光冷峻而坚定,右手被雪莹莹的圣光笼罩,往下方大手一挥,顿时城里的一切都慢慢被冰雪封城。从远到近,树木,房屋,人,车,矛,马……一切不管是有生命还是没有生命的东西,统统被冰封住。顷刻之间,战火消尽,一切归于沉寂,只有那冰雪神女还在雪天鹅背上傲然于天地之间。
尹封城知道那梦里的神女就是她的母亲尹飞雪,虽然她梦中熠熠生辉,容光焕发的样子,和自己记忆里母亲憔悴的病容天差地别,但她仍可以肯定,那就是全胜时期,一计封城震慑天下的母亲。
那时人们都知道尹飞雪驭雪天鹅天下无双,容貌宛若神仙,性格冰冷孤傲,灵力深厚高强,固以神话中的雪女头衔贯之。
可好景不长,红颜总也逃不过薄命结局,火寒毒入体,生下尹封城后,她的光景也一天不如一天,终于早早凋零于人世。
尹封城做着似幻似真的美梦,比照着关于母亲的种种传说,不禁想起尹老夫人来。生得这样一个给家族挣来无数荣光的好女儿,自然要像金丝雀似的好好养着。可哪里想得到她精心呵护的金丝雀最后竟被个魔头拐了去,还落得个这样,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凄惨结局,她能不扼腕叹息?能不对阮炎真恨之入骨?
而尹飞雪唯一的后代,她自己,又是如此的不争气,没有半点尹老夫人所期待的灵气儿,可不厌之恨之?
尹封城摇晃了一下脑袋,想把以上种种让她不太好受的想法统统晃走,复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精神一点儿,然后愣愣看了看自己平淡无奇,好似永远不会生出梦里那样圣洁灵光的右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同雪天鹅在清天洞府修炼已有好几个月了,雪天鹅倒是很是享受这天地灵气,一天比一天精神奕奕,欢快得紧,而她自己,除了更加适应了一些这餐风露宿,茹毛饮血的“野人”生活,没有一点其他的长进。
而最让她苦恼的,是火寒症的发作。
来到这里之后,一共发作过两次,虽靠着雪天鹅厚实的羽毛活了下来,可那过程真是难以忍受的锥心刺骨,这冰天雪地没有半点可以赖之躲过火寒症侵袭的温暖,难怪母亲晚年,已经无法到这里修行了。
思来想去了几日,尹封城决定去附近的城里谋谋生计,再作修行之念。
乘雪天鹅飞了半晌,离这里最近的,是平宁城。
在城里转了转,应试的队伍最长的一家铺子,排满了各色奇形怪状的人。唔,想必是个好差,尹封城跟过去凑了个热闹。
排了半日,才离那铺子近了些,离近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商铺,简直跟宫殿一样奢华庄重,她见过最大气壮阔的房子莫过于她们家尹府,最金雕玉器精致贵气的,莫过于南宫司月的怜舍。然比之于眼前这栋,简直要羞愧到地里去躲着。
她抬头,日光照着殿前匾额上那三个金光大字,晃地她一阵阵晕眩。
“审神司?!”她心头一惊,不由得叫出了声。
审神司的大名无人不知,遍布天下三十六个分部,这里,是总部。天底下大大小小的案子皆归他们管,传说司中个个是能人高手。
缚灵使展卓,一个捆仙索下去,就是再厉害的修灵之士,也不得不俯首就擒。审灵使冢傲,再棘手的案子也能让罪犯无所遁形。当然最厉害的,还是度灵使耄耋,他有什么本领,没有人说得清楚,但是审神司大小事件,都要经他过问,还是一个老得像什么一样的活神仙。
尹封城当然也清楚这审神司的威名,谁不想有机会进去?可是她心里犯怵,这匾额反射出的缕缕金光直射她头顶,照得她血液都流得不那么安分了。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已经排了大半天的队了,再说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便惴惴地问一同应试的人这里考的什么。
“考的什么我也说不上来,那个耄耋,神神秘秘,没有人知道他要人的标准,你进去,有什么拿手本领都使出来便是。”排在后面的一个粗眉彪悍的男子答她。
她又问了几个人,皆是差不多的答案,不仅考试内容不清楚,连雇几个人,也未可知,这浩浩荡荡上千人队伍,最后能拿大审神司身份玉牌的,可能几十个,也可能,一个也没有。
好生奇怪的招人方法,尹封城心里想着,好奇多过了紧张。
又排了半天,终于轮到她了,十人一场,同场应试。
堂上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笑眯眯地问她有什么长项。
“疗愈。”她挺骄傲的。
“噢?有趣。”老人看了一眼名牌,“你叫尹封城?”他眼睛睁大了一些,竟闪着童真的光。
“是。”尹封城觉得那过于好奇的表情,摆在一个可能有上百岁的老人脸上,是不是有些浮夸了。这里,应该没有人认得她才对。
耄耋让人抬上了几样东西,分别是毛都被拔了的鸡,快要枯死的仙人掌,和一株蔫蔫的玫瑰花。
“救活它们,你就是我们审神司的人了。”耄耋期待地看着她。
尹封城先从那只鸡开始,依着以前帮南宫火麟疗伤的样子右手覆于鸡上,使出灵力。
可是哪里有用,这鸡都死透了,她会疗愈又不会起死回生。看见没有半点作用,耄耋改变了主意:“算了算了,救活其中一个,就雇了你了,尹封城。”
其他的应试者一片哗然,这老头,说出去的规矩还说改就改,不免觉得这公正严明的审神司有些偏袒那姑娘了。
尹封城见耄耋放松了标准,便准备放弃那只鸡,从最简单的玫瑰花开始。同样是注出灵力,大汗淋漓地倒腾了好一会儿,那花表面,倒是隐隐浮着些雪白的光辉,引得一同应试的另外几个人,都围上来看。冲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粗眉男人,他那一张油乎乎的脸,几乎都贴到花上了。
鸦雀无声,好久好久,只听到粗眉男人“哎呦”一声嚎叫,他头上不知从哪落了个大冰块,捂着脑袋忿忿地看着尹封城,急往后退。
玫瑰花也是无望治好了,尹封城着急,“修炼”这么久,灵力还是不听自己使唤。但她无论如何不想放弃这次机会:“耄耋……老爷子,我,我还会其他的。”
“噢?还会什么啊,使出来我瞧瞧。”耄耋完全不因为她半点没展示出疗愈能力而赶她走,很是有耐心的样子。
尹封城一声口哨,随着一声清啸,大殿上飞来一只天鹅。这世间已有好几十年没出过雪天鹅了,大家目瞪口呆,看着那天鹅驮起尹封城,都啧啧称奇。
可天鹅似乎并不太听尹封城的使唤,在大殿上胡乱飞了几圈,能打翻的,碰碎的,皆没能够幸免。最后,兴许是因为大殿不如外面的天空旷阔,憋屈着它了,一把摔下尹封城,自个儿又飞了出去。
“看……看吧……”尹封城从地上爬起来,摸着摔肿的头,尴尬地看着耄耋干笑了两声。
“哈哈哈,有意思,老身很久没见过小雪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一次,还是如此的顽皮,有趣,有趣!”耄耋不顾那被砸掉的一屋子珍品,笑得甚是欢乐,“可是,就凭这些本事,进我审神司,还是有点困难啊。”
“别啊,老爷子,我……我……”尹封城想起来身上没有银两,又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一天了,再找不到活计,又只能吃雪天鹅抓来的活鱼活虾了,不禁有些着急。
“下一个,下一个。”耄耋不理,挥挥手让她下去。
“我,我还会……”
尹封城想起自己还有些冰封的本事,以前使用的过的,便想再试一试。可没等到她说完,一只手就粗鲁地搭了过来,落在了她肩膀上:“你有完没完啊,就只会捣乱是不是,我们后面的还要不要面试啦?”
那个倒霉的粗眉男人,他怎么也没想到,随便搭一个女人的肩膀,竟会惹来这样大的灾难。
“别碰我!”尹封城被雷劈着一样猛然一惊,随即伸手去掰开他的手。就在触碰到粗眉男人的手的瞬间,冰从尹封城的手上爬上了粗眉男人的手上,结结实实将他的一整条右臂整个冻住。
“啊——”粗眉男人被冻地惨叫,右半身几乎失去知觉,只需再轻轻一敲,整个手就会噼里哗啦地碎在地上。
冰冻的一瞬间,尹封城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一晃而过转为正常:“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她所使过最大一个“冰封”,也只不过结个小冰块而已,全然没有想到,无意间地一碰,会有这样大的威力,连自己都吓坏了,连忙往那粗眉男人手上哈气,可这哪里有用?雪女之冰,是千年的玄冰,烈日暴晒十日也不融不化,非凡法可以解之。
耄耋颠颠儿地跑上前来,也对着粗眉男人的手哈气:“哎哟哎哟,小姑娘,你看你你看你,闯大祸了吧!”
不到一会儿,那冰居然融化了,耄耋叫人将那男人抬下去治疗,自己又重新颠颠儿地坐回高堂之上:“没想到,我就招个人,居然能搞出个案子,尹封城啊,那个……你可知罪啊?”
尹封城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弥补粗眉男人,如果他的手废了,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下来还他:“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