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封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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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闫冰很傲气,饭局之上对南宫家的人表现地不屑一顾,两年前一战输给南宫火麟,看来是一直是记恨于心。
“我就是来问你一句,你是否真的想好了。”他不惜当着南宫家人和自己家人的面,直接了当,冷冰冰地质问薛灵凤。
“哥——哥——”薛灵凤提高音调,又羞又恼地白了他一眼。
“犬子无礼,望各位切勿见怪。”
薛震海却是收起了当年的霸气,他席间一直关心着和乌木邪老一战后,南宫火麟和南宫见月的伤势,对未来女婿客气至极,甚至说是关怀有加,也不为过。南宫火麟看不出来他这样的客气,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进而表现出对她未来的伴侣的尊重,还是出于对两家联姻的殷切期盼。
……
用完膳,南宫火麟被南宫司月留下来商讨战事,南宫家的一座城池屡遭周边势力的侵犯,本来每次都是南宫火麟带兵阻止,可这一次,因为娶亲,要交由其他人处理。
“你明天把那边的情况和张将军说一下,他即日启程。”南宫司月说道。
南宫火麟没说太多,不当回事地点点头。
自从那一日过后,他就一刻也不想在怜舍多呆,看着旁边一脸怒气的南宫云霆,他更是说不出的厌恶。
这个弟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敌意,随着他们的长大,越来越深,以至于每次相见,都能感受到他杀气腾腾的戾气,叫人脊背发凉,很不舒服。但是他答应过那个人,要照顾南宫云霆,至少,不要因为日后他做了什么冒犯自己的事而杀了他。
哼,搞不好,还真有一天,会忍不住杀了这个屡次挑战自己底线的弟弟,更别说,要照顾他了。南宫火麟心想,“百合啊百合,当日叫我答应不杀他,你可真有先见之明。”
南宫火麟一走,南宫云霆就止不住怒气地朝南宫司月说道:“母亲,你不是说过让我打这一仗吗,为何没说一声就改变主意,还不惜将远在景山驻守的张将军调回来也不让我去!”
“我只是说考虑,并没有答应,你以为打仗是好玩的吗?”南宫司月看着他冷冷地说,“你留下来张罗火麟他们的婚事!”
“张罗婚事?我就只能张罗婚事?南宫火麟从很小纵横疆场,都是您培养他,给他机会,我有什么不如他的,您为什么一次也不让我领兵?尽让我在暗处援助,干些见不得人的活!”看着母亲对自己这样冷淡,南宫云霆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放肆!你有本事打赢他吗?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里鸣不平!给我下去!”
“我没本事?倒不如说是您太偏爱他吧!他本来就有火狐狸,您还把辛苦从北漠夺回来的赤焰银鞭给他,我呢?我什么灵器也没有,您只肯在做任务的时候把雷霆借我,我怎么跟他比?为什么?我也是您儿子啊,从小到大最听您话的人,服侍您最多的人可是我,不是他南宫火麟!您想想他这么多年来,可曾唤过您一句母亲?为什么还要倾尽心血培养他?为什么所有荣誉,所有好处统统是他的?!”
南宫云霆的声音近乎咆哮,还忍不住摔碎了手边的花瓶,仿佛挤压了多年的愤怒终于要喷涌而出。
他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这样跟南宫司月这样说过话,就连多年的坐骑雷霆,都从南宫司月怀里跳下来护主,一爪子挠在南宫云霆脸上,弓起身子,竖起毛,戒备地立在南宫司月身前,狠狠地盯着他。
南宫云霆驾驭雷霆多年,没想到司月面前,他仍旧不如真正的主人,南宫云霆看着雷霆,自嘲地笑了笑,悻悻地走出门外。
“张罗婚事?好,我一定好好地,张罗这门婚事。”
☆、只是当时已惘然
南宫火麟成婚那天,正值金秋十月,满城的金黄,纷纷扬扬落满了街道。
他的挚友身在南山,见月老大依然闭关未出,军中的兄弟被纪如刚管地严严实实,不让擅自出外喝酒,没有人陪他。他觉得什么都要葬送在这瑟瑟的秋风里了,干什么都索然无味,一点没有结婚的喜悦。
送新娘的轿撵吱吱呀呀抬到火麟门前的时候,一片刺眼的火红让他觉得脑袋有些晕眩,唢呐刺刺啦啦的吹奏声又让他心里升起莫名的烦躁。
然而当他揭开轿帘的时候,更加令他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轿子里的新娘,居然不见了。
空空荡荡的八抬大轿之中,只有一张字条,“卯时三刻,茅阴山西侧大槐树下相见,以赤焰银鞭换人——南宫云霆”。
“怎么会这样?”南宫火麟有些措手不及,薛灵凤的父亲和哥哥更是震怒万分,没等他发火,这两人已经把南宫家闹了个底朝天。
他的新娘,薛家的三小姐,被绑架了,这怎得了。
在场的人之中还有一个更是惊愕万分,那便是南宫司月,她的乖儿子竟做出这等忤逆之事,还猖狂地附上自己姓名,是打定主意,是谋划已久,是再也再也不会打算回头了。
南宫火麟在人群中找南宫司月,两人惊诧的眼神一对上,他便知道,这等事,就连南宫司月也始料未及,那么南宫云霆此遭,必是蓄谋已久要与自己为敌,与南宫家翻脸了。
兵马已经立即派出,在茅阴山方圆百里要搜他个遍,若是薛大小姐有一根毫毛的闪失,他知道,整个薛家便是要倾尽兵马杀他南宫家个鸡犬不宁。
然而南宫云霆素来狠辣,手段阴毒,因着和自己的私怨而对薛灵凤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来,也是说不准的。
想到这里,南宫火麟更是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打了个激灵,一颗心生生悬到了嗓子眼。
……
薛灵凤果然被南宫云霆抓了去,然而不是茅阴山,而是与之相距甚远的麒麟山的一处根据地。
经历过乌木邪老那场大战,这里寸草不生,人迹罕至,活脱脱像一座鬼城。
薛灵凤在在牢狱里被揭开眼罩,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凭生第一次孤零零身处险境,是何人抓她,要做什么,一概不知。她试图唤出千手铃来防卫,但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像是中了毒,这下更是恐慌了,镇定不下来,狂喊着叫人放她出去。
这时,抓她的主谋终于现身来见,正是南宫云霆,他的手下又送进来一个人,那人居然是尹封城。
薛灵凤大惊问道:“你要干什么?南宫云霆你疯了吗?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南宫云霆让人把尹封城丢进牢房,然后像薛灵凤露出森森一笑:“薛大小姐,冒犯了,劳你屈就屈就呆上一晚,一晚便是。”说完这句,便什么也不说地走了。
他的举动让薛灵凤更加寒毛直竖,在怜舍住了数月,她不是不知道南宫云霆是怎样心狠手辣之人。
上一次将尹封城浸在水牢,她可是亲眼目睹的,不仅仅是目睹,甚至将尹封城一脚踩到水里去的,就是她自己。但那时她和南宫云霆是一边的,而现在,居然不明所以地成了对立,这个局面,让她不得不开启所有的戒备。
她看得出南宫云霆与南宫火麟不和,甚至对他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将这恨意转嫁到南宫火麟的新娘身上,也未可知。
如果真是如她所想这般,那么落到南宫云霆手里,自己的处境,真是凶多吉少了。
一晚,一晚可以发生很多事。
再看被丢进牢里的尹封城,便远远没有她这么活蹦乱跳了,像是被俘的过程中遭遇了暴打,浑身是伤,嘴角流着血,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的墙,神志尚未完全清醒。
尹封城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知道被南宫云霆抓住,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但这不代表她不害怕,她觉得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这是由于剧烈恐惧而产生的反差性地镇定,她觉得,这是将亡的感觉。
薛灵凤想是不是应该跟她说点什么,毕竟同是莫名其妙被抓,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应该是恨透了尹封城,但她不让自己恨她,因为她知道,恨,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她承认了恨尹封城,便是承认了尹封城在南宫火麟心里的位置。
“封城,尹封城……”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几个黑衣人就突然冲进牢房将尹封城抓了出去,接下来,她看到尹封城剧烈地挣扎。
这样的动静使她想到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活生生下入油锅的黄鳝,或是从鸡笼里抓出去准备放血的鸡,那样的挣扎,是剧烈而没有尊严的,垂死的挣扎。
直到尹封城被拖走很久以后,她还能听到尹封城痛苦而绝望的尖叫,再后来,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一切归于死一般的沉寂。
天快亮时,尹封城才被送回来,看着她被丢进来的样子,薛灵凤想她是被打了,或是发生了什么更为不堪的事情,她不敢细想,警惕地看着牢房的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生怕下一个遭遇此事的人,是自己。
很久都没有来人,她越想越是害怕,吓地浑身发抖,抑制不住地发抖,疯狂地叫了几声,“放我出去”之后,不知是怕的,还是喊地太过声嘶力竭,竟觉得连声音也被这可怖的气氛给吞进去了。
尹封城倒在地上,薛灵凤惊恐的呼救声让她恢复了一点点知觉,她只知昨晚南宫云霆要轻薄于她,她反抗不成被对方暴打了一顿,最终昏死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万不敢想。她记得南宫云霆的样子,像露出獠牙的野兽,怎么会轻易将她放过?
……
交换人质的时刻终于到了,薛灵凤和尹封城都被带到茅阴山西侧的那颗大槐树下。
南宫火麟也如约而至,薛灵凤看到南宫火麟,终于找到了生的希望,大呼“火麟救我!”涕泪交流,哭声震天。
然而南宫火麟却直勾勾地盯着尹封城,她凌乱不堪,被人架着,浑身上下都是伤,不知死活。蓬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活人的神色。
南宫火麟本以为只有薛灵凤,待看到这般景象的尹封城时,只觉得脑袋轰隆隆作响,似有千军万马从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