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悬疑推理电子书 > 骨头在说话 >

第39章

骨头在说话-第39章

小说: 骨头在说话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

“法律有规定,不管是研究用、商业用、私人饲养,都必须遵照政府颁布的规章饲养。”

“有没有关于安全的规章?”

“当然有,那规章是很详细的。”

“那你们采取什么安全措施?”

“我目前研究的是棘鱼。”他转身用笔指着墙上的鱼相片。“它们不需要什么安全保护。我有一些学生在实验室里养免子,它们也不需要。”

他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只有阿莎是属于列管动物,所以我们的安全措施做的不是很完善。它自己有个小房间,平常都会上锁。当然,笼子也会上锁。外面的实验室大门也会上锁。”他顿了顿。

“我曾回想过,但是记不起来那天晚上,谁最后离开实验室。我知道那天晚上我没课,所以不会是我最后走。也许有某个研究生做最后检查。助教是不会去主动检查的,除非我要求她去。”

他又停了一下。

“我想过可能是外面的人闯进来,但是大门不可能没有上锁。这些学生都满尽责的。”

“笼子当然有锁,只有一个挂锁。那个锁连同猴子一起失踪,我猜可能被人锯断了。”

我试着尽量自然地提出下一个问题。“你们有发现什么不见的部分吗?”

“不见的部分?”

“阿莎被人切成数块。它有部分器官不见了,不在那个运动袋里。我怀疑会被凶手故意丢弃在这里。”

“什么器官?什么不见了?”他粉白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它的右手。拜雷博士,它的右手被人从腕部砍断。没有在运动袋里。”

我不想告诉他那些被害人的手掌同样被切断,而这正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他沉默着,双手枕到脑后,整个人往后仰,目光定在我背后某一个点上。他原本如浆果般的脸颊,现在变成大黄的颜色。在他的档案柜上,一个时钟收音机正滴答作响。

良久良久,我才打破沉默。

“你回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然而,就在我认为他不会回答这句话之时,他开口了,“我想杀这只猴子的人一定是个变态,一定住在学校附近,也许是在那个化粪池中繁殖长大的。”

他呼吸的声音很沉重,讲完上面的话后,又加了几句,声音轻得像呼吸声。我没有听清楚。

“什么?”

“玛丽丝真的很不值得。”

他对这件事的态度有点奇怪,但我忍住没有说出来。此时,学校的钟声突然响起。我看看手表——10点整了。

我避开他提出的问题,不愿讲出我追查这个四年前旧案子的原因。我向他道谢,并拜托他若想到任何有关这案子的事就打电话给我,然后便起身离开。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目光仍停留在我背后某处。我猜,他的思绪已坠入遥远的时空之中。

我对缅恩区还不太熟,但为了到魁北克大学,我又把车子停在那天晚上的小巷子里。我曾来此寻访戈碧,虽然才过了两天,但现在感觉好像是太古时期的事。

今天比那天冷,还下着细雨。我拉上夹克拉链,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出了大学校区,我往北走在圣丹尼斯街上,经过一排高级的百货公司和夜总会。虽然这里和圣罗伦街仅隔几个街区,但水准有如天壤之别。圣丹尼斯是个寻觅的好地方——衣服、银耳环、伴侣、一夜情,因此引来这里的年轻人很多。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条像这样的梦幻之街,然而蒙特娄市却有两条:讲英语的人到克利桑街,讲法语的人到圣丹尼斯街。

我站在得麦松纳夫街口等红绿灯时,想到阿莎的事。拜雷也许是对的,那个公车站就在我右前方不远处。杀那只猴子的人,应该不会为了丢弃尸体而跑到很远的地方。凶手是当地人的机会很大。

我看着一对年轻情侣从魁北克大学捷运站走出来。他们走在雨中,像一双刚从干衣机拿出来的袜子般紧紧依偎着。

杀猴子的人也可能是通勤者。是啊,布兰纳,捉了猴子,坐捷运电车回家,打死、肢解它后,再坐捷运把尸体运回来,丢在公车站。想得好。

绿灯亮了。我穿过圣丹尼斯街,沿得麦松纳夫街往西走,心中仍想着刚才与拜雷的谈话。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的态度奇怪?是他对学生表现出太多的情感吗?对猴子关心太少?为什么他看似那么……反对研究阿莎的计划?他为什么不知道猴子少了一只手掌的事?派利第不是请他来指认猴尸吗?难道他没注意到猴子的手掌不见了?猴尸发还给他,他的确把猴尸从法医研究所带走。

“混帐!”我叫了出来。

前面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对他笑了一下。他摇摇头,一语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你真是个大白痴!我痛骂自己。你居然没问拜雷他怎么处理那具猴尸?你真会办事!

谴责自己过后,内心的自我提出建议,决定赔偿我一根热狗。

我知道今晚不会那么早睡,便接受这个提议。我走到圣多明尼克街的“吉川乔餐厅”,点了一份热狗、薯条和可口可乐。一边吃刚做好的美食,一边凝视墙上的旅游海报。窗外的车流量慢慢增大了,缅恩区开始加快它运行的脚步。

一个男人走进餐厅,大声地和老板交谈,话中带有浓厚的希腊口音。他的衣服全湿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混合烟草、油脂和不知名香料的味道。细细的雨珠在他头发上闪闪发光。他发现我在看他,便对我微笑了一下,扬扬浓密的眉毛,伸出舌头缓缓舔过上唇。倘若再熟一些,他肯定会对我展现他的痔疮。衡量他的成熟度,我判断他的水准只有中下阶层,于是便把注意力转回窗外的街景。

隔着雨痕斑斑的玻璃窗,我依稀能看见对街的一排商家。我一家一家读着商店的法文招牌,有些店名和贩卖的商品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有些则花稍得让人眼花缭乱。一致的是,在假日前夕,这些店全都打佯了,安静而黑暗。

我把热狗和薯条的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随后又扔进可乐空罐,起身离开。

车子仍好端端停在我停车的位置上。开着车,我脑中仍想着那些命案。

雨刷每扫过一次,我眼前就出现一幅新幻象。阿莎被截断的手掌……刷刷……法兰丝断落在厨房地板上的手臂……刷刷……茜儿断裂的肌腱……刷刷……完整砍断的腕骨……刷刷……”

被砍的都是同一侧的手吗?不记得了,得查清楚。被害人没有人手不见。是巧合吗?克劳得尔是对的吗?是我太过妄想?也许杀掉阿莎的人有收集动物手掌的癖好。他是过度狂热的爱伦坡迷吗?……刷刷……凶手是男是女?

11点15分,我把车子开进车库。我整个人已完全精疲力竭,今天整整己活动了18个小时,一根热狗是不会让我睡不着的。

博蒂没有在门口等我。它躺在壁炉旁的摇椅上,静静享受孤独的滋味。我进到屋里时,它拾起头,张着黄色的眼球看着我。

“晦,博蒂,今天过得好吗?”我眯呜叫着,伸手搔它的下巴。“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啊?”

它躺下去,伸长脖了,对搔痒毫无感觉。我把手缩回时,它张大嘴打了个呵欠,把下巴枕在双爪上继续睡觉。我迳自走进卧房,知道它一定会跟进来,松开发夹,把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我掀开棉被,倒在床上。

我一下就陷入无梦的熟睡。没有幻想幽灵出没,没有担忧阴谋威协,只感有个温热的东西挨着我的腿。我知道博蒂也上床来了但我没有理它,自顾自地沉睡在一片漆黑之中。

然而,我眼睛突然打开,心脏狂跳起来。我莫名其妙地完全清醒了,紧张地注意四周状况,但不明白为什么。清醒地太过突然,我还来不及适应这个情况。

房间一片漆黑,闹钟显示的时间是12点7分。博蒂不在了。我躺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努力倾听着周遭的动静。为什么我会自己醒来?我听见什么声音吗?是不是我心中的电达侦测到什么光点?还是声纳搜寻到某个讯号?博蒂也听见什么声音吗?它上哪儿去了?它晚上不会乱跑的呀。

我放松身体,更仔细地聆听。现在唯一听见的就只是胸中心脏砰砰地跳动声。整间屋子沉睡在一股诡谲的静谧中。

而后,我听见了。一声细微而模糊的金属撞击声。我僵在床上,忘了呼吸。10秒。15秒。20秒。没有第二声传来。在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时,那个声音又来了。卡嗒。我惊惧地咬紧牙根,握拳的指尖紧紧掐进肉里。

是这栋公寓某位住户回来了吗?不可能,我早就听惯邻居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完全不一样。

轻轻地,我把棉被掀开,双脚挪至床边。还好前晚够邋遢,我跟着脚尖走在地毯上,抓起地上的T恤和牛仔裤穿上。

我停在卧房门口,想找看看有没有防身的东西。没有半个能用的东西。外头没有月亮,但街灯的光线从另一间卧房钻进窗内,微弱地使得走道还有些光亮。我悄悄前进,经过浴室,走向大门。每走几步,我就停下来,屏气凝神,细听任何一个声音。走到厨房门口时,声音又传来了。卡嗒,卡嗒。这声音似乎是从面前中庭的落地窗那里发出的。

我溜进厨房,探头向落地窗那儿窥视。没有人影。我一边暗自咒骂自己过去一向反对私有枪械,一边环顾黑漆漆的厨房,找看看有没有东西可当武器。我扶着墙壁在黑暗中走着,摸向橱柜,轻轻挑了一把面包刀。我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倒握面包刀,手臂保持高举姿态。

慢慢地,我一步一步,跟着脚尖向前,走到足以窥视客厅的地方。客厅和卧房和厨房一样,完全漆黑一片。

在微弱光线中,我看到博蒂坐在那里。它坐在落地窗前几寸的地方,眼睛直盯着外头的草地。它全身紧绷,背部拱成弧形,像一张已拉开的弓。

又一声卡嗒声响了,差点让我的心跳和呼吸一起停止。声音是从外面来的,博蒂早就听见了。

我蹑手蹑脚走到博蒂身边,无意识地伸手拍它的头。它好像完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