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诱惑-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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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红小姐莞尔一笑,嗲兮兮地说道:“哟,邬社长,瞧你说的,我们给你的提成也不少啊,难道不够吗?”
邬历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分外清醒地说:“这钱嘛,当然是身外之物,关键还在于感情,这才是今后合作更重要的基础。你们每种书还提价10%呢,相比来说,你们得的更多,说是每种印8000册,能赚钱吗?你以为我们不懂,糊弄我们?大家都吃这行饭,开机至少3万,不过我不便点破,眼开眼闭算了,做生意要赚钱,这是司以理解的事。况且你印多少又不损我一根毫毛,但要追查起来,你加印部分就是盗版,懂吗?是非法出版物,是可以查你的。当然,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我们建立了友谊,增加了感情,你们那发财的欲望都是好理解的。如你红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没有攻不下的关隘,没有战胜不了困难。”
这时舞曲低迷,全场灯光骤灭。《春江花月夜》的舞曲,缠缠绵绵的惹人情思。趁着黑暗,邬历把手放进了艾君红的裙子里,在她丰腴的臀部乱摸一气,红小姐半推半就,双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边李冬平经理与宋玉卿科长也已是热唇相接口舌相含。一刻钟后,灯光复明,场上男女各就各位,又轻轻随着舞曲摇晃了起来。
邬历先生竟吟起了唐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们要来个金钱、感情双丰收。”说完竟对红小姐意味深长地一笑。
这话说得太露骨,太无耻,但艾小姐也并非贞女节妇一类,原来就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主。她用嘴示意那边的一对说:“那么,你的玉卿小姐呢?”
“你看呢?他们天生一对,正谈得入港,想你们李总经理也并非道学先生,正人君子,我压根儿就怀疑,今晚的宴请就是鸿门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本身就是**陷阱。”邬历嘻笑着说。
“别臭美了,你以为你是潘安之貌,子建之才,我们只是公平交易,相互的回报是平等的?”艾君红竟也色迷迷地眯缝起杏仁眼凝邬历竟也不回答,揽着她的细腰,离开了舞场。他们像情人那样来到了艾君红的包房。李冬平与宋玉卿也尾随而出,他们去了李冬平的包房。那晚,他们俩对露水鸳鸯,各有所得,互不干预,心照不宣地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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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场由李总经理策划设计,由邬历先生加入演出的闹剧,尚未进入尾声,就落下了帷幕。
君红小姐在邬先生的引荐之下,像是一只飞来飞去的花蝴蝶那样,在出版大厦从楼上飞到楼下,到处寻芳觅踪,猎取食物,又接触了多家出版社,也想以扬子出版社的形式钓几条有用的鱼。然而,大部分出版社均对这种形式不感兴趣。鱼儿不咬钩,金钱加美色的攻势看来也只是对少数人起作用。
刚刚从英国归来的老荣急于想介绍去英国学习的情况,介绍在我国还刚刚兴起的国际知识产权保护的知识。于是选择了一个美丽城市,一座美丽的宾馆,由刚刚从基层书店升任省出版厅副厅长兼版权厅副厅长的仲月清主持,开办了A省出版史上的第一个版权培训班。各直属出版社、印刷厂、新华书店、外文书店、机关处室领导均参加这次首届培训。老荣自然竭尽全力地大讲特讲:“兄弟在英国的时候……”
一天早餐,郑东与直属印刷厂田厂长坐一桌。此公系北方大汉,毕业于高等学府,心直口快,说话不带面具,身居厂长高位却也保持农家本色,厂里人称“生产大队长。”别看生产队长人生得粗粗黑黑壮壮,管理很有一手,为人也廉洁不贪,故在厂里极有人望,与郑东私交极好。郑东称之为“老大哥”。“老大哥”今天心情不好,满脸忧郁。
郑东有意与他耍笑:“老兄,今天满脸晦气,才离家几天,就想老婆了。”说完在他腰里捅了一拳。
老大哥端坐不动,毫无反应,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又像是对郑东说:“邬历这狗日的,才调到扬子社几天,就把老子厂里的几副纸型调到古都他的关系户里去印了,挖我们厂的墙脚。格老子告到谭冠厅长那儿,谭冠还说我厂印刷质量不好,邬历有权选择印刷厂。我看他**的是选择钞票。”说完,猛然拍了一下餐桌,竟把餐桌上的醋瓶拍翻。
这时古籍美术出版社副总编辑凑过来了:“我说老兄,你别发火,你根本不知道情况,那邬历带着一个珠城来的风骚娘们满出版大楼跑,说是新华书店总店中国珠城北拱图书贸易公司的老板叫李冬平,办公室主任就是那个女人叫艾君红,要联系重印再版一批图书。这玩意儿属变相‘买卖书号’的卖版号行为,只有邬大胆这种人敢干,我们不理睬,听说跑了好几家出版社。”于是桌上的老总、社长们纷纷证实确有其事。这话引起了郑东的注意。
几天前,他刚刚接到全国“扫黄”办公室的通报,北京几家有影响的出版社的书,在《溪城日报》印刷厂被G省来的不法书商欺骗盗印后发往全国,这几家出版社的郑重声明已登在《出版报》上。他刚刚去溪城市调查回来,盗印者名字就叫李冬平、艾君红。这艾君红原来就是《溪城日报》职工。听溪城公安局介绍,此女有**嫌疑,常有与外国人逛马路跳舞的故事,原来打算移居泰国的,20天前突然辞职去了G省珠城。盗印情况确实,货已发往全国25个省、市、自治区,人在5天前离开溪城大饭店,去向不明。而出版社所谓被欺骗盗印的说法却另有隐情。A出版社的几种言情小说是他们买通了发行部经理,用金钱换到了纸型,弄到委托印刷证明;13出版社的几套武侠书原拟与李冬平合作,开出发排单、付印单后,报新闻出版署批准未获通过,于是宣布手续单作废,却未收回手续单,使李某骗术得逞;C出版社根本不知情,李某涂改、复印A出版社手续单,重填书名,私制印鉴后到厂盗印。
这时《珠城日报》中缝登了一则珠城北拱图书贸易公司不显眼的启事,声称:“本公司商场部印鉴丢失,声明作废。”其实是全国“扫黄”办责成C省出版厅对李冬平的非法出版活动进行查处后,北拱公司设下的金蝉脱壳之计。郑东曾打电话去北拱公司查问李冬平、艾君红究竟为何人,对方支支吾吾,根本说不清楚。
而这李冬平当年由东北流窜G省,承包G省计划生育委员会刚刚开办的《生育与卫生》杂志广告部,私自设计搞了一期创刊号的征订单,以宣传计划生育为名,搞**宣传,后被举报,结果被杂志社解聘。他却带走了广告部的公章,伪造刊号,卖给了河南的书商,弄了几期假的《生育与卫生》杂志,当然内容也是宣扬性技巧、性心理等等,最后被查禁。
当老总们掏出李总经理和艾主任名片时,其姓名与全国“扫黄”办通报的姓名完全一致,证明李冬平仍在A省古都市活动。当天郑东就向仲副厅长汇报,仲副厅长同意立案追查。
一周后,***结束。郑东约老荣一起找邬历谈话。邬历开始不承认24种图书签订了《再版协议书》,请他交出《再版协议书》,邬先生坚持不肯。这时郑东找了谭厅长,将全国“扫黄”办的查处通知、他赴溪城调查的情况、G省出版厅的情况通报全部摊到了谭冠先生的面前。
谭厅长和蔼地表示:“全力支持你们查处。至于邬历的工作,我来做。”
他确实是做了邬历的工作,第二天邬历交来了协议书,证实是24种。郑东在心中非常感谢谭厅长对“扫黄”工作的支持,至于社会舆论对谭厅长的说法,他认为是对谭厅长这类君子型干部的不理解。你看谭厅长多好,说话轻声细语,为人廉洁朴素,昨天有人送来螃蟹,他责成厅办公室将一篓螃蟹分给了高洪等老厅长,自己连螃蟹腿都未留一只。当今社会这种廉洁的干部实在难找了,他当时确确实实是天真地这样想,也是到处这样宣传谭厅长的先进事迹的。
那天早饭后,有一位好心的总编辑私下里这样说:“老郑呀,这邬历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谭厅长的人。你这种时候去查他,没准谭冠厅长会认为你是与扬子出版社下台的冼总编辑搞在一起整邬历,是针对谭厅长那次人事调整的,而那次人事调整实际是谭冠为了排斥异己、安插自己人搞的,冼总编辑有什么错?完全是为了给邬历挪位子。”
郑东却义正词严地反驳:“这你老兄就多虑了,我看谭厅长是个正派人。况且邬历社长刚刚到任,对出版法规不太懂,上当受骗在所难免。我们不将这起非法出版活动制止在萌芽状态,酿成重大事故,恐对谭厅长、邬社长都不好,你老兄是否别有用心,存心想看谭、邬两人的笑话,想使错误走向极端?”两人话不投机。那位总编辑摇摇头走了。
于是他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他带着公安人员首先来到地处江北区、隐藏在名山脚下宝刹镇的宝刹工商印刷厂,查封了已印制成品的8种24万册扬子江出版社的纪实类图书。在检查工厂派工单时,却发现这套图书每种都有两套不同印数的单据,一套每种开印数8000册,一套每种却开印了30000册。
郑东严厉地责问:“为什么一套书开出两套派工单。”
面如土灰的白金贵厂长交待:“一套是按委印单印数开的,是为了对付你们检查的;一套按实际印数开的才是真实数字。”另据白金贵交待:“李、艾二人住在银星大饭店,两天前,还来厂检查出书质量。”
第二天一早,郑东又带着公安人员去银星饭店抓捕李冬平、艾君红。然而,李经理和艾主任人迹杳然,早已得知消息跑得无影无踪了。
服务台小姐说:“昨晚有一男一女慌慌张张找到李冬平先生和艾君红女士,在大厅鬼鬼祟祟,叽叽咕咕,交头接耳谈了不到一刻钟。李、艾两人当晚即办了离店手续,去向不明。”
当他赶回办公室时,电话铃就响起来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浑浊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