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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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一墨送蒋菲到门口，她将芒果递给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要离开了。蒋菲永远都不会体会到华一墨的感受。
是肯定？肯定爱着的人爱着别人；是否定？否定自己会勇敢地继续接受早已预知的结果。蒋菲回到家里，屋子里是空的，心一样也是空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看着手中的芒果，几滴泪触碰到芒果表面后破碎、飞溅消失地无影无踪。双眼不断地被泪水沁湿、就好像被太阳灼伤般痛苦难耐。她可以感受到手上芒果的重量，她不想骗自己，更不想因此会令华一墨受到伤害。她心里清楚这样会带给华的伤害，她真的受不起。
天有不测风云，没有人能预料到天气到底会变成如何，也不会有人肯定说出自己生命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早上还是个晴空，那时的他们还很开心地计划如何度过这一天。可是，华一墨离开蒋菲家后刚走过下个路口时，倾盘的雨瞬间淋湿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她没有避开，全身已经湿透。她的神情落寞、伤感。拖着湿透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回了家。华一墨的心被冻结了，她知道她在蒋菲心中的位置是怎么样的，自己是个替代品吗，她真不想这么真实地告诉自己答案。雨还在喧嚣地下着，刹那间，她感觉到好冷，冷到无法呼吸。她冲进浴室，慌乱地打开喷头开关，她再也忍不住喉咙中的哽咽。她将水流开到最大，那声音和窗外的雨声混合在一起，掩盖着华一墨放声恸哭的声音。她不想让自己听见自己哭泣的声音，她从来没有这样伤痛的哭过。一点都不好听，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失声哭泣。她坐在浴室的地上蜷缩着身体。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喷头中的水胡乱地四溅。她的泪开始无声地流淌着，她根本无法控制它，身体内的一切仿佛漂在暴风雨中的海上，她的爱好似被扔进海里，毫无寄托永远上不了岸……
他们的爱如一首没有旋律的歌，怎么唱都会跑调，真的会是这样吗？雨中看不清的景色，是被泪水挡住了视线，还是自己根本不想看清。无数的问题在华一墨的脑海中转个不停。而此刻的蒋菲咀嚼着碗中被泪水打湿的芒果，嘴中苦涩的味道代替了它原本的香甜味道，她真的需要给自己一个清楚的回答，因为爱欺骗不得。
☆、第十一章
睁开双眼，第二天照常来临，无论前一天是愉快还是悲凉的，都不得不接受新的一天的到来。华一墨被闹铃叫醒，她头很痛，忽然想起这天是模拟考试。
很多人都已被考试折磨的麻木了，它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扭住了人的脖子，要么考试升学、要么退学……
考场中静静的，可以听见监考老师的呼吸声与考生们手中原子笔划过试卷的声音。学生们最厌恶的事情，莫过于上课时与考试中……
Westlife的《angle》的旋律奇怪地浮现在华一墨的脑海中。第一科考完后的课间，走廊里站满了人，一小团，一小团地围着说话。大家都在谈论考试的内容，交流答案后有人欢喜，有人忧。华一墨急切地跑到楼下去找蒋菲，她走到她的考场门前望去，里面只剩下蒋菲。她安静地坐在那里，耳朵里塞着耳机，眼神中依然挂着昨日忧伤后留下的痕迹。华一墨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嘿！”她对蒋菲笑着说。
“嗨！”
“考的怎么样？”
“还可以。”
华一墨拿起她的演算纸看起来，基础类的习题和几道基本类型的大题的答案都差不多和自己一样，看来蒋菲一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厉害啊！记得以前，数学考试，你都是罢考。”
“过来。”她岔开了话题，她叫华一墨坐在她的身边。她将另一个耳机塞进华一墨的耳朵里。
歌曲的旋律温柔地飘摇进两个人的脑海中，好像牛奶与巧克力缓缓缠绕后融合在一起，产生甜美的味道。
同学们陆续回到了教室里，蒋菲示意华一墨该回去了，下一科的考试即将开始。她一直在偷偷观察蒋菲，昨天的事情怎么会轻易地被抹掉，难道她还在对自己掩饰吗？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两科都考完了，到了午饭时间，华一墨、蒋菲、孟洋、张震聚在一起去学校的食堂。孟洋与张震叽叽喳喳地说笑不停，他们没有察觉出华一墨与蒋菲的沉默。偶尔，华一墨会插几句话进来说笑作为掩盖，她不想太明显了，让他们看出蒋菲与自己的异样。说着说着，张震突然间停了下来，他的余光中发现了唐玖的身影，一个人孤单地坐在离他们不远的饭桌旁，他们顺着张震的目光看去。
“她怎么一个人？”孟洋问道。
“她好像很不喜欢和人说话，一直都是一个人。”蒋菲出乎意料地回答道。
“好了，没事，我……过去和她聊聊天就好了。你们慢慢吃。”说着，张震端起餐盘朝唐玖走去。
“诶！傻子，唐玖可不是很好相处的，她不会理你的！”孟洋对张震说道。”
“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相处！”张震做了一个自信的鬼脸。
张震过去后，三个人继续吃起来。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人讲话。
“诶，我发现……今天你们好像有点怪！都沉默了很多！”张震刚走，孟洋便忍不住问道。
“吃饭吧你！”两个人一口同声地回答她，然后又很尴尬地看了彼此一眼。他们都怕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会伤害到此时彼此脆弱的感情。
“你话还真多！我吃饱了，先走了。”她很直率，很不给张震面子。唐玖端着餐具站起身来朝食堂回收台走去。孟菲三人同时向张震看去，看见他的囧相，三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张震很无奈地看着她们。
午后两点钟，考试铃声很准时地响了起来。这是第三科考试，还有明天一天就可以结束这痛苦的煎熬了。华一墨心里乱七八糟的，没心情去答卷子，这一科考的是物理化学综合试卷，是她很不喜欢的科目。她有撕掉试卷的冲动，可还是不得不忍住情绪。监考老师讨厌的模样让人感觉恶心，这一堂考试华一墨考的很不好。好不容易靠到了交卷，她立即跑到蒋菲的考场去找她。谁料到，蒋菲的座位上空空的，书桌上也是空的，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不像是有人来考过试的样子。华一墨问了问了周围的同学，他们告诉她下午蒋菲根本没有来考试。
“什么？不可能！”华一墨大叫到。引起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是真的！她没有来过。”是他们班同学胖子对她说道。
华一墨听到后，便闪身冲出教室。她跑去找孟洋，去问她是否知道怎么回事。
“诶……一墨，这个我真不清楚，也许……她是不舒服先走了呢？好啦……考试时间快到了，先回考场吧。”
“孟洋，别骗我。”她很认真地盯着孟洋说道。
孟洋有意躲开她的目光说道：“没有！别乱想！不会有事的，回去考试吧。”她知道一旦和华一墨说了真相，她必定罢考去找蒋菲。
华一墨没有再纠缠下去，半信半疑地回到考场。她在欺骗自己，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昨天发生的事情失控地在她脑子里翻云覆雨地被重播着，特别是蒋菲对李奇充满爱意的眼神，它变成超清晰的特写在华一墨的眼前无限循环播放。
最后一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根本对于华而言就是折磨。华一墨没心思答题，便提前交了卷，她没有去找孟洋，她怕忍不住强迫孟洋说出真相，无论是真假她也不想亲耳听见。蒋菲去了哪里，华一墨八成能猜的到。她忽然间不想去找她了，她选择等待，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让自己相信蒋菲心里还是有她的。蒋菲的突然消失，却让华一墨没有那样怕了，反而勇敢了起来。离开学校后，她哪里都没有去只是想回家，除了内心的颠翻倒伏，实际上一切照旧平静。深夜快速降临，华一墨的脑子乱乱的，导致自己失眠了。无数次的辗转反侧令她开始觉得疲惫，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可是一直做梦到天亮。第一回没有闹钟无数次地催促她就自然醒来了，睁开双眼后她心里还在想着：“蒋菲今天会去学校吗？”
“如果她不出现，我还要等多久……”
☆、第十二章
深秋过后……雾儿市的冬天无声无息地到来了。
这段时间华一墨被心事所困，她起的很早睡的却很晚。人果然是感性的动物，冷暖自知。她刚刚走到窗台，想要打开窗帘，便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窗帘被拉开了，玻璃上是很厚的雾气。突然间一昼夜的降温，冷意毫无留情地袭击了全市，雾尔市的冬天总是这样，不会给人任何准备，说来便来，像蒋菲一样说走就走……
模拟考试结束有一段时间了。11月2日，大家闻到了冬的味道。华一墨一如既往，上学、放学……只是身边没有了蒋菲的陪伴，华一墨陷入从未有过的孤寂中，其实大家都是孤独症患者，它是一种通病，也许都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才会犯病。华前面的座位又变成了空的，偶尔间她会控制不住地静静地发呆。孟洋看出了她心情很不好，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她……
“嘿，这几天，你总是心不在焉啊！”一只手很快速轻佻地拍了华一墨一下，是方伦，他趁课间便走到华一墨的对面坐下，他很少主动和谁讲话。
华一墨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搭理他。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友好地看着她，偶尔他的嘴角会稍稍洋溢出微笑。
“上课了，回坐！”她和对面的方伦说道，她没有抬起头看他。
放学后，华一墨到老师办公室取卷子，回来的时候教室里照旧空了。只是她的书桌上多了一瓶柠檬汁，她猜到是他的杰作。她拿起它，准备回家。
当一个人故意想在某人的世界里消失时，无论你是多么特意地寻找都不会有结果。华一墨重新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