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恐惧更强烈的情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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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我有选择吗?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至少暂时不用。”
“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现在特别无聊。”
皮勒格挂断了电话。
安德鲁来到了报社门前。他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纽约时报”几个字,把手插进上衣的口袋里,走了进去。
克诺夫坐在华盛顿广场的一张长椅上,边看报纸边等待苏茜。苏茜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看起来很烦恼。”克诺夫收起了他的报纸。
“阿诺德,我现在很迷茫。”
“看来事情应该很严重,要不然你不会叫我的名字的。”
“我应该听你的话的,根本不该去那个见鬼的岛。我开枪打死了一个人,恐怕这辈子都要背着罪恶感活着了。”
“你杀了那个记者?”
“不,是要溺死他的一个人。”
“那就是正当防卫了。”
“可是当你看到一个人满身鲜血地倒在你面前的时候,是不是正当防卫也没有区别了。”
“当然有区别。不然就要换成别人看着你满身鲜血地倒在他面前了,这可是很大的区别,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你怎么处理尸体的?”
“我们把他沉在了湖里。”
“的确应该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也许我应该听安德鲁的话立即叫警察的。但是我总是不愿意听别人的建议。”
“我都不记得你已经因为这一点给我惹来多少麻烦了。我们就不用提那些你少年时代的辉煌往事了,但是如果你把指纹留在了尸体身上,就算是正当防卫,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可惜我的确这么做了。”
“你不是把他沉在湖里了吗?”
“那个人的确被扔到了湖里。但是今天下午我们和茱莉亚音乐学院的一个学生有约,到了他房间后却发现他已经死了。”
“你在房间里留下指纹了?”
“楼梯栏杆上、门把手上、尸体身上、他坐的椅子上、他的书桌上……但是这次我们通知了警察,明天还要去警署做笔录。”
“是哪个警察负责这件案子?”
苏茜把警察给她的名片交给了克诺夫。
“我去看看能做些什么。”克诺夫接过了名片,“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但至少要让我能找到你!你的手机丢了?”
“没有,只是关机了。”
“那就打开它!我连你的人都找不到,还怎么保护你!苏茜,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这个调查是一件极端危险的事情。”
“不要再教训我了,这下你可高兴了,我决定终止调查。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克诺夫握住了苏茜的手,轻轻地拍着。
“亲爱的,要是能在几天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非常高兴。”
“你现在已经不想听到了?”
“恐怕已经太晚了。苏茜,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发誓不告诉任何人,至少现在不能。我本来希望能够永远瞒着你,但是情势所逼,我只好说出来。你的外祖母取走的材料比越南战场上的兵力部署计划要重要得多,上头只是放出了这个谣言来麻痹敌人。莉莉安是位坚定的反核人士,猪湾事件的发生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她从你外祖父办公室拿走的材料其实是我们的核武器防御系统的部署计划,更严重的是,其中还提到了我们在欧洲秘密布置的一些导弹防御基地。我们一直否认这些基地的存在,但它们的确一直在那里,很多都隐藏在森林里。现在,俄罗斯人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上头认为这种信息一旦披露出去,会给美国造成严重的外交上的后果。在我们国家,任何人都不能拿国家安全开玩笑。”
“你只要告诉他们我放弃调查就可以了。”
“要是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个机构想要除掉你,是中情局、国安局,还是军队?我在这些部门的朋友都和我差不多年纪,现在都已经退休了。”
苏茜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苏茜始终回避着克诺夫的视线。
“如果车子一定会撞上前面的障碍,那与其减速,等着被撞毁,还不如加速冲过这个障碍。不管你当时的理由有多么正当,他们都不会相信你的。唯一能阻止他们的办法就是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些材料,然后再交给他们。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材料来讨价还价,保证你的安全。这样的情况下,你就不能向你的记者朋友吐露一个字,因为你们的利益并不一致。”
“如果这样也不行呢?”苏茜思索着。
“如果他们实在是太固执,我们就改变战略。可以利用那个记者,让他把一切都发表出来。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被公之于世,你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们不敢动你。”
“那为什么不直接选择第二种方案呢?”
“因为这会证明你的外祖母的确有罪。我希望我们不要真的走到那一步。但是在一个所谓的外交事故和你的生命之间,我当然会立即选择你。”
苏茜转向克诺夫,头一次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她真的有罪吗?”
“要看对谁而言了。对当权者来说,她当然有罪。但是十五年之后,大家都意识到了她的正确性,我们也签订了防止核扩散条约。美国人引以为豪的B…52轰炸机也闲置在亚利桑那州的大沙漠里。当然这种表面上的军备的减少也只不过是个姿态,我们只是把它们换成了导弹。”
“克诺夫,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些?”
“你会愿意听吗?我尝试过,但是你的外祖母对你而言实在太重要了。玛蒂尔德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你就把莉莉安当成了榜样。那是你童年的疮疤,我又怎么能在上面撒盐呢?”
苏茜看了看四周,冬天让整个公园都变成了单调的灰色。小径上有几个散步的人,但他们都把手插在口袋里,领子也竖了起来。
“我爬了一座山,害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甚至还不满二十岁,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莉莉安的清白。现在,我要继续这个疯狂的行动,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要找到证明她有罪的证据。多么讽刺!”
“我想你家人的很多事情也都很有讽刺意味。你的记者朋友哪里去了?”
“他去见主编了。”
“我知道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们俩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这么了解莉莉安,知不知道有一个地方是她经常背着丈夫带玛蒂尔德去的?”
克诺夫用手摸了摸下巴。
“你的外祖母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你去过那个岛上,相信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的外祖父是因为谁而背叛了她?”
“看,你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辩护。关于你的上一个问题,我只能想到一个地方。莉莉安是个狂热的爵士乐迷,但是你的外祖父只喜欢歌剧和古典音乐。对他来说,爵士乐只不过是一串刺耳的噪音。每次你的外祖母弹钢琴的时候,他都会要求她关上琴室的门,并且打开消音的设备。工作原因,爱德华每个月都要去华盛顿出差,莉莉安就利用这一段时间前往曼哈顿一家著名的爵士乐俱乐部,名字好像是叫万加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但是我不记得她有没有带玛蒂尔德一起去,你为什么问这个?”
“在岛上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封莉莉安写给玛蒂尔德的信。她提到了一个这样的地方。”
“信上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只是一些表达她的爱的文字。她感觉到自己很危险,我从中读出了一种遗书的味道。”
“我也很想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话。”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带给你,”苏茜保证道,“阿诺德,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谢谢你一直都在我身边,谢谢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一个我可以依靠的人。”
她站起身来,在克诺夫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这个充满温情的举动让他脸红了。
“对了,”克诺夫也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那个叫科尔曼的人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没有,我们到得太晚了。”
苏茜向她的教父挥手道别,然后就沿着小路离开了。
安德鲁正在宾馆的酒吧里等她。他的面前有一杯还剩一半的酒。
“我这才喝第一杯,而且我甚至都没喝完。”
“我可什么都没有问你。”苏茜也坐在了高脚椅上。
她拿起安德鲁的杯子抿了一口。
“你怎么会喝这么苦的东西?”
“口味不同罢了。”
“对了,你刚才和克诺夫的会面进行得如何?”
“只是角度问题罢了!我的外祖母的确有罪,”苏茜艰难地承认道,“但并不是她当时被指控的罪名,不管怎样,她的确背叛了国家。”
“你的守护天使表现得如何?”
“很好,但是我总觉得他对我撒了谎。”
“可怜的孩子,你的幻梦一个又一个地破灭了。”
苏茜转过身,给了安德鲁一个耳光。她拿起吧台上的酒杯,一口就把它喝得精光。
“你也是个骗子,你的目光闪烁,而且又在酗酒。你喝了几杯?”
“三杯,”酒吧的侍者走了过来,“小姐,你需要什么吗?算在我们的账上。”
“一杯血腥玛丽。”苏茜回答道。
安德鲁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
“克诺夫问了科尔曼死之前有没有告诉我们什么,”苏茜继续说,“但是我之前甚至没有告诉过他这个学生的名字。”
服务生把血腥玛丽放在了苏茜的面前,却发现安德鲁正在冷冷地瞪着他。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苏茜问道。
“我很想说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不管是关于你的外祖母还是克诺夫,可是你不愿意听。”
“克诺夫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仍然坚信这一点。他没有告诉我全部的真相,但是对于他的职业来说,秘密就是一门艺术。”
“你还发现别的什么了吗?”
“我知道了莉莉安拿走的材料究竟是什么。她之所以这样做,不是为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