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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只疼你一个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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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说,她信不信?”

“皇上真的知道了?”黄希尧有点惊讶。

金日咧嘴一笑。“还不知道,不过皇上一回京,阿玛就会告诉他这件事儿,免得将来有人告我假传圣意。”

黄希尧失笑。“你倒聪明。”、

圆溜溜的大眼睛都笑眯了。“那当然!”

“但他们一家四口也没个大男人,回乡活得下去吗?”

“汪士镗有个哥哥,是个殷实的布商,虽然跟汪夫人不对盘,但只要汪夫人收敛一点,不要太嚣张,他也不会不管他们的死活,总会让他们安稳的过下去,只是他们甭想再过好日子罢了。”

“既是如此,又为何要让四阿哥跟来?”

没错,弘昱也来了,尾随在马车后面,总是落后远远的,不经意看,还以为他是在跟踪马车呢!

“你以为我喜欢么!”金日没好气的又自行斟了一杯酒,砰一声放下酒壶,一提起这就令人哭笑不得。“为了要他跟来,阿玛不得不跟他卯起劲儿来大干一场,王府后花园毁了一大半,西偏殿也垮了,我还真担心阿玛会一时‘不小心’错手把他给干掉……”

黄希尧抽气。“不会吧?”

金日叹息。“除了到西山吹笛,弘昱不爱出门,要逼他出门,尤其是远门儿,就得靠阿玛打得他心服口服的认输,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命令他,不然他是不听任何人的话的。”

“踩住他的胸口?”黄希尧以为他在开玩笑。

“对,一定要踩,非踩不可!”金日一本正经地猛点头。“其它事儿只要普普通通打一场,阿玛一掐到他的脖子就可以命令他了;但出远门儿这种大事,非得把他打倒在地,再踩住他胸口不可,而且还要重重的踩,踩得他吐血,不然他死都不认输,别想让他听半个字!”

“吐……吐血?”黄希尧吃惊的喘气。

“没办法,弘昱真的顶不爱出远门儿。”

所以就要踩得他吐血?

黄希尧不可思议地望住金日好一会儿,实在无法理解他们这一家人的行事作风,真是一个比一个夸张。

“呃,为何一定要他跟来?”说了半天,金日还是没说到重点。

金日淡淡瞟他一眼,端起酒杯来缓缓转动。“这几日来,你应该注意到了吧,汪映蓝动情了,对弘昱。如果弘昱不来,为了留在京里,天知道她会使出什么手段,为免再生事端,弘昱不能不来,好让汪映蓝乖乖跟着我们走……”

他徐徐啜了口酒。“先去解决你的问题之后,我们会直接到广州府,汪士钟的老家在那,我也可以顺便探望岳父、岳母大人……”

“咦?”黄希尧微微一愣。“他们……”

金日轻哂。“金川之战结束后,岳父大人就调到广东去了,真巧,那儿也是岳父大人的老家呢!”

哪里巧,那肯定是某人有意安排,比起四川来,广东可算是天堂了。

“又是特权。”黄希尧咕哝。

金日莞尔一笑。“这你就错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岳父大人在金川之战颇有功绩,是傅恒大人的建议,皇上直接采纳罢了。”

“对不起。”黄希尧低头道歉。

“甭提,你会如此想也是自然。”金日提壶为他斟满空杯,再为自己倒满。“但事实是,额娘曾嘱咐再三,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够使用特权。”

“不得已?”

“譬如那回,纪山与庆复,他们凭恃身分强要娶翠袖,”金日淡淡道。“这时候我才能够拿出身分来压制他们,这叫以牙还牙,他们仗恃特权使坏,我也拿出特权来阻止他们使坏!”

黄希尧赞同地颔首。“有道理,有些时候真的只能这么做。”

揶揄的目光斜睨着他,“就如同你这件事,对不?”金日轻轻道。

黄希尧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呃,是。”

金日耸耸肩,又说:“其实额娘原是想说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拿特权压人的,但有一年她到开封,发现那儿的百姓还得卖孩子才活得下去,于是额娘便跑去质问河东总督田文镜。当时她是隐瞒身分跪在田文镜的大堂上说话的,期待田文镜能从善如流,知所反省,可是……”

他摇摇头,仰首喝下整杯酒,轻轻落下酒盅。

“那位田文镜大人不但不知反省,更老羞成怒的要对额娘用刑,额娘这才恍悟,特权就得拿特权来压制,否则如何阻止田文镜继续苛待百姓?让老百姓自己去喊冤么?那百姓八成会先被当成刁民拿办……”

嘲讽的哼了哼,他又持起酒壶倾满盅子。

“虽然事后额娘也无能为百姓做什么,只能说服阿玛拿出一百万两去赈济河南百姓,衷心希望田文镜能经此事而知所收敛,毕竟她不是皇上,没权惩官辞宫,而皇上又格外宠信田文镜,想必舍不得太苛责田文镜。但起码这件事传到皇上那里去了,皇上因此特意遣官赈恤,也算帮上河南百姓一点忙了。后来田文镜会被解任,那确是出乎额娘意料之外……”

“幸好皇上终究还是让田文镜解任回京;少了一个酷吏,百姓的生活自然能够好转。”黄希尧喃喃道。“这事我听爹提起过,当时河南老百姓可真是恨死田文镜了。”

“但高斌就不同了,虽是皇上的老丈人,但他在治河方面可是有实实在在的功劳,是个辛勤实干的好官儿,只是……”说到这里,金日不觉叹了口气。

“他儿子高恒偏偏是个大混蛋!”黄希尧咕哝,狠狠地一口喝干酒。

金日又笑了。“放心吧,去找一趟高斌就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黄希尧若有所思地注视他片刻。

“金公子,你可知道去年我为何又回四川去找你?”

“你无聊?”

黄希尧失笑,旋又正起脸色。“是算命先生要我回去找你,说对我有好处。”

金日怔了怔,“是么?”也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不会就是为了今儿吧?”

“毫无疑问是!”黄希尧断然道。“倘若不是当时帮了你,今天我也不好意思来找你帮忙。”

金日不由蹙起眉头来。“那家伙,真是怪可怕的!”

“确实。”黄希尧大声赞同。

“那么……”金日又钻眉思索起来。“当时他所说:上船,那又是何意?”

黄希尧两手一摊。“这可问倒我了!”

金日又想了一下,然后甩甩头,“算了,既然想不透,那就甭想了。”匆又凝目盯住黄希尧。“对了,徐州事了之后,你就回开封去,别再跟着我们了。”

“为什么?”

“某人会追上来惹事,你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某人?谁?”

“……我堂弟。”

对孕妇而言,搭马车走远路真是不好玩,但翠袖却没说过半句抱怨的字眼,甚至精神也好得很,没见她疲惫,也没听她喊过累,金日在颇觉神奇之余,不得不承认翠袖比他更能吃苦。

但这日,在到达徐州的前一宿,她终于开始“埋怨”了。

“夫君,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这次出远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避开玉格格姊妹?”

刚上床,金日正想亲她,却被她一句话问得一愣,旋即扫兴的躺回去。

“我有没有告诉你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

“为什么?因为我没告诉你实话?”

“不是!”翠袖断然否绝。“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要你们不用顾虑我,让马车快快跑!”

金日又怔了一下,蓦而失笑。

一般女人只会埋怨丈夫对她不老实,不跟她说实话,光会用甜言蜜语哄她,然后“请求”丈夫以后都不可以瞒着她任何事。

偏翠袖想的就是跟别的女人不同。

“翠袖,你真是可爱!”他就是爱她这种特别的地方。

“夫君!”翠袖娇嗔抗议。

“好好好……”他还是忍不住先亲她一口,再回答她。“你不需要担心,一旦我们出了京就安全了,毋需特别赶路。”

“你确定?”

“确定。”

“那就好!”

翠袖吐出一口气,然后贴在他身上,阖眼打算睡了。

“翠袖。”

“嗯?”

“你不问我为何不同你说实话么?”

打开眼,举起眸子,翠袖困惑地瞅着他。“干嘛一定要问?夫君一定是有你的考虑,你说了我不一定了解,干脆不问不是省事多了吗?”

金日再度怔了怔,继而朗声大笑,笑得翠袖满头雾水,不懂他在发什么神经?

“翠袖,你真是天底下最特别的女人!”

或者许多人都认为她配不上他,而她也的确没有足以与他匹配的身分背景,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倾城大美人,更没有天纵才华或聪颖的脑子,但她自有她特别的地方。

他并不认为男人与女人一定要有某方面相匹配才能够结合,而是双方是否拥有足以吸引对方的特质。

成亲至今已两年多,他仍不时自她身上发掘出令人惊奇的特点,这些,比身分、比容貌、比才华更吸引他,在他眼里,她是天底下最特别的女人,这就够匹配他而足足有余了。

想来,额娘在阿玛眼里也是如此吧!

徐州,南河总督府里,黄希尧头一回见到乾隆的老丈人,高斌,一位沉稳内敛的老人家,双眼有神,下颚一缯须,看上去挺威严,跟他那个好色贪婪的儿子高恒全然不同。

“世子爷到此不知有何指教?”双方一番客套的寒唁一后,高斌便直问来意,心里有数亲王世子不会闲着无聊跑来找他喝茶,必定是有事,只不知是好事或坏事。

“指教不敢,只是有点事儿想请教高大人。”金日笑咪咪的拱拱手。

“世子爷请问。”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令郎高恒大人应是现任长芦盐政?”

“世子爷确没记错。”

“既是如此,高恒大人为何不在长芦勤办公务,却跑到开封去找乐子呢?”

高斌心头一凛,当即明白是儿子给他找的麻烦。

“请问这位是?”他转注黄希尧。

“河南按察使黄大人的儿子。”金日轻描淡写的介绍。

够了,不必再多说,按察使主刑法监察,肯定是高恒仗着国舅的身分在开封府为所欲为,随时都有可能闯出大祸来,届时黄大人既不好办人,也不好不办人,只好找人帮忙说话,希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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