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运天王-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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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了,对于体察人心这一方面,倒是有些心得了。”赵震宇哈哈一笑道。
“冒昧地问一句,老爷子以前是做什么的呢?”林宇小意地问道。
“不提也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来来来,我们喝茶,五月之初,嫩叶初发,初夏风和,荫下品茶,也是人生中一件无比快意的事情了。”老爷子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一带而过,并没有说自己以前是什么的了。
林宇倒也不再问,只是细细品茶,虽然他不太懂茶,不过还能感觉得出来,这茶确实挺好喝的,初入口时虽涩,但再品时却是回味甘甜,余韵不绝。
“林宇,说说你吧,我倒是对你这样的奇人挺好奇的。当然,你就捡能说的来说给我听听,不方便说可不必说,就算我问了,你也可以不说。我就想知道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神呢?居然就能治好阿尔茨海默症,这实在是太神奇了。说得神一些,你都可以去拿诺贝尔医学奖了。”老爷子眼中充满了好奇与佩服地问道。
曾经身为病人,他自然对于这种病有着深刻的认知和痛恨了。基于此,对于林宇,他的敬服可不是一点半点了。
“我啊?无车无房,父母双亡,现在跟着爷爷奶奶在齿轮厂老厂区那边住呢。”林宇耸了耸肩膀,自嘲地一笑道。
不过想起了身世,眼中却掠过了一丝无法形容的悲伤。
“这孩子,身世倒是够凄凉的。”赵震宇叹了口气,伸过手去拍了拍林宇的手背,感叹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这一个动作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有时候,真正的关怀不需要千言万语,只要一个动作就能让人心中瞬间温暖起来。
“倒也没有什么了,这么多年过来,已经习惯了。”林宇笑笑说道,转过头去,隐蔽地揩了揩眼角。
不知为什么,坐在这里跟这位老爷子聊天,就像是方萍跟他坐在一起聊天一般,没有任何禁忌,心灵是完全敞开的,可也正因为这样,被老爷子的话勾起了伤心事了,忍不住就有些情难自禁了。
他突然间发现,原来过去了这么多年,其实自己还是没有真正地放下父母离开自己的这种痛了,那是一块隐形的伤疤,一旦无意中触及,便是痛彻心肺。
“习惯就好,人一辈子总要有很多坎儿要迈,生活把你逼在了那里,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还是淌着眼泪,终究要迈过去的。迈过去了,天地就宽了,心胸也宽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你自然就会觉得,原来好好地活着,就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就是对逝去的人一种真正的安慰了。所以,年轻人,好好地珍惜自己,珍惜剩下的生活吧。当然,你这样的奇人不应该由我这种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来安慰的,因为你自己本身就能想得开、看得透、做得到。”赵震宇拍着林宇的手背,打趣地道。
“老爷子这是说哪里话,说实在的,听你说话,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呢。”林宇笑道,这也是他的真心话了。被老爷子这么一开导,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不再那样突如其来的压抑了。
“刚才你说,你爷爷奶奶家住在齿轮厂附近?唔,那你爷爷还是你奶奶原来在齿轮厂上班啊?我记得,那片老家属楼大多数都是老齿轮厂的职工在住呢。”赵老爷子笑着跟他拉起了家常。
“我爷爷林英原来就是曾经的老齿轮厂的厂长,叫林英,这么多年,一直住在那里。老爷子,你对咱们市的情况挺熟悉的啊。”林宇喝了口茶,随意地说道。
没想到,说完了话,刚拿起茶碗来要给赵震宇倒茶,结果就看见赵震宇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望着自己,连身体都颤了起来,一副不能自信的样子。
“你说,你爷爷,是,林英?”赵震宇突然间就一把抓住了林宇的手,用力是如此之大,甚至捏得林宇都感觉有些腕骨生疼了。
“是林英啊,怎么了?赵老爷子?”林宇没提防他这么震惊,禁不住心底下就有些好笑,难道爷爷的名气大到这个程度了吗?随便拉出一个人来,就知道他的名字并且还一脸“膜拜”的样子?
“怎么了?林英,那,那是我二舅爷啊!”赵震宇大吼一声,震得葡萄架上的叶子都刷刷作响。
第259章 往事
“啊?”林宇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这个,赵老爷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林宇小心翼翼提醒着赵震宇,这位老爷子如果真认错了人,那可就糗大了。别的不说,赵震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如果真认错了,面子上也着实有些过不去了,连林宇都跟着有些下不来台。可是,在他的印象里,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父母,好像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个亲戚啊。
要知道,赵震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以前肯定是做大领导的人,他这样的人,自己家里不可能不知道也不提及啊?所以,林宇严重怀疑是不是赵震宇老爷子认错人了。
不过,赵震宇脸色却凝重了下来,摆了摆手,“林宇,我再问你一次,你爷爷真是老齿轮厂的厂长林英?嗯,他的任职时间,大概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一直到世纪末?他是从技术员一步步做起,任副总工、总工、然后副厂长、厂长。如果我没记错,他今年应该是七十六岁了,比我大两岁。个子高高的,对,就跟你这么高吧,右颊上还有一颗痣?”赵震宇凝神望着他问道。
林宇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对,您说得没错,就是这样的。难道,您真的认识我爷爷?”
“我何止是认识?我都跟你说了,那是我二舅爷,如果论起来,我们俩还真就得平辈论交,你真得叫我一声大哥呢。”赵震宇哈哈大笑,兴奋不能自持,当头就给了林宇一个爆栗子。
“啊?这,这是从哪儿论起来的啊?您给我说说清楚,我都被您弄懵了。”林宇摸着脑袋苦着脸道,心下也是将信凝疑的,不过,一瞬间自己的辈份居然涨得这么高了?
“其实严格论起来,咱们的亲戚都出五伏了。不过,就算出五伏也是亲戚,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呢。细论的话,这么说吧,我外祖母,是你爷爷的远房大姨家的孩子,就是你爷爷的姐姐,因为过去嘛,有结婚早晚,况且我外祖母是她家里最大的大姐,而你爷爷则是他们家里最小的小儿子。我的母亲,就要管你爷爷林英叫一声二表舅了,又因为你爷爷在家里排行第二,所以,我自然要管你爷爷叫二舅爷了。这么论起来,我跟你应该算是兄弟两个,你叫我一声大哥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哈哈,刚才还说平辈论交,小子,现在还真就不得不平辈论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了。”赵震宇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大笑不停地道。
“原来这样啊。”林宇点了点头,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
“只不过,你们家里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我吧?”赵震宇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脸上有着一种惘然的神色。
“嗯,这个是实话。不过,您别介意,或许,我爷爷他们年纪大了,忘了,也有可能的。”林宇点了点头,虽然实话伤人,但他也是硬着头皮要说的了。不过,说起来这还真够巧的,居然救来救去的,还救来了一个远房的表亲大伯,真是挺有意思的。
“唉,不是那么个原因,二舅爷还是因为那件事情而恨我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脾气刚硬的二舅爷还是没有忘。”赵震宇长叹了一声道。
“什么事情?”林宇试探性地问道。
“一些陈年往事了,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听吧。反正也压在心里好久了,说出来心里面也痛快些。其实真说起来也没什么,都二十多年的事情了。就是当年二舅爷任齿轮厂厂长的时候,因为要更换设备,虽然有资金,但如果换了设备,资金链就会断,进原材料就没钱了,当时齿轮厂还是国营厂,他来求我,向市里请求暂借一笔资金或者是政府担保向银行贷款进行周转。作为国营大厂,并且效益正是好的时候,更新上设备,当然要支持的,所以我批了。但我批了没多长时间就调到省里去了。而他也信了我的承诺,上了新设备,原本就指着我的这笔钱周转救命,但因为后来的一些缘故,这笔钱虽然贷下来了,却始终没有到位,被楚海市的领导挪用过去建新城区了,结果造成了齿轮厂资金链断裂,结果当年严重亏损,你爷爷被上面狠批了一通,说盲目扩大生产,在当时来说,也算是很严重的政治问题了。遭受了重创,齿轮厂从此一蹶不振,走了下坡路,然后没几年,你爷爷也提前申请退休了。二舅爷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人,对国家也是极其负责的人,为了这件事情,他找我大吵了好几架,我也是有愧于他的。但真是没办法,我刚调到省里,当时的省里派系斗争很严重,楚海市的继任书记属于另一政治派系的,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是愧对二舅爷,也愧对齿轮厂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使上劲儿,或许齿轮厂还能继续红火下去,二舅爷也不至于恨我到现在了,在家里连提也不提我一句。”赵震宇长叹了一声,叹息中不胜感慨、不尽唏嘘。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爷爷怎么从来都不提当年的齿轮厂的事情呢。这个,这个,大……哥,您也别伤心或者有什么愧疚,一来是因为错不在你,是因为形势的原因,你也是有心无力。二来,就算救活了齿轮厂也没用,一过九十年代,国家政策就全变了,国企改革,并购重组,员工下岗,全国上下一盘棋,虽然齿轮厂是一个区域大厂,但也逃脱不了最终被市场淘汰最后被并购的命运了,也依旧要死的。所以,您也不必太过内疚了。我爷爷的脾气就那样,特别的倔,有时间,我去跟他说说。”林宇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根源,心下也同样一阵唏嘘,同时嘴里安慰着赵震宇道。
“你这孩子,倒真是懂事。其实,为了向二舅爷道歉,我调到省里后也回来好多次的,可是,你爷爷要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