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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铜雀未见春又深+入云深处亦沾衣-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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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道弧光,众人兵刃出鞘,呼喝连连。
    晨曦之下,只见谢静山发丝散乱,衣襟染血,剑法依旧残忍,步伐却已迟滞,仿佛才从千军万马之中闯出血路一般。
    你把他怎么了!
    我昏了,我是真的昏了!
    我只顾着要她痛悔无地,忘记了她也可能迁怒于人。谢静山若发现云间山上再也没有王侍泽了,她一定会来找我,我等她时她不来,偏我走了她才来!她找不到我,自然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而拓跋锋呢,说不定正为着我不辞而别,心神不宁疏忽大意,于是……遇刺垂危!
    如斯悲剧,一再重演!我……简直不可饶恕。
    就在我百念纷至之际,不可一世的谢静山竟然被容甯一剑砍伤右腿,她身子一沉,众人更不容情,刹那之间,四肢血散,刀刃交颈,她妖艳的脸上毫无血色亦毫无惧色,身静如天际的山脉,陨落于荒地之上。
    我几步走到她身侧,缓缓蹲下,望着她与我一般冰冷的眼眸,道:“谢静山,你把他怎么了?”
    晨星岑寂之下,谢静山望着我微微一笑,道:“无论我怎样,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好,说得不是一回事。
    “是么?”我亦冷冷一笑,道:“那你找我做什么?”
    谢静山眼神飘逸,浑身杀意随着血液流失将尽,她寂然无语,难道就快死了?
    我用手推开那些刺着她咽喉的利刃,容甯伸臂将我隔开,道:“小心。”
    我望他一笑:“别这么偏心,她可是你亲姨娘。”
    容甯皱眉看了看地上的谢静山,不说话。
    “韵殊表姐,先杀亲夫,后杀妹夫,”我伸手握住谢静山冰冷的脸,迫使她看着我,“剑术出神入化,心肠堪比蛇蝎啊。”
    谢静山闻言浑身一颤,眼光如醉,声音忽然柔若一梦:“我没有……”
    “没有?那就是我看错了,王侍泽肋下的大洞不是你开的,他心里的剑伤更与你无关,所以,他去了哪里与你也不相干,你就不用关心则乱了。”
    轻轻几句话就教她再无斗志,我替她理理头发,武功高强受这点伤,应该还不至于被狼吃了吧?
    我尚未站起,谢静山忽然一把抓住我腕用力一拖,我就倒在她身侧,一手撑地。
    她的手冷如冰,却还是这般有力,容甯忍不住低喝,我赶紧冲他摇头,道:“不要紧,你静殊姨妈只杀男人,对表妹还是可以的。”
    “我没有杀他,”谢静山仰起脸,柔声向我道:“告诉我,你把他怎么了?”
    “你没有杀谁?姐夫还是妹夫?”我怒道,不要说他,说名字!
    “……什么妹夫?我不喜欢杀人……”一丝疑惑从她逐渐幽暗的眼眸中浮现,瞬间又消失于无限渴望之中,她望我道:“为什么侍泽不在云间山等我了呢?”
    “等了十年,变心了。”我道。
    “胡说什么?”谢静山格格笑道,一丝血从嘴角留下,“怎么可能呢,我不信。”
    “你以为他是伥鬼,被老虎吃了,还甘为驱使么?”我这句话为她准备了很久,可真正说出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淋漓,只觉得无限悲凉,无限寂寞。
    便在瞬间,两行清泪从谢静山的脸上落下,滴于边塞外的沙土之中。
    其实,她何止是云间第一高手,更是幽州第一美人,如此举世无双,却从来都寂寞,也许有过瞬间的温暖,可是握剑的手把握不住这样的幸福,于是她还将永远寂寞……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谢静山忽然伸手摸我的脸,雪白的掌尖沾满我的血迹,她望着自己的手指,又无比震恐地看着我道:“我真的不是故意,侍泽,原谅我,好么?”
    ……她疯了么?我闭上眼睛,一想起拓跋锋,却又忽然怒到无极限,缓缓道:“你是谁?我都不记得了。”
    谢静山紧拽我的手忽然软了,仿佛一朵花凋谢于沙漠中,她颓然瞑目,泪未尽,血将干。
    “郎主他没事,你饶了她罢……”容甯忽然附耳对我道。
    什么!你们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时?
    我猝然回顾,发现他手持之剑,竟是王侍泽的巨阙……
    爱憎争前恐后地穿过我灵魂,刹那之间,我不知是该放声痛哭,还是仰天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不开心;迁怒,更危险……
    
    第46章 诸曜之聚(上)
    
    营地篝火尚有余烬,晓风残月却已现荒漠之上。
    拓跋锋贵体无恙,谢静山一息尚存,形势本是大好,除了……敌强我弱,遭遇致命之袭。
    其实论人数,自是容甯带得人多,但论武功,不得不承认许北辰所领那票人马,实乃我汉一时之选。
    这也是为什么谢静山变得那么好对付的缘故。我低头瞟了她一眼,流血过多与精疲力竭,使她现在处于幸福的昏迷之中。你到底干什么坏事,连累我等适逢其会的亦遭追杀呢,影卫大人?
    前方战况不利,眼见百余精锐竟渐渐与对方几十人数相平。肉搏真是大浪淘沙,能剩下的才算得上是武士。便在瞬息间,慕容薄为了救助旁人,亦被一剑砍中右臂,这孩子倒还机变,剑换了左手亦能抵挡。在旁观战的容甯却已是忍耐不得,他一拽马缰正欲上马,我赶紧一把拉住他,道:“不可妄动。”
    容甯一只脚踏在马镫上,皱眉顾我道:“难道坐以待毙?”
    “哈,急什么,”我遥遥望着百步开外在马背上岿然不动目视这一番屠戮的右金吾大人,道:“你看他动了没有?他动你再动,也不迟。”
    容甯望着面前逐渐近逼的大汉杀手,缓缓道:“你不懂……士气不可失。”
    “怎么会?再坚持片刻,海其腾君难道不会派人来接我么?”我在一片喊杀声中,提高了声音。
    容甯一怔,却道:“自然是会,但只怕没这么快……”
    晕,危急关头还这般没眼色。昨夜竟为此人所骗,我真的吃药吃坏脑子了!
    “慢点最好,那我就可以跟萧桁回去了。”我悠然坐到地下,看厮杀。
    “什么!”容甯闻言大为光火,他把马缰一摔,拎着我手臂硬生生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恨得牙根都痒,怒道:“你这么着急打听郎主的死活,我还当你真关心他!原来只是探听虚实,等萧桁的兵来救你么?”
    “你这话说得没良心啊!我当然关心海其腾君,只不过毅衡表哥也很好,”我瞅着容甯笑:“那谁先到,我跟谁行不行?”
    “你……”容甯气得脸色铁青,都快把我的胳膊握碎了,却半天没骂出一个字。
    “别生气啦,”我掰不开他钳制我的爪子,只得转脸望着众人喊道:“无论是海其腾君先到,还是广陵殿下先到,活着的人都有千金之赏,我说的!”
    此言一出,士气不由为之一震,瞬间抵抗变得有底气起来。又有后援,又有重赏,较之曹孟德的望梅止渴如何?便在片刻,容甯领会了我的意思,他慢慢松开手,还多此一举地给我揉了揉。
    前方许北辰却是伸手抚唇微微冷笑,倒也没有出手朝我扔暗器。
    许北辰为人心狠手辣,风评极差,处置起犯规的宫人与侍卫,从不容情。瞧他现在不慌不忙的样儿,显见得更新添了一种先恐吓够了才把猎物一口吞掉的恶癖……若当初没有撕掉扇子,也许他还能听我的,不过我是真不喜欢他。何况,我若果真毙命于此,也许是拓跋锋的福气也未可知。
    我再度瞥了一眼谢静山,呼吸浅到若有似无。许北辰见我杀我,自然因为我是本朝最大的贰臣,但气味相投的影卫与右金吾火拼,究竟为那般啊?
    瞧他们厮杀,甚是血腥,我不想看了,扯着容甯问道:“诈死的好主意是谁想的?”
    容甯静静注视战局,没料到我先在还关心这个,头也不转,直截道:“我怎敢咒他?”
    “那你来得倒快?怎的我才走了三日,你便到了?”连计也是拓跋锋定的?那如何能到得这般快?不解。“不快你怎会信?”容甯漫不经心地道,忽又诧异地望了我一眼:“不是三日,是四日了呢。”
    什么?四日?
    ……真要命!欧阳莹竟一字不提我睡了一天一夜!怪不得,明明记得是和衣而卧,起来却又穿衣服,难怪毅衡表哥说不信……啊,竟然会有这样的失误,我羞愧无地,恨不能马上自杀!
    我王樨一世聪明,怎地遇上拓跋锋就事事受挫,命运多舛到这般地步!
    难道真的是“满城落花马难行”,难道真的是“金伐木命”!
    一提起这回事,容甯忽然又火冒三丈,怒叱我道:“郎主这般对你,你竟为萧桁弃他骗他,这就是你所谓的以德报德?如此薄幸,哼,比你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把我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我气得血都能吐出来。
    我抬腿就踢了他,却是自己小腿被震得生痛,我恨声道:“黑飒启容甯,我还当你可造之才,谁知竟不可理喻!你以为我跟着拓跋锋就是好?你难道不知他与拓跋炎决裂在即,本自不该儿女情长受拖累?你难道不知只要外敌环伺,拓跋炎就不敢轻易对他下手?我走了,你只要顺水推舟,便是一举数得的好棋,这还不够以德报德?原来你这般看不透,我现在懂慕容飒当初为何连你也要杀了!”
    “你这么聪明,就不能相助他成一番大业?”容甯缓和了脸色,眼中情绪万千。
    我静默片刻,不由冷笑道:“他不会要我助,他亦不能听我的。”
    “为什么?”容甯狠狠皱眉,道:“为什么萧桁就可以,他就不行!”
    因为,因为我与他的目的不尽相同,或许政治可以允许合作,但感情这种事,只要有一点点偏移,最终就会相互猜疑,相互怨恨,相互隔膜……就象我和陛下。
    “哼,水性杨花!”容甯等不到我回答,竟然从牙齿缝里抛了这四个字定评给我!瞬间我怒不可遏,转脸冲着他嫣然笑道:“再水性杨花,也没喜欢了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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