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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哄你入我相思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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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
他这句话一问出口,我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罗德清,他是为了罗德清。
两年以前,我的店最是如火如荼的时候,我去参与了一场竞标会。那个项目是一套新的精装修公寓,打算将墙面的工程外包。我的店那时口碑很好,加上我虽然店面不大,但我和老杜给出的价格很诱人,所以一路畅通无阻杀进了最后环节。
最后还剩两家公司,除了我们,另一家当时的董事长就是罗德清。罗德清在装修业方面做得很大,但主要并不是壁纸生意,他正是希望通过这个项目打开壁纸市场。在最后的竞标环节中,罗德清开出了一个让我们望尘莫及的价位,一下子就占据了绝对优势。同时,他展示了他们的墙纸产品,完全没有质量劣势。
老杜当场就粗略算了一下,说按他们的价格,不仅血本无归,最少还要亏七位数。我也觉得很奇怪,会后立刻托业内的人查了一下。果然,罗德清一个商人,怎么可能让自己亏本?
他的墙纸没有问题,但用的胶质量很次,而众所周知,壁纸的主要污染都是来自胶里。我又找人去这个胶的原厂家走访了一下,他们的胶,甲醛应该是超标的。
于是最后的一场竞标会上,我当着双方的面说穿了这件事。罗德清年纪很大,身体不好,竟然当场中风倒下。之后听说虽然保住了命,但没过多久人还是走了。
所以,罗奕他……


 015 折磨

果不其然,罗奕冷笑着验证我的猜想:“他是我父亲,去年这个时候去世的。”
我长呼口气,说实话这件事也是我心头的结。我为了赚钱这几年使过很多套路,生意嘛,你抢我,我抢你,这是规则,所有的手段只要在规则内的就不算是为非作歹。但是,这是唯一一宗让我背上人命的单子。
“我一直想着怎么报复你。虽然我知道你现在背着债,店里也不好,但是仅仅这些又怎么抵得过我爸一条命?”他阴冷冷地笑着,“杀人诛心,许朦,你得把命和心都赔给我。”
“我没做错,你们自己材料有问题,我这连恶性竞争都不算。”我正色,“当然,罗老先生的事情我很遗憾,我和你道歉。”
他二话不说,一巴掌翻在我脸上,罗奕手劲很大,这一下又承载着他的愤怒,打得我半边脸都在发麻:“道歉?你是不知道这个社会的规则吗?别说道歉了,你今天就是跪在这给我磕三个头,我该弄你还是得弄你!”
我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微弱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低贱,就凭你这样的人,也敢害死我爸?”他说着揪住我的头发向后拉,强行让我昂起头看着他。
我吃痛,也知道讲不了道理。当然,我还知道,他已经得逞了。
罗奕这个局真精彩。在我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让我遇见沈曜灵,让我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当成最后的意义与希望。然后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时候,让他亲手把我扔进另一个更加残酷而黑暗的地狱,让我沉沦,并万劫不复。
我想起在车上,他不拿我的钱,说等散场再给他。原来那时他就知道,我们等不到今天的散场,而我和他,从今天就要真正的散场。
罗奕说的真对,杀人诛心,有什么比这样更诛心。
他不再和我废话,动手开始撕我衣服,他比沈曜灵粗暴十倍,也恶劣十倍,他尽可能地用每一个动作羞辱我,只想狠狠碾碎我全部的自尊。
我不能让他这样做,我反抗,我推搡,我使出最大的力气哭喊并挣扎。等我有些声嘶力竭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叫的是:“沈曜灵救我!求求你,救我!”
罗奕在这时笑起来了,出言讥讽道:“你指望一个把宠物带去屠宰场的主人,在手起刀落的时候,回来救它么?别蠢了许朦,今天谁来了都救不了你!”
如果说沈曜灵变态,那罗奕就是歹毒。他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折磨我,身体上,灵魂上,哪哪儿他都不肯放过。我记得他取出桌子上装饰的玫瑰花,将那带着刺的花茎落在我腰部的伤痕上,然后反反复复地滚动,给我雪上加霜的疼痛。他还砸碎桌上的烟灰缸,用衣服裹着手,抓起一大把玻璃渣就往我腿上摁。
每一下刺扎进我的肌肤,我就特别恨沈曜灵。
真的,比起罗奕,此时我特别特别恨沈曜灵。毕竟,我面前的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恶魔,而我心里的,却是我曾以为要拉我出苦海的混蛋。
直到我们俩都筋疲力尽,罗奕才放过我。
他坐在我身旁,如同我刚进包厢看见时那样,他端起桌上的酒,给自己斟上半杯一饮而尽。喝完还觉得有什么释放不出来的东西,又点上一支烟。我以为像罗奕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必然要将烟按灭在我的身体上,然而他并没有。
因为烟灰缸被砸碎了,罗奕只好将还剩大半的烟头摁在桌子上。
“许朦。”他在呛人的烟雾缭绕中对我说,“你现在知道我那时的感觉了么,我父亲倒下时我的那种感觉。我也特别恨我父亲,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就撒手人寰。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的事情。”
罗奕今晚和我一样,感情格外丰富:“两年前,我还是个纨绔子弟,除了泡吧吸粉挥霍什么都不会。我父亲躺在医院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合作伙伴叔叔伯伯,而不是直呼大名。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我空荡荡地躺在那儿,不想动,也动不了。我始终撑着最后那口气,我告诉他:“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要再拼命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不好意思啊罗总,这个锅我不背。”
他闻言气冲冲地扑过来,紧紧掐住我的脖子:“我爸做一辈子生意都没出过事,明明都是你这个贱人设计的,你还好意思说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再惹恼他,也许是口气吧,我就得撑着这最后一口气,让他知道我不虚我不颓,你今天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很明显,我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作为恼羞成怒的他,就要给我施与更多身体上的痛苦。
直到我真的快要死过去,罗奕才松开我喉咙。
这是我经过的最漫长的一晚。
等他走了,一切似乎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看,零点三十八分。我依稀记得我去停车场找沈曜灵的时候是五点多,从家具城到这也不过二十多分钟。
原来他折磨了我整整七个小时,我却像历经了七年。人说七年之痒,我的细胞换了一遍,对沈曜灵心如死灰。
掏手机的时候,我摸到了那笔钱,安安静静地还躺在我包里,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切。好在它只是钱,不会嘲笑我,也不会怜悯我。


 016 给老子停下来

我衣不蔽体坐在那,现在让我出去我也不会出去,我打了电话给李思怡。
李思怡的这个点正是夜生活中最酒酣耳热的一环,接到我电话,她略扫兴地数落我:“二萌子,你他妈是不是睡不着思春啊?这个点骚扰我要死啊?……啥?你说啥,卧槽,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李思怡平时不着调,真出事的时候却很靠谱。不出十来分钟,李思怡便带着一件宽宽松松的长t恤来了,进来包厢见着我先把衣服给我套上,嘴里叙述着这衣服的来历:“我寻思着这大半夜上哪给你整件衣服,就把和我一起跳舞那小鲜肉的衣服给扒了,估计这会儿他还光着身子继续跳呢!”
罗奕一走,我整个人完全崩了,这会儿更是双目失神,如丢了魂一般坐着。
见状李思怡给我理理头发,让我尽量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然后问我:“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坐会缓一缓。”我说,“然后报警。”
“别傻了许朦,报什么警,你有证据么?你凭什么说是他罗奕对你人身伤害了?就算警方信了,把罗奕请去了,也就喝个茶掏点钱,他啥事没有走了,也许还反咬一口,说是你主动勾引他。”意识到自己有些义愤填膺,李思怡声音降了几个调,“再说了,夜总会这种地方最他妈知道捧高踩低,谁能不向着他还向着你?等警方来这边问一圈,他们众口一词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指鹿为马了!”
李思怡用了好几个成语,要是平时我定打趣她有文化,今天我却什么都不想说。
李思怡搂了搂我:“好了好了,我先带你回家,你车在这么?”
我摇摇头。
“打车回去,走。”说着她一把把我拉起来,带我离开了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我和杜可凡说身体不舒服,在家窝了好几天。
李思怡时不时来看我,昼伏夜出的她强行改变生物钟给我送早午饭。杜可凡听我电话里面的状态实在不好也说要来,被我拼死拒绝。倒是我在家躺到第三天的时候来了位稀客——朱淼。
她说上次回来住的时候丢了件bra,她回来找找。
我将她迎进屋内,一不想教育她,二不想关心她。见我难得地没有唠叨,朱淼自个儿有些不习惯了,一边不客气地从冰箱里拿水喝,一边问我:“喂许朦,你没事吧,你看你那黑眼圈重的,没钱买化妆品了也犯不着这样糟蹋自己啊!”
“没事。”
朱淼拿着水走近,弯下腰端详了我一遭,做出结论:“不可能你肯定有事,你看你那颓样。哎,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本来还想再奚落我两句,一向容忍她的我这一次主动下了逐客令:“朱淼你没事回学校吧,我今天没心情。”
“好好好。”朱淼也不再自讨没趣,“对了我和你说一声,我这周六搬家,不重新装修了。明业说现在壁纸的胶里面容易含甲醛,他也心疼我折腾得累,就直接搬了算了。”
什么壁纸,什么甲醛,一听她的话,我努力不去想的事情又重新窜回脑子里,关于两年前罗德清中风不治,关于两天前沈曜灵的背叛和罗奕的癫狂。
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点点头:“知道了,有时间去帮你。”
朱淼试探着问:“你不骂我?也不管我和明业在一起了?”
“沉酣一梦终须醒,犯不着我来当这个叫醒你的人。”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教育她的资格。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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