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和她和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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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廷礼哼了一声。
“随时保持联系。”
纪廷礼依旧攥得紧紧地。
唐行之这个时候才尴尴尬尬地放下一直被牵住的手,手指摸了摸鼻子,规矩地站在一旁,“我一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大舅子满脸的不可商量,“不仅仅是出格的事情,是什么事情都不许。”
“……好。”
这才算是逃出魔爪。
在看不见人的地方,纪西羽伸手狠狠地拧着唐行之的胳膊,“你们讲话一点都不注意尺|度!出格是什么意思——”
他惊地过来捂她的嘴,“别再胡说了,我会被五马分尸的。”说着自己又笑了,在陌生的环境里,终于又可以正大光明地牵她的手,“夏令营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纪小姐很难伺候,凑过来神秘兮兮,“和你说,沈襄夏同时勾搭了三个女生。”
“别胡说。”唐行之被她的模样给逗乐了。他知道他们是同行,却没想到她地关注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纪西羽好像被踩到痛脚一样,“你别不信,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他努力维持一副正经的样子,“我相信。”
“你这个表情就是不相信!”为了证明观点,她居然掰起手指细数,“他的手机来电都不标号码,每个女生标注直接是A、B、C,他以为他英语老师吗?!”
他点头认真听着,又忍不住打断,“那你是哪个字母?”
“唐行之!”
“在的。”他只顾答应,却丝毫没有悔改,玩笑依旧,“我想,应该不会靠前吧。”
她一下推开他向前跑去,“哼!”
他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靠近。
马尾辫点点地在背后摇曳,脖颈纤长。亮橙色的连衣裙,很是青春的色彩,背后有一小段镂空,是蝴蝶图样,隐约露出里面白色的肤。
心尖好像被羽毛拂过,软得无可复加。
游乐场里人很多,在密集的地方,唐行之就不再让她乱跑,带在身边慢悠悠地晃着。天气很热,纪西羽额上都是汗,手上抓着一个甜筒,并不在吃。
“爱情的泪泉,生命的泪泉,我给你献上两朵玫瑰。我爱你永无止息的絮语,我爱你充满诗情的泪水。”
她一眼看到许愿池的时候,就喃喃出声。
还真是浪漫,唐行之暗叹。这首《巴赫奇萨赖的泪泉》,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却是从她口中第一次听到。有些新奇,“你喜欢普希金?”
纪西羽答得异常流利,“我喜欢泪泉。”
谁也没看过我流泪,但我的心每天都在滴血。人有心灵,石头也有灵魂。让石头像心灵一样哭泣吧。石头的眼泪,就是我的眼泪。
几百年前的爱情传奇,史诗般的浪漫,却是带着绵延不断的伤。
唐行之眯眼看了她一会,“泪……泉,石头哭——啧啧,寓意……”不太好吧。
几乎是急吼吼地打断,“可是我觉得很美。”
“好、好好。”他知道她的性格,这样太容易就激动了,纪小心眼还真是可爱。“我错了。”唐行之乖乖道歉,“也对,美就足够了。”
甜筒放进他的手里,擦了擦手,原地转了一圈。她穿的裙子,并没有口袋,这个时候也只是碰碰他,“有硬币吗?”
虽然很多的游乐设施,但是作为游憩场所的存在,许愿池边却真的围了很多的人,不乏虔诚的愿众。很明显,纪西羽也想加入其中。
“你真的相信这个?”
她点头,“恩。”意识到什么,反问,“你不信?”
他无辜地耸耸肩。
“有没有啊?”
一只胳膊被抓在手里使劲地摇着,唐行之在口袋里摸了一把,稀散的几枚硬币卧于其中。她伸手去拿,却被他反握住,“先告诉我,你想许什么愿?”
她仰着头看他,丝毫不为所动,“不可以。”
“换个问法。”他眯眼看了一眼暖阳,又低头看她,暖意温煦,“会有我吗?”
“也许会。”美丽的狐狸眼微微上扬,眼尾带着一抹浅粉,飞散着淡淡的桃花。
“来。”
笑了一声,扔掉了手里将要化掉的冰淇淋,他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了水池的边缘。
干燥暖热的手掌展开,她拿过一枚硬币,合于掌心,闭着眼睛片刻,拇指弹着投入池中。
唐行之静静地站在一侧,一手置于兜内,一手安然地摊着,圆润的圆形闪着银色的光。
算不算是贪心不足,他眼看着她一枚枚地向里面投掷,动作却是越来越潇洒漂亮,却是越来越漫不经心,也不在看他。
“唉……”眼看着只剩下一枚,他有些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她站在台阶上,比他高出了半头,不得不抬头看着,眼睛里带着一丝期盼,“最后一个了,是专门留给我的吗?”
纪西羽这个时候又有些想笑了,为着他的口是心非,“你不是不相信的吗?”
“谁说我不信?”他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信?”
居然还耍上无赖了。她拧了一下,依然没有挣脱,“松开。”
“你告诉我,我就松手。”
“嘿——”
她抬脚就去踹他,本来就是做做样子,当然是被轻易躲过。唐行之不依不挠,“踢不到、踢不到……”
“你好烦!”
纪西羽简直气急,一手被束,偏偏还不能如愿。“你再闹我就生气了!”
他忽然就松了手。
脚下一滑,她本来站得就不稳当,整个人失去平衡,忽然就摇摇晃晃。
“小心——”
她落下去的时候,唐行之伸了手,却堪堪滑落。纪西羽仰面朝下,直直地倒进了水池里。“轰”地一声,不仅仅是扬起的水柱,还有池底那沉重的硬币发出的脆响。
纪西羽坐在水底,裙子被沾湿,全都贴在了身上,整个人泡在池子里。她撑着胳膊想要起身,重重的裙摆加上湿滑的池底,还没起身就又坐了回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始料未及。她呆呆地坐在池中,他却忽然一下笑出了声。
“笑、你还笑!”她扬起水泼向池外已经直不起腰的人,周围的游客也都在看着她,简直尴尬到死,纪西羽真恨不能溺死在这里算了。
唐行之笑够了,跃上她刚刚站着的台阶,蹲在那里看她,“现在完了,我是不是一个硬币都捞不到了?”
她简直心死,“你讨厌!”
他已经遥遥地对她伸出手来,眼含笑意地,“快起来。”
眼里都带着水泽,纪西羽扁着嘴将哭未哭,犹犹豫豫地挪到他的身边,拉住他。
“笨。”他笑着轻斥。
可惜,唐行之只来得及爆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就被她拉着一个大力拽了下去。他是被拖着下去的,压在了她的身上,两个人全都被浸得透透的,纪西羽呛了好几口水,咳得脸都红了。
他伸手给她拍着后背顺气,和她耳语,带着难以克制的笑意,〃完了,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出格……〃
〃我恨你!〃纪西羽欲哭无泪。
〃没关系。〃他这个时候居然仍是不急不缓,〃我喜欢你。〃
她眼看着他对着自己笑意轻柔,任凭周围人声如织,忽然间好像就没有了脾气。怎么办,好没有骨气的样子。
谁说十几岁的孩子不懂爱。那样恨不能一夕白头的念想,她真的有过。
尽管如此……
狼狈不堪——这是他们当天对自己唯一的评价。
☆、去歌房
立秋,暖意丝毫不减,纪西羽卧在花房里,看着纪太太陈暮女士为一株花苞的南北朝向而暗自神伤,她在阴凉处昏昏欲睡。
“我听说小优回来了?”摆弄的间隙,陈暮对着女儿提问,依旧漫不经心。
她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手搭在眼上,很是疲惫,“嗯。”
“怎么都不见你们出去?”
“又不是小孩子,她在拍戏,没时间的。”
陈暮巧妙地抓住重点,“拍戏?”
“对。”她知道母亲想听什么,挑拣重点,“和城意杀青的电影同一个剧本,她演女二……纪廷礼定的。”
了然地点了点头,“你哥哥那里你还去吗?”半刻没有回应,“西西?”看到自己的女儿侧卧在藤床内,已然是睡熟的样子。
陈暮笑了笑,遂低头继续和她的花作斗争。
事实上,纪西羽彻底闭上了眼睛,窝在暖阳中,却一下子了无睡意。
她听从了陈羡的建议,搬回了老宅。事实上,就算她不同意,纪廷礼也会派人把她绑回来。老宅有私人医生、还有联系方便的陈羡,横竖都比她自己一个人要方便。
那天回去后是她自己找到的陈羡,“Aunt,我、我……我最近状态不好。”
她很配合治疗,应该说自己也很害怕,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举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多么过分,而那一刻陆离的脸色也的确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一片惨败。或吵或闹,从未有过一刻,眼里只剩下重伤之后的苦涩,她的表情也未必好看。宁愿接受他刻薄的责骂,无理取闹,而不是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你告诉我,究竟要怎样你才会满意?〃
答案或许很近,但是谁都不愿意相信谁的猜测。他们多年的感情说是两厢情愿也好,说是互相折磨也罢,作天作地还作死,从未有过一刻的安宁。
指尖倏地收紧,她忽然觉得手腕处疼得厉害,翻身起来。
〃不睡了?〃妈妈看了她一眼,见到她懒散地穿着鞋子。
〃手疼,我回去吃片药。〃她扶着那圈白纱布,阻断了妈妈起身的打算。
陈暮面露担忧,〃你……〃
〃没关系的。〃说话间已经穿好鞋子,无所谓地念着,“吃一片药而已。”已经自顾向屋内走去。
纪西羽最近的两年变得越来越喜怒难辨,真正能够谈上话的只存在于陈羡,作为真正的母亲,陈暮也觉得自己似乎是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关心太少。她的疏远和纪廷礼又有所不同,更多地维持着表面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