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入膏肓-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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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低下头,我把脸埋在海水中,又闷了三分钟,再轻轻的抬起来,没发出一点声音,但压抑的感觉却瞬间消失了。
“江哥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刚才我都四处看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什么女人?要么你估计看到美人鱼了。”
这个戴言果然和严无常有很大的区别,最起码严无常从来不会和江铭晟开这种玩笑,即使感情再深厚,他也时刻把上下属关系分的清清楚楚……
江铭晟沉默了,熟悉的沉默,像不断流逝的岁月,想留下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而留。
“江哥,你身边又不缺女人,何必要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心里爱着的那个女人,但我觉得就算再完美,只要你有心把感情转移,你依然会遇到另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江铭晟还是沉默,他不想说话或回答的时候,他就习惯性的这样沉默着,你可以跟他说任何的话,但你不要指望他回应你一句。
“我就觉得你不该那么痴情,你看看你的左手,到现在还是没有恢复到原来的灵敏,哎,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值得吗?”
心里蓦然抽紧了一下,我想起他的那只左手,医生曾经说以后要小心,可是那一次在我的墓碑上,他却一拳拳的砸了下去,当时天太暗没注意到是哪只手,此刻听戴言的意思,江铭晟砸的一定是左手,而且肯定伤的不轻……
再次把脸埋在水中,这一次我忘记了憋气,喝了好几口海水,差一点闷死。
“走了。
沉默了这么久,他终于开口,却是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望着他俩渐行渐远的身影,我慢慢的从水里站了起来,忍不住打个寒颤,吸了吸鼻子,我一口气跑回了家。
把自己关在浴室,整整三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我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然后平静的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两年了,在我以为我不会再流泪的人生中,又一次没有原则的哭了。
从懵懂的二十三岁开始做他的情妇,二十五岁做他的女人,二十七岁离开他,历经七年,却耗尽了一生的力气。
我翻阅他的人生履历,追寻着他的足迹,感受着他的喜怒哀乐,并为着他的开心而开心,为着他的忧郁而忧郁,我以为这就是爱了。
我领悟他的内心,喜欢他的霸气,喜欢听他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喜欢贴近他的感觉,甚至为了他愿意抛弃一切,我也以为这就是爱了。
我对自己说我是愿意做他的新娘的,愿意与他携手百年,愿意为他置一处温暖的家,让他从此不再孤单,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共享天伦,我更以为这就是爱了。
不可否认,我爱他的时候非常非常的爱。只是,某一天,当现实中出现了很多阻碍,当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当一条比太平洋还要长的河挡在我们中间,当心上的一堵墙筑得高高的,当我像一株曼陀罗努力的往上攀爬时,却发现怎么也越不过那堵叫绝望的墙……
无数个夜里,仰望天空的星辰,想象着那一句最美的誓言:“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二十九岁了,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再想起这句话,我只会笑笑,笑自己当初的幼稚与天真。
江母说,你们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洛慧说,过去的痛再怎么痛,也应该忘记从新开始,毕竟你们那么相爱。
所有的人或许都是这么理解的,可我明白,有爱是绝对不够的。
不能够完全释然的恋情,无异于画饼充饥,是经不起时间和霜雪的考验。爱的错觉是一场爱的作秀,在某个时候,会切割青春,会捣碎你美好的理想,然后把灰暗的色泽涂抹在你生命的天空……
——
新的工作环境,以及新的工作内容,对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但所幸的是,我并没有太觉得吃力,对于一个在人生途中经历繁多的人来说,适应是最容易的事。
刚刚结束一场会议,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部门经理宣布,今晚为了庆祝我们设计组的设计图被美国总部采纳,晚上请大家吃饭。
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只有我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有时候也很羡慕他们,为了晚上有人请吃饭就可以开心的合不拢嘴,可是,我为什么就不能因为这样简单的快乐而快乐呢?
每天拼命的埋头工作,只要一空下来,就觉得心里像是压了什么东西一样,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比起忙碌的工作更让人觉得累,于是,我很容易就成了设计部最勤快也最勤奋的人!
桌边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了一看是江母的号码,犹豫了片刻,按了接听。
“江阿姨,有事吗?”
“来茴,你晚上有空吗?”她声音听起来有丝淡淡的忧伤。
“今晚我们部门要聚餐,怎么了?”
她原本可能是有话跟我说的,但听到我说要聚餐,就失落的说:“那算了吧,没什么事。”
“如果有什么事尽管说就好。”对于她声音的不对劲,我有些许的担忧。
“恩,没什么事了,你晚上玩的开心些。”
没等我回话,她就挂断了电话,我盯着手里的手机,眼神有些茫然。
五点一刻,我仍埋头在一副cad设计图上,隔壁位子上的设计组长李姐提醒我:“小慕下班了,要去聚餐你忘了吗?”
“哦好的。”我轻声点头:“你们先走,我等会打车过去。”
“哎哟,用得着这么拼吗?图明天再做又不是来不及。”她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肩膀。
“我不太习惯把事情留到明天去做,你们先走吧。”我回头冲她笑笑,固执的脾气还是和过去一样。
李姐嘟嘟哝哝的离开了,其它的人也跟着离开了,顿时,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我一个人,我继续用心绘制电脑上的图,这一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二个小时。
前面她们一直打电话催我过去,我为了静心画图,直接关了手机,收拾好东西,看时间已晚,估计过去他们也已经吃好,我就准备打车回家。
出了公司的大门,蓦然想起今晚江母的异常,我又有些不放心,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她家看看。
出租车停在江公馆门口,我再次犹豫了,如果江铭晟正好在家怎么办?这个不是没有可能的,实在徘徊不定,我决定还是先给江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比较好。
“来茴?”江母对我打电话过去有些意外。
“阿姨,我在你家大门外,你是一个人在家吗?”
“我……”她犹豫了一下:“铭晟也在。”
迅速挂断电话,我长吁了一口气,幸亏提前打个电话确认,不然盲目的走进去,以后我的生活又不知要怎样一地鸡毛了……
转身往回走,刚没走几步,听到江母在身后唤我“来茴,等一下。”
我回过头,江母一脸的难过,我用手指了指江公馆的方向,她立刻就会意了我的顾虑。
“来茴,铭晟不会知道你来的。”
我有些没明白,她又说:“他昨天晚上酒后驾驶,受了点伤。”
酒后驾驶?我有些不能接受:“那戴言呢?他不是江铭晟的司机吗??”
“他家里有事回去了,要过几天才能来。”江母重重的叹息。
“那伤的怎么样?没去医院吗?”
“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外伤引起了高烧,不太想吃东西……”
我提醒江母:“你让人给他煮粥,他不想吃饭的时候,会比较喜欢吃粥!”
江母无奈的摇头:“煮了,他还是吃不下,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说着说着,江母眼圈就红了,只是在我面前,她不再肆无忌惮的流出眼泪,她怕我以为她是再博取同情。
心里莫名的难受,也有一点点心烦意乱,待稍稍平静后,我淡淡的说:“我有办法。”
江母先进去打发走了所有的佣人,接着我才悄然走了进去,她不知道我所谓的办法是什么,但也不好意思问的太详细。
我走进厨房,开始淘米,江母跟在后面疑惑的说:“来茴,我不是说了吗,他不吃粥……”
“放心,等我煮好了你拿给他,他一定会吃。”
“真的?”江母明显不相信。
我点点头,但随即声明:“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粥是我煮的!”
“恩,我不会说的!”
“他问你是不是我煮的,你也不能说!”
“米粥不都是一个样,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是你煮的。”江母觉得有些玄了。
“我是说假如,如果他问这是谁煮的,你就说你自己煮的,也可以说是佣人煮的,反正就是不能说我煮的,不管他怎么盘问,你都坚持不能说。”
她看我说的一本正经,就答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我把淘好的米加了些水放进高压锅,然后调好火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江母磨蹭了一会,又进了厨房,她再次质疑的问:“来茴,铭晟真的能吃出你煮的粥?”
我望着江母,轻轻的说:“也不一定,很久以前是这样,但现在过去几年,什么都说不准了。”
“哦。”江母点点头。
我看她还是那么纠结,就补充了一句:“你也别太紧张,我是说假如他问的话,你知道怎么回答就行了。”
关了火,盛了一大碗,然后连着碗放进水里冰了冰,等温度降的差不多时,把粥递给了江母。
“你送给他吧,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我先走了。”
擦了擦手上的水,我刚准备离开,江母难过的说:“来茴,先不要急着走行吗?”
“怎么了?”
“你一走我有点慌,等铭晟吃了粥你再走行吗?”
“那他要是发现了我怎么办?”我有些为难。
江母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发现你的!”
见我还是犹豫,江母立马哀求:“来茴,就算阿姨求你了,你别走行吗?你一走我就觉得很没底……”
一想到她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失望,只好同意:“好,那等他吃好了我再走,只是你千万要注意!”
“行,有你这句话阿姨安心多了,你都不知道,我每次看到铭晟,就好像真的没照顾好你,让他永远失去你一样,你留在这里,阿姨这种感觉就不会有了。”
她端着粥上了楼,我在楼下挣扎了一会,竟然没能控制住自己,悄悄的也跟了上去。
躲在江铭晟的房门外,我听着江母说:“铭晟,来吃点粥吧,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