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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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石心肠。
“你心怀叵测来我皇朝,我怎能不小心提防你。”砂袖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扶挽音眉梢微挑,掌心微微轻玉扇旋了一圈挡在脸上,掩住了大半张玉颜,独露出那双深邃的墨眸与额前的蓝玲珑,圣光折射出一条光线,细细尘埃难逃此强烈的光芒,砂袖无可避免的被那双眼眸深深吸住,好似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任他放肆的解读她的心思。
“姑娘若想博得一功再归妖界皇朝,在下可助你一臂之力。”扶挽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在树林间显出些许诡异,但也仅仅一闪而过。
砂袖寒毛竖起,听了反而愈加防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主动相助的理由,扶挽音却一路往前不再理她,墨衫在树林间一路留下浅香,砂袖咬牙跟了上去,虽然不知他为何要助自己,但必不会毫无目的,她道:“你有什么要求?”
“姑娘脸上的伤若不及时治疗,恐怕这一张如花容颜就毁于一旦了,不想手刃仇人?”扶挽音忽然回身,俯视山坡下的人,蓝玲珑之光洋洋洒洒照亮砂袖惊讶的表情。
“你想束手就擒任皇宰割?”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但砂袖仍止不住暗吃惊。
扶挽音清雅一笑,玉扇在掌心转了转,“只要你抓了在下回去,妖皇会功过相抵留你在南墓山,遂了他愿,也遂了你愿。”自也遂了吾愿。
砂袖听的明白他一语双关,然而皇对乱花山庄六大弟子相当顾忌,也志在铲除,她若绑了扶挽音回去留在皇朝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她不敢相信扶挽音,皇也不会相信她降的住这个人。
撇开以上不谈,单是进了妖界皇朝想走就难上加难,不管扶挽音耍什么心思,到时候都有危险,他会置自己于危难之间?砂袖显然是不信的,疑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举动会害你永无翻身之日?”
“这是在下的事,不劳姑娘挂心。”说罢扶挽音仍旧含笑浅浅,玉颜温和,砂袖待要放下戒备,猛的见他抬手在自己肩上拍了一掌,鲜血顿时流出唇际,眼看已是伤了不轻。
砂袖吓的瞪大眼睛连连后退,扶挽音手腕歹毒她知道,只是没想到他对待自己也不留一丝余地,这一掌下去若无半月一月,决计无法恢复。
皇朝宫殿内,影碎诗居坐主位,眯着眼俯视殿下的人,清风错胆子大到难以想象,不知幽冥之子在哪还敢一人来此,岂是想送死?
“引洛谷的玄机只有壁画山的人破封才能看到,除非你将凤想兮带去引洛谷,在谷中助她破封,然后再借玲珑石打开壁上画册,便可知道幽冥之子的下落。”清风错不厌其烦再重复了一句,不坐也不看他,似是极讨厌这里。
早该料乱花庄主留了这样一手,影碎诗冷哼了哼,貌美的脸庞阴阴沉沉,“本皇答应过慕奈兰暂不会伤害凤想兮,如此便请三师姐代劳了。”
“你真卑鄙。”现在末雪空的生死握在他手里,清风错不得不受制于他,自然有火。
“我卑鄙?你不是更卑鄙?八年前你是怎么对我的?我有让你做选择,八年前你却不曾给过我选择的机会,那日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因此与你同时破封,而后被师傅带进引洛谷压在南墓山八年光景,险险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与此相比,我是不是对你太过仁慈了?”八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日清风错破封之际因受不了千年法力回身而走火入魔,他不知是何情况便欲助她,岂料清风错一掌打在他胸上,意外的让他破了封,这一破封带来的却是永无止境的痛苦,他一日也未忘!
“这是我与你的事,与雪空何干?不要把自己想的太无辜,你本是妖界之皇,不除了你将来也是为祸苍生!师傅有何错?”清风错不想为八年前的事辩驳,今时今日的影碎诗再也不是花央河,在这种逼迫下她为保末雪空只能任由摆布。
“你不能进去,皇已经将你逐出皇朝了。”
突然殿外响起了吵闹声,影碎诗蹙眉让放行,砂袖带着扶挽音进来时清风错已从另外一道门走了,她走的极快,似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来此。
影碎诗见砂袖绑着扶挽音吃惊不小,未几便了然,若非扶挽音愿意,十个砂袖也绑他不回来,他不管扶挽音,先审起了砂袖,“给本皇一个你誓死也要回来的理由。”
他不愠不火,看不出喜怒,砂袖小心吐了口气,抬眼凝视深爱自己几千年的男子,他有一张三界内最美的容颜,他有一颗爱她包容她的心,但她却次次把他往外推,甚至为慕奈兰不惜一次次伤他。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离开这里,“随寒的命是皇的,随寒的家在皇朝,离开皇朝随寒无处可去。”
“哦?本皇那日说过放了你,你大可与慕奈兰回幽冥界,在那里重新有一个家,你会更开心不是吗?”影碎诗妖娆的清眸点点露出狠劲,那日砂袖当着他的面,当着妖界所有人的面不顾廉耻主动吻了慕奈兰,这该是何等的讽刺?置他与何地?如今竟还有脸回来,口口声声离不开他离不开南墓皇朝,简直笑话!
“皇在哪我就在哪,即使你把我逐出皇朝我这一辈子也会跪在山脚下直到死为止。”死字一落,身体极度虚弱的砂袖怦然倒地,扶挽音一眼瞟见影碎诗速度极快,抱起砂袖头也不回的进了内殿,只留下一句话:“把他带去我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年华无尽相思隐(三)
“是。”
尘寒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木头人,唇边携着一丝冷笑,若非早知皇赶砂袖走不过是一时之气,那天夜里她又怎会给砂袖护心脉的丹药?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砂袖死!永无翻身之日!这些恩恩怨怨儿女柔肠在扶挽音深邃的墨眸里一晃,吸了进去。
天色渐入正午,影碎诗干净又宽敞的寝宫布置简洁干净,并无奢侈话里,反而过分的简单,甚至有几分花误楼的模样,扶挽音看在眼里并未戳穿,不管影随诗如何叱咤三界,也总会有一颗平常的心,他有骨有血,在乱花山庄十几年的欢喜必定不会轻易放弃,却也不敢日日想起。
两人在屋内坐了一个多时辰,谁也没有开口挑破沉默,扶挽音淡定似身在残音楼,影碎诗看了他一个多时辰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人一如幼时给他留下的印象,高深莫测。
他站起身替扶挽音松绑,指尖滑过对方的玉指时忽而低低一笑,数千数万年来,除了浮七生谁有幸摸的了扶挽音一根手指?他勾起冷笑,“绑了许久不大舒服吧,师弟帮你解开,我们叙叙旧情。”
扶挽音活动了筋骨替自己与影碎诗倒了茶,从容程度足令人怀疑这其实是他的地盘吧?他微微牵着唇角,声音是一贯的温雅:“妖皇不必猜忌在下有何阴谋,今日来此不过两件事。”
影碎诗喝着他沏的茶,碧袖下的纤指似刀削而成,亦如他的眼神锐利,“一个人不畏生死,所求的必定不是常人会做的事,二师兄请说。”
“八年前引洛谷内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师傅与庄前的若成风幻成雨。”扶挽音不疾不徐眼含笑意,他必须在夕阳落山时解开想要的谜团,
八年前的事影随诗永不会忘记,扶挽音这么聪明迟早查到,先一步告知也无妨,左右若如清风错所言,知道了也无用,他道:“八年前清风错破封承受不住力量而发狂,本皇当时不知她发生何事,走近时遭她全力一掌意外的破了封,而后便在昏迷的状态下被师傅与若成风幻成雨带进引洛谷,那两人身份是个迷,恍惚间只听到师傅说他们俩是从天而降,并非凡胎,当时清风错也在,具体发生了什么本皇亦不清楚,但师傅他老人家煞费苦心联合庄前两人将本皇封在南墓山并重创于本皇,本皇是记忆犹新,一日未敢忘记师傅大恩。”
影碎诗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必有隐情,扶挽音浅戳一口茶,自是不相信连影随诗也不知道石壁上的玄机,却也不再追问,话题转的极快,“你很恨我?”
这句话一出来,影碎诗立即明白他此行的目的,饶有兴趣看着他,“二师兄的胆量真令师弟佩服,这么不怕死单独一人来此,难道不怕什么也没得知就死在本皇手里?”
若说清风错胆大敢空手来南墓山,那扶挽音便胆大的足够活生生吓死人,竟提了命来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实在少数,数万年以来他见过的也就慕奈兰与扶挽音。
扶挽音镇定自若缓缓饮茶,语气平静听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他放下茶杯,徐徐一抬眼,眸中尽是探不到底的黑暗,“忍了七百年,在下不逼你你也会说。”
“既然二师兄那么想知道,本皇也不妨成全了你,七百年前你……”
“砰!”
突然一扇门直冲影碎诗砸来,扶挽音微惊,浮七生脚踩另一扇门快速踏进,提着染了血的剑直指影碎诗,杀气腾腾衣袂飞扬,丑陋的疤似要将这张脸分裂开。
“快走。”
随着浮七生话落,一片白光闪过,凤倾泠拉住扶挽音冲出房间,来去只有一霎那,让尚处于惊讶的影随诗反映不过来。
凤倾泠牵着扶挽音一口气跑到南墓半山处,前面是花乱山庄的弟子与妖精厮杀的场景,墨云瑕,暮梓枫,清风错,勒缈云齐到,各个杀气汹汹,扶挽音暗自蹙眉,这种情况不该再等半盏茶才会出现吗?怎么提前超出预料了?他道:“凤姑娘,你怎知道在下在南墓山?”
凤倾泠的手搭在他脉上,源源不断送去内力,毫不吝啬,“你受伤了?是浮七生说你有危险,去残音楼外撞见墨云瑕之后就知道你可能来了南墓山。”她还记得本来在后山上与浮七生讨论妖皇手里玲珑石的事,而后清风错回来不久,浮七生突然情绪开始焦躁,硬要去残音楼看一眼扶挽音。
扶挽音听罢不做声,凤倾泠把真气渡到他体内开始疗伤,不多会勒缈云挥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