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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且待风尽-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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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那场大雪,再无半点温热。
  他们不言而喻心有灵犀,一身鲜血一条性/命一生效忠,换不到大难来临时圣君的回归,圣君的心。
  就在末雪空受不了强大法力冲/击/欲/癫/狂时,影碎诗悄声无息到了身边,他这一掌被无数仇怨浇灌,掌握着不死不休的绝情打向了近在咫尺的末雪空,然而千钧一发之刻,距离他最近的言水宫突然横身一侧,一脚凌空而起,猝不及防间,影碎诗这一掌便击在了他的足下。
  当他数万年修为凝聚的一掌猛然击进言水宫足下时,言水宫全身经脉俱断,骨头成沫,鲜血飞飚,三魂七魄在一刹间摇晃离体,所有人的心皆在这一瞬间停止跳动,眼里只余半空中的言水宫沐浴血光,任数万年法力在身/体/里如巨/浪/滔天,艰难的抬起了手臂。
  没人事先预料到他的动机,就连影碎诗也无法猜测,而当明白却已为时晚矣。言水宫借着体/内的万年法力,以命相调节借为己用,尽数打在了疯狂的末雪空身上。
  影碎诗霎时怒冲冠顶,眼睁睁看着末雪空猛然癫狂,冲破封印,法光流涌撑亮了这方黑暗的天空。
  所有悬念都在这一刻揭晓,魔界的命运因此天翻地覆扭转,而言水宫三魂七魄在末雪空冲破封印的瞬间离开躯/体四处飞散,被卷入了狂风之中,永不再见。
  “不要!”
  “言水宫!”
  变故不过转瞬之间,索细宫与西流宫泪流满面,嘶声力竭呼喊,承受着末雪空抛出来的法光,修为回身的索细宫瞬间崩溃,千年魔/性一朝发,鲜艳红唇黑到极致,大雨倾盆盖下。
  言水宫的身/体在大雨的冲击中轻飘飘飘下空,一身鲜红喜服浴血更浓,他飘在满空为他的婚礼而准备的花瓣间,凤眸顾盼风流,墨眉流光碾转,俊逸容颜凄美动人,却没有光,没有血,了无生气。
  这一场婚礼,他以骨血相偿,是否已足够……
  索细宫走火入魔,嘶声哭喊抛下一切追风而去,仿佛看见言水宫的魂魄在向他召唤,转眼随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乱做一团的魔宫被大雨侵袭,血流成河破乱不堪,言水宫的身/体在大雨中飘荡,直到一抹白光冲破结界,挡着凌厉法光楼住他,飞身落地,盘膝而坐,正是银眸水波清浅,长裙散如流云的凤倾泠。
  魔宫遍地尸骨残骸,血积半米高,高空上雪光行走四方,西流宫与影碎诗皆被强大法力牢牢套住,既无法靠近,又半步走不开,凤倾泠将言水宫薄如轻羽的身/体搂/进怀里,半/身浴血也不在乎,她以真气在他体/内走了一圈,心猛的一/抽,竟是……无望了。
  看着飘在旁边已被血染透没有半点墨迹的魔君记录册,凤倾泠无法想象言水宫当时面临着怎么样的绝境与危险,又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与自责,然而她很清楚魔君记录册因何一片空白。
  所有的所有直到此时此刻,那歹毒的计策高深的手段才逐渐清晰,却已一发不可收,她很清楚言水宫的死与这场婚礼脱/不了关系,而成全了他的人正是她自己,从头到尾也许扶挽音根本没想过要放过他们任何一人,但她始终是当中最直接的厉害关系,似一把地狱之/火/焚烧了魔界数十万人的尸/骨,包括怀里这个最无辜的人。
  他的死因为凤想兮,因为自己。
  对不起。简单的三个字包含了所有对言水宫的歉疚,却无论如何也已于事无补,凤倾泠绵绵不断渡修为给他,也只能替他撑开疲惫的眼帘,最后看看这世界的复杂与高扩,恩怨与情仇。
  言水宫靠在她怀里,双手软软落在血泊中,轻如棉絮的身/体无魂亦无魄,被凤倾泠强行灌/入修为后/唇边不断涌出血,这是代表生命的血,一旦停止,他也将永远停留在这片残骸之中。
  言水宫缓缓睁开疲惫至极的双眼,没有魂魄也就没有视线,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容颜,瞳孔里一片深沉的漆黑,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环在腰上的手臂在颤抖,似是害怕,似是歉疚,似是不舍,只是无情,但这就足够了,即便看不见,即便听不见,即便再也不再。
  就让我,以身以命结束这段千年痴情。
  他努力牵起唇角,艰难绽开一抹微笑,看不见漫天落落而下的花瓣,看不见殿檐上起起/伏伏的彩球,看不见奏出白头之约的笙罄断裂在血海中,凭着最后一丝力气,他抬起满是粘/稠鲜血的手,艰辛着努力想要触/摸存在心底的那张容颜,最后留下的声音嘶哑干/裂,“我……此生唯一的幸……福是今天,唯一的遗憾也是……是……”
  气息已断,血不再流,拼尽最后生命将抚/摸到的温热被死亡夺走,光与墨交织成一道虚妄的假象,终于,走到了终点。
  是爱也好,是恨也好,是怨也好,直到最后都化为灰烬还是不知这段情到底谁连累了谁,言水宫的头轻轻偏到了一侧,最后一眼是高空中正在癫狂冲破封印的末雪空,和这座他捍卫着的鲜血流淌成海的魔宫。
  几千年痴心如烟如梦,七百年守望明月枯荣,拥有的只有这颗留在胸/膛却给了别人而今已冷却的心,千年转瞬即过,情骨柔肠宛若唯美一梦飞烟,沧海……桑田。
  凤倾泠握住他滑落的手,眼泪顷刻落下,这双冰冷的手曾经那么温暖宽厚,抱着她坐上花轿,牵着她走在数万人的视线中,此刻却已不再有半余温热,她用力扣住他的腰,似是想抓住什么,惘然不知已徒劳。
  花瓣迎着雨血不断飘落,温馨浪漫的婚礼背后是万劫不复的阴谋,但有人心甘情愿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造就了再也无法挽回的结局,言水宫身着大红喜服,永远沉睡在这场精心策划的婚礼中,风华一世如故,一念情一场梦一生误。
  “啊!啊!”
  末雪空的惨叫声如刀刃割破长空,强大法力汹涌转动,碧瞳穿透千万层刀光剑影,直视被凤倾泠抱在怀里已死去的言水宫,猛然,凝聚在高空中的法光砰的一声四面八方迸/射/开来,紧接着的是末雪空更为癫狂的吼/叫/声,穿/透了时空。
  很显然,魔界圣君蓝夜破封了,在魔界已无生望,在言水宫已死索细宫走火入魔的惨况下,意外且奇迹般的回归了,影碎诗连惊讶都来不及,周遭汹涌的风雨承/受着魔君一朝回归的数万年修为,纵是他也抵挡不住,心有不甘也只能急急避开,而修为不及他的西流宫则被抛了出来。
  此时万古尽枯,残骸漂浮,扶挽音在暗处处变不惊,凤倾泠仍抱着言水宫坐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远远的,她抬起了双眼,银眸绽放出的冷色似冰雪霜寒,看向他时无情无义。
  她放开了言水宫的手,放开了怀中冰冷的尸/体,头也不回离开了魔界,随即赶来的西流宫看着躺在血泊中再无生气的言水宫,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眼泪一滴一滴砸下血海,哭声呜咽悲怆,千年以来朝朝暮暮相伴,刻骨铭心怎能不绝望?
  魔宫之外,凤倾泠一身白衣被血染的彻底,视线里的扶挽音似足踏浮云流水,雍容墨衣如这一夜的天色,即便是在造就了数十万尸骨的这个时刻,他依然不是面目狰狞的魔鬼,更像九天外冷眼旁观俗世杀戮的上仙,世人眼中的他普渡众生,谈及他无不态度恭敬,面容严肃,却不知他的出现让武林一朝尽丧,紫京涂炭生灵,天下动乱不安,勾心斗角,沉沉浮浮皆在他掌中,他的存在不是天下苍生的幸,而是祸,无人得以避免的祸,然而世人注定看不透这张优雅面容下的残忍,他仿若人间最神圣的传说。
  但凤倾泠知道他不是,他的仙人光环下存在魔鬼般的冷血心肠,他亲手造就了一场又一场无法重来的悲剧,果断又狠辣,只是他的容颜,他的优雅,他的浅笑从容,都已超越了他所作的一切一切,在她心底深深的扎了根,刻下永远无法抹除的痕迹。
  “你早已预料到今日的结局,你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凤倾泠眼中没有一丝一毫个人情绪,言水宫的死她也有逃避不了的责任,又有什么资格怨天尤人?但她知道,这将是两人一生的心结,至少,她无法释怀。
  风带起扶挽音身后青丝,额前蓝玲珑释放出的湛蓝成了这方变幻莫测的天唯一的清亮,他道:“也是,也不是,一切顺应当时魔界玄子三人的所在方位。”
  假如在明知这场婚礼关系到扶挽音与言水宫/性/命的前提下,自己还会答应吗?会拿言水宫的命换他的命吗?凤倾泠垂下眼睫掩去渐渐红了的眼眶,没有答案,她不想要这个答案,言水宫已死,她也已付出终生愧疚的代价,人死便什么都没了,这份愧疚该去何处偿还?
  她无法猜测言水宫怀着什么的心情和压力亲自布置这场无情无义的婚礼,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陷魔界于生死一线间,直到最后一刻的幡然醒悟,却已沉沦到了终点。
  不知,他可曾会有一念间的悔恨?
  想起过往言水宫的种种,凤倾泠蓦然心痛难忍,痴迷千年不曾痴缠,不曾得到,却以命相偿。
  轰!
  此时,天空雷雨疯狂大作,魔宫半空中的法光被末雪空迅速吸/收,十分怪异,扶挽音与凤倾泠都是神色一凛,上次在引洛谷暮梓枫意外破封,之后极快陷入了昏迷,何以末雪空竟如此神速收/纳属于魔君的数万年修为?且看大有一朝苏醒之势。
  这恐怕与言水宫的死有关,凤倾泠暗暗心惊,忙要去找慕奈兰,忽听扶挽音道:“凤姑娘是否要寻十一少?不妨去天界走一趟。”
  凤倾泠狐疑蹙眉,扶挽音微微一笑道:“十一少听闻三师妹去了天界调查仙魂被放一事,故……”
  话说到这凤倾泠心知肚明,自从那日去了千白山之后她便知天界有人已瞒不住扶挽音,她曾听慕奈兰说过天界只有清风错到过无/欲/殿,那么清风错去调查仙魂的事必然会到千白山,如此,便有望解开蓝衣人的身份之谜。
  凤倾泠走之后,扶挽音再一次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场面,魔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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