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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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长然暗下冷汗连连,自知今日若不按照信中所指行事的话,他小时抓那柯姓男孩炼毒,且连连下山擒拿小孩炼毒之事恐怕会被盟主给抖出来,忙道:“二十年前老夫确实救过一名柯姓男孩,陡峭的缚越山不应是孩童能爬上的,盘问之下才知道柯无委与妻子双亡,孩子的奶奶狠心将小孩放在缚越山,磨练其毅力。”
乌长然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犹如云外之音,“晚辈迟来,望王爷见谅。”
话毕,几人便见扶挽音潇洒跨进殿门,墨衫衣袂翩然,笑容浅浅,额前蓝玲珑圣光悠远,仿佛从九重天宫而来,众人不禁看的入神,如此风采怎会是凡人?
“盟主。”不少人见之欣喜,尤其是衣尧容,不难听出她的兴奋。
勒王乍见扶挽音再也难藏钦佩之意,没想到多年前遗漏的叛党萧氏后人竟被扶挽音找到,并且在短短三日内揪出了暗党柯无委,朝廷也曾怀疑萧氏有此庞大的兵队必定要有经济实力,当时就怀疑有暗党,只是没想到是死去的柯无委,而他留下的后人就是当年被丢在缚越山的小孩柯散,柯氏一族怀有保护萧氏一族的使命,故柯散一直跟在月管见身旁半步不移,由此可见月管见必定是隐姓埋名的萧氏后人,他们处心积虑欲子承父业再次反叛,故四处掠财纳入己库,财大气粗的故城独家巧在此时得罪武林许多人士,自当是首选了。
“带上来。”扶挽音合起玉扇,千叶压着一干低头弯腰的男女进殿,他道:“这些是月家仅存的家仆,方才师弟们送来的也是大火未烧及的物品,晚辈赶到时月家火光冲天,已无法扑灭。”
勒王一听月家被火烧光,当即急道;“柯散与萧氏后人呢?”
“柯散已死。”扶挽音目光不着痕迹扫过乌长然,看的后者心里直发毛,又道;“在下今日晚到便是因此,许是闻到风声,月管见已出逃,至今未寻到,王爷且宽心,在下定在明日之前将其捉回王府。”
“独家一案与月家何干?怎么听着越来越糊涂了。”有人道,听半天只听懂盟主找到勒王数年也找不到的叛党与暗党,可这其中似乎没提起独家被灭一案,倒像是在讨论朝廷旧案。
扶挽音一笑置之,命人把殿外的铁环挪进来,道:“此物乃月管见随身武器,在下查探了独城主的尸体,其胸前伤痕便是因此物而得,匣子里的竹简上也清楚记载着月家与独家在生意场上的过节,及一些私密事件,另外两本册子则是独家金库及月家银库,各位一看便知。”
勒王考虑到竹简上记载些许叛党之事,但为将月管见定罪也不再顾忌,将竹简递给就近的衣尧容,再由她一一传送。
竹简上大量记载柯无委与萧唯勾结叛乱一事,而柯无委暗党身份一直不被发现,柯氏祖先为萧氏忠仆,直到柯散这一代仍谨记祖上教诲,助本名为萧银的月管见暗中收敛不光之财,以便日后替父寻仇时大量招兵买马,两人处心积虑大量收集他人财产,通过各种手段立足江湖,在生意场上与同是富裕之城的独家结下不少梁子,杀气乍起奈何苦无良机,待独家成众矢之的时,两人一夜间将独家掏空,更残忍的不放过任何一名独家院的人。
一切如此顺理成章,扶挽音微挑眉,千叶立即拽住其中一名月家仆人,道:“把你们知道的以及亲眼看到的说出来。”
“本王自有公断,你等无须惊慌。”勒王点头暗露赞赏,扶挽音提供许多有力证据的同时为令人坚信月家就是凶手,人证是必不可少的。
勒王在上,江湖人在下,这般场面足够威武了,一女子开口道:“小人是月家管账的,前数月家确实添了笔巨额入库,数目……目数为一千万两黄金。”
“为何月宅失火之后月管见便消失?”勒王出声审问,但答案已在心中。
一名男仆哆嗦着回答:“听到内宅传来救火声,我们赶到的时候城主房间已经烧了大半。”
众人顿醒悟,这名侍女所说的数目与本子上独家财产的数额一致,而月家本子上的日期也确实是在独家被灭之后进了一千万两黄金,月管见必是知道盟主与勒王要彻查此案才纵火造成自己葬身火海的假象。
幡然醒悟的且疏棠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月管见杀害独家满门掠夺巨额财产,加之且其本是罪人之后,杀人动机如此明显,还望王爷将其捉拿归案,也还了落煦教一个公道。”
继且疏棠之后,许多人连续对月管见的残忍行为表示谴责,愤怒之余才洗清的落煦教的嫌疑,不由为前些日子在故城的表现而惭愧。
“萧氏后人隐姓埋名躲藏江湖中造下杀孽,本王不日定将其捉拿归案,交由朝廷裁决,至于落煦教本王事有疏忽不慎受奸人诱导,深感歉疚。”勒王随即抚平民心雄起皇亲风范,他本想定罪落煦教压下满城谣言,却不想一个扶挽音出手把陈年旧案连根拔起的同时还揪出了灭独家的真凶,这不仅保全了自己公正名誉还可在朝堂上杀杀董格的锐气,真是大快人心。
衣尧容全然不将勒王的话听进耳里,于她而言盟主的出现就已经完全洗清了落煦教的嫌疑,她带领众弟子下跪,道:“多谢盟主出手解救我教于为难间,还我教数代英明。”
“盟主真是奇人,三天时间竟了却朝廷数十年未破的案子。”
“盟主能为我江湖之首,实乃武林大幸。”
大家交谈甚欢不再拘谨,夸赞他们的武林盟主是如何的思维敏捷,才能惊人,已然示为他为无所不能的天人。
扶挽音伸手一把虚扶,仍是那般雍容华贵,叫人心神向往,勒王也似乎对勒缈云满脸的爱慕有了几分了解,他命人乘酒来,举杯道:“此次若非盟主提点,本王险些冤枉了落煦教,这一杯本王先请了。”
扶挽音端起酒杯大方饮尽,正当勒王欲请第二杯时,门外响起雌雄难辨的声音:“圣旨到!勒王接旨!”
在场兴致高昂无不被这一声破坏,虽然当今皇帝庸名远播,但其真命天子的身份依旧气魄,勒王执茶的手微微一抖,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且氏疏棠贤明婉顺,美而不恃,四德兼备,深得朕心,特遣吏部尚书及皇亲勒王三日后恭迎且氏入宫为妃,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扬长而去,这道圣旨在勒王府炸开了锅,皇帝昏庸治国无道,爱美色更胜于江山,这些年若不是勒王率领覆玄军平定频频来犯的巫族及北厥,恐怕这紫京江山早四分五裂,现在不好好安于现状,反而招惹起武林来了,潋碧派几个弟子气的说不出话,且疏棠饶是沉稳也经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细细想起最近是否发生过异常,然而除了今日进紫京被围堵之外并未招惹过任何官场上的人,何以一面都不曾谋过的皇上会召她入宫为妃?必定有内情。
在场之人无不将目光投往武林主心骨,且疏棠亦殷切的望着,连勒王也时不时瞟他几眼,扶挽音却在万众瞩目间潇洒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晚辈先行告辞,明日之前必将萧氏后人带到,还请王爷遣散月家仆人。”
“二师兄,等等我。”勒缈云急急追了出去,她有好久没回乱花山庄了,好久没见到二师兄了,想念装的满满的。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皇上要娶妃子充足后宫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找个武林女子进宫为妃确实是前所未闻,只是武林盟主都走了,也就没什么好戏看了,独留落煦教与潋碧派还站在殿外,衣尧容见且疏棠似乎有话与王爷说,也就领着弟子到王府门外等着了。
且疏棠毫不畏惧与勒王对视,眸中坚决袒露无疑,“皇帝后宫多少貌美女子我不知,但我且疏棠不是娇柔女子需要皇帝以后宫名义代为保护,身为江湖儿女,我断然不会入宫让人一时兴起当做玩偶,此事还请王爷思量。”
王府人烟消散,静的可怕,勒王想那一张整日醉酒迷离的脸,圣旨在手中握到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以我之名错芳魂(一)
回到乱花山庄后,勒缈云迅速跑去晚枫楼,扶挽音目望足下玉芒山,墨发随风轻轻飘扬,其身之淡雅恍若深谷之兰,他淡淡道:“千叶,你随我二十年了,我是否曾教导你喜怒不形于色?”
千叶缓缓垂首,果然大小事情没有一件能瞒的过自家少主,他道:“此事若少主出手助王爷摆平,王爷将视少主为能人,如此也可加进两方关系,属下不明白少主为何亲自布了此局却置之不理。”
扶挽音摇着玉扇浅浅一笑,满山冬色于这一笑中似欲回春,只听他徐徐道:“锋芒太露只会弄巧成拙,勒王如此聪慧之人又岂会不懂其中深意?你需谨记凡事谨言慎行,纵全局之人必要观局面,知局意,解局心,不可为计谋而计谋。”
“属下受教。”千叶低下头来暗道自己太过心急,少主这么做必然有少主的道理,自己只不过跟在少主身旁读了几本书,又怎会了解少主紧密的心思,不过另外一件事却是当务之急,他道:“少主,我找遍了缚越山也没找到萧氏后人。”
柯散在缚越山被擒,足以证明月管见曾在那出现,思及此扶挽音挑了挑眉,墨眸中隐有深色,他缓缓道:“十一少有心把他藏了起来又怎会那么容易让你找到,先回去吧,此事我自会处理。”
早在月管见失踪他就心中了然,终是疏忽了那只狐狸,否则也不会费了如此多心思翻出朝廷旧案将一系列计划提前,平白把乌长然吓的不轻。
千叶颔首回了残音楼,扶挽音独自踏下百步阶梯来到若成风幻成雨身前,唇角携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玉容如沐清风,自是亲切温和,他道:“地府中幸得二位相救,在下深感惭愧。”
这两人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平日里寡言少语数年没有一句话的她们今儿一反常态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