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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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更多的寿命,重生了。”
扶挽音听罢不但未展眉,反而蹙的更深了些,若说清风错远古之时便存在,那么到今时今日也该有数都数不轻的修为了,但再怎么看清风错也不像是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即便是仙也会在几十个万年后再次轮回,撇开寿命不谈,飞身成仙的清风错又是怎么和幽冥界扯上关系的?
这两个问题看似并无纠葛,实则息息相关,扶挽音沉默思考,两人好一阵无言,慕奈兰好心情的拽了拽他的袖子,睁着一派天真的桃花眼温柔道;“是否不明白?本少今天心情好,不妨再替你梳理梳理。”
知己者,脚旁紫色狐狸也,扶挽音点了点头,听紫狐狸耐心解说:“既然清风错已轮回,必然已需脱去神魔兽身躯,获得仙骨,如此过往寿命便尽了,自当毫无记忆,然而她又怎会记得幽冥之子曾助她渡劫?从而双方交好?更在神秘的幽冥宫中独落清风殿?”
扶挽音无声看着他,慕奈兰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件事本少也不是很清楚,多番查探待将水落石出时,却反而愈加扑朔迷离,你越想深究就越接近真相,越接近真相就越会发现,真相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
他话说的玄乎其玄,神色却无半丝轻佻,扶挽音与他徐徐对上一眼,相互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困惑。
“那时本少追查了很久,本来都要放弃了,事情却在那一日有了转机。”慕奈兰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眯着眼回忆当时,神情凝重:“从不下凡的清风错那一日出现在三途河,与凤想兮恶斗一场,险些死在望舒剑下,本少与幽冥之子闻声赶到时,清风错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扶挽音挑眉,慕奈兰邪邪一笑,坐起了身子示意他靠过来。
扶挽音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但仍蹲下身靠了过去,慕奈兰轻轻扯过他的衣领附在他耳边,妩媚一笑,“其实本少也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那时,整个三途河都被幽冥之子在清风错开口的一瞬间,施了法。”
无论换做谁,听了这么多听到最好奇处猛然听见最后这句话,都会因为被这狐狸给忽悠了而大动肝火,扶挽音却没有,他神色凝重缓缓站起了身,连身旁最亲近的人都要隐瞒,可见幽冥之子与清风错之间非比寻常,这两人背后必定藏了天大的秘密。
慕奈兰拍了拍衣服,走到他身边歪着脑袋好声好气道:“你好奇的想知道的,本少都告诉你了,接下来你该满足本少了,首先,长劫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高山流水容易别(一)
他问这个问题或许纯粹出于好奇,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乱花弟子勃然变色?不管他初衷何在,扶挽音都不打算搪塞他,“一把古琴。”
“琴?法力无边?还是对你们有特殊的意义?”从容淡定如墨狐狸,连他也在听闻长劫失踪时变了脸色,慕奈兰又怎有不好奇之理?
扶挽音目光投视笼罩在月色下的玉茫山,点了点头,声音渺远似雾:“琴仅七弦,一弦一色,拥有无上法力,幼时师傅曾告诫过,切莫丢失此琴,它具有令死灰复燃之能,亦可令灰飞烟灭者重生。”
“喔?世间竟有此神物?”慕奈兰张着嘴托着尖细的下颚,一脸古怪,“墨狐狸你莫不是随便扯谎来糊弄本少?世间真有此法器?还是一把死琴?”
“绝无虚言。”扶挽音玉扇一刷横在脸上,拒绝被他如怪兽般盯着猛瞧。
慕奈兰一瞬静了下来,眯了眯桃花眼显然心有猜忌,免不了试探一番:“如此贵重之物想必你们也布下了不少机关防备,也能轻易丢了?还有,既然长劫法力无边你为何不用来对付妖皇?又或者弹上一曲,说不定你师父早已命丧黄泉,你正好把他的魂招回来,一切麻烦不就有的解释了?”
扶挽音知他有意试探,故十分配合道:“若依十一少所言,乱花山庄岂非三界无敌了?”
慕奈兰挑眉示意他老实点仔细介绍,扶挽音朗笑不止,忽心生感慨,如此月华如练之夜,怎能辜负?当下扬袖幻出一壶清酒,率先盘膝而坐,“许久未与十一少饮酒了,今夜偷得如此宁静月色,怎能错过。”
慕奈兰接过他抛来的玉壶,两三步走到他身旁,撩衣而坐,“距离上一次,十年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会是多少时候。”
说罢他昂首便饮,瞧那架势,大有喝个滴酒不剩的意思,扶挽音未看他,缓缓一笑伸手夺过酒壶,连饮数口。
风生在两人耳旁呼呼而过,将两人飘扬的青丝纠结缠绕,夜透着一股神秘而清凉的安静,仿似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夜。
一壶酒两人饮了许久也未见底,扶挽音接着说:“长劫纵然法力无边,却非天成仙器,一旦抚动琴弦,法力散后,长劫无异于一把凡琴。”
难怪,慕奈兰不可置否耸耸肩,自古愈是稀罕之物,其的利用价值往往只在一朝,不然清风错也不用送到幽冥界去让末雪空白白牺牲了这么多,但转念一想,清风错一条命都不如一把琴有价值,可见长劫意义重大。
“长劫置于乱花山庄神圣之地,霜下宫,只有我们七大弟子知晓的禁地,宫中仙法浩荡,巧妙机关,一旦有人进入,我们每一栋楼都会有感应,但长劫丢失的那一日,在下尚在残音楼,却完全感应不到一丝异象。”
“喔?”慕奈兰来了兴趣,乱花山庄近来真是怪事层出不穷呐,前有浮七生莫名其妙,消失在残音楼,后有死而复生的若成风幻成雨离奇的出现在远离三界六道的寒岚岛,现有那把神奇的长劫以更加神奇的姿态消失在布置了机关的霜下宫,这些事故接二连三的发生,若说只是凑巧未免太勉强,慕奈兰邪邪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乱花山庄近来疏于防范么?竟然连着发生这种毫无根据之事,桩桩都离奇非常哦,独是浮七生一事就足以……咦?清风错问起浮七生没?”
扶挽音神色一顿,略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慕奈兰愈发兴致高昂,清风错与浮七生情同姐妹,要知道尸体不见了,回生无望了,该有什么反应呢?他凑近扶挽音,很是八卦的眨着桃花眼,“怎么样?你老实招了?她怎么你了没?有没有跟你拼了?”
一边被他推着,一边看他脸上那猥琐又等着看笑话的表情,扶挽音无奈极了,声音也不大清楚,似是想含糊带过,偏被耳朵灵活的狐狸给听到了。
“晕倒了。”
“哈哈哈哈……”
慕奈兰爆笑不已,整个人歪倒在他身上,又抓又扯上气不接下气,俨然乐到停不下来,“本少……本少看她是急火攻心了,你……你赶紧给她准备棺材,哈哈哈……”
他笑的非常开心,扶挽音郁闷至极,伸手把歪歪斜斜的他拎开,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还委婉的撇过脸表示不愿意同他说话,慕奈兰这才强忍着笑意,举起双手道:“好了,本少不消遣你了,继续正题,本少的意思是,浮七生那时已经死了,不可能自己走出你那间房,所以必定是来人带走她,并且此人对残音楼的熟悉程度不比你这个主人来的少。”
扶挽音自然深入解析过,也明白慕奈兰说的什么意思,对残音楼如此熟悉的人必定对乱花山庄也有一定的了解,且熟知三界之事,并隐于暗处观察那日之战,否则怎会知道他把浮七生放在那间玉房?相同的,浮七生的消失与长劫的失踪十分相似,是谁干的毋庸置疑,明摆着的事,他嘴角噙着笑,玩味道:“所以十一少认为……”
“你不也这么认为么?”少在本少面前惺惺作态,慕奈兰朝天翻了个白眼从他手里把酒壶拎过来,扶挽音绝顶聪明,必定深究过其中要害,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他饮了口酒,懒懒道:“长劫身处法力与机关并存的霜下宫,只有对其中玄机非常熟悉之人才能顺利进入并且取走,从而未触动任何机关,他所熟悉的玄机必定比你们更多,也极有可能就是机关的制造者,此人舍却乱花庄主还有谁?这是一只内贼哦。”
这狐狸,总是如此的直接,也总是与他心有灵犀,扶挽音笑而不语,慕奈兰凑到他耳旁吐了一口气,慢悠悠道:“你那师父委实不成器,尽干些偷鸡摸狗之事,有胆子把仙妖魔都聚在一个庄里,怎么就没胆子出来面对你们?留下这个烂摊子不现身也就罢了,还偏要横插几笔暗手,火上浇油,捣什么乱呐。”
他若一天不损自己几句,必定食不安寝,扶挽音被损习惯,完全免疫,自顾自饮着酒,可以坐到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墨狐狸,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什么来历,又或者你查到没?”损够了笑够了慕奈兰爽快了许多,扶挽音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一无所获。”
慕奈兰闻言不免诧异,这个乱花庄主究竟是什么来历,连扶挽音也调查不到一点消息。
将入深夜,残音楼顶月色正好,两人却无欣赏之意,各想各的,又都围绕着一个主题,晚风徐徐,云巅雾气茫茫,将两人的衣襟都胧上了迷蒙的白色,仿似飘在高空之上,安静,却并不尴尬。
未几慕奈兰站了起来,紫发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下,似铺展开的妖娆大氅,迎风起起落落,“本少先走了,明日你来幽冥界本少再于你详谈。”
话音未落他化一道紫光夺天而上,玉茫山被照亮的那一瞬散出了诡异的华丽,煞是动人心魂,扶挽音举目遥遥相望,拎着手里的酒壶缓缓出了神,墨色华服迎风鼓舞,裹不住其身的孤独寂寥,他安静的坐着,三千乌发在耳鬓后飘扬不止,琉璃月色仍痴迷在他玉一般的容颜上,只是因为身旁人的突然离开,使得偌大残音楼顶独坐的他看上去格外的孤单。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有声音穿透雾霭送到了他耳旁。
“墨狐狸,今夜的酒没味道,本少只品的出十年前的那坛酒,唇齿留香。”
扶挽音蓦地一怔,思绪猛然穿梭了时空隧道,那里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