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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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末雪空依旧没有多余的话跟他们说,似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走的头也不回,索细宫立即蹦起来追过去,大喊道:“圣君,你体内不止有幽冥丹还有其它丹药,这将大大损伤圣君的身体,可需要属下等助……”
他话没说完末雪空就走的没影了,西流宫跟出来望着天空那一抹即将消失的白色法光,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无奈,“清风错一天不醒圣君都不会接受我们,更不会破封,莫说我们没有能力化解圣君体内的幽冥丹,即使能化解圣君也会为了清风错而拒绝。”
“三途河里那只杀千刀的狐狸,这几千年来没少跟我们作对,怎么就偏偏要撞上他!真是倒衰!”索细宫骂骂咧咧的问候慕奈兰,左一句死狐狸,右一句臭狐狸,跟在西流宫后面就没消停过,念着念着突然想起刚才的事,不解道:“你为何不让圣君知道扶挽音的身份?早早有个防备不好吗?那个扶挽音呀,本宫主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没底,总觉妖皇是他抓的,但偏偏没证据,据闻当时他和墨云瑕都在乱花山庄一步没走,你说,人是不是他捉的?”
“扶挽音知道圣君的身份,暗中已有戒备,恐怕把清风错送去幽冥界也少不了他的份,此刻若让圣君知道扶挽音的身份恐会生出事端,双方相互防备下终会有一方会暗下杀手,圣君此时法力大减不是他的对手,加之十一少立场不明显,我们要当心点。”西流宫扶了扶额角,神色沉重。
“臭狐狸立场不明显吗?他摆明了和扶挽音是一伙的,他们两个是本宫主活了千年来见过的最讨人厌的,一样满腹诡计阴险狡诈,看他们两笑眯眯那样,我本宫主就知道该倒霉了。”索细宫一路损到言水宫房里,把从两只真假狐狸那里受来的气全撒到此刻正站在床边的凤倾泠身上,“越看你本宫主越想起臭狐狸,你是来诚心探望言水宫的还是故意给臭狐狸理由好让他一会兴难我魔界啊?”
人是他千里迢迢怒火冲天亲自上幽冥界给骂来的,这会人家来了,又要说人家是心怀不轨算计过的!这是何等程度的无赖?西流宫实在不想把脸抬起来,对凤倾泠道:“既然来了就顺便回去通知十一少,妖皇失踪之事全无头绪,为了两界安危着想,还是让他有空过来商讨商讨吧。”
“为何魔界会有妖气?”凤倾泠不答反问,踏进这间殿门之前她就闻到了妖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们私藏妖皇?凤想兮你……”索细宫听出话外玄音,当即将桌子震的哐当响,西流宫一眼横过去,镇住他才道:“跟我来。”
凤倾泠一路跟他到魔界地宫,有些意外的见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砂袖,言水宫解释道:“她以后会有用处,是我把她带回来暂囚于此,此事……”
“此事你大可放心,我不会通知他。”届时若影碎诗出现,砂袖是最好的筹码,凤倾泠相信每个人都明白这一点。
言水宫松了口气,这事若被慕奈兰知道恐怕要杀上门来,眼下正处节骨眼,他不想节外生枝。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凤倾泠看了看他裹满纱布的手,语气不由柔和了些,想着回去也得把慕奈兰的手缠起来。
言罢她微微颔首转身上了阶梯,风扬起她一袭白衣吹散了浅浅的桃香,言水宫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凤倾泠未挣扎也未出声,回眸一瞬不瞬直视他,眼底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安静的侧脸仿佛漾着冷月般的高华美态。
“不要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负担,我只是不能自己。”
言水宫故作轻松笑了笑,三分释然七分凄凉,凤倾泠以沉默回应,心上似飞过一只纸鸢,带起一空风色,虽然明知他为的是凤想兮,可她却被动着不得不承受这份情,想起昨日在石岛上忽略了他的存在,一时之间竟也有些心疼。
“你要特别小心扶挽音,那样的人,我活了上千年也不曾遇见过。”望着她沉静到激不起半点波澜的双眼,言水宫慢慢放开了手,这份情似是活在深山老林没有阳光滋润的枯树,却宁愿寂寞的活着,也不愿死去。
妩媚春景游走林荫树丛,诗情暖意的玉茫山谷清泉咚咚而淌,桃花酝酿芬芳,春土赋予碧草生命,清风捎来万物生机,大地已彻底苏醒。
末雪空回到乱花山庄时发现不少江湖人士正从残音楼走出来,墨云瑕与勒缈云两人站在各自楼顶注意着人群,他一路目不斜视往残音楼去,江湖中人谁也不敢抬眼看他,生生被其冷峻之气摄住。
玉楼大门敞着,里面的玉颜公子在日光下似嵌了日月之华于墨眸中,光芒璀璨不似真实,那人微微一挑眉梢,身旁的千叶立即带着楼内两位资质不凡的少年离开,这两少年分别是双胧城与故城的新城主,身怀法力并非凡人,末雪空经过他们身旁时明显感应到了他们的警惕。
“你的人似乎没有灵魂?”末雪空向来不拐弯抹角,扶挽音不答是也不答不是,斟了杯茶推过去,宽大的袖子被风吹起露出纤细洁白的手腕,似如美玉天成,道:“大师兄有事不妨直言,此处无外人。”
这人自小行事神秘,末雪空屡猜不透久而久之便不猜了,此刻也未追问,喝了口茶说:“妖皇一事你怎么看待?”话音一落他立即感受到一双犀利的墨眸向自己扫来,似箭穿穹沉重有力,不觉心下猛跳不止,许是出自昨夜偷入残音楼多少有些心虚,他当即避开视线。
“妖皇的事乱花山庄不必操心,自然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但若大师兄寻妖皇令有深意,大可与十一少同道,想来时间能省下大半。”扶挽音唇角微牵收回视线,端起茶杯缓缓吹散热气,敢情昨个夜里神秘驾临残音楼的不是外人,乃是自家贼。
感觉到视线已消失的末雪空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在意他的一语双关话中有话,魔君的身份于乱花山庄而言十分尴尬,怎能怪别人防着?但身为乱花山庄的大弟子自当以身作则,绝不会袖手旁观坐以待大难,更不能让墨云瑕与勒缈云终日惶惶不安。
“大师兄,师弟有一事请教。”扶挽音不疾不徐开口,眼底的幽暗之光一闪而过沉到底处,令人极难猜出他此刻的心思,末雪空方才被他突然瞪了一会已有些心不在焉,端起茶杯下意识答道:“何事?”
“昨日在残音楼有没有发现其他人?”
“咳咳……”做贼心虚的末雪空冷不防呛了口茶,霎时红了脸,难道说法力竟降到做贼留了脏?
日波洋洋洒洒满楼,扶挽音惬意观赏他难得流露出的慌张,待把他看到隐欲恼羞成怒才悠悠开口,“妖皇无端消失于冥宫,虽然言水宫主日子监守残音楼而无功而返,但若非大师兄亲自到访查探一番仍一无所获,又怎会前来与师弟商讨此事?”
没想到进来的第一句话就不打自招了,扶挽音如此观察入微怎不叫人毛骨悚然?坐如针毡的末雪空立即起身离开,残音楼华丽高贵天下无二,他的二师弟优雅绝伦世难再有,这等谪仙人物他却不想亲近,相处十多年以来他一直提高警惕防备自己的师弟,从没有一刻放松过戒备,然而却是在今日彻底感受到何为防不胜防。
“没有。”
末雪空人已走远,只有声音冷冷飘来,扶挽音握玉杯的手顿了顿,他从不认为末雪空能进的去那间玉房,自然也就没怀疑过,但连当晚在场的末雪空都没发现有人偷入残音楼带走浮七生,就足以证明此人修为是何等的高深。
扶挽音独自沉思了会起身上楼,忽听门外袭来一阵劲风,他未回头,甩袖丢出四物,“烟城烟家,锦泊城经家,复越派乌长然,守珀殿三百名弟子。”
“是,少主。”双胧城主与故城主分别接过,而后化作法光离开残音楼。
“调百名暗士回胤城护扶家,现在何时?”玉扇轻触玉栏,扶挽音眸底冰凉一片。
“是,回少主,午时。”千叶压下满心澎湃,剑在手中颤了颤,是待出鞘饮血的欲望。
“玉茫山脚下五十里外拦住董格一行人,今日一切人等免见。”
扶挽音行步上楼,雍容墨衫一路逶迤,姿态万方,残音楼美玉逸出清缈之华,阳光与此攀比之下亦失七分色,他开启了自己房间的暗门,一路走到最深处,直到翡翠绿光迎面洒来,照亮了这一张略染鬼魅之色的谪仙玉颜。
“十日后,你的一身傲骨将碎于此处。”
扶挽音走进四壁绿光的玉房,身前不远处有一道与引洛谷相似的水帘,寒气丝丝扣入被囚之人体内,那人着碧色长衫横卧于无形法力之上,有着一张三界六道之最的容颜,正是妖界之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飞花乘风三千里(一)
“不如说说你今日的来意。”无时无刻不承受着寒气侵蚀的影碎诗紧闭双目,自知这幅躯体已将至极限。
“若非在下带你回来,焉能活到今日?”扶挽音抚了抚绣边的金线,修长的指尖上尊月圣环透着往常所未有的妖邪。
“落入他们手里必也比落入你手中来的轻松,本皇赖着这口气生不如死过了十日,又岂会惧死?”纵是痛到透不过气,影碎诗依然面不改色,“只是本皇没想到你的法力涨的这么快,枫儿前脚走你后脚就到。”
“若你一心求死大劫当日就熬不过去,落入他们手中或许能一死了之,但你心中是否不甘?是否尚有牵挂?”扶挽音浅浅而笑,抬眸徐徐注视他,眼中没有狡诈没有凶狠,静似深山水潭却探不见底,轻易便可令人卸下防备,一如他温和的声音,“师父向来神出鬼没少与我等亲近,他的身份你一无所知在下姑且相信,但若说陌意桑的前世种种你一概不知,就恕在下不留往日情分了。”
“你想干嘛!”
若要杀自己他断不会等到现在,影碎诗猛然睁眼,看着他抬手触动机关,玉房随着他的动作突然急速旋转,在乱花山庄住了十多年,影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