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云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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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周叔说:“月铭发着病,非要我带他去江家找你,还说我们都骗了他。我看他那个样子,当然不会真的去找你。于是……我又用了老法子。走了一半,我说找了个由头下车去买了一瓶水,准备劝着月铭把药吃下去。拿着水刚走到计程车门边儿。月铭这孩子这次发病有点不受控制,拿了个什么劳什子轻轻拨拉了我头上一下,你阿周叔我是真的老了废了,忒不中用了些,就这点擦伤都躺这儿了……”
我看着阿周叔头上的纱布,知道月铭绝对不可能只是“轻轻拨拉”……
既然事情是这样,月铭是自己跑丢的,那徐安怡的短信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月铭在游轮上,还理直气壮地要挟我?
我不去那艘游轮上不是更好么,不是就根本不会搅局江图南和她的婚礼么?她为什么要骗我非要我去游轮上呢?
章二六:生人勿近
我忍住心中对月铭的巨大担忧,对阿周叔说:“叔,没事,月铭应该就是在周围,走失了,以前不也有过这种事吗?以前他过了发病那一阵不就给我们打电话了吗?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吧,我去找他,等你睡一觉起来,月铭就在了。”
阿周叔不放心,嘴唇嗫嚅地看着我。
阿周叔和阿周婶婶都最疼月铭。因为比我小,又听话,小时候又乖又萌,不像我总是整幺蛾子让他们担心。没有孩子的阿周婶婶,完全把月铭当亲生儿子来亲。
她要是知道月铭又跑丢了。绝对要拖着突出的腰间盘和风湿老寒腿跳起脚来指着阿周叔的鼻子骂上老半天。
我又叮嘱了几句就出门,手还没碰到把手,病房门就从外面打开了,讨厌人的烟味儿冲进病房,周隼却不进来。
他十分节省字眼地问:“去哪。”
我和他一样节省:“有事。”
他在门外说:“癫魔傻子我已经让人再找了,还有鬼牙,那个吃里扒外给老子找麻烦的小畜生我也往死里揍了一顿,你还要去找江图南做什么。”
我不自在地皱皱眉。当着我的面他就说我弟弟是癫魔傻子。鬼牙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给他卖命好多年,在他嘴里也这么猪狗不如的,真不知道他周隼活一百年有没有一个人敢在他身边呆。
“谁告诉你我去找他的?”我回眼看看阿周叔没听到,拎了包就走。
周隼却听不出的厌恶一样,在我的背后说:“要是那个傻子真落在江图南手里,你以为你把自己剥干净送到他床上他就能留一条小命给那个傻子?”
谁听了这话都会想扇人耳刮子。我气的牙齿咯咯的,但我才不想和这种人耽误时间。
第一次见周隼是在阿周叔家。那天阿周婶婶两天没有来江家做饭,说是腰又疼了。吃不到阿周婶婶拿手的爆炒鸡,江图南和月铭都感到兴味索然。
江图南一脸不解地用筷子敲敲我的碗,小声道:“爆炒鸡婶婶不是只有冬天才腰疼吗?这大夏天的怎么颠倒过来了……”
月铭正是童言无忌的年纪,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一脸呆呆道:“大厨家的王冉冉说,阿周婶婶是闹别扭气病的,说是被家里的野种气病的,江图南,姐,什么是野种?”
江图南,我:“……”
下午我们去看阿周婶的时候就第一次见到了周隼。虽然是同龄,但这个人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讨厌的很。一身脏兮兮的黑色运动服,头发半长不短的。坐在沙发里头一个字都不吭,也不抬眼看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们多方八卦得知,现在古板正经的阿周叔,年轻时候有一小段风韵,和一个舞女有一些瓜葛,后来舞女生了他的孩子,但却不想嫁给他。带着孩子跑了,继续她千人乘万人骑的皮肉生意。上个月舞女死了,这孩子被按照出生证明上的父亲送到阿周叔家。就是沙发上这位了。
因为气氛实在尴尬,小孩子家又坐不住,因此我们就和阿周婶打了招呼逃窜。我甚至没看清周隼的长相。
章二七:我只能选择相信
我往诊所外面走,周隼以五米开外的距离缓缓跟在我的身后。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又是搅合到什么事情里面打了什么人。能在千佛眼的堂会里活下来的人都像鬼一样。不择手段的恶鬼,从尸首堆里刨出钱来活命。他能坐到堂会老大的位置,便更恶鬼中的阎罗。
有些掉漆的墙上远远跟着我的“鬼影”让我有些胆寒,我对他说:“我弟弟八成在徐安怡手上,她白天用这个要挟我。”
周隼在我背后笑,笑得夸张可恶:“何月西,你在赤银堂会混了有几年了,我一直觉得你不笨,怎么这几天脑子像是突然进了水一样变得不好使了?要不要我给你劈开天灵盖放放水?”
我是真的要一口老气上不来了,我转回头去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周隼阴森森道:“你在被人牵着鼻子走,有人给你使障眼法,你还屁颠颠跳进坑不自知。”
这人阴森古怪喜欢打哑谜,偏偏我最讨厌这个。
我说:“阿周叔担心月铭,你看着他的面子帮我一把。”
周隼立刻反咬:“老畜生把他当儿子看,多好,两个儿子都是人渣败类杀人犯。”
我吼道:“月铭没有杀人。”
周隼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什么外星怪物:“都多少年了你还相信他没有杀人?!那个傻子他自己都不相信了你相信?你去山城随便一条大街上找人问问,有谁不知道七年前那桩轰动大案?杀母奇闻……唔,头条的题目叫什么来着?对了,【少年恋上风尘女,为索钱财一刀杀母】……”
“闭嘴!”我分分钟想把这个人渣扔进地狱!
提起那段往事,就像是把我扔进油锅里炸了个通透一般。
那个午夜,我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当天晚上,我还在开月铭的玩笑,我用毛绒玩具摔在月铭身上:“哈哈何月铭,你出息了啊,小布丁点儿的就这么牛掰,还一个月换一个噗,你别一个劲儿把我当心灵鸡汤啊,有种你给江妈妈说,看她怎么打断你的腿哈哈~”
月铭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道:“江妈妈会夸我勇往直前!”
我笑得快要抽筋,月铭说:“诶,对了,我刚好有事情要找江妈妈。”
他说完就推门跳跃状上楼。
我感慨了一会儿爱情让人眼蒙猪油。月铭竟然说他最近为一个在小酒馆唱歌的女孩神魂颠倒,不过我也没当真,年少无知只不过是嘴巴上说说,上个月他还说自己喜欢上了我某个同学。恋爱没谈就成了负心汉了笑cry。
“咚!”楼上突然传来家具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让我余生蒙上阴影的惨叫!
江图南不在,八月十五江太太放了大部分佣人一晚上假。
我直到上了半截楼梯,脑子里想着的还是月铭硬拉着江太太在楼上看恐怖片。直到我推门的一刻,鲜红的血从房门下汩汩不绝地涌出来,地毯瞬间变得狰狞不堪……
我只记得月铭在丧失理智变得癫魔前对我的说的话:“姐姐,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要是你都不相信我,就再也没有谁相信了……”
章二八:障眼法
时间过去了很久,最近,我们终于不再对那件事绝口不提。有一次,我和月铭开车把一个客人送到浅丘。月铭看着夜色中有钱人的高楼大厦怎么都不往回拐。发呆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他突然红了眼圈,自嘲地笑了一下,对着窗外说:“其实我有时候也在想,那件事情说不定真的是我做的,可能我是发了病才想不起来的……警察都说了,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凶手……”
我没有回答他。从此之后,这世界上相信月铭没有杀人的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一个人,背负着全世界都不相信的东西。
**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在四处找人中度过。可是不论是从黑市上买消息的周隼还是去附近店家查监控的我,都一无所获。月铭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一样,或者被什么人故意藏起来。
徐安怡的电话再也没有打通,但她和江图南的身影却频频出现在山城的新闻中,登上各大报刊的头条秀恩爱。作为“山城第一夫人”的她穿着各种顶级定制出席高档晚宴,慈善聚会,面带微笑地去大学演讲。盛名之下,高贵的她早已经不是高中时代那个可怜的丑小鸭,和江图南越来越相配。
我前思后想突然觉得有一个细节不对。我找到被周隼把另一只眼睛也打得青掉的鬼牙,我问鬼牙:“上次那张报纸,就是让月铭发病的那张,说江图南取消婚约的。似乎并没有在市面上发行出去。你是在哪里找的?”
鬼牙这几天挨得揍比吃的饭还多,不敢打哈哈,绞尽脑汁回想了一下,说:“那报纸真不是我的事儿啊!那是用来包包子给你弟弟吃的,包子就是门口买的……哦,那个卖包子的人以前以后都没见过,好像就做了一天生意。”
我的疑惑更甚一些。
第三天清晨,我觉得,月铭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走失”了。
周隼这个人渣嘴巴里说出来的东西,跟大粪是一个化学属性的。但这次,我想他是猜对了。
“有人给你使障眼法。”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江图南在游轮上给我打的赌,他说:“何月西,我打赌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向我跪下求饶!”
我像是突然预感到什么一样,打开电视,主播小姐吐字清晰,今天的头条新闻,却不再是江图南和徐安怡的甜蜜身影……
吱……地铁靠站的声音,往外冲的我快要被上班高峰期的人流挤成一只鱼干。
浅丘站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悬挂的大屏幕。正在重播早间新闻。
盯着屏幕的人群在月台上拥堵成一堵厚厚的人墙!
“最新的消息,今晨,潜逃了七年的“杀母悬案”凶手何月铭被警方拘留。被害人之子,江氏总裁江图南宣布,马上将对此案重新提起诉讼……”主播小姐说,画面上的月铭头上盖着外套,摇摇晃晃地走进警车……
“等你跪下求饶!”江图南站在香槟塔前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扭曲变形。
一时间似乎之前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章二九:你还装蒜?!
我呆望着那个屏幕,脑子里自己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条腿像是被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