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云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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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不好却喝了很多的江图南,就像是一头易怒的狮子一样,而我现在干的好事儿,就像是拿着一只打火机,点着了狮子的尾巴。
“乒”的一声,酒连着酒杯被他一股脑甩出去,擦着我的身体飞出,砸在我身后的墙角,摔的粉碎!
他的笑强压着怒火,竭尽嘲讽之能事,对我说:“何月西小姐,这是我的婚礼,不关你的事,你上次砸了我的场子不算,这次又来,不如我找警察来,看看你敢不敢连山城的治安署也砸了。”
我看着江图南布满血丝的眼,知道这次躲不掉了,我知道喝醉的江图南昏沉到六亲不认。更何况我又不是他的六亲。
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惹是生非的我变成了众矢之的。
“这谁啊这么不要脸,上次婚礼上的就是她。安怡姐偷偷给我说过,这女的高中倒追过江先生。”
“啧啧,去别人婚礼上抢男人,真够骚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脸,不及安怡姐一个脚趾头。也太想吃天鹅肉了吧。”
“快点报警!”
徐安怡仔仔细细地帮江图南擦着刚刚泼在衬衣袖口上的一点点酒污。十分委屈地吸着鼻子,转过头来走到我面前,柔柔弱弱地对我说:
“西西,我和图南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朋友。你上次在我们的婚礼上闹了事情,我们没有追究,还给你解围,你现在又这样……”
她啜泣着,眼圈红红的,看似压低声音,但却让每个人都听清楚:“我知道……你以前偷偷喜欢过图南……但是,请不要破坏我们!”
她一句话未说完就开始哭。周遭的窃窃私语更加大声。流言是最厉害的病毒,不一会我就变成了全山城最不要脸的贱人。
我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对上徐安怡眼泪中带着笑的一双美目。她紧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如果我辩解一个字,阿周叔和月铭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章二四:香槟塔
我看着徐安怡身后的江图南,他茫然又直勾勾地看着我,以他醉的那个境界,恐怕根本听不到徐安怡在讲什么。只是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迁怒于我。
徐安怡柔软的哭声突然被江图南打断,他推开徐安怡,突然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
我没防备差点被他勒死,他原本就黑漆漆的眼球突然一暗,冷森森地对我说:“何月西,我算知道了,你不爱吃我的敬酒不是,那好啊,你去吃罚酒吧!”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肘儿一紧,江图南拖着我就走。
他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儿下头连拖带拽的,我的耳朵里全是大快人心的窃笑声。江图南把我扔在香槟塔前面。
他把我往前推一步对我吼道:“你不是说你要喝酒么,那好啊,把这些全喝下去吧!”
他的嗓音哑哑的,不放开我的胳膊,眼睛里蓄着泪,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我只当做他是喝醉了发酒疯,乖乖,那可是两米高的香槟塔,杯子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一圈。这么多杯酒就是隔着窗户倒海里也得倒个个把小时……江图南的恶作剧又来了。
我说,江图南你喝醉了,你清醒点。但我知道我说了基本等于白说。
所有人都看得出,就是三匹河马也喝不下去这么多的酒。于是我变成了全场的笑柄。徐安怡再也掩饰不住脸上唇红齿白的笑意。
江图南彻底醉了,虽然他从不失态,但却不知道在说着哪门子的胡话。他看着我完全不理会他的话,对我说:“何月西,他让你做什么你都做,我让你喝杯酒而已,你都不会为了喝。你可以跟他私奔七年都不让我知道,你完全不管我怎么想我怎么过的!我没见过你这么没心肝的人,你大可以回去找他,你们逍遥快活……”
我心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男人什么私奔的,这个醉鬼不要脸的是把他第几任情人的光荣事迹按在我的脑袋上了?我的肩膀被他抓着难受,我想,反正徐安怡的目的就是让我出丑,让我彻底被江图南恶心死。那好,我就送佛送到西好了。
我反手从香槟塔上拿过一杯酒,哗一声,朝着江图南泼过去。
液体划过江图南阴沉的脸颊……
四周围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就像是炸了一颗原子弹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十五年前来到江家那个晚上,我也泼了东西在江图南头上,因为此,我成功便成被整个江家讨厌的对象。
而现在,我需要他的讨厌来脱身。让徐安怡满意,找到月铭和阿周叔才是我此行的正事。反正江图南也不会再接着喝下去了。
江图南没有擦脸上的酒,湿了的头发不显得狼狈,倒是有几分诱惑。
我趁他愣神,一弯腰从他腋下逃开,匆匆说了声江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快步从一双双“此人快完了”的眼神中离开。
我出大厅门的时候,背后的一片寂静中突然又传来江图南的声音。
章二四:让你求饶!
泼在脸上浪费掉的那盏polroger让他脑子里的酒意清醒许多,他在我的背后对我说:“何月西,我们不如来打一个赌吧。”
我的脚步顿住,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
从前,江图南热衷于和我打赌,而且我总是赌输。有一次开学头一天晚上,我把江图南的暑假作业偷过来,手忙脚乱地连夜抄了一份,因为时间来不及,于是我很坑爹的一个字都没改。江图南幸灾乐祸地在我旁边磕着开心果,他对我说:“何月西,我打赌五毛钱,你明天会被阎王刘给逮到。”我毫不留情地一个拳头pia在他的开心果盘子里吼道江图南你这个乌鸦嘴。
第二天,我一脸衰地从阎王刘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发现江图南站在门口,他手里拿着我的钱包,装模作样地晃了几下。“叮”。一颗金黄色的五毛钱钢镚落在他手上。
他捏起钢镚冲着我笑,背后篮球架外的天空万里无云。
江图南曾经对我说:“何月西,你每次打赌输掉的五毛钱都在我这里存着,这都是你的坏运气。等有一天我用这些钱给你在浅丘的山顶买一座房子,你的坏运气就都没了。”
……五毛钱攒够一座房子,我是有多点背?
江图南站在光怪陆离的香槟塔前,湿头发落下盖住眼睛,远看去有些阴鸷。他不再笑得万里无云,而我却还是坏运气不断。
周围太安静了,所以他的声音隔着人群还是清晰。江图南说:“何月西,我打赌你过不了多久就会跑回来向我跪下求饶。”
我几乎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就打了一个寒颤。他语调平静的不像是醉酒和气话。
但我想他毕竟是喝醉了,刚刚的话也莫名其妙。徐安怡也在这时候从人群中看我一眼,脸上不知为何没有了刚才的笑意。
我觉得我不宜久留。
“呜……”
深夜的游轮刚好在这时候靠上岸。我一个人走去甲板尽头。彬彬有礼的泊船工人打着哈欠,我抱着冷飕飕的胳膊塞给他一点小费。
我上岸的同时手机震动了。我想一定是徐安怡。江图南让我那么难堪,我的表现应该令她满意吧?那月铭和阿周叔也就安然无恙了。
我要接电话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发现是江妮可。她一个大个子,爱美穿了一条小圆裙,深更半夜自然冷。但是她却匆匆的连外套都没穿。
“……江小姐,有什么事情吗?”我收回想和她打招呼的手势,礼貌的问她。想起上次她骂我的情景,我觉得还是不要表现亲密了。
江妮可欲言又止。冷呵呵地站着,却什么都没说。
我也不想问她。我想她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不要打扰他哥的家庭云云。我当然不会。以后我一定会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江图南。
江妮可终于说:“……我哥告诉你的也是我想说的话……你小心点吧。”她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船舱里走了。
江图南说什么?跪下求饶?鬼才信那种醉话好吧。妮可真是担心多余,万年一个样子的玛丽苏。
我上岸,急匆匆地打开手机,却发现刚才打电话的不是徐安怡,而是阿周叔。
章二五:等你上钩
我安慰阿周叔说:“叔你先别慌,一会儿他们就放你们走了。你身上拿着药吧?先喂月铭吃一颗。等我给徐……给别人说一声,就来接你们。”
药是安眠药。刚离开江家的时候我也带着月铭去看过医生,开过一些正规的精神药物。但后来月铭已经完全好转,加上去医院怕被江图南发现。就一直用安眠药。我和阿周叔,阿周婶婶,一直都心照不宣地随身带着几颗安眠药,万一看到月铭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喂他一颗,带他去休息。
电话那边的阿周叔却一直不说话。
我也突然沉默了,心猛地往下一沉,问道:“阿周叔怎么了?”
“已经被何月铭打死了。”
那不是阿周叔的声音!
我坐地铁赶到那家小诊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一路上我给徐安怡的那个号码打了好几次的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
阿周叔的病房门紧紧关着,有一些呛呛的味儿。我转头,看到周隼在走廊尽头吸烟,完全无视掉比他脑袋还大的禁止吸烟的标志,大鸣大放地吞云吐雾。
刚才就是他告诉我阿周叔在这,他怎么会来看阿周叔?我不由自主多看一眼,他侧过脸看到我,却又马上扭过脸去。半长不短的头发搭在额头上,破洞牛仔裤上随手套了一件宽毛衣。
我走进去,把在门口买的豆腐脑给阿周叔吃,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份凉透的。不但来探病,还带吃的?真是稀奇。
护士小姐告诉我阿周叔刚刚醒了。
阿周叔的脖子上和白头发上缠着纱布,却一个劲地给我说他没什么大事,千万别告诉你婶婶,他精神着呢马上就开车出去找月铭。
我当然不允许,阿周叔就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自责,说都是他把月铭弄丢的,是他的错,当初也是,是他没有照顾好我们姐弟俩……
我看着阿周叔头上月铭打出来的伤,他的自责,转而变成我的自责。
我说阿周叔你是不是在游轮上被人挟持了,月铭被他们扣住了。
阿周叔一脸茫然地看着慌乱的我。摸不着头脑地告诉我他们并没有去江图南的游艇,也没有被什么人挟持……
阿周叔说:“月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