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旧刀·忘情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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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酒满,一念花开。”她已情不自禁,她望着不远处的临华殿,冷艳的笑容变得更加冷艳。
没有人影相随,人影已去临华殿。
她已将去。
她的时代已经到来。
……
……
方与叶初尘分头行动的风神秀已到宫门之前。
这寻常百姓只能仰望的宫城,多少有些令人望而生畏,却往往有人要争个你死我活。这本就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之一?
风神秀不会畏惧,反而偶尔会出现在这些地方,列侯宫殿他没去过的已是极少。
他只希望这次能够像以往一样,只是一趟解闷的旅程。然而这终究只是希望罢了。
临华殿,已入眼帘。
一切仿佛笼罩在海市蜃楼之中。
这海市蜃楼之中又隐藏着什么?
袅袅烟雾中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一条蟠龙巨影仿佛真的一般。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雄霸一方的王者。一旁坐着的冷艳女子满意的笑着,她当然就是吴王的妃子慕容冰。底下,有不多的文臣武将分列左右,谢道宗与陆家家主赫然在列。正前方跪坐着数十位打扮全然不似中原的外乡之人,正是那些消失了的东瀛人,“伊贺青木”也在其中。
观其形势,似乎正在宴饮之中。
房梁上的风神秀不禁呼出一口气,一切似乎还不算太晚。
其中引人瞩目的自然是上座的两位主人。公孙名他自是十分清楚,这位人物雄峙江东数十年,所具王者气度已能慑服一般的武林高手;冷艳的慕容冰他却是极少了解,依稀只记得陆丫头曾说过几句。思及此处,风神秀忽有所觉,按理而言,陆丫头既似知道一切,此刻应该在这宫殿之内才对。可方才眼神所过,竟未曾看到相似身形。
风神秀虽自负轻功了得,却知殿内高手绝非等闲之辈,他亦不敢轻举妄动。他只得穷极目力,扫视众人,绝不至遗漏任何一条可疑身影。
先是东瀛人所在之处,细看之下,风神秀却略感惊讶,他发觉其中竟然没有柳生门下存在。此时他却怀疑,这宴会目的何在?
及至慕容冰所处位置,见到两个丫鬟侍立左右,却总是看不清容貌,他倒是不会怀疑她们,王妃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是她呢?待看到公孙名,风神秀陡生一股奇怪观感,此人虽极具豪雄之像,却又有几分阴翳之色,最奇怪之处在于,竟似给他两分熟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是源于容貌,而是气质。
正在此时,公孙名忽然放下了酒杯,缓缓自宝座之上站了起来,殿内众人亦不得不停杯,风神秀便知晓此刻正戏来了。
“孤的意思,伊贺流的客人们可明白?”
“伊贺青木”旁边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身形一震,恭敬答道:“王上与东瀛的友谊自然会长存下去,另外,关于刺客之事,伊贺一派自会提供一切帮助。”
公孙名面无表情道:“如此甚好。”
场间众人唯有谢道宗面色难看,吴王此言正是从另一层面表达不满,若非办事不力,怎会在如此长时间也未缉拿到凶手?
谢道宗上前一步,拱手道:“王上刺客案既有对策,那关于张九师之死,是否已有解决之法?”
公孙名此次没有回答,却是王妃清冷的声音传出。
“此事已无须解决。”
谢道宗眉头一挑,语道:“王妃何出此言?”
慕容冰从上台微微走下,清丽的笑容泛着几分恣意,她认真说道:“因为海棠已经盛开。”
谢道宗面色微变,不知她所言何意。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不知到慕容冰的意思,除了公孙名。
他笑着走到谢道宗的身前,正色道:“是啊,因为海棠盛开了。”
一句话,一阵风。
清风携花而来。
是海棠花。
花已满堂。
满堂花醉三千客。
恰在此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众人只看到吴王忽一拳击打在谢道宗身上,只听一声闷哼,后者毫无察觉之下已然中招,只觉一股阴冷气劲侵入体内,同时一股逆血喷出。
公孙名正欲再出手,忽然惊觉一股凛然刀气自头顶袭来,若是他再对付谢道宗,必会被这刀气击中,在此时刻,以伤换伤实属不智,他只得转攻为守。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目瞪口呆之际,谢道宗已被公孙名偷袭致伤。
那突如其来的刀光却是来自殿外。
来自一阵风。
随花而来的风,随风而来的人。
青衣猎猎,正是危急关头出手的风神秀。
他右手掣刀,左手抵在谢道宗的背上,压住那股深寒真气。而谢道宗则双眼微闭,只缓缓说出一句话来。
“原来你就是柳生颜。”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慕容冰冷漠地看着台阶下的谢道宗,说道:“他是公孙名,还是柳生颜,现在又有什么差别?”
听得这句话,风神秀忽然醒悟过来,沉声道:“原来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
慕容冰巧笑嫣然,说道:“本宫虽不知你怎会出现在王宫之中,但醉刀,也终究不过是一把刀罢了。”
风神秀清俊的面庞也不禁透出一股寒气,他虽已猜到对方的目的在于江东四大家族,却料不到连堂堂吴王也已落入他们的掌控之中,眼前的公孙名却是东瀛剑客柳生颜易容假扮的,所以才能偷袭得手。
他又说道:“我虽然不过是一把刀,却知道江东的刀又快又好,也知道江东的家族力量已不比王室弱了。”
慕容冰说道:“阁下觉得失去家主的四大家族还能有多大力量?”
风神秀一听此言,悚然一惊,此刻,张九师已死,陆别离失踪,陆家家主也在这宫殿之内,谢道宗已被夺|权,除了不理政事的王逸之,竟已无人可抗衡。
殿内一干文武臣子皆是依附于四大家族的人,正欲逃离,却骇然发觉己身已陷入东瀛人与大内护卫的包围之中。
形势虽极端危急,风神秀却未曾担心自己,他知道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没有出现,他反而担忧起叶初尘,慕容冰既然如此一说,想必王逸之也在危险之中,那前去寻他的叶初尘岂不是正好碰上?
他现在只愿陆葳蕤能够想到这一点,四大家族面临的危机他一定知道。
第二十九章:印月寺
叶初尘与风神秀分开之后便向王府赶去,家丁却告知王逸之已往印月寺而去。这不得不令他奇怪,王逸之方失名剑,怎么又会去印月寺呢?
心下虽有疑惑,脚步却未曾停留。
雨后初晴的印月寺更显静美,叶初尘正要进入,却忽然发觉这印月寺竟似静的可怕,连一丝庙宇该有的声音都没有。察觉不妙的同时他已跃入寺中,悄悄逼近醉僧所在之院落。
他靠着一扇小窗,定目一看,两队人马映入眼帘。左侧一队,不过寥寥数人,正是醉僧与王逸之,还有几个小和尚;待看到另一边,却是令他大吃一惊,其中不仅有柳生门人神无月,更有藏剑楼的飞影十三剑所剩下的人,俱是一身黑衣打扮。人所围处,居然有两个人正在弈棋。坐与左边的人正是王逸之,只见他面目凝重,手上紧紧握着白子;与他对弈之人,却又令叶初尘再度讶然,那人竟与遇刺的公孙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白子落于棋盘,便轮到黑子。
“世子殿下,该你了。”
此人正是公孙珏,吴王长子,公孙琉的同胞兄长。
只见公孙珏拿起棋子,忽然笑了笑,又放下了棋子,语道:“王公的心却是不像传闻中那般宁静。难道还未放下其他三家的人吗?”
王逸之道:“吴王既已邀谢大人与陆大人进宫,生死便不在王某,我只不知,你们为何要与东瀛人合作,铲除江东世家的力量。”说至最后,不禁看了一眼站在最近的神无月。
公孙珏笑道:“谢,陆,张三家扎根江东,东瀛远居海外,孰优孰劣,已见分晓。”
王逸之道:“接下来,就是王家?”
公孙珏捏着手中的棋子,摇了摇头道:“王公非是常人,名望播于四海,连晋帝也颇为看重,我们又怎会慢待。”
叶初尘听得头皮发冷,忽然想起,此时风神秀应该已到了王宫之中。正担忧之时,院内再传来一人的话语。
“王公与殿下这盘棋看起来要下许久,不如留到以后再下。”
冷然话语不禁令叶初尘与王逸之等人吃了一惊,连公孙珏都是面色一变。王逸之见他神色有变,心下正生疑虑,忽然之间,公孙珏振身欲逃,神无月运指如剑,一指点出,如击败革,公孙珏强压喉头的逆血却不敢回头,正遇王逸之一掌迎来,逼退神无月。
叶初尘正要现身,方才讲话之人已走上前来,眼神阴鸷,语气依旧森冷。
“殿下以劝降王公来拖延时间,计策虽妙,然对于藏剑楼,一个归顺的王家和一个破灭的王家,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公孙珏恨恨看着那人,怒道:“若不是我偶然发现父王的假冒身份,怎么也想不到你们所做的,不仅要铲除江东四族,更要覆灭公孙氏。”
黑衣劲装下的男子淡淡道:“殿下既然已知晓,又何必再来找王公呢?你以为他还能救你么?”
此时所有人都已明白过来,公孙珏一切不过为了自保,可叹的是王逸之他们都没有发现,也来不及发现,他们本就已自身难保。
暗处的叶初尘不禁心急,此处不仅有东瀛高手,藏剑弟子也不在少数,以他所观察到,飞影十三剑那些人俱对那阴冷男子恭敬至极,显见是藏剑楼的高层人物。此时即使加上他的力量,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更何况印月寺四周似乎还有隐藏着的敌人。
正当此时,叶初尘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弥漫周身,来不及多想,转身拔剑,正与一柄如阴影一般的剑器相交,惊骇莫名的却是此人剑中竟全然无有真气一般,而自己所施展的赤红色剑芒如同被离奇吞噬,见此情形,他再运真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