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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徘徊在爱的边缘:从白天到夜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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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兰:“领导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砍的没有削的圆,咱能不信?”
  黄启蒙:“你说给我听听——”
  杜小兰顿了顿,一句一句叙说起来:
  邵怡二十几岁的时候是上海地下团员,有一位地下党员与她单独联系。解放后,这位地下党员成了部级干部,邵怡不久就与他结婚了。婚后两人性格不和,经常吵闹。邵怡就到天津某大学一位男友家躲避,男友是大学副教授,夫妻恩爱。邵怡与男友常来常往,男友的妻子不知为何精神失常了。那一年的春天,邵怡突然接到男友的电报,说他的妻子失踪多日,让邵怡帮助寻找。邵怡接到电报立刻赶赴天津,在男友家住了近半月。两人的感情日趋火热,已从一般的友谊上升为男女之爱。就在邵怡回到北京的第三天,男友被公安机关逮捕了。
  邵怡听说了这事,立刻吓得昏死过去。她无论如何想不到男友竟是杀人凶手,他的妻子被他杀死后又一刀一刀切割后埋在楼板下,而邵怡就在那藏有尸首的房间住了半月。狡猾的男友将妻子杀死后,从不同的地点往学校拍电报,一会儿说那疯女人在这里,一会儿又说疯女人在那里,以扰乱公安人员的视线。他房间的窗帘一直悬挂着,邵怡还以为他是怕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邵怡极力回忆有关男友的蛛丝马迹,但她实在想不起令她生疑的地方,她的心在暗夜里抖动,她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接下来就是公安机关对邵怡的调查,她有可能是男友的帮凶,更有可能是合谋。万幸的是,男友在押赴刑场之前仍一口咬定杀妻与邵怡无关,至此邵怡才脱离了杀人的干系,同时她的婚姻也进入了痛苦的破碎。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章 不同寻常的女人(3)
邵怡发了一通牢骚,就成了右派,下放到我们这座县城接受劳动改造,人生开始了另一个凄凉的段落。
  我妈妈和我父亲一夜都在探讨邵怡的事情,他们的言语里充满了对一个满腹经纶的女右派的怀疑和同情。
  黄启蒙感叹:“这事还真不好办呢。”
  杜小兰说:“可不是呗,人家领导一说这些,我就没词了。”
  ……
  爸爸妈妈的话使我对神秘的邵怡产生了无限向往,第二天放学后,我没有回家,直奔火柴厂找邵怡。
  她住在一间平房里,确切地说是半间平房。中间用一道砖墙隔开,那半间给了另一位女人,也是右派。传说她俩在一起住时,互相偷听敌台,被人发现又互相揭发,揭发后两人又痛哭流涕。专政队感觉她俩行迹可疑,就揪去审问,邵怡说:“我们是同性的爱。”吓得专政队再也不敢往下问,同性的爱就是同性恋,那要比异性恋还令人难以启齿和不可思议。
  这间平房有6平方米,一张单人床占去了大半个空间,剩下的一点空间放了一张细瘦的课桌,桌面凹凸不平,一看就是丢弃不用的。桌上摆了几只小碗,两个暖瓶,还有牙具和肥皂。靠床铺的墙壁上,是用玻璃和塑料绳捆扎的简易镜框,里面镶嵌着四四方方的手帕,手帕上少数民族娃娃甜甜地微笑。墙上一共有四个娃娃,不同的面孔,不同的笑容,表现了邵怡对绚丽多姿的生活的热爱。
  我盯住娃娃看,眼睛都要看酸了。这是灰色年代里我见过的最生动的图案。我的目光由墙壁上的娃娃移向邵怡的床铺,被褥上黑色的棉絮呲出牙来。这时我发现了一本厚书,一本全是英文字母的厚书,我捧了起来,翻看几页,一个字母也读不出音。
  邵怡说:“这是《莎士比亚全集》,莎士比亚是英国大戏剧家。”说完她的脸就显出紧张的神情,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视窗外,窗外静悄悄的,连风声也没有。她的这个动作,让我明白了这本书尚属遭禁之列。紧张之后,邵怡平静下来说:“英文是我的专业,我真担心有一天我会将专业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脸呈现出痛苦难耐的表情,我似听到那颗心脏跳动着痛苦的音符。
  我又拿起一本影集,这是一本高质量的影集,翻开第一页,就是两张黑白摄影照片,男的西装革履,一张脸谱像30年代的电影明星,女的身着开衫毛衣,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根发卡卡在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脑门和脑门下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也像电影明星。再往后翻,仍是这对男女不同时期的照片,我立刻对这两个男女发生了深厚的兴趣。
  邵怡兴致勃勃地问:“他们漂亮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漂亮。”
  邵怡不说话了,心事重重地翻着照片,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她告诉我,她的姐姐和姐夫都是延安时期的战地记者,特别是她的姐夫,曾以一篇报告文学而闻名红色根据地。但现在,他们都靠边站了。邵怡说着,眼神里流露了一种忧伤。接着,她告诉我,她每天看《人民日报》,注意出席人民大会堂国宴的名单,名单上一经出现她姐姐和姐夫的名字,她见到曙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她见我对她的话感兴趣,又讲起了文学作品《牛氓》,她的姐姐曾演过《牛氓》的女主角。我深深被她的讲述感染着,她就像一盏灯,给我单调的生活送来了光芒。
  我又情不自禁打量起她的房间。
  那张课桌的正前方是一张地图,我已经开始学习地理课了,因此逢到地图我便要看个水落石出。
  这天开始,我牢牢地把祖国河山装进了内心,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轻易忘记,就像无法忘记邵怡。
  
第三十一章 朱娘端起婆婆的架子(1)
朱娘的儿子牛子在空气和阳光中呼啦啦就长了起来,好像一棵挺拔的小树,该直的时候怎么也弯不了。这又应验了朱娘那句话:树大自直。
  牛子在前边走路,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梳辫子的姑娘,是他的媳妇。媳妇的辫子长过臀部,辫梢上系着红绳。媳妇个头不矮,头能抵到牛子的眉梢,一笑露一排白牙,牙长而整洁,如同白色的玉米粒。牛子带她去县城的礼堂看电影,电影是朝鲜故事片《卖花姑娘》。有人跟牛子说:“看这个电影要带手绢,眼泪鼻涕能把你的衣服袖子都抹湿了。”牛子就给媳妇买了两块新手绢,手绢上是南京长江大桥的图案。媳妇看着图案,知道还有个南京,南京又有一座架在长江上的桥。
  媳妇名叫莲花,来自偏远的乡下。莲花嫁给牛子不是看上了牛子本人,而是看上了这座县城,她想在这有电影有汽车有电灯的城里风光。
  莲花出生的村庄在一座高山深处,高山耸入云天,是真正的白云深处。说是村庄,其实也不过十几户人家,十几户人家祖祖辈辈繁衍生息,近亲婚配,聋子傻子粗脖子就占了一半。按现代科学的说法是缺碘。莲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从没见过火车,也不知道世上还有比驴腿跑得更快的铁家伙,他们下山,要骑在驴背上,带些玉米做的干粮,到一个人多的集镇上一般要走一两天。莲花就是在集镇上忽发奇想要离开村庄的,那日集镇上来了个戏班子,戏班子坐完火车又坐汽车才来到这个集镇,演员个个显得人困马乏,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脏话。可在台上演起戏来,又个个精神抖擞。莲花看着想:到底是吃城里饭的,跟乡下人就是不一样。戏散了,莲花仍站在台前不走,她看到许多人跟她一样也不走,他们都留恋着那台子上的戏。这时,有一男一女两个演员卸了装从莲花身边经过,莲花发现他们的皮肤又白又嫩,身上还有一股香味。男的说了一句什么,女的伸手就在他的脸上拧了一下。莲花看着,忽然脸红起来,城里的男女真是有一种没规矩的放纵。想到规矩,她对自己的村庄真正地厌恶,她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不准出声,妈说吃饭吧叽嘴会过穷日子。她也不能跟村里的小伙子随便说话,妈说疯疯癫癫的姑娘找不到好婆家。她的整个生活就是几间土屋和一片山地,她走出土屋就到了山地,离开山地又回到土屋。白天照耀她的是山顶的一轮红日,晚上沐浴她的是檐下的一弯明月。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叫莲花,到了18岁莲花两字仍不会写。但她从没想过学写这两个字,直到在集镇上看了城里戏班子的演出,莲花觉得自己在那村庄闭塞得太久了。
  莲花骑着毛驴来到集镇,又骑着毛驴返回村庄。她到村庄的时候,爸妈正在地里忙碌,那是一片金黄的谷子,谷子已经抽穗弯曲。莲花来不及将驴拴住,就跟爸妈讲起了镇上的热闹,那是怎样一番诱人的热闹啊!爸妈瞪着眼睛看莲花,莲花说:“戏班子是坐火车和汽车到镇上的,先坐火车后坐汽车,那戏唱得真叫好听,跟戏匣子里唱得一样。”
  莲花妈说:“火车?火车是个啥玩艺?”
  莲花爸说:“真是没见过大世面,火车就是拉着人走的,跟驴一样,但那腿是铁的。”
  莲花妈白了莲花爸一眼,“那你说说看,火车是爬着走还是卧着走?”
第三十一章 朱娘端起婆婆的架子(2)
莲花爸愣了一下,似被莲花妈的问题噎住了。他求救似地看着莲花,莲花说:“我也没吃过肥猪肉,不知道肥猪走。”说完就回了屋里,一天到晚茶饭不思,一门心思想城里。
  半年以后,爸妈托镇上的人给莲花在县城介绍了一个街边的农民,他就是牛子。两人见一面,就决定了婚期。莲花到镇上找镇长迁户口时,镇长左右不给迁。莲花心急,直问镇长:“你想要啥?”镇长斜眼瞟瞟莲花,就去拽她的裤带。
  莲花半推半就地拗着,镇长解开她的裤带问:“是户口值钱还是你值钱?”
  莲花直爽地回答:“户口值钱。”
  镇长说:“那你看该怎么办呢?”
  莲花认真地看了镇长一眼,就把一张白屁股递给了他,镇长摸着那白屁股说:“*不撅腚,公狗不上前啊!”
  莲花的处女地一瞬间被镇长开垦了。
  牛子跟莲花的第一个回合,没有血,牛子心里便不悦。莲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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