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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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来,肚子顿时狂叫不已。我算了算,如果自己整晚都在睡觉的话,岂不是一天一夜都没怎么吃东西了?怪不得会如此饥饿!
我透过窗户向外瞅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于是自己下床,穿上衣服,推开门走到外面,想找人问个明白。至少先讨点饭来吃。
如果没错,如果这里是云燕岭,那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应该就是双重观了。环视四周,方圆很远都没有更高的地方,显然说明这是山顶。周围很对称地盖着几间房子,全部都是灰墙灰瓦,个别地方刷了红漆。院子正中一个大殿,上面挂着块扁,居然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写。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又低头揉揉眼,再仔细瞧去,发现真的是什么也没写,只留了一块空扁在上面。
大殿此时关着门,我正想到门前瞅瞅,却听到身后的院外传来一阵扫地声。
有人就行!我急着吃饭,含腰来到观门口,果然见到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小伙子正在山门前扫地。
我看他扫得挺专心,本不想打扰,但实在饿得不行了,只得打断道:“咳…请问…”
小道士闻声抬头看来,瞧见是我,马上爽朗地笑道:“善福寿,你醒啦?”
“善福寿?”我被他叫得一头雾水,怎么睡了一觉就被改名了?
“呵呵。”小道士见我重复他的话,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上来道:“善福寿是我们道家对香客和俗家的尊称,你要听不习惯,我叫施主也行!”
“哦…”我迷茫地答应着他,发现睡了一觉脑子有点不大好使了,想了想才问道:“现在几点了?”
“你是想知道你睡了多久吧?”小道士说完,将扫帚夹在腋下,同时伸出两只手,左手比了个一,右手比了个二,接道:“你整整睡了一天两夜!”
“什么?!!!”我被他吓了一跳,算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确定地问道:“也就是说…我来到你们这儿…是前天晚上?”
“嗯!是这样的,当时我和我一个师兄,正要关门,看到了你,就把你抬进来了。不然这荒天野地得睡上一夜,你人就废了!”小道士颇为自豪地和我说着。
“哦…真是谢谢!”我嘴上感谢他,心里却震惊不已,没想到泄一次阳居然这么可怕?!要两三天才能缓过来劲儿,看来以后还是别乱玩这种技术得好!怪不得这么饿,合着已经几十个小时滴水未喝、粒米未进了。
思绪混乱中,我突然想到正事,顿时也顾不上吃饭了,两步抢上前抓着小道士问道:“你们这里是云燕岭吧?”
“是啊!”小道士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点头应是。
“那你们这一定是双重观了!”我终于听到了肯定的回答,高兴地道:“麻烦帮我找一下竹道长吧?!我有要事找他!”
本是满心希望,却没想到小道士仔仔细细地瞅了我一眼,突然笑道:“我想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不是双重观。而且也没有你所说的竹道长。”
“…啊?”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只得再次确认道:“你们这里是云燕岭?”
“是啊!”小道士也不嫌烦,又回答了我一次。
“云燕岭上…有几座道观?”想到这里,我重燃起了希望。
“就我们一座!”小道士瞬间又给浇灭了。
“那你们叫…”我越来越糊涂。
“呵呵,我们这是一重观!”小道士说着,用手指了指头顶道:“你自己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发现自己就站在山门前,红色的院墙中间有一扇颇为古旧的大门,上面也挂了块匾,不过这个上面有字,而且是三个描金大字,一重观。
…不是吧?我又揉了揉眼,希望那一横上面能再多出一道来,但反复看了几遍,发现只有一根棍儿孤零零地横着。
“呵呵,没错吧?”小道士将扫帚靠门外放好,轻轻地推着我往观内一边走一边道:“你呀,已经两天没进食了,可能是太饿导致思绪混乱。这样吧,先吃饭!说不定吃饱了你就想起来了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不过看他年纪和我差不多,也许一些事情他不了解,干脆先吃饭,吃完了找个上了年纪的道长问一问,就清楚了。
第十九节 斯人已逝
舅爷的话指定不会有错,既然云燕岭就一座道观,那就铁定是这个,虽然名字不对,但一重观和双重观看起来就像是有联系的,我想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改了个名而已。
早上刚过,小道士拉我来到大殿后面的伙房,盛了碗他们早饭剩下的小米粥,又端来一碟腌咸菜和两个馒头,没等他招呼,我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由于将近三天没有进食,肠胃已经处于一个惰性阶段,所以不能吃得太多,将这些消灭完,虽然感觉只有五六分饱,但我还是克制住,站起来帮着小道士收拾了碗筷。同时打听起旁的事情来。
不出我所料,这小道士是观里年龄最小的,和志豪同年,比我小一岁。带上他,观里一共只有十二名道人,其他师兄师叔们都到半山腰里种地去了,他们常年不与外界联系,吃的喝的都是自给自足。年龄最大的张真人昨天一早到后山的一个村中做法事去,今天晚课前就能回来。
没办法,我只有等那位张真人回来,兴许能从他嘴中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从伙房出来,小道士还要忙着去做些日常的打扫,我只有一个人在观里无聊地溜达。
要说这个道观还真是小,估计也就和半个足球场差多,只有两进院落,中间由那座挂着无字牌匾的大殿一分为二,前院两侧也奉着一些神仙,还有道人们做早课晚课的地方。后院则是他们的住处和伙房粮仓。
所有供奉神仙的屋子都大门紧锁,看来平时根本没有什么香客,所以也用不着整日里敞着。小道士告诉我,只有他们做早课晚课的时候,所有殿门才会打开。
不过这一上午也不算无聊,我到处找寻着双重观可能存在的证据,那些石碑石刻,门联偈语,就连地砖上刻着的字都没放过。但直到中午,依然找不到有关双重观或是竹道人、梅道人的半个字。
难道真的如我之前所想,双重观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这帮道士,和梅、竹道人在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拨人?
晌午时候,小道士先招呼我去伙房吃饭,然后又将锅里的饭菜分别装在两个筐中,用一根扁担挑着到半山腰给他的师兄们送饭去了。
午后山顶阳光还是很毒的,好在天也凉快,我饱饱地吃了顿午饭,又跑到观外,本想围着转上一圈,却发现这个道观着实不简单,三面都临崖而建,院墙和悬崖几乎在同一个平面上。别说是过人了,就是连根草都长不出来。
如此小的一个山头,如此险峻的一条路,硬是盖了这么座道观出来。我不得不佩服,的确是充分发扬了愚公精神!
不过,这双重观究竟在哪儿呢?真是急人!
又度过了无聊的一下午,我本想下山去看看,但又怕那个什么张真人回来了没法第一时间见到他,只好老老实实地窝在道观里面等天黑。
三四点的时候,那些在山腰上干活的道人们也都相继回来了。不过他们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来人似乎都不太在意。虽然来来往往,就像没看见似的,各自洗漱后就回到房中休息或是在外面聊天,等待晚饭。
我也有点不习惯,于是一个人爬到墙头上,看着远处的群山发呆。
天渐渐黑了下来,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吃上晚饭,那个小道士来叫我,说张真人有请。
跳下墙头,跟着他来到后院最角落的一间小房前,小道士推开门,将我让进屋,就独自掩门出去了。
屋内的床上盘腿坐了一位长须老者,五十多岁年纪,道士打扮。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地睁开眼,上下打量我一番,笑着请我坐下后,说道:“小友两日前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我见四下没人,为了尽快找到竹道人,只得将舅爷交待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后又拿出那打满了小眼的铜扳指给他看。
这老道人接过扳指,瞧了半天,递给我道:“小友不愧是集孝义为一身,令人佩服!不过呢,你这次怕是要失望而归了。双重观已不存在,竹道人也于二十年前驾鹤西去了。”
“哦…”这点我倒是早已有心理准备。必经过了那么多年,竹道人还是梅道人的师弟,就算年龄差距大些,现在要活着估计也百十岁了。
“那有没有竹道人的后人或徒弟?把这个给他们也行。”我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呵呵。”这位老道指着我手中的铜扳指道:“其实不用太纠结于这个,许多事情,成与不成,在天意。不是所有事情通过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就拿这件事来说吧,你就算再努力,斯人已逝,又能如何?”
他说的很在理,舅爷的确说过这铜扳指很重要,让我一定亲手交给竹道人,可现在人都不在了,总不能再让我拿回去吧?人家一个门派的掌教指环总是放在我这里,也不合适啊!
“仁至义尽,莫再强求。呵呵,小友,你明白么?”老道长来到门前,将门拉开,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死水不生波澜,活水奔腾向前。如不嫌弃,今晚留宿一夜,明早下山去吧!”
这句偈语我大概明白,意思是人已经不在了,成了死局,就不要想那么多,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去吧。
没办法,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我也知道目前只能如此。至于竹道人有没有后人,以后再作计较吧!随即站起来,向屋外走去。
第二十节 峰回路转
刚迈两步,老道突然又叫住了我,说道:“小友,还有一事,我不明了,还望指教?”
我客气了一下,让他有话只管问。
“我昨日下山,只见古道中千年石阵被毁,又联想到你刚上山时劲力全无,不知可否告知一二?”老道捋着胡须,眯眼问我道。
我只得又转过身来,将如何在旅游区碰到一个老者,他指引我来到这里,那个夏秋天又如何带我误入阵中,不得已自己才想办法破了那个阵,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