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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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几人从胡同里出来,殷骞尚有些担心地对我道:“你就这么放心走?万一他小子涮咱们呢?连夜找个地儿躲起来,咱们不得傻脸啊?”
想到那邓恩今晚前后巨大的反差,我也觉得有些不保准儿,于是几人一商量,干脆也别回去了,就在这胡同口守着。反正地形我下午就勘查过了,他要出来只此一条路。
当晚,黄博雅和严大哥连夜租来了一辆小面包车。性能什么的干脆不要求,能租到就不错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邓恩准点就从胡同里走了出来,看到我通红的眼眶和车里睡得东倒西歪的人们,也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钻进车里,指引着严大哥一路向东开去。
出城不久,邓恩又指挥我们拐上了一条满是泥土的小路,面包车在坑洼的路面上摇摇晃晃向远处的山脚下开去。
刚上泥土路没走半个小时,我们就已经下来推了两次车,搞得浑身都是泥水,殷骞气得都快把那邓恩家祖祖辈辈给问候了个遍,但再陷进去,他还得耐着性子下来推。没办法,谁让我们现在有求于人家。
就这么走走停停加推推,邓恩嘴中那所谓的六十里路我们愣是走了三个小时才到。
当车子在一山坳中成片的密林前停下,我俩推车的累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邓恩则浑身干净地下了车,来到树林前找了半天,这才从远处的地上抬起一块陈旧的木牌,拿回来给我们瞧了瞧。只见上面隐隐约约写着四个大字……乌赛林场。
“就是这里了!”邓恩扔下牌子,对我们道:“这片林子不大,三面环山,纵深二里有余。最里面的半山腰上有一处平台,平台上有早些年搭建的林场瞭望塔。我爷爷的模具就藏在那瞭望塔上。你们去吧!”
黄博雅听了他的话,迷道:“怎么?你不去么?万一我们找不到怎么办?”
邓恩干脆回身坐在面包车开着的后门前,掏出自己昨天看的那本教材,一边翻一边道:“我就不去了,相传这林场闹鬼,你们小心点,快去快回!”
“嘿!我还就不信这个邪!”殷骞早憋了一肚子火,此时见邓恩又是这副态度,一脚踏上前,拖着他腋下将其拽起来道:“你耍我们不是?!领到门口了你不进去?不行!今儿你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邓恩这次倒没给我们好脸色,一掌拍开殷骞的胳膊,眼中精光顿涨,盯着我们道:“这是当年老主顾的交待,如果以后来的人不是他,就必须亲自来这里取出那模具,我们才可以帮你们复原。老主顾的原话是:如果后来人连这片林子都不敢闯,就别去奢望那银元中的秘密了,就算找到,也只会有去无回!”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环视我们几人,最后才道:“你们考虑吧,去不去在你们,我只是个传话的。去,就赶紧的,咱们下午还得赶回去;不去,咱现在就打道回府。”
言毕,他再也不理我们,坐在车中看起了书。
我们五人此时已经有了默契,一个眼神大家就都知道该如何办了。可稍一合计,还得有人在这儿看着邓恩才行,怕是他搞的声东击西法,等我们都进去了,开着车一走了之。
但问题又来了,我们五人谁都想去。这种有危险大家抢着上的气氛很好,但总要有人不去。没办法,那就手掌翻黑白,二三分,两个人的那组留下来策应加监管邓恩,其余三人进林子拿模具。
第一把四黑一白没分出来,第二把则是我、殷骞、严克白,黄博雅和秋天黑,由他俩留在原地,我们仨老爷们进去。
料想这俩会功夫的丫头看邓恩一个书呆子也足够了。于是我们仨稍事交待,就步入了这片密林。
数天前在乌兰绍荣山就没殷骞的事儿,这家伙过后好一阵把我埋怨。这次倒好,撇下他们刚一进林子,他就活动着胳膊腿道:“嘿嘿,都是老爷们这才好办事儿,带着他们女的除了操心还是操心,真累!”
倒是严大哥还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他问我道:“小贺,据我听你们所说,这个马三炮既贪财又好色。即使他绝顶聪明,但怎么会在委托邓家熔铸齿寒铁的时候还提出‘如果来人不是他’就该怎样去做的条件呢?按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把财宝秘密共享的。”
“嗯…”我倒真没想到此点,心中分析了几种可能,只得道:“也许…当年的委托人并不是马三炮本人,成者是他信得过的人。”
殷骞又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四眼故意骗咱们?不好!俩大妞儿可别着了他的道儿!”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走。
我赶忙一把拉住他,道:“别急!邓恩要想骗咱们,有的是招,现在这个情况并不是对他最有利的,所以可信度应该还是有的。”
严大哥也插进来道:“小贺说得对,一个人要想脱身,人多眼杂最为有利。从昨晚到今早,他有的是机会逃走,最终却没有,据我这多年的工作经验,此人并非完全不可信。所以,我目前迷惑的只是当年来委托他们分铸的人,到底是不是马三炮?这对最后一处宝藏的真实性很重要!”
我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是这样。在爷爷的故事里马三炮是一个典型的兵痞,他不信报应,什么都敢干,也不懂异术那些东西。如此粗枝大叶的一个人,会把一个宝藏信息处理得如此有条理和缜密,的确有些不符合情理。
所以说,他的背后至少有一个或者几个信得过的人,不但通晓旁门左道,而且极为精明,能够在关键时刻为其出谋划策。
那这个人又该是谁呢…
其实无需多想,有一个人选满足了以上所有条件,那就是青铜峡那位崔姓斩穴人的师父。单从马三炮放心将青铜峡的宝藏交由他看管就能瞧出,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至于那些交代的言语究竟是不是马三炮的本意,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了。但这一切如果真的是那位斩穴人经手,恐怕我们要想得见最后一处宝藏会难如登天。
只是一个珈蓝境界就让我们无所适从,完全可以想见前面会有什么等着我们。
我把自己所想和他们俩大致说了一下,两人均表示极有可能。严克又听殷骞讲了我们在青铜峡的经历,知道这次是真正的硬仗,三人都有些信心不足。
但是目前我们没有退路,等于是被人用枪顶着硬着头皮往前冲,至于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造化了。
我们仨走了一会儿,深入山坳后林中渐渐黑了下来。倒不是天气原因,这里的地形实在过于奇特,让我想起了老家县城那片乱葬岗的最深处,两者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种常年不见天日的山阴面按理说并不适合植物的生长,但这里的林木却极为茂盛,虽然我对植物没什么研究,但见每株都比一人合抱还粗,显然除了可怜的光合作用,一定还有别的特殊条件能够促进它们生长。
越往深处走凉意就越盛,时不时响起的怪异鸟呜更平添些许诡异的气氛,好在我们都经历的多了,并不以为意,只是尽量保持警惕,缓慢前进。
大约直着走了一半多的路程,殷骞突然警惕地朝他左侧方喊道:“谁?!”
由于他始终走在我们三人的最左边,所以我和严大哥都没看到,同时往那边瞧去,却见密林深处黑乎乎的,什么异象也没有。
见我俩瞧着自己,殷骞严肃地道:“我刚才看见个影子一闪而过。”
“会不会是野兔狍子之类的小动物?”我问他道。
殷骞回忆了一下道:“不…小动物没那么高,倒像是人影。”
我们又看了几秒,确认没什么可疑的事情,只得继续上路。毕竟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又处于这种较为复杂的环境中,许多所谓的“一闪而过”大多是视线边界上所造成的假象。
又走了一会儿,估计已经快要接近邓恩所形容的那处山间瞭望塔了,殷骞却再次突然转身,朝着他左边喊道:“我看见你了!你给我出来!”
静了好几秒钟,他又回头见我俩一脸错愕地瞧着自己,赶忙起誓道:“我真看见了!真不骗你们!黑影就躲在那棵树后!”
我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黑黑的密林中到处都是树干,也不知道他指的究竟是哪棵。
虽然我和严大哥什么也没说,但眼神却已经告诉殷骞:“好了别闹了,那只不过是你的错觉。”
殷骞自然不服气,待读出了我们俩眼神中的合义,立刻跳起来嚷道:“是不是错觉我清楚得很!嘿!我去把他揪出来给你们瞧瞧!我还就不信了,这次是个鬼老子也得揍他一顿!”说着,就要往左边的密林中走去。
“回来!”我适时叫住了他,道:“找模具重要还是你看到的重要?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必理会就可以了。这里不宜久留,咱们必须找到模具后快进快出!”
殷骞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又朝自己左边看了几眼,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回来继续和我们前进。
但是他两次出现这种情况,我也有些吃不准到底是不是错觉,还是真的有一些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跟着我们。于是我取出一瓶这一路从未用到的粉末,在地上撒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圈。
这瓶粉末是用数种常见花的花瓣经过晾晒研磨得来,具有定界醒神的功效。如果人在其范围内呆上一会儿,就可心静如水,降低烦躁感,还可不受大多数幻觉的袭扰。
用不用得上先不说,反正真出现危机时刻了不用手忙脚乱,这个圈至少能给我们带来一点回旋的时间。
眼瞅着山坳最深处的崖壁将近,我们的左后方渐渐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而这次连我和严大哥也都清晰可闻。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听着既像是大蛇在满是树叶的地上滑行,又像什么人在用巨力摇晃着树干。
虽然目前还是什么也没看到,那声音的移动也并不快,但殷骞却满足地朝我俩撇撇嘴,意思是:“怎么样?不说我错觉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对两人道:“先找到模具再说!别的都先不要管!”说完,我们再不回头,朝崖壁跑去。
第七章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