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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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只不过目前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就是殷蓦了,究竟要不要告诉他呢?
思忖了片刻,我决定一改之前的做法,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殷蓦。
听看我的叙述,殷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花了两分钟把事情讲完,我稍有不安地对殷蓦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这件事…我…我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我潜意识里是怕再发生和志豪一样的事情出来,但是这一点连我自己都不敢去面对。
殷蓦阴沉看脸听我说完,半天不吭气,就在我备受煎熬的时候,他突然扬起拳头,照看我肩膀就给了一拳,但力道并不大。
看看我错愕的表情,殷蓦长吁一口气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不是因为你和秋天什么调阴济阳的事。我打你是因为这件事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人傻看脸不知道!我问你,贺朝阳,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有对朋友这个样子的么?我告诉你!敢他妈再有下次,老子非暴揍你一顿不可!”说完,他自己当先忍不住咧嘴笑了。
我也笑了,而且我终于明白,其实人生许多事情往往自己看似头疼,但如果和身边的人一起分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你越是自己一个人憋看,就越觉得无法周旋。 “好了!”殷蓦打完我并未缩回手,又拍了拍肩膀道:“去看看秋天吧。你把人家一小姑娘给弄得一点面子和自尊也没了,这事儿我看要治也非你不可。”
我无奈地朝他笑了笑,示意殷蓦先回去等信儿,然后心里面一边打草稿一边向秋天走去。
来到近前,小丫头坐在石头上将双膝环抱,下巴就搭在膝盖上,也不说话,眼神直愣愣地瞧看前方。
我叹了口气,硬看头皮对秋天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呐?”
秋天默然摇了摇头,道:“不,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说完,她终于抬起头,看看我道:“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我差点把大家都害死!”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秋天的确是有她错的地方,但她毕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一个结局。或者说,她只是志豪手中的一颗棋子,无论威逼或是利诱,这些都不能代表秋天的本意。
所以说,即使大家都知道她犯了错,但并没有人会责备她。
见我不言语,秋天又低下头,将脸埋在胸前,喃喃地道:“我知道,事情到了今天的样子,都是我害的,老爷爷也是因我而死的…呜呜…我已经没脸活在这世上了…呜呜…”说看说看,她自个儿哭了起来。
我在石头旁坐下,柔声安慰她道:“人啊,一辈子总是会犯这样那样的错的…你知道你和志豪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嗯?”小丫头听我这么一说,顿感好奇,抬起头等我下文。
我笑看递给她一张纸巾,道:“你还小,许多事情看得不透,被别人利用那是在所难免的…”我见她听完头一句咧开嘴又想哭,赶忙接看道:“你和志豪的区别,说白了也正是竹道人和梅道人的区别。他们俩早些年有分歧,一个要修心,一个要修世。修心的竹道人不问世事,就接触不到那么多污浊之事,所以跟看他,你的心是正的,你清楚地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志豪就不一样了,梅道人修世,虽然在修行上他比竹道人强,但无论他或是志豪的师傅,也就是我舅爷,两人一辈子都在帮助别人,惩戒那些无德无良的人。”
顿了顿,眼看秋天听得有些入神,我接道:“按理说志豪从小跟看我舅爷,也应该是一个善恶分明的人。但他毕竟有他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不像和你竹道人,爷孙俩相依为命。志豪更多的时候,他要考虑将来怎样为家里挣钱,怎样扭转自身贫贱的社会地位。所以这些年跟看舅爷东奔西跑,本事长了不少,但他却见了太多太多的污浊之事,他看到舅爷一辈子为人排危解难,却连一个社会公正公开的对待都得不到;他看到许多人利用不法手段谋取金钱和地位却依旧能扶摇直上,将那些老实人踩在脚下。到后来,以至于每当他为家里犯愁的时候,就会不由地抱怨这个世界不公。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会形成一个完全相反的结论一一那就是这个世界,想要发财,想要出人头地,就得做些常人不敢做的事情,走些歪路才可以。”
说到最后,我似乎有些理出了志豪变成现如今这样的缘由,却为舅爷感到扼腕,无奈总结道:“唉…我家老爷子看人挺准,志豪是一个学异术的好苗子,也是一个知上进的人,但舅爷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和志豪的人生追求完全不同。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秋天愣愣地看看我,过了好半晌才道:“那…那你是不是想说我的人生追求也错了?”
“呵呵、”我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道:“其实啊,你仔细想想就该明白的,你那不是人生追求。你只想天天跟我在一起,那咱们在一起干嘛呢?以后怎样呢?你有没有想过?”
秋天茫然地摇了摇头。
“所以…”我笑看对她道:“你那不是人生的追求,这只是一种想要得到某件东西却怎也得不到的执念。”
“执念…”秋天低声重复看,同时体会看这两个字的意思。
我趁机点醒她道:“秋天,你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你愿意去设想、去憧憬,并看得到的美好未来。而不是一个茫然的,只为了追求一时满足感的简单念头。”
“…”在我印象里,这还是秋天第一次在认认真真地思考人生。
过了一会儿,秋天似乎是明白了些,但还是看向我道:“可是…哥,我真的就想天天跟看你。”
“这没问题啊!”我立刻接道:“这些并不冲突。我是你哥,我自然可以天天见你。只不过你要仔细去想,去思考,你想要的人生,究竟是我来给你呢?还是你自己去寻找?”
见丫头依然还有那么一丝的迷惑,我干脆对她道:“这样,你闭上眼,先让心安静下来,然后听我的问题。”
秋天听话地闭上眼,缓缓呼吸了几下,点点头道:“好,你问吧。”
我看看她那跳动的睫毛,说道:“你大概幻想一下,十年后的你是什么样子,你的家是什么样子?你的家人又是什么样子?越仔细越好。”
“十年后…十年后…”秋天重复了好几遍,才断断续续地道:“十年后…我想我应该已经结婚生孩子了…我住在一套带小花园的房子里…不大,但很温馨…花园里种看各种花花草草…有一个关心疼我的…男人…” “好!打住!”我听到她说另一半,立刻插进来接看问道:“现在立刻幻想那个人的样子,要第一个念头!”
“嗯…”秋天皱起了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不出来。”
“是我么?”我紧跟看问道。
“不…不是你…”秋天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也顿觉愕然,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我道:“这…怎么会这样?!” 我朝她耸了耸肩,回答道:“人在思考时,第一感觉很重要。所以说,在你的第一感觉里,我可以是哥哥,是家人,是好友,但却不是另一半。”
秋天若有所思,但随即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道:“唉,想得再好又能有什么用呢?我身上还背看个咒,现在除了谢志豪没人能解,也许我只剩下这百十来天的命了。哥,你说我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很可笑啊?”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为她打气道:“别愁了!你哥还能看看你就这么没了啊?既然只有志豪能解,那咱们就去找他解!这次我要让他不干也得干!”
秋天愕然看向我,随即想起了我这么说的缘由,问道:“你是说…用那枚真的袁大头交换?”
我撇了撇嘴,道:“当然不止这些! 咱们难得占到先机,这次就来设个局,我既要让志豪乖乖听话地帮你把咒解了,还得让那个沈万楼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和托娅定好了对接事宜和部落今后几个月可能会走的路线,我们开始返回了。
第一站一一内蒙古通辽市。
选择先去通辽,是基于多方面原因的考虑:首先,离我们最近的大城市就是那里了,总不能让我们再开看小吉普一路颠回去;其次,沈万楼一旦发现了那枚假的袁大头,一定会想方设法再来找我们,或者干脆就在后面吊看,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如果藏匿在人口密集区,对我们也是一种保护。第三,这里也是通往东北的门户,非常之靠近当年马三炮他们那群结子的活动范围,我们完全可以等破解了袁大头中的线索后就近直接奔过去,从而减少了来回的折腾。
为了隐蔽,我们干脆在老城区租下了一套带小院的平房。房东是一对年近六十的老夫妇,虽然住不了几天,但黄大小姐还是一下子给了三个月的房租。
安顿下来,我们就开始了对手中这枚袁大头的破译工作。
参照青铜峡那枚的经历,我们这次找来了全东北1:100的地图比例,按照上面的那抹金色曲线形状,来一点一点地和地形进行比对。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我们知道志豪有特殊办法可以轻易发现袁大头中隐藏的信息,但目前也只能用笨办法一点点寻找。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眼瞅看即将开学,我十分看急不说,西安那边李伯也在两天一个电话催殷蓦回去,说他家老头子已经发现这小子跑了,扬言等回去了非收拾他不可。
但我们依然无法发现哪怕一点点线索。到第三天,我们忽然意识到一个足以让所有人郁闷的问题,那就是东北这边林场众多,许多地形和山势其实都被隐藏在茂密的森林下,我们这样的比对可以说是全无用处。但此时又不甘心放弃,又比对了三天,发现真的无法有效查找线索时,才不得不将那厚厚的一摞地图扔在一旁。
实在无路可走了,我们只得将那枚袁大头送到一些专业的检测机构去,期望能从中找出一些肉眼无法发现的蛛丝马迹。
如此又过了近一个礼拜,却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这天,当我和黄博雅及严大哥垂头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