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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枚袁大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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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老道听完二叔的叙述,拍着脑袋道:“你那五姨太本性不错,昨晚也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是来求你们帮忙而已。如果当时答应她一声,说天亮就去,我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你们偏偏没人敢应,恐她要从此怀恨在心啊!”
 “半…半夜鬼叫门,谁…谁敢应啊!”二叔听完,冷汗直冒,说话也不利索了。
 老道连忙摆手道:“此鬼叫门非彼鬼叫门。生鬼叫门,确不可应;至亲之人叫门,必是有求于你,理当答应!”
 “那…那可怎么办?”二叔想到搞不好今晚还会有什么吓人的事情。忙求老道出手相救。
 “唉!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老道沉吟片刻,道:“看天色今晚还会有雨,她定再来拍门,今夜不比昨夜,恐是凶险了些。你回去嘱咐家人,切勿点灯,一不可开门应她,二不可扒窗偷看。我到时去会一会她!”
 第六节 舅爷收徒
 得了老道的应承,二叔心神不宁地回到家中,将事情一讲,家人没办法,只好在晚饭后把人相对集中在南屋和西屋。然后关紧屋门,又顶上几件家具,方才安心了些。
 入夜,又是大雨磅礴,子时初刻刚过,雨中果然开始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声。
 “快来人哪~他们把我的首饰都抢走了!…”
 “呜呜呜,你们这些狠心的陆家人!…”
 所有人都挤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出。
 声音若隐若现,约莫持续了有十几分钟,突然听见城东墓地方向一声哨炮,呼啸着直往上冲了几百米,忽地炸开,爆出绿色火焰,瞬间照亮了整座城。
 炮声过后,门外哭喊声戛然而止,两分钟后,大雨也停了。
 二叔猜想,那炮应是老道放的,大概意思是告诉他事已办妥。但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还是没人敢开门回自己。好在那时候炕大,于是让家人将就和衣睡下,明早再说。
 第二天,刚蒙蒙亮,老道竟主动前来叫门。见了二叔,从袖袍中掏出一金丝长方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两片黄绸,上面应该是用朱砂,画满了莫名其妙的符号,但看似内容相同。
 在二叔面前摊开后,老道说:“我已和五姨太达成协议,用你十年阳寿,保陆家平安。此契一式两份,五姨太的由我来送,另一张你自己保存,死时随你下葬即可。但你切记,定要和她共葬一穴,不可与其他妻妾同葬。”
 和谁埋在一块儿倒好说,一听要减十年阳寿,家里人可不愿意了,正要和道人理论,老道一挥手,不怒自威道:“知足吧,我这是帮你!你八字太硬,注定孤独终老,与其多活几年,倒不如趁着还算硬朗,身子能动,寿终正寝。何必要受那没来由的病榻之苦!”
 二叔听话中意思,老道似乎晓得他能活多少,连忙追问。道人却以“批讲寿数,法者大忌”为由拒绝了。不过却留下一句话安心:“你的命,一定会等到身边两代之内所有至亲之人都死光了,才轮得到。”
 二叔转念想了想,既然都死完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不再考虑,当下刺破手指,分别在两张契约上按了手印,老道收起一张,将另一张放在锦盒内交予了他,转身离去。
 舅爷后来跟我讲,他跟老道学了一些本事后,偶然听家里人谈起此事(五姨太死的时候,舅爷还不怎么记事儿。)试着自己批算了一下二叔的命格,得了个二九下一之数,但同时有大约十个格的浮动。
 他不明白,拿去问那老道,道人看后却笑而不语,只是夸奖他算得不错。
 直到后来又学了更多命理的知识,舅爷方才明白,二九下一得十七,与九和八相加一样(八十九是二八上一)。而那搞不清楚的十格,正是被老道取走的十年阳寿。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件事,二叔能活一百零八岁,横跨三个世纪。若真如此,着实叫人咋舌。
 同时舅爷也明白了,为何当年这么大的事情,老道连商量都不商量,就替他做了主。因为老爷子太能活了!少十年根本不算什么。
 “古”井风波
 等奶奶他们的故事讲完,也该吃午饭了,舅爷依然没有回来。
 我正听得起劲儿,哪儿肯就这么算了?扯着嚷着还要听,三姨奶拉着我说道:“想听啊?回头问你舅奶(听起来有点怪,但我们老家就是这么称呼舅爷的媳妇儿)去!她跟你舅爷这么多年,知道的故事可多了去了。”
 没办法,我只得暂时记下,跟她们一起吃午饭去。
 饭后挺热的,也没个空调,我对老家的兴趣开始逐渐减淡,正想着怎么找个理由回去,还能不挨爷爷的打,舅爷却领着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回来了。
 小男孩浓眉大眼,身子粗壮黝黑,穿得比较朴素,一看就是农村孩子。他有些怯生,躲在舅爷身后,两个大眼珠子直打量我们。
 “这就是你收的那个徒弟?”二姨奶首先开腔道。
 “什么徒弟?”奶奶一头雾水,紧跟着问。
 三姨奶爱说话,不等舅爷解释,就把事情的大概呼呼啦啦都讲了出来。
 原来,那老道临死也没有收舅爷为徒,但两人几十年的关系不是师徒,也胜似师徒。更何况老道帮过家里大忙,和陆家关系一直不错,逢年过节都互有来往。
 老道曾经说过,舅爷跟了他快三十年,本事学的没有八成,也有一半。虽然不能大成,但这十里八乡有个什么事情,还是需要人处理的,希望舅爷能把这个本事传下去,也算造福乡里。
 其实这只是个表面的原因,更深一层的意思,舅爷临终前曾告诉过我,老家这个县城,之所以有大佛,供奉各路神仙,是为了镇煞气,需要有一个兼备这方面本事的人坐镇,处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件。
 这也是老道当年来到这里就不肯再走的原因。
 老道驾鹤西去后,舅爷深感力不从心,许多事情,办法,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虽然这几十年没出过什么大事,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就萌生了收一个徒弟的想法,至少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他,以后有什么难题,也能商量着来。
 甚至白事多的时候,师徒俩能分开行动。
 可是收徒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从建国到改革开放的几十年,是国家大力整治封建迷信的阶段。那些年,舅爷要不是靠在集市上摆摊变戏法,卖大力丸骗俩钱儿,恐怕早就饿死了。
 每当想起来,舅爷总说:“就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那十年没人整我,已经算烧高香了。”
 说起这事儿,我再加几句,那十年,不是没人想整舅爷,而是没人敢整。刚开始串联的时候,就有年轻孩子盯上他和老道人了,到后来就组织了一批人,拎着铁皮大话筒,举着大字报,上山要找他俩“清算”。
 第七节 无聊的暑假
 老道此时已经不问世事,一切交由舅爷处理。
 舅爷从小可是县城里的老牌混混儿,会怕他们?当然,来硬的不行,你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搁不住他们天天组团儿来骚扰。
 于是第一天舅爷很顺从地让他们过了过瘾。
 到第二天,原定的是要对舅爷大斗特斗一百天,年轻孩儿们在山下集合后才发现,昨天斗得最凶的几个,今天都托病没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少他们几个照斗!然后重新挑选了些领头的,又上山找舅爷的茬儿去了。
 第三天集合,昨天才选的几个领头人,又都托病在家不来。
 要说这群孩子真是被脑袋瓜被驴踢了,也不想想前因后果,傻着脸又冲上了东山。
 第四天,果然又少了几个。人们这才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前后一合计,觉得斗这么一个老头儿,搭里面的人力物力太多了,量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主动解散了。
 当然,这只是场面上的话,其实那些人都怕了,不敢再斗了。
 事后,问起那些托病不来的,他们却都统一保持沉默。只是过了好久,人们越传越邪乎,说那些带头批斗舅爷的,不是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睡在乱葬岗上,就是夜里有县城里才死的人敲窗户,都被吓了个不轻,谁还敢来啊?
 我听后先是捂着肚子笑,笑完问舅爷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假的,舅爷的回答让人寻味:“嗯…这些事儿吧,都是假的,又都是真的!”
 也多亏了舅爷,那几十年里,县城的老城墙让拆了,古建筑让拆了,就连南山上的老奶大殿,也是拆了重建的。只有舅爷守着的大佛,继续延续着它一千多年的历史。
 题外话完,咱们继续说收徒的事儿。
 直到近几年,舅爷才敢把收徒的事情公开,他一年在城里贴一次告示,注明收徒弟,要求不得大于十三岁,管吃管住,长大以后还管发工钱,但却没写学什么。因为他不敢写,写了就没人来了!但是舅爷也明白,他贴的告示,就算不说学什么,整个县城谁不知道啊?
 现在家庭条件都慢慢好起来,种田的种田,做生意的做生意,谁会去学那种“不靠谱的蒙人”手艺。
 当然,看了告示来的还是有。比如家里实在穷,没有经济来源的,实在养不起孩子,就想送到舅爷这里,甭管学什么吧,好赖孩子能活下来,长大了还能帮衬家里一把。
 但往往这时候,又换舅爷挑三拣四了。不是看这个孩子太木,没有慧根。就是瞧那个娃底子不好,怕没有长性。
 所以,就这么拖拖拉拉,一直到今年,西城的一家死了男人,就剩下个寡妇和三个孩子。其中的老二,差两个月十三岁,舅爷相了好久,觉得他是棵好苗子。于是男人出殡时他前后照顾周全,在七七后专程登门拜访,说明来意,要收老二为徒,帮他们解决家庭负担。
 那寡妇起初还有些犹豫,直到舅爷保证一等老二年满十六,就发工钱,而且平时不用伺候他,晚上可以回家睡觉,农忙还可以在家干活,女人这才点头同意。
 找个徒弟找了快三十年,舅爷比老来得子还高兴,专门在上周选了个好日子,举行拜师仪式。算起来,这孩子到现在,入他门下也不过月余。
 三姨奶说完,舅爷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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