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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色商王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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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是这样?”可史文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要是当时民工悄悄地把青铜钺藏起来,或者偷偷地卖掉,那这迷局不就半途而废了吗?难道这些不确定因素设局者就没有考虑到吗?
    史文有些茫然,随意向四周观看。突然,他发现,这个村就是郭怀纲説的那种路头村。村子只有一个出口,一条三公里左右的水泥路连接着通向市里的大路。如果画在地图上,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冒出一枝干枝,这村子就像挂在干枝尖上的一个苹果。
    “老崔,我再问你,你们当时挖出青铜钺以后,围过来观看的人都是本村人吗?有没有外村人,或者陌生人?你好好想想。”
    老崔仔细想了想説:“这个没太注意,説不准,真的説不准。”
    史文又抬头问上面的几个年青民工:“你们看到没看到陌生人?”
    几个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想了想,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説:“我好象看到一个陌生人,不过,他没有来跟前,只是站在一二十米远的地方看。”
    “他长什么样?男的女的?高矮胖瘦?”史文禁不住一阵兴奋,问话也连成一串。
    青年民工一边想一边説:“好象是男的,是个瘦子,中等个,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戴一顶黑色的长沿帽,裤子也是黑的,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黑衣人,根据青年民工描述的体貌特征,这就是那个唆使谭家老太太去博物馆烧香的黑衣人。
    “长什么样?你快説,他的面部?”段霞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面部?我没看见。”
    “怎么会没看见呢?是没看清,还是没看见?”
    “是没看见,他戴着一副墨镜,还用一条黑色的围巾把脸围上,捂得严严的,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能有一张罪犯的画像,那查找起来就方便多了,可这罪犯太狡猾,在这儿出现时用围巾捂着脸,与谭家老太太接触时用手挡着脸,虽然有两个目击人,可谁也説不出庐山真面目。
    “他还干了些什么?”
    “好象没干什么,就是远远地看我们吵架。后来村长来了,他就不见了。”
    “他去哪了?”
    青年民工摇摇头:“没看见。”
    “他是怎么走的?是骑自行车,骑摩托,还是开汽车?”
    青年民工还是摇摇头:“不知道,没看见。”
    情况基本清楚了,果然这“商王钺”是凶手的一个道具,如果顺着这条钱查下去,一定能找到罪犯的蛛丝马迹。
    在回去的路上,段霞问史文:“你怎么料定罪犯会在这儿出现?”
    史文説:“罪犯布下的这个局,有两个关键环节,第一个就是让民工挖出‘商王钺’。这个好办,趁着雨夜把‘商王钺’埋进地基里,雨后肯定会被民工挖出来。至关重要的是第二个环节,就是民工会不会把‘商王钺’送到博物馆。如果民工送博物馆了,那万事大吉,如果民工不送博物馆,而是私自卖掉或私自藏起来,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所以我料想,罪犯不会听之任之的,肯定会时刻紧盯着‘商王钺’的去向,一旦发现情况有变,他会采取行动,或者亲自上去劝説民工把‘商王钺’送到博物馆,或者想办法把‘商王钺’弄回来,甚至会改变整个计划。”
    “行啊史文,这研究生就是不一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看来,今后我得叫你师傅了。”
    “师傅,你这不是骂我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怎么能随便改变呢?再説了,我今后还要你教我功夫呢。”
    段霞説:“以后再説吧,一心不可二用,我怕你学会了功夫,学傻了脑子,你这脑子可是咱刑警队的宝贝。”
    史文説:“学功夫和用脑子互不影响,正好劳逸结合。师傅,你可不能反悔呀,你可是答应过要教我功夫呢。”
    段霞説:“教是教,不过这学功夫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光学会几套花架子不行,还要强体壮筋。我认为你当前应该先练练你的枪法和出枪的速度,这比学功夫实用。”
    史文説:“这个你放心,我决不会给你丢脸。”
第十八章:博物馆女工
    张强请示过陈子杰以后,同意段霞和史文前去相城市调查青铜钺的来源,因为这青铜钺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都很有可能出自相城,滨山既不会有真品,也从来没有听説过有人能制造青铜器赝品。
    这天,段霞和史文来到博物馆,説要带走青铜钺前往相城调查,却遭到了陶玲她们的极力反对。
    “这又不是凶器,你们凭什么要带走?”陶玲和几个女职工挡在大殿门口,就是不让段霞和史文靠近。
    “这是重要物证,我们必须带走,”段霞説,“请你们不要妨碍公务。”
    “什么公务不公务的,我们不懂,这是我们的镇馆之宝,你们把它带走了,谁还来参观?我们怎么办?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陶玲和几个女职工胳膊挽着胳膊,像一堵人墙挡在前面,那架式,是要誓死保卫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
    段霞见这些人都象急红了眼的斗鸡,连拼命的份都有,便説:“我找你们领导,你们姬馆长呢?”
    “姬馆长……姬馆长不在,出国考察去了。”
    显然是撒谎,一个小小的博物馆长,出什么国,考什么察?明知是撒谎,可还真的没有办法,因为这姬成连个手机也没有,找他还真的不容易。面对这些要玩命的女人,段霞无可奈何,只好给张强打电话求助。张强説,你们不要把事情闹僵,我和她们文化局的领导説説,让他们过来协调协调。
    文化局的领导非常重视,马上派来一位年青的副局长。
    这副局长姓钱,三十多岁,和陶玲她们年龄差不多。他来到这几个仍然胳膊挽着胳膊挡在大殿门口的女人面前,清了清嗓子,板起面孔,指着她们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他显然是想利用副局长的身份把她们镇住。但这几个女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陶玲説:“当然知道。”
    “那你们説説,你们这是什么行为?”
    “我们是在捍卫我们的改革成果。”
    “什么什么?捍卫改革成果?简直是笑话,你们是在妨碍公务。还有,你们这儿天天烧香磕头的,这是迷信,是在搞迷信活动。”
    陶玲説:“迷信?前年你带着我们文化系统的工会干部去五台山,我看你也在庙里烧香磕头了,你怎么不説是迷信?怎么到我们这儿就成了迷信了?”
    一下击中了钱副局长的软胁。其实那次去五台山,他也是在别人的撺掇下才跟着大伙烧了几柱香,磕了几个头,可毕竟还是觉得自己理短。还有,这陶玲的话不无道理,这烧香磕头到底算不算迷信,他也弄不大清楚了。要説是迷信吧,那五台山上成群结队的人去烧,而且越烧越旺,不仅全国人民都去烧,就连外国人也来烧,也没见有人管哪?
    “不管怎么説,人家警察也是为了社会的安定,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来办案的,我们应该积极配合,配合警察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钱副局长的口气温和多了,“如果这凶手抓不住,我们大家能过得安生吗?万一哪天凶手跑到你们这儿来杀人,我看你们怎么办?”
    这本来是句半开玩笑的话,可惹恼了一个身体瘦长的女职工。她姓蒋,但没人叫她的名字,因这她有个绰号“臭豆腐西施”。大家为什么要送她这么个绰号呢?有三个原因。一是她爱吃臭豆腐,身上老有一股臭豆腐味;二是她嘴臭,再好听的话一到她嘴里都得变味,要怎么难听就怎么难听,要多不吉利就多不吉利;三是她的身体瘦长,还习惯于叉开两腿站着,就象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对于这个绰号,她一点也不反感,反倒很得意。她认为,不管是“臭豆腐西施”还是“香豆腐西施”,只要是“西施”就是美女,就比“东施”强。
    “臭豆腐西施”説:“才不会呢,我们又不是官,又没有祸害百姓,杀到你头上也不会杀到我头上。”这女人总能在关键时刻説出一句举座皆惊的破嘴子话来。
    钱副局长没有想到这女人会説出这种话来,气得真打哆嗦:“你……你説什么?你什么意思?谁祸害百姓了?你……你给我説清楚!我怀疑你就是凶手,至少也是帮凶!”
    自从许马福被杀的消息传到市里以后,又在干部层中引起了一阵恐慌,特别是那些自身不干净、群众口碑不好、为官不仁者,更是如芒在背。他们觉得这杀人凶手一会儿杀西,一会儿杀东,没有规律,説不清动机,好象真的就是冲着他们这些人来的。好在这钱副局长在这件事上并不心虚,因为这文化局本来就是个清水衙门,他又是排名最后的一个副局长,没有一点实权,説白了是一个大跑腿的,自己也从没干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自认为坐得端,行得正。可这毕竟是句不吉利的话,谁听见了也会犯忌。
    没想到,这“臭豆腐西施”的倔劲上来了:“你説我是凶手我就是凶手,你抓我呀,抓呀!”説着还把两条胳膊伸到他的面前,那意思是让他给她戴手铐。
    见“臭豆腐西施”伸出了胳膊,其他几个人也把胳膊伸到他的面前,嚷嚷到:“你抓呀,把我们都抓走,你们这些当官的,我们没饭吃时,你们连个人影也见不到,我们好不容易找了条出路,你们又来断我们的后路,你把我们都抓走吧,我们正愁没地方吃饭呢!”别看这几个女流之辈,还真讲义气,因为当初她们不让姬成去北京鉴定的时候都发过誓,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谁也不许装孬种。
    “你们……泼妇、愚昧、无赖、法盲、没文化……”把所有能贬损人的话都用上了,钱副局长真正体会到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道理,只好自己找个台阶退出这尴尬的场面,“我跟你们説不清,不跟你们説了,回来再找你们算帐!”他转过身来,把段霞拉到一边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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