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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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究竟怎么了,可无论怎么哄他也不说发生了什么。
她觉得他是气愤自己那日又偷偷喝了酒,还闯了什么祸,可是她睡到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后脑子里什么印象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干过什么。
叶莲灯问高絮邢墨带自己回来时的场景。
高絮说,当时只看到了邢墨打横抱着叶莲灯回来,面上的表情是少见的怒意。
叶莲灯怂了。
完了,估计是她在喝醉的情况下,又一不小心调戏了哪家的公子吧。
叶莲灯乖乖由他牵着:“究竟要去哪里嘛?”
“去骑马。”声音很凉。
说话的同时,他给叶莲灯牵了一匹马过来。
叶莲灯愣怔地上马,手刚抓住缰绳,邢墨却已经驾马飞出老远了,激起的沙尘里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
她急忙追上去,可是她寻着马蹄追了好久,仍然看不到邢墨的身影。
她尽了自己的全力去追,可完全被邢墨甩开了。叶莲灯这才意识到原来他骑术这么好,以往的赛马竟都是让着她的。
她又在往日里他们常去的地方寻找了好几次,依然一无所获。
不安在心底躁动。
“臭小子!”
她唤他,可回答她的的只有塞上鸣沙。
不会出事了吧!
这样想着,她又叫了好几声,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视线中出现一滩沾有血迹的沙砾。
她忽然慌了,在沙漠里纵横几次,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可怎么也找不到他。
忽然,叶莲灯冷静下来。
以他的武功不可能轻易被伤到啊。
看他近几日的反常状态,他会不会是在吃醋,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然后要她找不到他。
“野小子,你给我出来!”
“躲什么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她冲着渺无人烟的沙漠大吼了许久,仍然没有任何声音响应她的怒意。
叶莲灯讨厌他这样的沉默,若是不悦,大可以说出来,否则叶莲灯永远不知道他把事情统统憋在心底会有多难受。
她又大吼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
于是,她沉默了片刻后,用更加响亮的声音吼道:
“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走了之后,小心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说完,叶莲灯狠狠一夹马肚,朝着来时的方向疾奔而去。
果然,若隐若现的马蹄声响起,邢墨叶莲灯面前的沙丘后出现,侧身停着马遥遥望着叶莲灯。
那眼神相当冷峻,直直地凝视着叶莲灯,好像再说两个字:“你敢。”
叶莲灯看见了邢墨后,当即驾马飞奔过去,然后纵身跃上他的马,迎面落在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她愤怒地道:“你究竟怎么了嘛?下次你要是在这样,我真得生气了!真得就一去不……”
叶莲灯还没来得及发泄完,邢墨便沉着声打断她:
“我问你,如果有一日你也想今日这样到处找也找不到我了,你会害怕吗?”
“走,我们回去!”
叶莲灯打算跃下马,邢墨却反过来狠狠攥住她的手。
他一字字道:“回答我。”
叶莲灯愤愤地直视邢墨的双眸:“怎么可能不害怕?我找你找了很久。”
终于,邢墨问出了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趁着我不在却偏又逞强喝醉了以后,我到处找你却找不到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叶莲灯先是愣了半晌,然后嘴角开始抽搐,然后开始咧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果然就因为这种事情呀。”
邢墨吼出番话的瞬间就后悔了,他从来没有对叶莲灯这么凶过,相比之下,她更怕叶莲灯因为这一点而生气。
可看到了叶莲灯这样的反应和她极具感染力的笑容,邢墨心里悬着的石头顿时沉了下来。
“你还好意思笑。”他佯装愤怒,可语气里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怒意。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吃醋了。”她这样说着,一边紧紧揽住邢墨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可是沭阳的酒香随时都能闻到,我克制不住自己呀。”
“那你可以等我一起喝。”邢墨轻哼一声。
叶莲灯脚下轻轻夹了一下马肚让马儿慢慢地走动起来,一边又吹了个口哨,让另一匹马自己回去。
“还说呢,你最近可就像一个大忙人一样,总是帮高城主分担各种事宜,我经常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
“西岐并不是只有沭阳,还有魔宫擎玉宫以及无数小部落。擎玉宫狼子野心,多年前就想一举吞并沭阳,近日更是暗地里动作频频。高叔叔为此殚精竭虑,我自然要帮他,沭阳是西部地区的枢纽,沭阳作为命脉,它的变数也关系到整个西岐的变数,你可知一城之变,会造成多少人命运的更迭轮回。”
叶莲灯静静看着他,瞧见他说那番话的时候双目里全是熠熠的神采。
毕竟是将门之子,他身上流着的可是离嗣府将军的血。虽然他很少提起邢疏白,但作为亲身过变数的人,他心中一定也如同他父亲一样藏着一个可以承载理想的豪情。
叶莲灯忽然有些心疼,便急忙岔开话题:“啧啧啧,那我那日带小絮去玩儿时怎么看见你抱着一个小姑娘?”
邢墨先是惊了一下,随后了然地淡笑:“她被别人的马撞伤了,我不过是把她送去了医馆。”
“可你一直和那小姑娘说话呢,似乎谈得很是开心。”
“她很痛,我在安慰她。”有风吹起,他温柔地把叶莲灯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你现在知道吃醋是什么滋味了吧。”
“我才没有吃醋!”
叶莲灯猛然抬头,撞到了邢墨的下巴。
邢墨却并不觉得痛,反而是轻轻揉了揉叶莲灯的下巴,戏谑地感叹道:“臭丫头,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喝醉我都要吃醋,真是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哈哈哈哈……”
叶莲灯又和邢墨闹了一小会儿,然后听邢墨讲述了那日遇见宁绝的事情。
叶莲灯笃志发誓,自己对那人半点印象都没有,今后不会和他有半吊钱的关系。
……
夜凉如水,马儿缓缓走在沙砾上。
他们换了个坐姿,叶莲灯的背紧靠着邢墨滚烫的胸膛。
夜风凉凉拂过,在一片和谐的宁静中,叶莲灯忽然问:
“墨墨,你知道你是哪种人吗?”
“嗯?”
“把什么都藏在心底的那种人。”
“这样并不好。”叶莲灯紧握着邢墨的手,声音轻缓而平淡,“现在你有我了,我们是两个人,作为你生命的另一部分,并不只是需要你保护的,我也可以是你的铠甲。”
邢墨的肩头微微一震。
叶莲灯继续道:
“我知道,你拼命地变强其实是想保护我,可我并不需要。就像你为城主操劳的事情,因为危险所以你便瞒着我,若不是高叔叔说你已经好几次和擎玉宫的人交过手了我根本就不知道。”
邢墨的声音很淡,听来却很隽永绵长。
“我不想把你卷入危险之中。”
“臭小子!什么都自己扛着的人并不是强者,而我希望你成为强者,把你的忧愁也分担给我。”
叶莲灯用胳膊肘狠狠戳了一下邢墨,然后趁着他手中脱力从他手里一把夺过缰绳,脚下狠狠用力一夹马肚,两人便在马背上驰骋起来。
——“驾!”
“臭丫头,加快速度也不给本公子说一声!”
邢墨重心一偏,紧紧搂住叶莲灯,爽朗的笑声在静夜里格外悦耳。
……
某日,叶莲灯在庭院内指导高絮初次用剑,忽然门外小厮来报,说有一个衣着破烂的女子要来见她。
叶莲灯纳闷,难不成自己以前酒后的风流债还惹到了女人身上了?
一看才知,竟是曾被她所救的哑女苏静玄。
她身上全是泥尘,虽然也有零星的伤痕,但和她最初遭受的来看真是不值一提。不过从她茫然而苦楚的眼神看来,她似乎经历了许多非人之事。
叶莲灯当即命人带她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她关切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静玄便将种种遭遇垂泪写在了纸上。
原来,他们走后不久,那老郎中便心生不轨,想要行男女之事。
她宁死不从,便悄悄逃走了,她不知道去哪里,便到处流浪了许久,然后跟着人贩子被带到了沭阳来。
到了沭阳,她忽然想起叶莲灯曾说过她也在沭阳,于是她用医术想方设法弄昏了那些人逃了出来。之后,她便四处打听叶莲灯的下落,叶莲灯这样的泼皮在沭阳基本人尽皆知,她便很容易地找到了城主的府上来。
叶莲灯听了后,便让高絮将她留在府上,可以帮忙管管药材一类的事宜。
高絮也觉得她很是温柔亲和,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之后,她经常和两人待在一起,两人练剑时,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叶莲灯好奇她的身份,见她看得久了,便玩笑着问她会不会一些。
苏静玄摇头,紧紧皱着眉头。
但叶莲灯却径直扔了一把剑给她,二话不说便朝她刺了过来。
苏静玄犹疑地闪避,但是表情骇然的同时她又身法极快,游刃有余地抵挡着叶莲灯的剑招。
叶莲灯最初只是试探,见她会武功后便慢慢地认真了几分,苏静玄却依然不落下风。
收招后,叶莲灯微微挑眉:“你不知道自己会武功?”
但苏静玄只是摇头,神色哀戚,甚至有些头痛。
“居然这么厉害!”高絮称赞道,“她会不会是失忆了?所以除了名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叶莲灯看着苏静玄,映着天上的浓云,眸光忽暗忽明。
半晌后,她敲了一下高絮的脑袋:“瞎猜什么,快练你的剑去!”
苏静玄虽然口不能言,但是温柔而沉静,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并且她们年龄相仿,苏静玄的剑术是目前她身边的人中最好的了,手痒无聊时叶莲灯又寻不到邢墨便经常找她切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