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死后宫-第15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位,凄风陋巷可不是什么打情骂俏的好去处,再不谈谈如何先下手杀人,叶扶摇可就要先把我杀了,失了我这么一个弃暗投明之人,请陆侯自行摸石过河可好?”
……
“就这么放他走了?若那女侯还活着,该如何是好?”有人问道。
“不然能如何,以他能为,足以杀光我们所有人……而就算他这么做了,太上皇也不会治他的罪。”
“这又是为何?”
“你可还记得当年穹武军统帅苏征?太上皇昔年命他假死投身匈奴,如今乃是匈奴右贤王,为北境无战事潜藏十年……朝廷若动他独子,岂不是要逼他叛离?”
苏阆然走后,侯府里皇家的暗卫们互望一眼,回头对赵玄圭道:“我等负皇命至此,之后还请赵大人自行向陛下复命。”
待暗卫走后,赵玄圭面色阴沉不语,半晌,见四下无他人,对独自一人走回到檐下拿起半盏冷酒的叶扶摇冷笑道——
“若这一日早来,我也不至于到如今地步,以宗主昔日之果断,欲夺国,索性趁此机会杀了苏阆然,让东楚北境也陷入动乱吧。”
冷酒入喉,叶扶摇看着已空的瓷盏,无喜无悲道:“你对我倒是知之甚深,可还记得我当年送过你一句话?”
“什么?”
“你之一生,成于知人,亡于不自知。”
赵玄圭面色一沉,道:“他人不知,我却是知你玄虚之术半真半假,多是由门中之人在你安排下故作天命!我却是不怕的!”
“好,那我们来做个赌,就……赌你今夜三更死,如何?”
他说话时,似乎与平日里的玩笑话并无区别,但眉梢眼底,却是一片空寂。
赵玄圭咬了咬牙,道了声告辞,也离开了。
院中唯余三物,夕照,血腥,空心人。
被斩了半掌的灰衣护卫看向叶扶摇,道:“宗主,酒已冷了。”
血腥随着夜风逐渐惨淡,与落花狼藉在一处,独自饮酒的人,低声喃喃……
“这酒何止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不记得……她敬的酒,原是这般毒入肺腑。”
第150章 溯·鬼嫁娘
苏府之内; 一片肃杀。
“……都快半个时辰了,咱们能不能说完话再出去打架?”
陆栖鸾背后有伤; 上好药后只能趴着谈事; 然而苏阆然与王师命之间气氛诡谲,她好一会儿才敢开口。
苏阆然阴郁道:“鬼夷贼子何时如此明目张胆登堂入室?”
陆栖鸾:“我勾结的。”
苏阆然:“嗯?”
陆栖鸾低头道:“反正事已至此; 都做到这种地步了; 不把易门弄得分崩离析我不甘心,能拉一个反水是一个; 是吧?”
王师命依然是当年见时那般温润清雅的模样,但瞧着伊人已不再是当年初出茅庐时好骗的模样,不禁失笑道:“我易门也不是一开始就为非作歹的,起初只不过接接帖子杀人而已; 祸首仅叶扶摇一人; 陆侯要除他; 我是乐意站在井边砸石头的。”
苏阆然是不信的,道:“你片面之词; 岂足取信?”
“我亦未曾说过要取信朝廷,只不过此回与陆侯殊途同归; 痴心妄想一回也不成吗?”
陆栖鸾道:“我当初年少无知时若听了你这话; 许是会叹上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那现在呢?”
“物是人非,功名利禄压身……我觉得好得很。”
人生终归不能只如初见; 当年青葱一少女,如今堕落官场混得城府深沉,宛如掉进官眼儿里; 王师命长吁短叹了一阵,又忍不住调侃道——
“官场如此污浊,上有昏君,下有妖孽,不如陆侯随我回鬼夷去,修身养性益寿延年——”王师命说到这儿,收到陆栖鸾一记白眼,改口道:“不成我跟你来东楚也可。”
苏阆然面无表情道:“来东楚死牢也可?”
陆栖鸾道:“好了不说笑了,大家都是彼此见过修罗面的人,你那一套与叶扶摇有宿怨的说辞的半个字都不信。今天你助我假死偷生瞒过叶扶摇,算是你我交心的第一步,我不妨就把话说开了,你助我不是因为你不满叶扶摇,而是因为夙沙无殃死后,你的某种盘算落空,被叶扶摇发现了,知道一旦他对付完我与东楚后,就会掉过头来清理门户,你就是被清理的第一个。”
王师命面上笑意微敛,眼底泛出一丝冷戾神色,道:“你知道多少?”
“你虽然自称是鬼夷人,但言行皆如中原人一般无二,我好奇之下派人去鬼夷查了查,查到你是西秦来的,原本应当是西秦人才是。”
王师命笑了笑,道:“本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在做这个封骨师之前,我曾是易门的巫医。从夙沙无殃被带入易门开始,不知在他身上费了多少心力,才让夙沙无殃代替叶扶摇接手了东楚的势力……叶扶摇竟直接把他杀了,多年心血空废,岂能甘心?”
他所谓的费心力,依照陆栖鸾对易门的了解,多半是王师命早年对夙沙无殃下了什么能控制他的神智的手段,等到叶扶摇某一日死后,就在背后操纵夙沙无殃做易门的门主。
岂料后来出了变故,未能按照他的设想发展,只要叶扶摇细细回思,早晚要找麻烦到他头上去。
想通了这一节,陆栖鸾道:“不是说天演师有推演未来之能吗?有夙沙无殃前车之鉴,你还敢触他的逆鳞,不是找死?”
“这也正是我想与你说的,若放在以前,我们自然不敢算计他。可天演师之所以为天演师,当需如天道无情,不得有偏倚,历代皆如此,易门所以长存不灭。然到了他这一代,则是常年因亡妻扰心,十卦九不准,这才有了夙沙无殃。你可设想,将一个人日日灌输你最疯癫狼狈的模样,常看着他做下魔根深种之事,是否会觉得自己纵有心魔,也有所缓解呢?”
“我也听过不少消息了,赵玄圭言因我生得像他的亡妻,这才屡屡对我留手不杀,可对?”
王师命冷嗤一声,道:“你与他相处甚久,看他有半分像是因情收手的人吗?他可是个没有心肝的,对你留手,不是为了想与故颜再续前缘,而是他须得借你模样,摧折殆尽后,了却他多年的魔障。”
“……”
脑中蓦然浮现往日种种,叶扶摇待她的态度一直都很诡异,言谈间总是喜欢把她往狠辣夺势的方向带……那绝非是对待一个想要得到的女人的态度,反而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期待,期待她高飞九天时,再一箭射落。
“那他,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
“杀了你他的魔障一样无解,还是做不了真正可翻手弄世局的天演师,否则他身侧所隐高手无数,以你与他多番接触,又岂会容你活到今日。”
说到底,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是闲谈情爱的,都是争权夺利之辈,谁也莫言谁心冷肠硬。
陆栖鸾按了按眉心,眸光冷了下来:“你应该很乐意与我分享,从哪儿下刀子,才能让他死得最疼吧。”
王师命道:“别的事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夙沙无殃当年被禁于地底时,叶扶摇时常会去找他,在他面前反复讲一些陈年旧事。彼时我还是巫医,日日反复听着,便也清楚他一些旧事,至于孰真孰假,我至今也不知。”
谈到这儿时,陆栖鸾见旁边一直静静听着的苏阆然提刀起身往外走,问道:“你去哪儿?”
苏阆然低头看了一眼刀尖上已凝的血,淡淡道:“他人故情与我无关,我去杀了赵玄圭,坐实你伤重不治之事。府中护卫皆是我的人,倘有任何异动,必见其血。”
王师命晓得这是在给他一个警告,笑了笑也不说话,待苏阆然走后,眸光一闪,道:“原来他是平日里不愿多费心思,勇武易得,心思明白的却是可贵……若当年夙沙未遇见你之前先遇见他,这样的极品炼尸对象,是无论如何要弄到手的。”
陆栖鸾冷冷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便是,敢算计到他头上,待我四方平定,必挥师踏平南夷六国,让你无立锥之地。”
……好凶。
倾慕虽不深,却也足以让人心底妒意微生,王师命神色一敛,道:
“那我便从久远说起,约前朝中衰时,易门并非是如今这般窃国乱世局的模样,而仅仅是个接帖子杀人的地方。门中的杀手奉宗主为尊,譬如门主算知某国气数未尽,而某地百姓意欲起义,即便昏君当道,只要不到改朝换代的年限,也会派人去刺杀本应成为起义首领之人……”
……
少康元年,有西州一城,曰稽。
稽城近来流传着一则诡闻,说是一个月前,有一孟姓乡绅之子自外地回乡,带了一名外地女子,父母虽反对,但见他仍执意相娶,便妥协让他娶了那女子以正妻之礼迎入门中做贵妾。这本是一件喜事,可成婚当夜,这位孟公子却突然暴病而亡。
喜事变丧事,孟家父母一腔丧子之痛皆当着灵堂发泄在那孟家新娶的女子身上,当时灵堂里还有稽城新任的郡守,因不忍女子被指责杀人,出言要为孟家查明真相,便将女子带回衙门暂时软禁。
衙门查不到孟公子的死因,仵作再三检视,也只得出孟公子的确是暴病而死的结论,此案便作罢。
可自此后,郡守便殷勤探望那女子,过了半月不到,郡守家也传出消息,说郡守要娶这女子做妾室。
夺人遗孀本是一桩值得百姓茶余饭后谈笑的事,岂料郡守娶那女子当夜,竟也在红鸾帐前突然暴毙,全身上下既无伤口也非中毒,而那女子却鬼魅般消失。
次日,说孟公子与郡守娶了一个勾人魂魄的鬼嫁娘的传说,悄然散播开……
“……却说那鬼嫁娘嘻嘻笑道:夫君,你瞧我美不美?郡守本就惑于她皮相,正待一亲芳泽,只听一声裂帛响,鬼嫁娘扯开面皮,原是一只山中修炼多年的赤面狐狸精,张开血盆大口,便向郡守吞去——”
楼下的说书人将近来的奇闻编成段子,时不时博得一声声喝彩,却是让楼上客栈厢房里正熟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