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8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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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蔑冷冽的一席话还未全然道出,月悠瞳孔一缩,抬手便朝刘副统领脸上一落,刹那,一记脆声四溢的巴掌声蓦地扰了周遭沉寂,顷刻之际,刘副统领左脸骤然大红,五指印记极为鲜明,那道皮肉震颤的剧痛也惹得他猝不及防倒吸了口冷气,待得回神,他双目圆瞪,怒不可遏的朝月悠吼道:“你竟敢打本统领!找死!”
嗓音未落,刘副统领已是抬手而起,当即要朝月悠的脸上扇回。
月悠陡然将他的手腕恰到好处的捏住,双目阴沉的朝他凝视,“给刘副统领一记耳光,是要让刘副统领好生记得,连皇上都不曾轻贱宫中的各位公子,更不曾下令对宫中的诸位公子不利,是以,后宫的公子,仍是身份不低的公子,刘副统领胆敢公然轻贱葬月公子,无疑是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我给刘副统领一掌,让刘副统领及时认清错误,免得日后再犯,有何不妥?怎么,刘副统领如此恼怒,莫不是在怪罪我的好意?倘若当真如此,也罢,你今夜尽可差人将葬月公子的住处翻个底儿朝天,待得葬月公子到皇上那里一说,有心以为是皇上要对宫中的诸位公子不利,如此,皇上因刘副统领此举而蒙受污蔑,刘副统领,担待得起?”
冗长的一席话,犹如寒冰般陡然将刘副统领心口的雄雄怒火彻底浇灭。
是了,宫中的诸位公子,虽不得皇上亲近,但如今之际,皇上能杀诸位异心的朝臣与亲眷,但却着实不曾有诛杀宫中各位公子之意,是以,如今的圣上,已是性情不定,心性也的确让人难以揣度,暴怒无常,万一他当真得罪这葬月公子,一旦葬月公子到皇上面前告状,若是皇上当真向着葬月公子的话,他刘源自是最该致死。再者,月悠这小人,如今可谓是正春风得意,攀附于皇上,莫名得皇上极为重视,便是今夜搜查细作与搜查大旭长公主之事,皇上也全权交由月悠负责,是以,这月悠啊,如今可谓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他若在此际明着得罪月悠,自也是下下之策,保不准月悠日后得了机会便要给他穿小鞋。
思绪至此,几番权衡之下,刘副统领终是强行压下了怒意,仅朝月悠哼了一声,随即便一言不发的领着身边几名禁卫出门而去。
待得刘副统领几人全数出屋,月悠亲自转身上前将屋门合上,随即缓步过来站定于葬月面前,满目深邃的凝他,开口便道:“你身上的湖腥味,究竟从何而来?”
他这话重新将话题绕回了最初。
葬月抬眸望他一眼,随即便缓缓将目光挪开,平缓低声的道:“双手难以抚琴,是以对琴而无奈,心绪大为低落,后便外出散心,在湖畔走了几遭而已。身上的湖腥味,便该是在湖畔漫步时染上的。”
月悠深眼凝他,“那你的侍从青竹,又为何会倒在门外?”
葬月面色分毫不变,眼皮都未抬得半许,平缓自若的道:“今夜宫中不稳,青竹听了杀伐之声,眼见我又许久未归,担心至极,是以急意攻心,晕倒罢了。我归来时,便见他倒在门外了,本打算要扶他回屋,弯下身来,才发觉双手不变,难以扶他,后用脚踢了几下,那小子晕得沉,竟也未醒,便也只能无奈作罢,任由他在外面了,许是晕够了,睡够了,那小子便醒来了。”
说着,叹息一声,话锋一转,继续道:“你如今既是为皇上做事,便不该让那刘副统领出去,在宫中树敌太多不好,刘副统领既要与你一道搜查,你准了便是,免得得罪他,而我这里,本是空荡得紧,屋中各处一目了然,你们要搜,便随意搜就是了。”
月悠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一沉,“我若不让刘副统领出去,你又岂能活得过今夜。你与我相识这么久,我月悠是何心细之人,你自然知晓,是以,你以为你方才那些话,我会信?”
葬月低垂着头,满身孤寂,一言不发。
月悠深眼凝他,继续道:“值得吗?为了那人如此冒险,可值得?你以前本也是胆小怕事之人,怎突然间,不该你插手的,你竟也会去插手了?”
葬月敛神一番,沉默片刻,终是幽远模糊的道:“没什么值得与不值得,不过都是命罢了,也不过是想做自己愿意做的事罢了。也是,往日的确胆小怕事,战战兢兢,或许是前些日子被断了两手,才知人之性命与绝望,也不过如此,大抵是从那时便看开了吧,行事便也不曾太过束手束脚而已。”
“然后呢?看开了,便要执意往火坑里跳?你可是知晓,今夜那刘副统领若是在你这屋中搜出什么来,你岂还有活头?我们都为蜉蝣鄙陋之人,比不得那些遵从显赫之人,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好生保住我们性命罢了,那些显赫之人要如何斗,要如何拼,皆与我们无关,你我便是拼尽性命,也改变不得什么,又何必要去以你微弱之力,企图改变那些你根本不可能改变之事?”
葬月满目幽远的凝在不远处那盏摇曳的烛火,沉默半晌,平寂而道:“纵为蜉蝣,但也有撼树之能。若不一试,又怎能知晓自己无法改变一切?”
月悠面色一变,“你我相识一场,我并不希望你往火坑里跳,我只问你,大旭长公主,此际可是在你屋中?”
葬月勾唇一笑,自嘲幽远的道:“不在。”
“糊涂!”月悠嗓音一沉,“你包庇她,并无任何好处!我如今既是将刘副统领赶出去了,便无心要将大旭长公主从你这里带走,从而令你蒙受窝藏大旭长公主之罪,我仅是想让你知晓,大旭长公主绝不可留在你这里,你若当真要活命,便待我离开后,便尽量劝长公主离开。”说着,嗓音越发一沉,“你曾经救我一命,我自不会太过为难你,但皇上那里,如今虽未对宫中的诸位公子大开杀戒,但斩杀之事自然也不远,你若要活命,尽早去皇上那里归顺与臣服便是最好,若不然,一旦皇上下令诛杀,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葬月兀自静坐,神色幽远,并未言话。
月悠深眼凝他,候了片刻,眼见他仍是不言,终是叹息一声,只道:“我还有令在身,便不多呆了,你好自为知,后面几日,我会等你去皇上那里臣服。”
嗓音一落,强行敛神一番,不再言话,转身便要朝不远处屋门行去,却是足下刚刚动了几步,便闻身后突然扬来葬月低沉幽远的嗓音,“看不清形势的,是月悠你!皇上如今丧母,情绪大动,既能诛杀朝臣与亲眷,便已证明皇上再也不是当初的皇上了,如今他已被仇恨缠身,愤怒自闭,你跟在他身边,绝无好处。”说着,嗓音越发一沉,“月悠,听我一句劝,皇上那里,呆不得。”
第647章 什么声音
月悠双脚猝不及防顿住,脊背挺得笔直,静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葬月满目深邃的望着他,叹息一声,再度道:“你向来聪明,怎如今在这局势上竟看不透了。大英,敌不过大周的,你……”
这话依旧染着浓烈的劝慰之意,在这满宫之中,仅有这月悠与他最是亲近,无论如何,比起其余之人来,他更在意这月悠生死,此际也明知皇上那里已成火坑,这月悠还要执意往下跳,如此一来,他怎不心忧,怎不叹息。
只是即便是苦口婆心的在劝告了,奈何后话还未全数道出,月悠便已出声打断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听听也就罢了,还望葬月公子谨慎言行,莫要在外言道。再者,大英是否敌得过大周,许是这两日内,你便会见得初效了。”说着,嗓音微微一沉,话锋也跟着一转,“有些人与事,并非表面那般简单,若说太上皇敌不过大周皇帝,倒还情有可原,但皇上……终是后起之秀,谁输谁赢,尚不可定论。”
幽远复杂的一席话,却是话中有话,模模糊糊之中,让人终究是猜不透这其中真正的原委。
葬月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深眼无奈的朝他凝望,月悠也不再耽搁,再度踏步往前,待行至不远处屋门时,他突然驻足,回头略是随意的朝凤瑶所在的柜子方向扫了一眼,也仅是一眼罢了,随即便回头过来,极是干脆的抬手将屋门大开,径直出去。
此际,门外的刘副将率先迎来,不待他开口询问,月悠便低沉出声,“葬月公子住处,并无异常,我们且去其余之地搜搜。”
刘副将眉头一皱,面露几丝鄙夷与复杂,却是并未言话,仅待月悠主动踏步离开之际,他若有所思的转眸顺着那打开的屋门朝里望去,复杂的目光恰巧在那屋内软塌上坐定着的葬月身上扫视一眼,而后心神微动,回头过来,转身稍稍朝月悠跟去。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仅是片刻,禁军所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雾霭与黑寂的身处。
葬月这才起身,缓步挪至屋门,抬脚将屋门合上,待得一切完毕,才缓步行至一旁的柜子处,用身子抵开柜子,抬脚打开柜门,目光顺势落定在壁洞内的凤瑶身上,略是释然的道:“长公主,他们走了。”
凤瑶神色发沉,缓缓点头,也未耽搁,努力拖着疲惫的身子挪出壁洞。
此际,心口的疼痛已是越发自主的散了不少,虽是怪异,虽也不知何故,但却着实是解了心疾发作的燃眉之急。待得站定身形,她稍稍敛神一番,目光朝葬月望来,低沉道:“月悠今日之言,倒像是已然知晓本宫藏身于此,只不过啊,那月悠,终究还是卖了你葬月一个面子,不曾搜查,就这么离开了,倒也是有情有义了。”
方才在壁洞内呆着,自也是将月悠与葬月的话听得清楚。也纵是月悠如今已成百里堇年的人,但却不得不说,就凭月悠仍还给葬月面子的不曾大肆搜查,便也证明,那月悠,着实不曾坏到骨子里。所谓的恩情与道义,他终究还是讲的,只是可惜的是,如此人才,却偏偏要投奔百里堇年,而非大周,也不知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自信着大英会敌过大周,从而才令他一门心思的对百里堇年臣服,对她姑苏凤瑶与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