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7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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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倒是不懂事,好歹也是大英的官爷,岂能如此吓着他们。”凤瑶眼角微挑,目光在伏鬼与那兵卫面上流转一圈,漫不经心的出了声,说着,丝毫不顾在场之人的惊愕之色,唇瓣一启,继续平缓无波的道:“且将这位小将放了。我还有话要问他。”
伏鬼眉头紧皱,自也是知晓凤瑶之意,奈何,心底仍是过不去那道任由凤瑶去冒险的坎儿,是以握着剑柄的手指越来越近,但却独独未有半分松开。
他在有意僵持,与凤瑶无声对峙,企图打消凤瑶念头,待见凤瑶仅是淡然平静的凝他,似要执意让他放人,他终是垂头下来,忍不住再度出声,“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望主子以自身安危为重。”说着,似也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面色越发一狠,手中长剑陡然要划破兵卫喉咙,却是这时,凤瑶当即出声,“慢着。”
短促的二字,森然威仪,再加之嗓音倾注了几分内力,入得人耳,极为的突兀震动。
伏鬼手中剑柄再度一僵,凤瑶满目深沉的凝他,继续道:“你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便成。”说着,仍是将话题绕了回来,“还不将人放开?”
伏鬼情绪大涌,满目复杂的朝凤瑶凝望,待得与凤瑶无声对峙片刻,终还是咬牙妥协下来,将剑下的兵卫猛的一推。
兵卫早已被吓破胆,浑身瘫软无力,待被伏鬼推出,便重重扑倒在地,脸颊之处赫然擦伤大片,鲜血而溢,那血水又经雨水冲刷,顿时在地面也落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今日之事,需好生打点,你且去忙你的便是。你若当真要帮我,你便好生将我方才之言记下,我非愚人,行事,自然也有我的道理。”凤瑶再度抬眸朝伏鬼扫了一眼,无波无澜的道了话。这话也说得朦胧笼统,但伏鬼则是明白她这话之意是何,待得沉默片刻,终是满面厚重的朝凤瑶点头,随即便抱拳一番,极是低沉恭敬的道:“主子交代之事,属下定当办好,也望主子等着属下,属下定迅速而归。”
说完,不再耽搁,似要争取时间一般,顿时转身狂奔,刹那便消失在雨帘深处。
凤瑶抬眸,遥遥的朝伏鬼消失的方向扫望,待得片刻,她才回神朝地面的兵卫望去,神情平静如初,并未被他那瑟瑟颤抖之姿扰得半许。
“小将可还起得来?”仅是片刻,她朝地面之人漫不经心的问。
那兵卫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厉害,但即便如此,理智自然也是尚在。只是不知为何,待得下意识抬眼扫了一眼马车窗边那女子面容,却是顿时被她那双鹰厉的双眼震着,一时,只觉浑身发紧,心口陡跳,仿佛一脚被那双鹰厉的眼莫名的推入了鬼门关似的。
这种感觉,来得极是莫名,却给人一种忽视不得的狰狞与威仪。
是的,威仪,似如君临天下,傲视万物一般的威仪。
是以,这女人,当真是传言中的大旭长公主?
“我,我仅是巡城之兵,并非小将,姑娘莫要折煞我了。”
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虚弱不堪,如此情况对他绝非有利,这女人如今无疑是掌管他的生死,是以纵是大旭之人乃大英仇敌,但如今,他却不敢大义的将这些仇恨扬在脸上,唯独诚服,才可活命。是以,心中揣着明白,脱口的话也格外的恭敬。
“小将倒是谦逊了。我倒也是觉得,如今危急之际,能扛剑上阵保家卫国之人,自然是受人敬仰,纵是你并非将领,但在我眼中,你这身英勇之气,也配得上小将之称。”不待兵卫尾音全数落下,凤瑶再度漫不经心出声,说着,不待那人反应,她神色微动,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说来,我这人性子倒是有些殷勤不定,喜良善,但也喜对付人。就如今日之事,我倒是想问问小将你,你作为大英这批大英兵卫终唯一幸存的一人,自然也已成证人,我问你,倘若上头有人问及你这些兵卫兄弟如何亡命的,你打算怎么回答?”
兵卫浑身发着抖,将凤瑶的嗓音夹杂着鹤唳风声一道听入了耳里。
他心底警铃大作,一时之间,不敢言话,仅是再度抬眸,愕然苍白的朝凤瑶望来,却是这一望,却又见凤瑶朝他勾唇而笑,那笑容着实漫不经心,却又温柔无害,只是不知为何,心底总觉她这番笑容极是怪异,怪异得慎人。
“小将不必紧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仅是片刻,凤瑶再度朝他平和无波的道了话。
兵卫面色越发一变,思绪倒是转了一圈,垂眸下来,紧着嗓子断续颓弱的道:“在场的这些大英兵卫,都是,都是被不知名的乱贼杀害。”
他不敢正面得罪她,心底自然也是有些明白她这话略微是在试探他,是以心有谨慎,不敢猜中她话语中的雷区。
只是这话入得凤瑶耳里,却仍不得她意。她那深邃的目光依旧在兵卫身上扫视一圈,勾唇一笑,淡漠平缓而道:“小将莫不是惊吓太过,竟忘了方才之事?杀你大英兵卫的,岂会是不知名的乱贼?我与在场东临府的侍卫啊,都是看见腰吊卫王府令牌之人杀的人呢,呵,既是出自卫王府的人,又岂会是无名乱贼?”
兵卫瞳孔骤颤,震撼惊愕。
第595章 讥诮之音
凤瑶慢悠悠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漫不经心的继续道:“我这人,也不喜什么拐弯抹角,性子也是偶尔狠辣,喜惨无人道。小将若是听话,小命自可保住,但小将若是不听话,不识时务,我自然也有的是法子对付你。当然,小将许是刚毅之人,并不怕死,但想必小将的家人,自然是不喜去那鬼门关坐坐的吧,你说是吧?”
“姑娘之言,小的不敢违背。今日这些大英兵卫,都是卫王爷的人杀的,与旁人无关。求姑娘放过小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
不待凤瑶尾音全数落下,那兵卫已颤颤抖抖悲凉嘶哑的道了话。
凤瑶神色微动,心生沉浮。本不过是随意试探罢了,毕竟也不知这兵卫是否有无亲眷,如今倒好,不过是随意试探,这小子便自行招供,倒也正中她怀。
“你且放心便是。只要你谨记我方才的话而安分守己,你之家人,我自然不动,便是你这条命,我也不会动。”说着,分毫不待兵卫反应,话锋一转,“太上皇不是专程让你们在这里拦我么,既是如此,便也望小将莫要耽搁,尽快上马,领我一行人入宫去吧。说来,这么多年,自然对太上皇极是好奇,也想好生看看,我们这名动天下的太上皇,究竟是何等英姿呢。”
她笑得清浅,但脱口的嗓音却是不怒自威,给人一种致命的压迫。
兵卫最是见不得她笑,只觉她的笑容寒光晃晃,犹如利剑般要顷刻间刺穿他的心脉,他仅是下意识再度抬头朝她扫了一眼,随即便陡然垂头下来,不敢再看,而后也来不及伸手捂捂自己跳得快要碎裂的心口,仅是强行支撑着瘫软的身子,踉跄起身,本是要转身去策马,不料足下仅是刚动半步,便闻那车上的女子再度出声,“小将浑身湿透,身子该是有些微恙了,不如,小将还是与我车夫一道同坐马车吧。”
这话入耳,对兵卫来说全然如晴天霹雳,顿时震得他浑身一颤,足下一抖,整个人差点惊得摔倒在地。
本是对那女子心畏,也还以为此番策马而行终于可稍稍将她避开,却不料,那女子,竟是要让他与她的车夫同坐,如此一来,他岂不是与她同乘一辆马车,说不准中途之际,这女子再度会拐弯抹角的对付他?
不得不说,他虽为大英兵卫,但也不过是入得军营混口饭吃,顺便养活养活年迈双亲,是以,本就是底层卑微之人,那些国之兴亡匹夫有责的话都不过是屁话,人啊,终还是活着为好,安定为好,他这人也没什么大的志向,此生之愿,也仅是想安生待在军营,拿着该拿的俸禄,而后,养活自己,养活家人。
是以,纵是明知这所谓的东临府姑娘心思深沉诡异,且有意在算计他,但他如今,也算是自愿城府,无心翻浪。毕竟,性命攸关,不容他疏忽懈怠。
“姑娘乃东临府姑娘,身份尊贵,小的岂能与姑娘同乘一辆马车。”他心境大肆的起伏着,各种思绪也凌乱交织,待得片刻后,终是在风雨之中强行按捺心神,断续恭敬的委婉拒绝。
奈何,这番拒绝之言还未全然道出,便被凤瑶再度打断,“小将许是误会什么了。我仅是让你与我车夫同坐在车外罢了,并非要让你与我同坐呢。我之好心,小将便莫要拒绝了。”
兵卫再度下意识噎住后话,满目紧张的朝凤瑶凝望。
这回,已不待凤瑶催促,在场的东临府侍卫也已开始紧着嗓子出声,“姑娘,此举该是不妥,公子今日离开之际,本是吩咐属下们务必将姑娘送出……”
凤瑶眼角一挑,恰到好处的出声打断,“表哥那里,我自会亲自去解释,尔等不必担忧。”说完,目光再度回落在那大英兵卫身上,“时辰已是不早,小将可是仍想在这雨里耽搁时辰?”
话都说到了这程度上,再加之凤瑶之言干脆平缓,脱口的语气却不容人半点拒绝,兵卫面色越是复杂凝重,待得沉默片刻,终是紧着嗓子恭道:“姑娘好心,小的,小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嗓音一落,不再多言,硬着头皮转身朝凤瑶的马车行来,那番僵硬缓慢的姿态颇有几分似要赴死之意。思念如云
凤瑶稍稍敛神一番,也无耽搁,目光仅朝在场东临府侍卫一扫,唇瓣一启,“速去宫门。”
风雨急骤,雨水倾盆。
周遭寒风凛冽,天地中也浮荡着一道道冷风呼啸之声,清晰入耳,令人闻之便觉冻骨。
凤瑶静坐在车内,仅是片刻之际,马车便开始缓缓摇晃,径直往前。
待得行走不久,凤瑶目光朝前方的马车帘子落去,漫不经心的出声道:“小将姓名如何?在大英军中呆了多久了?”
她嗓音并非太大,只是车帘外那与车夫一道同坐的大英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