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7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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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曾遇见她,他该是早已主宰大旭,又或是早已复仇,而非,一路与她磕磕盼盼,甚至几番都差点为了她而丧命。便是到了今夜,那厮也仍还要冒险将她送出大英国都,势必要差人将她送回大旭,都这般紧急的事态下,他还要分出心来为她谋划与铺好后路,是以,她姑苏凤瑶于他而言,可是祸?
越想,心神便越发飘远,待得半晌后,才稍稍回神过来,不再耽搁,开始换衣。
待得一切完毕,她率先入榻而躺,被褥紧裹,只是纵然今夜惊急交加,劳累重重,但却极为难得的毫无睡意。
帐内,一灯如豆,摇摇晃晃,灯火极是暗淡昏黄,似是随时都要熄灭。帐外,则是沉寂一片,无声无息,仿如静止。
凤瑶双目而睁,静静的凝着上方的帐顶,兀自沉默。也不知为何,大抵又是分别之夜,是以,那些与颜墨白的所有前程往事,便再度抑制不住的在心底与脑中浮现,起起伏伏,压制不得。
许久许久,久得凤瑶浑身都躺得僵硬之际,突然,不远处顿时有脚步声缓缓而来,那平缓自若的脚步声在这沉寂的夜里略微显得突兀明显,瞬时之间,全然扰了周遭沉寂。
凤瑶蓦地回神,下意识朝不远处的帐门望去,则是片刻,便见不远处的帐门被缓缓掀开,随即,一道道夜风自那掀开的帐门缝隙钻了进来,差点拂灭帐内那盏小油灯,而那满身气场修条的颜墨白,则已是缓缓顺着帐门踏步进来。
他步伐依旧缓慢,步子却比方才还要放得轻,只是眼见凤瑶双目而睁,并未睡着之际,他神色稍稍滞了半许,清俊的面上也略微漫出了几许怔愣,随即加快了步伐,径直朝床榻而来。
“怎还未睡?”
待站定在榻旁,他极是平缓温和的问,嗓音略微醇厚,也透着几分惹人的磁性。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抬眼静静的凝他,只见,他的墨发略微被外面的雾气沾湿,那张清俊瘦削的面容,也越发的有些苍白。
她眉头稍稍一蹙,挪身朝床榻内侧靠了靠,正要言话,他则朝她勾唇而笑,那双漆黑的眼里顿时积满宽慰与温柔,随即并未耽搁,当即抬手解了外袍,挪着身子缓缓入了被窝。
他身子的确极冷极冷,寒凉一片,入得被窝的刹那,似将整个被窝都笼罩了一层冰寒之意。
“日后夜出,自该多穿一些。你身子并非硬朗,自也要注意莫要受寒。”凤瑶心底稍稍一沉,略是叹息的道。
他则侧躺着望她,极是顺从的朝她点头,随即薄唇一启,再度问:“这么晚了,你怎还未睡?”
“心有烦乱,是以便睡不着。”
“心有何烦乱?”
他下意识的问。
凤瑶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缓缓摇头,仅道:“不过都是些陈年的杂乱之事罢了,突然想起,便有些睡不着。”她这话说得极是应付,说完,便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与将领们聊得如何了?”
“这几日发生之事,差不多是聊完了。且此番所挖的地道,许是四日之后便可通至大英皇宫。”
是吗?
凤瑶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如此也好,四日光景,倒也不算长。只是,粮草可还支撑得到四日?”
“粮草至少还可支撑十日。大周精卫皆是训练有素,极擅吃苦,这几日能打猎则打猎,能食野菜便食野菜,是以粮草并未动得多少,再撑个十日毫无问题。”说着,身子便稍稍朝凤瑶挪近,待胸膛贴上凤瑶后,他稍稍抬手,极是缓慢郑重的将凤瑶搂入怀里,缓道:“凤瑶此番一直不睡,除了在想前尘旧事之外,是否也有心在等我?”
凤瑶神色微动,并不言话。
他语气越发温和,“你回大旭之事,我已然安排好,明日一早便会有精卫送你出发。凤瑶且放心,今日一别,最多半月,你我便可再见。”
是吗?
这话入得耳里,无疑是空荡大悬,毫无任何可信至意。
如今大周与大英相争,事态如何,她自是全然知晓,是以,也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心中了然通明,才无法被颜墨白这话宽慰住,更也无法真正心安。
只是她若不依他言的离开,这厮还得分心来顾及她,于他而言,便也更非好事。
思绪至此,心境便也越发嘈杂厚重。
待得沉默片刻,她才在他怀里缓缓点头,“你说话向来不会食言,是以你这话,我便信了。倘若半月之后,不见你来大旭京都,如此食言之举,我日后自不会原谅于你。”
他稍稍将她环紧,“约的是半月之期,我便一定在半月之内归得大旭京都。说来,离开大旭这么久,倒是略微想念朝中同僚,也甚是想念当初在摄政王府那安然享乐的日子呐。”
“既是想念,无论如何,你都得好生活着。大旭摄政王之头衔,我与幼帝仍为你留着,倘若你半月之后不来,那大旭摄政王之位,我便给旁人了。”
“凤瑶岂能如此狠心?”
“你此番强行将我送走,便也狠心。我为让你心安,便如你所愿离开,但你若无法如我所愿的归来,那时我要做何,你自然也无资格插手。”
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凤瑶便低低出声。
说完,指尖微动,再度裹上了他那双极为凉寒的手,稍稍摩擦,以图将他的手暖和。
他一时之间并未言话,兀自沉默,不知在想什么。待得片刻后,他才垂头下来,下颚微微的低在凤瑶额头,突然沉了嗓音,极为认真的道:“答应过你之事,我颜墨白绝无食言,你放心。我历来是不认命之人,此番都已逆天意活了这么多年,日后,自然也可逆了命运,安然归来,留你身边,享这太平天下。”
这话入耳,凤瑶心底蓦地增了几分莫名的酸涩与揪痛,则又是片刻后,才强行压下,思绪沸腾嘈杂,倒也全然不愿就此多言,仅是沉默半晌,便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道:“大英国都戒备森严,你此番是如何入得大英国都的?你手中那穆元帅令牌,又是从何而来?”
第553章 生死相许
颜墨白并未立即言话,周遭气氛也跟着越发沉寂。
凤瑶候了片刻,再度道:“墨白,你且如实告诉我,你是如何入得大英京都?那穆元帅又是谁?墨玄又是谁?”
今日与颜墨白相遇,危险重重,是以相遇的欣悦与宽慰盖过了这些疑虑,而今突然松下心来,才突然想起要问他这些。
这回,他终是不再沉默,仅是平缓温和的出声道:“大周重兵来袭,大英国都自是戒备森严,兵力层层而紧,密不透风。只是即便如此,仍还是有入城之法,就如,将帅亲自出城巡视,又或是,卫王又要与美人外出郊游打猎。”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虚虚实实,凤瑶听得并不明透,而他这话一落,也仅是稍稍沉默片刻,便又继续出声,“我与伏鬼此番入城,是借了卫王与美人出城郊游之便。卫王虽不是大英国后所出,也虽风流浪荡,风评恶劣,但如此之人却能在大英国都嚣张跋扈这么久,自也是有其中缘由。是以,这偌大的大英国都,纵是森严戒备,但卫王要出城,兵卫自然开城门,若要入城,更也无需盘查。如此一来,卫王马车要入得国都城门,马车下躲两人,自也容易。”
凤瑶眼角微挑,低沉而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躲在卫王马车下偷渡入城?”说着,嗓音越发一沉,“我听东临苍说过,大英皇帝虽为百里堇年,但真正掌权之人,仍是大英太上皇,而那百里堇年,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且那大英太上皇,性子极是阴毒,生性多疑,便是对百里堇年也无信任,又何来,会让嚣张跋扈的卫王一直活了这么久,甚至卫王在这全城严禁之下,竟还能与女人出城郊游?卫王拥得如此特权,倒是着实怪异,只因凭大英太上皇那多疑谨慎的性子,何能允卫王在这国都危亡之际继续的玩乐?”
“看来,东临苍倒是与你说了不少大英皇族之事。”仅是片刻,颜墨白平缓无波的道。
凤瑶缓道:“他的确说了一些,但并未将皇族之事全然说得透彻。”
“东临苍心有东临世家,一切以东临世家为重,是以在他心里,许是大英皇族与我们同等重要,他自然要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对待皇族与我们,又何来真正偏向我们,亦或是偏向皇族。”
这话入耳,凤瑶眉头微微一皱。此番对东临苍怀疑与防备,虽无坏处,但这些日子与东临苍相处,倒觉那厮行事虽讳莫如深了些,但对她与颜墨白,着实也是极好。只是,许是太过精明深沉之人,便历来受人戒备,也正是因旁人对他们看不透彻,从而,才会对他们心生抵触与防备,无法全信。
但即便如此,她也仍是相信,一个人表情与做事的偏袒的趋势骗不了人,至少目前她仍是相信,东临苍虽有心中立,但对她与颜墨白这一方,终还是有所偏袒的。就如,那夜阁楼之上,东临苍吹笛而起,便也曾对她说过,颜墨白许是已入国都,他已知晓这点,却不曾告知皇族,令皇族全城搜查颜墨白,如此之为,不是偏袒又是什么?
“东临苍太过精明,虽无法全信,但无论如何,他也定不会真正伤害你。东临世家的老夫人我已见过,那老夫人极是慈蔼,对你也极是心系担忧,东临苍是孝子,断不会违背他娘亲意愿,陷你于不利,是以,有时候稍稍信信东临苍,该是并无坏处。”
颜墨白缓道:“稍稍信任倒也尚可,但防备自是不可少。”说着,似也不愿就此多言,仅是稍稍沉了嗓音,再度将方才的话题绕了回来,“且再言那卫王吧。今夜大英国都的彩灯节,凤瑶与那卫王也见过面了,依凤瑶所见,那卫王如何?”
凤瑶微微一怔,竟也未料这颜墨白竟将她与卫王见过面之事也是一清二楚。
是以,这厮究竟是何时出现在彩灯节上的?且怎又知晓百里堇年那划入河中的画舫上的事?
心思至此,一道道疑虑越发在心底蔓延,则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