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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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红霞绿绿,赤红鲜艳,本是一派壮观温暖之景,然而落在凤瑶眼里,却毫无温度,反倒是莫名的狰狞至极,就像是一道道鲜血,绽开在了天空里,突兀刺目,令人心生悚然。
楚卫们一直带着凤瑶乘车前行,待得行至楚京略微荒僻之地后,才停歇下来,随即开始迅速搭起了火台,而后将颜墨白尸首安放在了台子上。
夜风凛冽里,凤瑶亲自点火。
仅是刹那,便见那些通红明亮的火苗子全数将台子上的人围裹起来,而后,肆意,疯狂的开始燃烧。
她瞳孔骤然颤抖得剧烈,当即挪开目光,王能小心翼翼的为她披上了长袍,无奈而道:“长公主,楚京夜凉,摄政王这里留下几名大旭兵卫收拾骨灰便是,长公主也劳累了一日,便先回行宫休息吧。”
凤瑶稳稳立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待得半晌后,她才低低而道:“既是火起,那便等到烧完后再回去吧。”
这话一落,发凉的指尖紧紧扣稳了长袍,不再言话。
夜色厚重,天空本是黑沉一片,但这肆意燃烧跳跃的火苗子,却是照亮了半个天空。
待得许久,火势才逐渐下跌,直至火光全数熄灭后,大旭兵卫才在楚卫火把的光亮里开始收拾骨灰。
凤瑶静立在原地,神色幽远,仍是不朝那台子上望去一眼,待得大旭兵卫们将骨灰全数收拾完毕后,凤瑶正要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不料足下刚动,身后则突然扬来一道惊愕的嗓音,“长公主,摄政王身上似携带了一只金桌,不曾烧化。”
凤瑶瞳孔一缩,下意识稳住身形,“拿过来。”
大旭兵卫不敢耽搁,顿时小跑而来,待站定在凤瑶面前,便将金镯递到凤瑶面前。
周遭,灯火摇曳,光影重重。
凤瑶垂眸朝那金镯凝望,并未即刻伸手去接,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稍稍伸手接过金镯,则觉桌子已无温度,凉薄刺骨,而待仔细翻转着镯子打量,则见,桌子上赫然的刻着一字:瑜。
瑜……
凤瑶神色陈杂,起伏不定,思绪也开始翻转幽远,全然,不曾参透这‘瑜’字有何特殊,竟要特殊到印刻在这镯子上。
而待沉默半晌,她终归还是全然放弃,仅是犹豫片刻,随即将镯子揣在袖中,一言不发的踏步离去。
因着在围场中被狼群突袭之事,诸国之人皆损伤不少,是以,今日的楚王寿宴,无疑是被迫取消。
待得凤瑶行车回得行宫时,便闻楚王已携楚太子亲自来过行宫赔罪了,甚至于,还龙威大怒,因猎场之事降罪萧楼,将萧楼打了五十大板,后携太子扬长而去。
萧楼虽看似精壮,实则身子却并非硬朗,此番五十大板来得太陡,待得行刑完毕,已气息奄奄,被侍奴急忙送回主殿。
随即不久,大楚皇后便亲自领着长串的御医速速抵达行宫,开始对萧楼整治,奈何萧楼伤势极其严重,性命堪忧,大楚御医们也束手无策,纷纷长跪在萧楼寝殿外,不敢起身。
无奈之下,大楚皇后只得前往大英东临苍住处,百般祈求,欲让东临苍救治萧楼,奈何东临苍则称毫无医术在身,爱莫能助,大楚皇后绝望无奈,只得归得萧楼寝殿以泪洗面,悲痛欲绝。
这些消息,层层入耳,却不曾勾起凤瑶心底的半分涟漪。
萧楼自告奋勇要负责诸国之人狩猎之事,而今出事,楚王迫于诸国压力将降罪萧楼,自也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这几日发生之事无疑是循序渐进,一件接着一件,但仔细想来,这行宫出事,萧楼出事,能获得最大利益之人是谁?
难道,是那大楚的,太子?
思绪翻转摇曳,凤瑶面色深了一重。
待在软榻坐了许久,才折身入榻,合眸而憩。
奈何,刚一闭眼,脑海之中,则陡然出现颜墨白的音容相貌,肆意风雅。凤瑶眉头一皱,陡然掀眼,心口的揪痛,竟也莫名的再度升腾而起,难以压制。
辗转反侧一夜,最终,天色大明,凤瑶终归是一宿未眠。
一早,楚王便差人抬来了各种赏赐,欲图补偿各国之人,以示讨好,而那所谓的寿宴,便也推迟到了三日之后,待得诸国之人伤势皆稍稍恢复后,再补办寿宴。
乍闻这消息,凤瑶心生冷讽,只道是那楚王许是也未料到,本是早已布置好了一场鸿门宴,却不料有人竟行在了他前头,坏了他的大事。而今倒好,鸿门宴还未开端,自己倒还满身嫌疑的下不了台,甚至还要屈尊降贵的开始讨好诸国之人,不得不说,为国之军,被人算计胁迫到了这种程度,倒也是奇耻大辱。
只是就不知那楚王,会否找出幕后凶手,从而对诸国有所交代了。
正思量,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动,待触碰到面前的茶盏时,则见指腹凉薄,这面前的茶水,不知何时竟已凉透。
她这才回神过来,正要唤王能入内换茶,却也正这时,不远处的门外,突然扬来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东临从子求见。”
又是东临苍。
这满行宫之人,想来就东临苍最是清闲了。
也是,毕竟不是一国政要的人物,并无太多琐事需要处理,那人极是清闲,也是自然。
“问问他,此番过来有何事。”
凤瑶并不打算将他立即迎入屋内,更也不打算与他好生叙旧。
只是待嗓音刚刚落下,此番回话的,却已非王能,而是那东临苍亲自悠悠的出了声,“今日天色大好,憋在行宫倒也阴郁。在下正好有意外出赏赏这楚京,不知,长公主可要与在下一道前去?”
凤瑶眼角一挑,面色凉薄四溢。
而今琐事缠身,人人自危,便是她姑苏凤瑶,又有何心思外出赏玩!
她心生抵触,也未太过耽搁,当即阴沉沉的道:“本宫身子疲乏,无心赏玩,东临公子自行外出赏玩儿便是。”
东临苍轻笑一声,“行宫气氛如此沉寂压抑,长公主当真待得住?”
凤瑶故作未闻,无心回话。
一时,门外也突然沉寂下来,未再出声了。
半晌,本也以为那东临苍极是轻缓的走了,不料正这时,东临苍那嗓音再度在门外响起,“此番过来,本也想宽慰宽慰长公主。毕竟,长公主驸马在昨夜突然殒命,在下也是极为震惊的,若在下记得不错的话,当日混乱中逃窜之际,在下跃上树躲避狼群时,贵国摄政王也跃上树躲避狼群了。在下当时虽看不清贵国摄政王面容,但也熟悉他身上的熏香呢。”
他嗓音极缓极慢,然而这话落在凤瑶耳里,却无疑是掀起了狂然大波。
依照这东临苍之意,是前夜狼群袭击之时,颜墨白也跃上树了的?甚至于,东临苍能察觉到颜墨白身上熏香,想必那颜墨白攀上树后,离东临苍并不远?
思绪至此,凤瑶瞳孔一缩,也终归是有些坐不住了。
无论东临苍这番话究竟是否为真,此际,她都得亲自去探究一番了。再者,昨夜着实因颜墨白的死而心神俱震,是以心神难以集中,便是当时在萧楼那里查探颜墨白尸首时,也并非太过认真,仅是随意一观,不成细致罢了。
但如今,那种心底的震颤与空洞感终于被时间填补,心神也彻底恢复过来,才觉,便是颜墨白遭遇了狼群,为何仅是腿部与脸部受伤,且便是脸被狼咬了,自也不会咬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似是浑身之上,狼群就只针对了他的脸,肆意而咬。
因着分不清容貌了,是以也仅得靠着衣着与身形辨认,但如今突然忆起,才觉萧楼殿中的那具尸首竟也稍稍比颜墨白胖了半许,甚至他肩膀上的伤口,似是刚刚结痂,但颜墨白肩膀的伤势已有多日,便是结痂,也有脱痂之处,并非是结痂完整红润,犹如初结一般。
这些疑点,她皆不曾对人表露过,也不曾对王能多加提及。
只是事到如今,她仍是不敢相信,连大齐那束手无策的文臣都能脱离危险,那颜墨白,本是心思厚重,圆滑得当,又岂会比大齐那文臣还弱?
第270章 楚京游街
她并未太过耽搁,缓缓起身,待打开殿门站定时,便见东临苍满身华袍,正清风儒雅的立在门外不远。
凤瑶径直朝他望去,目光分毫不避的迎上他那双微微带笑的眼。
“昨夜,本宫驸马既是蹿上了东临公子不远处的树上,那后来呢?为何昨早之际,本宫驸马不曾出现?甚至于,东临公子昨早也不提醒本宫?”她问撄。
东临苍面色平缓无波,朝着凤瑶柔柔的笑,“实不相瞒,在下昨夜在树上太过困顿,睡了过去。而待醒来时,天色已然微明,而贵国摄政王,也早已不在那树上了。许是,贵国摄政王恢复体力后,便担忧长公主,下树去寻了。”
凤瑶瞳色阴沉,“昨夜本宫离你不远,连东临公子都能听到本宫的说话声,本宫那驸马也离得不远,想来自该知晓本宫也在这附近,无需焦急去寻才是。”
东临苍缓道:“贵国摄政王虽离在下稍近,但离长公主就有些远了呢。再加之心忧长公主,那时无论周遭有什么细碎之声,可都是听不进去的呢。”
说着,目光在凤瑶面上流转几许,而后微挑着嗓音悠然而道:“也或许,贵国摄政王知晓长公主回行宫了,本要进来,而这行宫里里外外围裹了不下六层楚卫,严密戒备,不得任何人入内,纵是贵国摄政王本事滔天,也不易在此际敏感之时入得这行宫呢。”
他嗓音略微有些挑高,然而脱口之言,却是话中有话。
凤瑶心底有数,默了片刻,低沉而道:“东临公子不是说要游玩儿楚京么?偿”
见得凤瑶如此问话,东临苍浑然不愕,似是一切都已揣度于心,了如指掌。他仅是轻笑一声,只道:“在下过来,便是想邀长公主外出去游游这楚京。毕竟,此番好歹来这楚地了,自该游玩一番,再顺便,为楚王挑选些贺寿之礼。”
凤瑶神色微动,低沉道:“既是如此,正巧,本宫也有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