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在上-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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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踞道:“这是……御膳房做的?”
雪茶眨眨眼:“回皇上,正是从御膳房拿来的。”
赵踞道:“他们倒有这般心思?倒也不错。”
今天的事情办的也很顺利,点心也很合自己心意,皇帝心情颇好。
雪茶欲言又止,只乖乖地低下头去。
赵踞因为心系正事,也没有多理会这件,只是看雪茶好像比平日里少言寡语,赵踞便道:“你今儿怎么了,格外少话。”
雪茶勉强地咧嘴一笑:“皇上恕罪,奴婢、奴婢只是……”支支唔唔,却答不上来。
赵踞本是随口一问,蓦地见雪茶如此,他便道:“只是怎么?”
雪茶仓促看赵踞一眼,深深低头:“奴婢知道皇上在做大事,不敢让皇上分心,自然是越少话越好。”
赵踞听了这句才笑道:“狗奴才,你倒也懂事起来了。”
皇帝不再多言,把手中的一个小鱼又三口两口吃了:“去端碗参茶。”
雪茶如蒙大赦,后退出门。
唇上沾了点儿点心渣,赵踞抬起手指抹过,总觉着这口味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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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雪茶去端参茶,且走且有些心不在焉。
白日皇帝跟蔡勉对峙之时,雪茶兀自没有反应过来,几乎以为皇帝是在跟蔡勉说笑,亦或者皇帝又是年轻按捺不住,要跟太师在这大好的日子里争吵。
谁知越看越是不对,事情竟渐渐地雷厉风行地做了起来。
雪茶目不暇给,整个人呆若木鸡,直到金銮殿上生死攸关,看着殿外叛军持刀冲入,雪茶吓得几乎哭出来,只当性命不保,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在那一刻,他却仍是没有逃走,反而战战兢兢上前一步想要挡在皇帝跟前。
却给赵踞拂袖推开。
接下来的转变,才是让雪茶看清楚皇帝的时候。
似扭转乾坤般转危为安,雪茶却兀自如在梦中。
事后,颜如璋,高五等人有条不紊地前去料理余下的事情,雪茶呆呆地立在皇帝身边,心中竟突然想起仙草叮嘱过自己的话:“今日……一定要机灵点。”
当时雪茶还满不在乎,但是现在越想,越觉着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难道那个家伙她……她早就知道了?如果真的知道了,为什么半个字也不告诉自己?
但是更让雪茶吃惊的是,自家的主子居然有这种的智谋跟胸襟,而且雪茶自诩是日夜陪在赵踞身边儿的,可皇帝做这种惊天动地的事,雪茶却一无所知。
这如何能让雪茶不惊心动魄。
不知不觉又将到子时,皇帝才自太和殿起驾回宫。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
灯影洒在宽阔的廊下,今夜依旧月华如练。
皇帝抬头看一看天空的明月,浩瀚夜空,无一丝阴翳。
此一刻,皇帝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就在这里问仙草:“你可相信朕今日会一切顺利吗?”
而她回答:“我相信,一直相信。”
他果然没有辜负。
并未让她失望。
皇帝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意气洋洋踌躇满志的笑,漾着微微甜。
第123章
这两天一夜皇帝虽然并未回后宫;但是外间发生之事已经飞快地传遍了后宫每一个角落。
就连冷宫都听说了。
起初在听说皇帝问责;太师逼宫后,有许多妃嫔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毕竟皇帝若是得罪了太师;下场可想而知,那她们这些妃嫔们,从此后只怕也要移居冷宫了;这样的结局还是好的。
当即有许多妃嫔们六神无主,大家聚在一起;思来想去,当然要先去太后的延寿宫内,求太后拿主意跟做主。
谁知到了延寿宫;却听闻太后给邪风吹了,不能相见众人。
大家平日里虽然敬畏太后,但今日已经到了非常之时;如何能够乖乖离开;因此仍是聚集在殿内不肯散去。
江昭容依旧伺候在延寿宫内,见大家都乱糟糟地议论着;她却仍是淡定自若:“之前太师也来探病,太后还照样没有见他呢;你们却在这里吵闹;成何体统?且外头的事情自有皇上统管全局;你们急什么?”
鸦默雀静里,是王贵人挺身而出,道:“昭容;话不是这么说,难道你没听说太师要逼宫了?皇上毕竟还年轻,如何能够跟太师相抗?”
“你是什么意思?”江水悠斜睨她。
原来王贵人上次因为给罗红药守制一事,给江水悠打了巴掌,如今记恨在心,又因为她的父亲也是蔡勉的一脉,心想就算蔡勉逼宫,到时候也连累不到自己,此时不得意更待何时?
王贵人冷笑道:“我的意思,江昭容自然知道。太师是皇上的老师,又是国之重臣,且皇上能够顺利登基还多亏了太师的功劳呢,如何能跟太师争短论长?”
江水悠挑了挑眉。
王贵人又看向内殿,慢悠悠地又道:“且说来也巧,怎么太后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臣妾怎么听说……太后并不在延寿宫呢?”
这话一出,在座众人都震惊起来:“你说什么?”
又有问:“说的也是,怎么这么巧太后还给邪风扑了,连人都不能见?怕是有什么缘故吧。”
王贵人面露得意之色。
江水悠笑看着王贵人道:“贵人说太后不在延寿宫,那太后又在哪里?”
王贵人道:“在哪里我自然不敢确信,只是心想着……莫不是太后提前知道了什么,早早儿地出宫避祸去了呢?”
江水悠笑道:“妹妹,你这话可是大不敬啊。”
王贵人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假如猜错了,我向太后请罪就是了。”
江水悠看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笑出了声。
这会儿在座众妃嫔面面相觑,虽然不敢如王贵人一样冒头直言,却也有些惶恐之色。
有人道:“太后若在,总要快些拿个主意啊。”
也有人随着附和。
正在此刻,里间传出太后的声音:“放肆。”
声音沉缓微轻,大家一惊之时,又听到汪汪乱叫,却是平安从里头冲了出来,向着王贵人狂吠起来。
王贵人脸色微变,却听里头声音咳嗽,带怒说道:“连狗儿都知道护主,有些贱人却想着造反啊。”
这声音有五六分像是太后,语气却如出一辙。
众人愣怔之际,江水悠脸色一沉,道:“太后被邪风所扑,嗓子都肿了,才吃了药,你们就来搅扰,真的是想趁机造反吗?”
王贵人因为听见太后的声音,满面狐疑,加上江水悠疾言厉色,若是平时,王贵人早就识趣退了。
但是今日因见情形不对,王贵人笃定蔡勉必会逼宫成功,纵然太后在也不怕。当下道:“我们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大家没有主心骨,想让太后出面拿个主意而已。”
江水悠见她倒是撑得住,微微皱眉。
就在这时,有人从殿外走了进来,且走且说:“我听说有人趁机在延寿宫里闹事,是哪个不长眼的呀?”
大家回头看时,却见来者竟是冯绛。
王贵人一见她,本能地有些害怕,但因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当下便迎着说道:“妹妹,我父亲王侍郎乃是太师的心腹,咱们是站在一块儿的。”
冯绛才一进门,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嬷嬷跟宫女便飞快地将宫门关了。
冯绛闻言笑道:“是吗?”
王贵人低低道:“正是。我怀疑太后不在宫中,是避难出宫了。妹妹你来的正好,不如去看一看。”
冯绛自打进宫,就跟太后一派不对付,屡屡冒犯,宫内无人不知。
王贵人满拟冯绛一定会打个前锋,谁知冯绛一抬手,竟捏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一抖,王贵人疼不可挡,还没有反应,就给冯绛扭着手臂强压着跪在在地上。
王贵人挣扎叫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冯绛笑道:“我替太后处置你这个忤逆犯上的东西。”
王贵人道:“你发疯了!我也是太师的人!”
她说了这句,冯绛道:“怪哉,我以为这宫内的,都是皇上的人,怎么你是太师的人?”她环顾在场妃嫔,“还有谁是太师的人?”
众妃嫔自然不敢做声。
冯绛笑道:“我看你真是要造反啊。”
冯绛说着抬头,看着江水悠道:“江昭容,太后身子不适,别惹她老人家动气,这种小事咱们自己料理就是了。你倒是说这种叛逆之人,该如何处置?”
江水悠见她一进门就关了宫门,本来脸色微变。
谁知冯绛又果断将王贵人拿下,江水悠意外之余眼中透出笑意,道:“当然是先绑起来,等皇上回宫后,请皇上处置。”
王贵人意外之余刚要大叫,冯绛身边的一名宫女上前,将一块儿帕子塞到她嘴里。
后宫的女子都在延寿宫内,宫门关闭之后,隐隐约约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响,以及兵器交加传来的响动,显然是宫里的确生了巨变。
里头众女子毕竟没有见识过这种场景,除了冯绛跟江水悠外,其他人都靠在一起,有人低头闭眼地念佛,有胆小的几乎晕厥过去。
匆忙中,只听有人叩门,一名宫女道:“何人。”
外间有人说道:“是我来探望太后,快开门。”原来竟是颜珮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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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踞才进乾清宫,却见有一人等在殿内,见他进门,便忙迎了上来,竟是颜珮儿。
赵踞道:“你如何在这里?”
颜珮儿双目盈盈,仰头看着他:“虽然我不该私自出宫,但因为听说宫中有事,所以才贸然出来查看端倪,先前跟江姐姐、冯姐姐他们在延寿宫的,后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来宫内等表哥了。”
赵踞“嗯”了声:“如今风平浪静,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去吧。”
颜珮儿双眼泛红,楚楚可怜:“表哥……还在怪我吗?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到这里,颜珮儿伸手拉住赵踞的袖子,轻轻摇了摇。
赵踞看着她含泪羞怯的模样:“先前罚你,一则是让你自个儿受个教训,二来也是为了今日之事做准备。行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