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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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烽和几个护卫,从门外走进来。
“小姐,已经确认,那些人都走了。”
经过今夜这一役,他们看着沈风斓的目光,从敬重变成了佩服。
全亏她的计策,今夜才能不废一兵一卒,让那两拨人两败俱伤。
蒋烽忽然双膝跪地,朝沈风斓行了一个大礼。
“属下请娘娘恕罪。起初娘娘离京的时候,属下心中只觉得,就算殿下有什么危险,娘娘去又有什么用呢?直到今日……是属下有眼无珠!”
如果说他昔日对沈风斓的敬重,完全是因为晋王侧妃这个身份。
那他从此以后,对沈风斓的敬重,便是发自内心的。
蒋烽这么一说,其余几个护卫,也露出了踌躇之色。
其实谁不是这么想的呢?
不仅是他们,就连天斓居上下,也都是这么想的。
“这有什么好恕罪的?我不怪你们。其实我的确没什么用,只是与殿下夫妻一场,明知他身遭危险。我若在京城中尽享荣华富贵,那实在对不起他。”
夫妻之间,本就该同甘共苦。
卫玉陵都可以为了他千里走北疆,她又有什么不能的呢?
蒋烽听她说得谦虚,越发不好意思了起来。
“娘娘,他们最后只剩下五个人了,我们完全可以围杀他们。何必如此麻烦,还放走他们呢?”
沈风斓从头上,取下了苗女的头饰。
“他们怎么可能只有五个人?后头必然有跟随他们的人,前头可能也有他们接应的人手。杀了这五个人是小事,暴露了咱们的行踪就不妙了。”
她是来帮轩辕玦的,不是来给他拖后腿的。
如果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没救得了轩辕玦,先把自己险身险境就不好了。
“何况……我给他们的那瓶臭药,其实是毒药。他们身上都有伤口,只有一涂上那药,命就不久了。”
蒋烽听了大吃一惊,正想问哪来的毒药,忽然看到萧太医瞪了他一眼。
一个堂堂太医藏着剧毒,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可不希望蒋烽说破。
“吓死我了,娘娘方才自己出去,实在把我吓了一大跳。娘娘就不怕那些人,见色起意或者怀疑娘娘的身份吗?”
浣纱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
沈风斓走的时候,是背对着那些死士的,没看到身后的一个死士动了动。
而浣纱藏在楼上,看到那一动的时候,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
“娘娘演技高超,自然不怕。”
萧太医站在后头,忽然不冷不热地补了一句。
这话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
沈风斓淡淡一笑,没有计较。
“这个世界上,越是活在阴诡地狱里的人,就越渴望别人的认同。那些死士也一样,他们做着世界上最肮脏狠毒的事情,会比常人更加渴望肯定,和温暖。我把他当做侠士,那么他也会有一瞬间,想坐实侠士的美名。”
她在发现人肉包子的事实后,就命人整夜守着,一遇到不对就立刻叫人。
蒙汉香一伸进窗子,就已经被蒋烽挥灭了,只是外头的人还不知道罢了。
沈风斓便猜到了会有这种东西,于是按照计划,让蒋烽“好心”替那些死士,把窗子打开。
那啪嗒一声,就是蒋烽替他们开窗的声音。
窗外的山风吹进屋子,蒙汉香的味道自然便减轻了。
她做了这个好人,然后饲机把毒药给了他们。
从那个为首的死士,看她的眼神来说,她相信他们会把药涂上。
沈风斓的话,反倒让浣纱若有所思。
她说的是死士吗?
为什么听着,反倒像是在说宁王……
萧太医站在后头,对沈风斓的举动似乎有些不满。
“娘娘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三个字。”
“哪三个字?”
“美人计!”
前往岭南的官道上,五匹快马连夜奔行。
淡淡的月色之下,忽然一匹马的速度慢了下来,马上的人痛苦地捂着了腹部。
“你怎么了?”
前头的马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查看他的情况。
忽然,旁边另一匹马上的死士,也痛苦地捂住了胳膊。
“伤口,好疼啊!”
他疼得抱住胳膊,掉下马滚到了路上。
为首的死士正要说话,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上,那个小小的伤口也在火辣辣地疼。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条毒蛇,顺着伤口钻进了五脏六腑。
让人痛不欲生。
“噗!”
有人口吐鲜血,接着倒地不起。
一时之间,五个人先后毒发,倒在了地上。
那个为首的死士,临死的一瞬间,忽然想起了那个苗女。
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似曾相识……
------题外话------
晋王:因为你们都怀疑我出轨(桃花),所以我今天不想看见你们,不出场了……
沈风斓:其实他只是哭晕在茅厕了,大家莫怪,看我就好。
第173章 蓄谋已久的刺杀
岭南古为百越之地,是百越族居住的地方。
此地幅原广阔,万山环绕,神山秀水孕育出汉、苗、瑶、黎等各族百姓。
因为距离京城过于遥远,加之各族的文化冲突融合,使得本地民风彪悍,山匪众多。
九日前——
岭南道的首府南宁,府衙之中,一众地方官员围坐在长桌两侧。
正上方的那个位置,摆着一张高大华丽的花梨木圈椅,却是空荡荡的。
本该坐在那里的人,姗姗来迟。
一众官员却不敢不耐烦,只是低声交流着什么。
“听说晋王殿下这一路南下,就没有吃过地方官员的一粥一米,咱们今日备的膳,不会太简素了吧?”
其中一人身着蓝色官服,朝着座位靠近上首的官员说道。
他对面一人也附和道:“是啊。从京城出来走水道,路上有官员前去拜访,他就请人上船吃鱼。等走了陆路,仍是请官员同自己一道用膳,根本就没出去赴宴过。”
所以今儿他们请的这一顿,晋王殿下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坐位靠近上首的,一个红色官服的官员,大大咧咧地一摆手。
“殿下来或不来,咱们的礼数定是要到的。咱们能跟那些沿路巴结的官员比吗?他们那里殿下只是路过,咱们这儿,殿下是要久待的。”
所以他们尽一番地主之谊,是合情合理的。
“更何况,后厨的膳已经备好了两份。一会儿听殿下的口气,若是个真清正廉洁的,就上次一等的膳。若他不提这话,咱们该上什么就上什么……”
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外一声高唱。
“晋王殿下到!”
“来了来了!”
一众官员连忙起身,各自在自己的座位身旁,有序地站好。
听闻晋王殿下,乃是朝中当之无愧的美男子,放眼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这些官员也都有些好奇,便偷偷觑着门外的动静,想见一见晋王的庐山真面目。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满以为会被珠光宝气闪瞎眼睛的官员们,只见到了一袭寻常青衫。
他面若冠玉,一双斜飞的桃花眼,略显得张扬而傲气。
剑眉入鬓,又添了一分英姿勃发,俊逸神采。
发上松散系着的发带,随意地垂落在耳后,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友人的宴饮。
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就是,那个权倾朝野的,传闻将册封为太子的晋王殿下?
轩辕玦走到座位旁,朝众人扫视了一眼。
“恭迎晋王殿下。”
一众官员朝上首拱手行礼,眼睛还在偷偷觑着他。
轩辕玦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含笑点了点头。
“请坐。”
说罢当先在圈椅上坐下,那手往两旁一搭,天家贵胄的气势立显。
“本王没有在外饮食的习惯,不巧听说诸位大人,替本王设了接风宴。本王不忍辜负诸位的好意,正好借今日的时机,与诸位谈谈剿匪一事。”
本是接风洗尘的宴会,没想到他一来就提正事,气氛一下子肃然起来。
“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想是辛苦了。不如先用些饮食,再谈这剿匪的事宜不迟?”
是那穿着红色官服的官员,话语中带着恭敬的询问。
轩辕玦朝他看了一眼。
这些岭南的地方官员,一眼看过去竟没有一个不同的面孔,个个细皮嫩肉,腹部微凸。
和他在京城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忽然笑了笑。
那个官员一时愣了愣,不知道他的笑是什么意思。
“本王想问问,在座诸位大人,是否有一个苗人或是黎人,还是瑶人?”
众人听了这话,都连连摇头。
岭南本地虽然民族众多,但是那些蛮夷小族,怎么能和汉人相提并论呢?
“回殿下,本地的朝廷官员,从九品以上,全都是汉人。”
轩辕玦又笑了笑。
这回的笑容,他们倒是看出了点门道。
隐约有不满之意。
“七品以上的地方官员,是由京中统一调任的。那么七品以下呢?岭南本地众多小族的人口,占据了五成。为何连一个堪任小吏的都没有?”
这话听得众人更加迷糊了。
晋王殿下是来剿匪的,怎么关心起吏治来了?
他是汉人,在座的官员也都是汉人,为什么要把官位给蛮夷人?
红色官服的人答道:“回殿下,那些小族之人不通官话,不通汉学。他们多半住在山林村野之地,连字都认不得,如何为官?”
轩辕玦慢慢地抬起眼来,眼中寒意乍现。
他盯着那位官员,直到他胆怯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那一双笑起来极好看的桃花眼,盯起人来,如此令人生畏。
“岭南十九州府,从二十年前就兴办公学,令本地各族子弟皆可入学。二十年后,你却能坦然告诉本王,那些小族之人不识字?”
在座诸人冷汗涔涔。
似岭南这样的蛮夷之地,天高皇帝远的,十年也不见得有个金使来。
这回晋王殿下要来岭南的消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