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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旧时乌衣-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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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地低下头,一滴泪水砸在地面,溅起一缕水花,“你可以——不走么?”
  
  谢澜说不出听到她说这句话时的震惊,可是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或者怎么说才能让胸口那些郁气发出来,只能跟着她一起不知所措。
  
  崔沅忽地扑入他的怀里,泪水肆虐起来,十年,十年太长了。她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华可以蹉跎。
  
  “你怎么了?”
  
  谢澜被她撞得头有些发晕,今日以前他完全预料不到这样的境况。他慢慢地抬起了手,要碰她颤抖着的肩头。
  
  崔沅在他怀里摇头,哽咽着说道:“别推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结束,嘿嘿。




☆、番外:追逐(完)

  谢澜的手终究落在了她的肩头; 崔沅胸口扯紧了; 撕出纤细的疼。
  
  他将她推出一段距离,崔沅抿着唇直落泪; 下一瞬他的唇不期然欺了上来,身体里骤然灌满他的气息; 熟悉而清冽的柚叶味; 崔沅睖睁着; 但很快陷入他给予的炙热之中。
  
  “我怎么会推开你?”谢澜的口吻像是说着一句玩笑话; “崔沅; 你每向我走一步,我都欣喜如狂,可惜岁月里我们已背离了太远了。”
  
  她用手指封住他柔软的薄唇,紧密地依靠入他的怀里,抽噎着问他:“所以; 你还是不要我了?”
  
  掌下的肌肤在指尖轻微颤抖。
  
  谢澜微叹,“我只是不想你折磨自己。”
  
  崔沅在他怀里摇头; “不是折磨。”她想了想,加上足够分量的一句;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再痛也没有想过要逃,我是自愿的。”
  
  谢澜有些激动; 他抱着她许久说不出话,风吹荡着竹帘,打起廊下一滴透明的水花; 白梅一般细腻地勾勒出分散的形状,怀里的人,第一次真实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不是同床异梦,没有那么多说不出的隔膜和误解。
  
  许久许久,崔沅道:“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我承认了,你能别走么?”她抓着他的袖口,手指轻轻发抖。
  
  尽管崔沅也不知道她何时动了凡心,何时有了即使痛楚难忍也要与他厮守终身的念头,可是这样的念头太清晰,她极力忽略也始终徒劳无功。也许是从他明知她名声狼藉还愿意娶她开始,也许是知道他曾被她救过那时开始,也许是从一个个深夜寂寞开始,总之很早很早……
  
  谢澜虎口一颤。有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说话,并不是回避,而是识海已乱。
  
  爱……么?
  
  这个字太沉重了,横在他们之间的这个字,像一把利刃,一道枷锁,紧紧圈禁着他们。这么多年,在心口溃烂的伤口奇异地结了痂,又酥又痒,他忘了反应,忘了该怎样回答。
  
  之前走出去准备马车的人又回来了,不合时宜地在门外问了一声,“郎君——还、还走么?”
  
  看这两人亲密的架势,应当是——走不了罢。
  
  谢澜松开抱着崔沅的手,眼神已经软了太多,眼尾那缕隐约的皱纹让她既心疼又内疚,她想摸一摸他,而她也真正这么做了,泪水捂热了眼眶,珠子似的往下落。
  
  谢澜握住她的手,纤纤瘦弱,握在手中充满了骨感,“不会太久。”
  
  他还是要走。
  
  崔沅明白了他这些年的压抑,可是,“能晚几日么?”她的声音藏着细微的颤抖,“我想,再陪陪你。”
  
  谢澜笑了,“好。”
  
  门外的部曲如释重负地得令,暂且将外头的行李都去收了回来。
  
  于是这几日他们日日待在一起,这对两看两相厌的夫妻,在看不对眼了十年之后忽然如胶似漆,令底下不知情的一群仆人齐齐傻了眼。
  
  在出阁之前,崔沅是博陵远近闻名的棋道高手,她想陪他做完一切夫妻应该做的事,譬如拉着他下棋。可惜这么多年,崔沅的功夫都下在了协理偌大一个谢氏上头,棋艺早疏,输了十二子,最后扁着嘴将棋子一推,“不来了。”
  
  他从未见过她撒娇的模样,禁不住绽出一抹清润沉稳的微笑,还是那双灼灼得近乎浓艳的桃花眼,从前她不喜欢,现在爱屋及乌,觉得他怎样都好看。耍赖耍不过,崔沅也不要再下棋了,直接落到他的怀里,静静地靠着他。
  
  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安静地相处一个黄昏。
  
  静谧的流霞从云间的罅隙里遗漏,落日熔金,染柳烟浓,崔沅攥着他的袖口,她近来很喜欢抓他的裳服,总是很用力,即便是睡着也是用力握着的,像害怕什么会趁她不注意时溜走。
  
  可惜这样的时光总是太短暂,约定的七日眼看着近了。
  
  他还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崔沅心底遗憾,可是有些话还是没能说出来,然而这时跟了她多年的春蝉,却做了一件越俎代庖的举动,她竟然命人将崔沅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搬到了谢澜的院落。时隔十年,她竟然搬了回来。
  
  她没有责怪春蝉的擅作主张,她心里清楚春蝉是为她好,再逼一逼她。也罢,她再放下尊严一次。
  
  离开的前一日晚上,崔沅很热情,主动缠着他,不知道有多久,他滴着汗水,声音听得出一丝喘,眸色氤氲着一层欲色,“阿沅,我只是离开一阵。”很快回来,不要太紧张。
  
  崔沅抿了抿唇,说的却是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我还要。”
  
  她用力缠着他。
  
  很难想象老夫老妻的两个人,崔沅现在要放下身段跟他说这样需要多大的勇气。
  
  谢澜无奈,“我明日要早起。”
  
  “起不了,那便后日再去。”她无赖地掐着他胳膊,“你不敢了。”
  
  这话真像是在嘲笑一个男人的某些方面不行,谢澜也是一个好面的人,当即脸色沉了下来,后来,崔沅连一句嘲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汗透了,好似一条脱了水游上岸的鱼儿,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大口呼吸,芙蓉帐暖,春宵苦短。
  
  出行那天,崔沅坐着车跟了很久,一路送他到城外,谢澜觉得近日的崔沅有些爱哭,但是这一次没有,她只是沉默无话地抱着他,一直到有人来催,她才细声道:“说句好听的给我听吧。”
  
  从嫁过来,她从来没听过他说一句好听的话儿给她听,她没有给过他一点半点机会,用一句“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把他所有要说的都堵了回去。
  
  可是她现在很想听了。
  
  谢澜的食指撩着她的秀发,还是那么乌黑如缎,他轻轻挑唇,“阿沅很美,我又有些后悔不想走了。”
  
  崔沅皱了皱眉,“你可以不走。”
  
  “我也不舍。”谢澜的手指移到她的脸颊上,浅浅地刮了下她的鼻梁,“我给的承诺一向作数,不会太久,最多几个月。”
  
  他只是需要冷静一下,以便更心无杂念地来爱她。
  
  谢澜终究还是走了,在日暮黄昏后,在潇潇夜雨骤落时,在芭蕉倾斜初承恩露时,崔沅一个人看着细密的雨帘,点点滴滴,心事如错杂反复的琵琶声。
  
  没过两个月,崔沅被诊出有了喜脉。
  
  阖府上下都大为高兴,没想到崔沅这个年纪还能再怀上,真是上天赐予的福分。
  
  崔沅时常抚着肚子想,峰回路转,真的还有圆满的一日,和那时候的孤寂感伤不同,她满心期待,她期待也是因为她相信,那个男人和她怀着同样的期待,她真希望他可以在临盆之前回来啊。
  
  鉴于她有过滑胎的经历,谢夫人对这个孩子尤为看重,收回了她手上所有闲杂的事,每日给她的事,便是吃饭,读书,看花赏月,无比闲暇。
  
  “母亲,这件事能暂且瞒着五郎么?”
  
  谢夫人惊讶,“他是这孩子的父亲,难道不该知道?”
  
  崔沅摇摇头,她明白谢澜出去是为了放松自己,放下芥蒂与不快,她只希望他能真正没有烦恼冗沉地归来,她也想,她亲自来告诉他。
  
  谢夫人有些懂,又轻轻碰了碰她的渐渐开始显怀的肚子,目光慈祥,“他是我们陈郡谢氏的这一辈的老五呢,和谢澜倒是合上了。”
  
  崔沅在家也是行五,这个排名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谢澜果然没有走太久,大概半年就回来了,他回来之后谒见过父母,想到没有出门相迎的妻子,不知道半年过来,她有了什么变化。这次回来,他太放开了太多,气质沉淀得更朗如温玉。
  
  穿门入帘,便看到坐在软椅上大腹便便的妇人,丰腴了不少,脸色红润,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先是看着她,视线很快就落到了她的肚子上,目光僵直了,她笑靥如花,对他伸出手唤他:“夫主。”
  
  谢澜突然热泪盈眶。
  
  他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抱住她,“我该早些回来的。”
  
  “不迟的。”崔沅张开手臂抱着他的腰,一个笑,一个哭,场面有些不受控制地滑稽,崔沅受不了他这样,在他的英挺如峰的鼻梁上印下一个绵长温软的吻,“可惜有些久,久得我都想你了。”
  
  “我也是,日思夜念。”他漾开薄唇,低声道,“我爱你。”
  
  迟来了十年。
  
  他每一日都在思念,每一日都在用尽全力地爱她。
  
  他们都藏得太好了,都没发觉对方的心意。不过这样的遗憾,以后不会再有了,此生不会再有了。
  
  九月,崔沅产下一个儿子,母子平安。
  
  谢澜脸上的笑怎么都收不住,还是医者交代崔沅这个年纪生育,加之先前有流产先例,产后定当好生照料,于是谢澜几乎事必躬亲,无微不至。这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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