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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旧时乌衣-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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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不信我也可以。”谢泓对这件事并不怎么纠结,虽然他只是写了一封信,让庾叔亭和庾沉月两个人出个主意,今日吓唬吓唬巫蘅,没想到她们最后竟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看来是真将他的阿蘅吓到了。
  
  可惜这个计划不算完整,后来应该还有一个夫君拔刀救美的过程,却被精简了,最后潦草干脆得只剩下幕天席地的……
  
  “咳咳。”谢泓的耳根都染成了桃花色,夕照暮云,合璧而来,他的红衣上镶嵌着的玉石洒满了碎金般辉光,他端起一樽酒,挑唇笑道,“我承诺这是最后一次了,佳期良辰仍在,我们饮酒可好?”
  
  巫蘅:“……”
  
  她也想不透他是怎么突然转过弯要喝酒的,但合卺酒……巫蘅脸色如桃夕,怒火被羞恨掩饰起来,“好。”
  
  谢泓淡淡一笑,将酒斟了十分,又取了七分,巫蘅诧异地留意着这个细节,谢泓笑意微苦,“阿蘅,那时候你执意要与我划清界限,我很难受……我也不知道,何时有了这个习惯。”
  
  好端端的算起账来了,巫蘅顿了顿,道:“这个习惯其实是个不怎么好的积习,我只是觉得,悲欢生死,没有人能真正圆满,所以只喜欢残缺的美。”
  
  “阿蘅。”他皱了皱眉,不说什么话。
  
  巫蘅把那份难过与哀伤渐渐地挤出脸庞,勾起灿烂如霞的一抹笑,道:“这个习惯不大好,我已经改了。”
  
  “嗯,”他慢慢地坐在她身边,身体微微后仰着,巫蘅偏过头,只看到他喉结滚动,微笑着说道:“我也要改了。”
  
  妇唱夫随,倒也不错。
  
  谢泓满意安适地眯起了双眸,双盏相交,发出“铿”的一声,青花翻开碧波,远方一片绯艳流霞,点蘸着山光水色,这次第,宛如亘古定格的一幅图画。
  
  ……
  
  榆阴淡然,上头盛开了一树满冠明月,镀了一层朦胧铅云,巫蘅的脸颊红得透彻,头顶的月光轻纱似的游弋而来,静静地笼在红衣男子的身上。
  
  但是很快就不是红衣了。
  
  他的身体的确一如想象之中的那般美好,白皙的地方宛如无瑕的和氏之璧,一头青丝,随着他倾身而来的动作,安逸如水华地流泻开来,巫蘅伸指捞住了一绺,另一手将身下的狐裘揪住了,紧张忸怩地看着他。
  
  映着月光,两个人都是脸颊充血,尽管谢泓解她衣襟的动作算得上熟练,可是那抹不自然和赧意绝不比巫蘅好过一点半点。
  
  她忽然伸掌抱住了他,“阿泓……”
  
  “嗯?”
  
  “我怕我中途醒来。”
  
  谢泓一笑,五指温柔地抚过她的眉棱,“傻,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庄周梦蝶,尘世与幻世,本来就没多少人分得清楚。巫蘅想,即便是华胥一梦,她终究是能握得住的。敛了唇,轻阖上了眼帘。
  
  没有太多的准备,也没有谁是身经百战的老练之人,他固执地坚决地闯入她的生命,疼痛的一瞬间,有什么悄然烙印,在眉间,在心上,在眼前依稀的迷雾里。
  
  “阿泓……”她被他钳制着光滑的下颌,被迫睁开双眸,一双幽静如水的眼,粉颊嫣然,谢泓微微一怔,和她的清明比起来,他的意乱情迷显得太不矜持,可是……洞房花烛,他是真不想做这个柳下惠。
  
  岂知巫蘅撑不过半盏茶功夫便破了功了,羞赧地扭过头去,身下的狐裘被抓得更紧。她不会告诉谢泓,她虽然没有经验,但骨子里却和其他的处子不同,她有过一段惨痛的回忆。虽则那些都已经远去,虽则眼下在自己面前的是他。
  
  巫蘅的意识因为他克制而温柔的动作逐渐剥离了,眼前是一道柔软的明月光,张开五指,会一丝一缕地自指缝间流淌下来,缱绻地熠熠着。
  
  黎明时,她从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醒来,想到昨晚,脸颊比初生的日光还要明艳如火,他还在沉眠着,下颌的曲线精致细腻,宛如工笔画勾勒而出的,巫蘅轻轻地凑上前,在他的鬓边印下一个淡淡的吻痕。
  
  “轻薄我?”他不知何时醒了,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也不睁眼,促狭而笑。
  
  巫蘅赧然地抽开手指,“你本来便是我的夫君。”
  
  他难道忘了,昨日他大张旗鼓,迎娶巫氏阿蘅为谢泓正妻一事?
  
  谢泓大笑,“这个好听。”
  
  他爱听,巫蘅弯了弯唇角,以前她心里还有几分觉得,谢泓时而孩子气了一些,现在想来,这不是幼稚,而是他最纯真的一面。至于前世那个惊鸿一瞥的白影——那是一个浸透了沧桑,看淡了浮华的名士。
  
  她不该爱上的,便是他的悲伤。
  
  皇天在上,巫蘅嫁与谢泓为妻,不求荣华煊赫,只求,这一生,能护得住他的笑容,平凡简单,列之诸神,请遂我心愿……




☆、绝道

  “这里就我们两人?”巫蘅掀开身上压着的一床锦袍雪被; 身下的狐毡早已昨晚严整熨帖; 她有点很他为何在大婚之夜,在身下垫着一个素色的毡皮; 巫蘅对着那点点红迹出了会儿神。
  
  谢泓坐起来,自身后安静地拥住他; 他的衣袍松垮; 露出半截玉质的胸膛; 小臂的肌肉隐约有力; 昨晚很长一段时间; 他都是用手臂撑着在她上面……
  
  “我们该离开了。”
  
  巫蘅诧异,“去哪?”
  
  “四海皆往。”
  
  他是一个经年游历在外的人,说出这番话也并不奇怪,但是巫蘅却不是,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也喜欢从一而终的安定,真没有尝试过风餐露宿漂泊在外、过席天幕地的生活。
  
  “阿泓; 我们……”
  
  谢泓握住她的手,“阿蘅; 自今以后; 我一无所有了,你还愿意跟着我么?”
  
  他一无所有也是为了她; 巫蘅怎么舍得拒绝,“自是愿意的。”
  
  她说完这句,谢泓挑起唇来; 以小指蜷曲在唇边吹了一声,不远处有一匹骏马飞奔而来,枣红色的,神骏无比,欢快地跑向这旷野之下唯一的一片绿荫,巫蘅这时才留意到这地界是何等空旷,一时有些佩服谢泓那个想法。
  
  谢泓伸出左手将她拉起身,枣红马上前,亲昵地蹭着主人的手臂,谢泓眉眼温和,清瘦的身影傍着骏马,是别有一番韵味的俊美无双,巫蘅不觉看痴怔了些,不禁意时,他已经翻身上马。
  
  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巫蘅才觉得眼前一晃,他人已在马上,映着晨曦与微风,优雅地俯下腰身,一手扣着缰绳,将右手伸给她。
  
  巫蘅被他顺势扯上马背,唇边是一缕淡淡的微笑,两人映着丘陵丰茂的绿草,向着斜照初阳奔去。
  
  一直到了江边,见到谢泓身边的旧部,她才终于知道,他的“一无所有”是什么意思。
  
  浩浩荡荡的百千人,应该是没有一个昨夜离去的,巫蘅瞠目扫了一眼,对谢泓道:“你不是将谢氏放的权力都交回去了么?”
  
  谢泓也笑,“你当真以为,你的夫主,除了那些便室如悬磬了?”
  
  “王妪和柳叟他们来了么?”
  
  谢泓往江边指了指,那里停泊着一艘大船,水声滔滔,“他们二人年事已高,其实并不适合远行,是我存了私心了,想让他们陪着你。至于那两个小丫头,她们的年岁还小,我想阿蘅你也不想这么拘着她们,替她们安排了出路,各自嫁人去了。”
  
  “多谢。”巫蘅原本还想该如何安顿水盈水秀,现在被谢泓出手解决了,她自然是欣喜的。
  
  “我们之间,以后莫再如此客套了。”谢泓牵着她的一只玉手,两人并肩往江边而去。
  
  呼啸的江风在耳边飞掠而过,撩开他的鬓发,修长的眉宇释然秀雅,他仿佛从里到外地释放开了某些东西,尽管这些都是极难用言语来形容的,也许也是错觉,但巫蘅就是这么觉着的。
  
  王妪那么简朴的老妪,今日也换上了一身喜色,霜花白鬓间簪了朵猩红花,笑得泪痕模糊,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与喜悦,这是为她觅得良人的祝福。“女郎……”
  
  本想说些吉利话儿,但是一张口,便哽咽住了,巫蘅抱着她宽慰起来。
  
  谢泓微笑着走过一旁,摇曳的红光宛如血色的珠玉,等候在旁的庾沉月尴尬地立着,谢泓命人在川边设宴,昨晚多数人都不曾回去,庾沉月也跟着留下来了,但她显然心中有愧,所以更是不敢轻易离开。
  
  “沉月。”
  
  见到谢泓走来,庾沉月更局促了。
  
  她了解谢泓,她知道,这个十二哥哥,即便是怒火极盛的时候,他也是能笑得出来的,而且滴水不露,叫人堪不破、道不明。
  
  庾沉月低声道:“十二哥哥,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
  
  谢泓挑着眉拂了拂手,“嗯,是庾叔亭的好主意。”
  
  庾沉月立即出卖了自己的十兄,“十兄的确曾说,要吓便吓个完全,才能体现出,十二哥哥的……呃,英姿……”
  
  “庾沉月,没有人告诉你,你只有撒谎时,口笨嘴拙,半个词都吐不出?”
  
  庾沉月:“……”的确是没有人说过。
  
  也同她说了这么多,看来是将她吓到了,谢泓侧过身道:“沉月,今日瑾之来找我喝了两次酒。”
  
  “呃?”
  
  谢泓笑容澹澹,“你也知道,他酒量浅,喝了不过几杯便醉倒了,嘟囔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只听到‘沉月’二字,被他颠来倒去地说了不知多少次,后来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你的名字——”
  
  他刻意地一顿,觉得庾沉月这个心急焦灼又故作矜持和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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