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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大明漕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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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莺眼珠子转了一圈,璎珞不在,张氏又隔得太远,最后竟然将孩子往孟微冬手里一塞,她扯柳丝丝,“关你屁事,你懂个屁!你哪儿来滚哪儿去,你不是要睡觉吗,滚回去睡觉!大姑娘是出嫁,心里激动的,你懂个屁!”
  柳丝丝原先就很清瘦,如今怀了孕,更是见瘦,只是腹部隆起,她看霍青棠,“你愿意嫁就嫁,不愿意嫁就算了,咱们冲不过是斩首流放,没人愿意听你嚎丧!别到头来您霍姑娘说是为了咱们一窝风尘女子做了牺牲,到时候老爷回来还要怪我们,如果回不来,咱们下去同老爷还不好交代,说咱们一堆心怀不轨的人把您霍大姑娘给卖了。”
  柳丝丝吸一口气,“您霍姑娘自在惯了,从来不住家里,也见不得我们这些地位低下身份肮脏的小妾,那您去都察院找老爷,叫老爷给您再寻一门好亲事,咱们霍家不留您。”
  “哇、哇。。。。。。”孟微冬怀里的孩子又哭起来,黄莺将柳丝丝往外头扯,“你想死自己去死,我儿子还没长大呢,我儿子还没娶媳妇呢,你自己带着你的高贵去死。她嚎丧,我看你就是哭坟,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一家死绝了,你好跟着齐疏朗去享福啊?死,齐疏朗是不是答应你了,说不让你死啊?”
  孟微冬搂着孩子,目光瞟过去,“哪个齐疏朗?”
  黄莺也不扯柳丝丝了,改为拽着柳丝丝的衣裳,“喏,过去的知府大人,如今甚么佥都御使,就那个齐疏朗,他和柳丝丝是相好的,我都怀疑柳丝丝的孩子不是我家老爷的,是那个齐疏朗的!”
  柳丝丝红着脸,“你。。。。。。血口喷人!”
  黄莺冷笑,“得了吧,我如今也是不想好了,要死咱们一起死,哎,反正天不从人愿,天上掉下来个救星,这头都要被推走了。这会子老爷不在,你说句实话,孩子究竟是谁的?”
  “好了,都住嘴。”张氏将霍谦从孟微冬怀里接出来,她看黄莺,“丢人现眼。”
  那主簿进来了,对孟微冬低声说:“大都督,府衙来人了。”
  “谁?”
  “毛大人,还有一位卑职不认识。”
  孟微冬拿了一锭十两的元宝给那主簿,主簿原本不要,孟微冬道:“拿着吧,有事及时来同本督说。”
  “是是,大都督慢走。”
  孟微冬拉霍青棠的手,“走。”
  霍青棠还杵在那里,孟微冬将她手腕一拽,“走,来人了。”
  孟微冬与霍青棠消失在后门,前头果真来人了,来人是扬州知府毛大人,并着一位不认识的官员,姓毛的问:“霍家人都在此处了?”
  那主簿回道:“回毛大人,都在此处了,还有两位在房中休息。”
  璎珞许是厌了与霍青棠再生争执,故而在房里根本没出来,还有个月满,也是没出来,毛知府道:“唤她们出来,上头有令,给霍家亲眷换个地方。”
  主簿问:“敢问大人,不知是要换去何处?”
  毛知府还没说话,另一个就道:“去南都,怎的,还要同你交代不成?”
  “下官不敢,不敢。”
  那位毛知府说:“南都有人来接诸位,各位这就跟着这位大人起身吧。”
  黄莺抱着孩子,柳丝丝也在堂中站着,那主簿去唤璎珞与月满,张氏道:“不知上头要我等去南都做甚么?”
  毛溪没说话,另一位却说:“要你们去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外头天色已经擦黑,张氏她们上了车,车往扬州码头而去,月满道:“太太,车是往码头去的,这是去坐船?”
  黄莺搂着孩子,她说:“有劳,停个车,孩子要便了。”
  外头车夫不停,黄莺掀开帘子,“我说。。。。。。”
  哪里还有甚么车夫,外头只得方才那甚么大人,那人笑一笑,“便了?几位这就下来吧。”
  黄莺搂着孩子先下车,扭头就看见后头柳丝丝也下来了,印着月光,柳丝丝面色发白,这里有条小河,黄莺抱着孩子往河边走,后头柳丝丝也跟了上来,方才那大人站在河边上,黄莺正要问几句,就见那男人伸手将柳丝丝一推,柳丝丝就跌进了河里。
  柳丝丝在河里扑腾,几下就见了一件衣裳飘在河上,青幽幽的,似鬼,似魂。
  黄莺看呆了,愣了一瞬,随即尖叫,“啊,杀人啦!”
  那男人眉目一挑,“哦,别急,还有你。”
  黄莺往马车后头跑,“杀人了,快跑啊,杀人啦!”
  月满就在马车边上站着,那男人捏住月满喉咙,就是这么一捏,一声脆响,月满不动了。
  张氏撩开帘子,“你?”
  那人将月满的尸体往车辕上一丢,“太太,这是你张家的人吧?”
  张氏简直要晕过去,璎珞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根筷子,她跳出来就往那人脖颈上一插,筷子深入血脉,璎珞道:“跑啊,还愣着做甚么,跑啊!”
  那男人一双眼珠子快要瞪出来,璎珞去拔那根筷子,还没使力,那男人一根短匕首已经没入璎珞腹部,两人都松开手,璎珞眼珠子睁开得大大的,“我。。。。。。我。。。。。。”
  张氏凑过去,璎珞嘴唇翕合,“对。。。。。。对不起。。。。。。”
  黄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张氏低头在那当官的身上摸了摸,手伸到衣襟里,摸出一块牌子来,那也不是甚么官凭,就是一块普通木牌,张氏将那牌子往衣裳里一装,将男人推下马车,拉起马缰就往回头路走。
  话说毛溪带着一个不知身份的人带走了霍家一门,那主簿觉得事情不对,等毛溪一走,他就往驿站而去。
  孟微冬正按着霍青棠吃饭,自打桌上摆了饭食,霍青棠就一言不发,在桌边坐着,不声不响,孟微冬也不多说话,只夹了一盘子菜,他推到霍青棠面前,“吃饭。”
  “不吃。”
  孟微冬拿起筷子,“那好,我喂你。”
  “你,你不要脸!”
  屋里燃着明亮的风灯,霍青棠双颊红扑扑的,孟微冬点头,“对,我不要脸,你吃不吃?”
  两人正僵持不下,外头南济进来,“大都督,出事了。”
  

  ☆、风声渐冷

  
  柳丝丝的尸体捞上来的时候; 她的脸已经被水泡得青白; 这个讲究了半辈子的女人,死的时候; 身上还穿着最好的杭绸,手腕上挂着两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
  霍青棠就看了那么一眼,险些吐出来; 孟微冬捂住她眼睛; “别看。”
  南济附身检查了柳丝丝的尸体,又按压了她的腹部,柔软有积水; 再按几次,又触到她腹中坚硬部分,那是胎儿。“大都督,是溺死的。”
  后头几个衙役举着火把; 孟微冬看向那主簿,“怎么回事?”
  主簿双腿一软,险些跪下; “回。。。。。。回大都督,卑职; 卑职不知呀,这人是同毛知府一起来的; 就是大都督走后,他们就来了,说是要将霍家女眷押往南都去呀!”
  后头有个衙役过来; “大人,那边搜出来一个人。”
  主簿也不知存了甚么奢望,“男的女的?”
  那衙役回:“女的。”
  主簿的心又跳起来,他接过衙役手里的火把,“人在何处?”
  孟微冬瞧南济,“你去看看。”
  南济去了,孟微冬拍拍怀中女孩子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嗯?”
  黄莺扑过来的时候,“大姑娘,死了,都死绝了,都死了!”
  女人蓬头垢面,南济抱着孩子,黄莺一把扑在霍青棠的腿上,“死了,都死了,月满和璎珞都死了,哪个天杀的,要灭我们满门呐!”
  霍青棠后退一步,“谁死了?”
  黄莺抹抹眼泪,“璎珞和月满都死了,我把她们拖草丛里去了,当时那个当官的将柳丝丝推进河里,我就喊了,让她们赶紧跑,我跑了一路,跑不动了,隔了一阵,我才往回走,看见璎珞和月满都死了!还有那个天杀的当官的,他也死了。”
  霍青棠脚一缩,她身体软软往后面倒,孟微冬将女孩子的腰一搂,“坚强点,我们去那边看看。”
  孟微冬将黄莺拉起来,“人呢,在哪儿?”
  黄莺指着衙役将月满和璎珞的尸体从草丛里拉出来,“喏,都死了,就那么一晃眼,咱们刚刚还争吵了,这就都死了。。。。。。”
  霍青棠蹲下来,璎珞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她抚抚璎珞额前的碎发,“你说你有你的爱慕,你说你坚持,我成全了你,你后悔吗?”
  眼泪一滴滴落在河岸旁的沙地里,眨眼间,一丝湿气就耗在了沙地中心,霍青棠抓着璎珞的肩膀,“你说啊,你说啊!”
  孟微冬一手点在霍青棠后颈的穴位里,女孩子软软瘫倒在他身上,孟微冬问黄莺,“黄姨娘,你说那当官的也死了,哪个当官的,尸体呢?”
  黄莺指着河岸上的草丛,“就那里面,我准备把他一脚踹河里去的,但我拖不动,就在那。”
  那人穿着正五品浅绯色官袍,衙役举着火把围了过来,南济道:“这人面生,不像他们所说的南直隶的官员。”
  孟微冬低头,手指捏着那人的面颊,男人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将手帕丢在那人脸上,“哼,你不认识,总有人认识。”
  孟微冬招手,那主簿赶紧过来,“大都督有何吩咐?”孟微冬低声在那主簿耳边说了几句,那主簿连连点头,“是的,卑职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黄莺扶着霍青棠,“大都督,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咱们。。。。。。”
  孟微冬将霍青棠抱起来,说:“咱们回南京。”
  “现在?”
  “就现在。”
  这一晚上,黄莺都睁着眼睛没有睡觉,船从扬州到南京,一个晚上足矣,霍谦由丫鬟重兰抱去睡觉了,黄莺在船舱里坐着,舱房里的灯火明明灭灭,江上有月亮,却又不亮。她不知道怎么一息间就成了这个样子,她与柳丝丝不合不假,但她没想过柳丝丝这么讲究的一个人会死在了河里,蓬头垢面,手指甲里还有泥沙,头发也与水草蜉蝣卷在一起,拖上来的时候,连个人相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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