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谍影-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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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走后,陶世恩哭丧着脸,“爹,这……这该如何是好”。
“不打紧的”,陶仲文伸手轻捋胡子,“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与我们有关”。
“可是……”陶世恩伸手指了指殿内的惠嫔。
陶仲文轻蔑一笑,“放心吧,咱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她不会不知道个中厉害,哪敢与我们为敌”。
陈芙蓉走出钦安殿不远,忽感浑身燥热难当,一股热力在身体内四处流窜,她几乎忍不住要呻吟出声。陈芙蓉今年三十出头,是宫女中较年长的,虽未被皇上宠幸过,也通晓人事,她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疯狂向坤宁宫逃奔,从乾清宫穿过两尽间的穿堂,可以直接向北绕过交泰殿直达坤宁宫,中间并没有门和宫墙。一口气跑到乾清宫外时,陈芙蓉已被冲动的欲火烧得神智昏乱,她瘫软在地上,竟开始动手撕扯自己的衣裳。
向擎苍和张涵正好从乾清宫走出来,见到****半露的陈芙蓉都傻眼了。
“哪里来的疯女人,如此不知廉耻!”张涵目瞪口呆。
向擎苍走近芙蓉,见她双颊泛起一层极重的桃红之色,娇艳欲滴,看上去十分迷人,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她像是服了一种厉害的****”。
“****?”张涵怔愣了一下,忽然冲上前去,弯腰抱起了地上的陈芙蓉。向擎苍还未反应过来,张涵已经抱着陈芙蓉飞奔几步后,跳入了附近的荷花池中。
寒冬的池水冰冷刺骨,张涵冻得面色乌青。陈芙蓉也在冷冻的刺激下,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却忍受不住侵入骨髓的寒冷而不断厉声哀号。
乾清宫内的几名宫女太监听到喊叫声都跑了出来,围在荷花池边议论纷纷,“那不是皇后身边的芙蓉姑姑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个是咱们乾清宫新来的小太监,怎的和芙蓉姑姑一起掉到水里去了”。
向擎苍忙解释道:“芙蓉姑姑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落水,幸亏小涵子及时发现,下水救她”。
话音刚落,张涵已经将芙蓉拖了上来。二人浑身湿漉漉的,寒风吹来,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几名宫女赶紧扶着芙蓉到乾清宫西暖阁内更换衣裳。
向擎苍也带着张涵进了西暖阁。一名宫女捧着一套干净的太监服递给张涵,“快换上吧”。
张涵口中称谢,接过了衣服,却见宫女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冻得一面跺脚,一面颤抖着声音道:“宫女姐姐,你在这儿,我不方便换衣服吧。”
那宫女吃吃笑了起来,“还不好意思呢,我又不把你当作男人,有什么好回避的”。
张涵怔了一怔,才猛的想起,他和向擎苍是乔装混入乾清宫的,里面的宫女太监并不知他二人的真实身份,以为他们真是新来的太监。
“到房间内换吧”,向擎苍立即出声,转向那宫女道,“小涵子天生害羞,你别介意”。
那宫女捂嘴偷笑,又看了向擎苍一眼,“小涵子瞧着挺顺眼的,公公你更是英姿焕发,进宫来当太监,真是可惜了”。说罢仍笑着转身走了。
向擎苍简直哭笑不得,忽听房间内传来了“砰”的一声响。“张涵,怎么回事?”他高声问。
张涵略微紧张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换衣服时不小心,把灯给碰落了。已经捡起来挂好,没事了。”
“真是个冒失鬼”,向擎苍暗自摇头。
第58章 阴差阳错钓大鱼
又过了一会儿,向擎苍估摸着张涵已经换好衣服了,他踱步进了房间,见张涵已穿戴齐整,正猫腰打量着灯架上的铜掐丝珐琅满堂红戳灯。
“幸亏没有将这灯摔坏,吓死我了”,张涵心有余悸。
向擎苍训道:“你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在宫里不比外头,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大人教训得是”,张涵点头哈腰。
向擎苍没好气道:“这婢膝奴颜,你倒是学得挺快。”
张涵嘿嘿干笑两声。向擎苍盯着他,嘴角渐渐上扬,“刚才你扑向那个陈芙蓉,我还以为你想要趁机占她便宜呢”。
“占她便宜?”张涵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就算要占便宜,也要挑个年轻漂亮的,那陈芙蓉又老又丑……”
“嗯?”向擎苍抛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张涵很自觉地闭嘴,“开玩笑的,大人别当真”。
向擎苍扬眉轻笑,“说正经的,张涵,你今年有十七了吧,也是时候谈一门亲事了”。
张涵慌忙摆手道:“别呀,大人,属下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再说了,大人您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属下哪敢抢了先。”
“你就会耍嘴皮子”,向擎苍一整神色,“为什么没有这个心思?”
张涵摇头晃脑道:“多情自古空余恨,万一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短暂的沉默后,话锋一转,“大人,属下真的没想过娶妻。属下自幼父母双亡,现在就想着待生活安定下来后,将老家的妹妹接过来,兄妹俩好好过日子”。
“你还有个妹妹,怎么从未听你说起?”向擎苍问道。
张涵道:“寻常家事,没什么好说的。属下有个孪生妹妹,叫张滟,她也是属下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你妹妹在老家怎么生活的?”向擎苍关心询问。
张涵道:“她懂一些三脚猫功夫,整日混在杂耍班子里面,不成体统,所以属下一直想把她接到京城来。”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二人及时终止了对话。
陈芙蓉出现在了门外,她虽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但仍鬓发散乱,面色青紫。她见到张涵立即“扑通”跪下,连连磕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大恩大德,磨齿难忘!”
向擎苍冷冷注视着陈芙蓉,“既知感恩,你打算如何报答?”
陈芙蓉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向擎苍。张涵也诧异地偏头看他,不知向擎苍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向擎苍亮出了身上的腰牌,“我们其实是皇上派来秘密监视乾清宫的锦衣卫。皇上担心他搬出乾清宫后,里头的人少了约束,会生出乱子来。没想到我们才刚来,就撞见了你这个服食****,****宫廷的宫女。我们若将此事如实禀告皇上,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陈芙蓉一听“锦衣卫”三个字,已经吓得面色愈发黑青,待向擎苍说完话,她已是手颤头摇,“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没有服食****,奴婢冤枉啊!”
“那你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不堪的举动?”向擎苍厉声责问。
“奴婢……奴婢……”陈芙蓉百口莫辩,急得涕泪横流,“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难不成,你是遭人陷害?”向擎苍步步紧逼,“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吃喝过什么东西后,才有了这等反常的举动?”
陈芙蓉眸光一凝,“难道……难道是那杯茶?”她喃喃低语着,“不可能,陶世恩怎么会将下了药的茶给惠嫔,胆敢对皇上的女人动歪心思,他不要命了吗?”
“陶世恩是谁?”向擎苍追问。
陈芙蓉道:“是陶仲文陶真人的儿子。奴婢刚才奉皇后娘娘之命,到钦安殿与陶真人商讨要在坤宁宫做法事。当时惠嫔也到钦安殿烧香,陶世恩给惠嫔端来了一杯茶,惠嫔说她不渴,将那杯茶赏给奴婢。奴婢正好口渴难忍,就喝了。离开钦安殿不久后,奴婢就开始感到浑身燥热……”
向擎苍目光一转,不露痕迹地问道:“皇后是因为坤宁宫闹鬼,才要请陶真人做法事吗?”
陈芙蓉的脸色由青紫转灰白,嗓子发干,哑声应“是”。
向擎苍心中有了主意,“据我所知。曹端妃对宫女作乱根本不知情,是被皇后和你,还有张金莲联手陷害的。遭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她死后怨气太重,所以阴魂不散,来向你们索命”。
陈芙蓉一口玉牙咬得“咯咯”作响,却还硬撑着道:“大人说的什么话,奴婢怎么听不明白。”
“我说的是实话!锦衣卫早就掌握了证据,容不得你们抵赖!” 向擎苍声色俱厉,“我知道你并非主谋,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从实招来,我可以放你一马。否则的话,就等着尝尝被千刀万剐的滋味吧!”
“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奴婢”,陈芙蓉已如惊弓之鸟,“奴婢在翊坤宫中多年,端妃娘娘待奴婢不薄,奴婢也不愿害她。可是奴婢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皇后手中,奴婢也是不得已……”
“你和张金莲,都是皇后的人吧。那王宁嫔呢,她和你们也是一伙的吗?”向擎苍目光如炬。
“不不,不是的”,陈芙蓉连声辩解,“皇后虽然早就通过张金莲知道了王宁嫔的计划,可是绝对没有参与其中。皇后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除掉王宁嫔和曹端妃,同时为自己邀功,巩固后位”。
“张金莲是什么时候得知王宁嫔的计划?”向擎苍问道。
陈芙蓉道:“是在宫女起事的前一天。张金莲半夜如厕,无意中听到王宁嫔和苏川药的悄悄话。王宁嫔说,她打听到严嵩要向皇上进献一只涂上了颜料的假神龟,正好可以利用这只神龟大做文章,引燃宫女们心中仇恨的烈焰,借刀杀人。”她稍稍喘息,又道:“但有一事,奴婢至今不明白。据金莲所说,当时王宁嫔还特意叮嘱苏川药,一定要想方设法,留下皇帝的性命。只要让他吓破胆,躲到西苑专心炼丹就行了。她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皇后也想不通。”
“苏川药?”向擎苍低低重复着这个名字。
“啊,我想起来了”,张涵一拍脑袋,“司礼监审问宫女的口供记录中有提到,宫女们犯事时,就是苏川药因为太过紧张,将绳套儿打成死结无法收紧,她们才没能一下子将皇上……”张涵没敢说出“勒死”二字。
向擎苍略作沉忖,道:“好了,芙蓉姑姑可以回去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你走路不留神,失足跌落荷花池,小涵子跳入水中将你救了上来。你是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