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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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个担忧一个恍惚的回到外书房,春晓坐下等着郎中来,手腕一阵阵疼的她抽冷气,想是才掰好的骨逢又错开了。
不一时登云回转,“给姑娘看病的郎中病了,已经让管事的打发家去了,剩下的那个不懂接骨,不过奴婢打听到巷子口的马郎中昨日已经从外地回来,已经派小厮去请了。”
春晓见登云一脸不安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看,知道她是在怪自己,便安抚道:“是我忘了它是个伤的了,不怪你。”
“怪奴婢的,奴婢不该没等您吩咐就去。”登云面带愧疚,忽地又道:“方才奴婢正巧遇到在灵堂侍候的丫头,说是范六娘在厢房坐了一下午呢,陪着几位来吊唁的女眷说话,这会儿已经离开。”
话音才落,就听外间有脚步声,听着似龚炎则,登云一下闭了嘴,刚好帘子撩开,龚三爷进来,道:“如今外头都传你孝心感天动地,得了梦境成全老太太,老太太庇佑求菩萨降福泽,竟是都知道你得了酿酒的方子,如今只能紧着上报朝廷,免得朝廷下询就不美了。”
春晓站起身,立在龚炎则身旁也不说话。
登云过来侍候三爷除下披风。
龚炎则见春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糊涂这酿酒方子要如何处置,伸手将人带到炕边坐了,他也在身边坐下,解释道:“二老爷的意思自然是想要这方子以太师府的名头上报朝廷,这样他与大老爷这等孝子贤孙好名儿便得了去,只沥镇谁人不知是你夜里游船献花得了好机缘,正好上报朝廷,让朝廷做个评说。此后,方子自然是献上去,咱们也可自酿来喝,就如庞家献药方一样,御药局有宫制的,庞家也有秘制的。你看这样处置如何?”
春晓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你亲手写出的方子,怎么倒好像不甚在意?可知道,如今为了这方子挤破脑袋的有多少?不单单是咱们府里想要分一杯羹,外头风云涌动,好些个酿酒大户已然往沥镇赶,要与爷谈生意了。”龚炎则得意一笑,看着春晓有种与有荣焉的傲气。
春晓也是拾人牙慧,她自己完全不懂酿酒,那方子也不知从谁那里学来的,偶尔想起来记录在纸上,便成了如今菩萨送的。
“您那会长的事,会不会因此事更稳妥些?”
龚炎则见春晓关心他这个,心里烫贴,拍着她的手道:“该是十拿九稳的,商会里六位元老,早前有三位便有意于我,如今又有一位投靠过来,原是个孝子,往日看不上爷流连花柳的,如今却是没口子的夸爷浪子回头金不换,哈哈,商会里有这四位支持,比之旁人胜算大许多,若还是不成,那便是天意了。”
“你也信天意?”春晓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惶然。
“小丫头,这些日子可把爷的尊称都丢九霄云外去了。”原本是逗春晓开心,见春晓垂着眼不吭声,伸手把她下巴抬了起来,大拇指指肚在细腻柔滑的脸蛋上摩挲,笑吟吟道:“爷不信那个,爷从五岁开始就只信自己。”
龚炎则心情极好,又与春晓闲聊了一阵,外头有人找才又出去。
春晓则独个坐在原处想了很久,却与龚炎则有着不一样的结论,世上许多事,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登云见三爷走了赶忙进来回禀,“马郎中带了内眷回来,内眷的精神不大好,除了马郎中不让别人挨近,实在不能来府里,奴婢派小厮请别的郎中去了,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春晓这只手一直没动,方才龚炎则虽没察觉她手又伤了,倒是小心的避开,不曾碰到,她又被他说的话引去了心神,一时忽略了它,此时被登云提起才觉得已经是胀痛了,便道:“不用寻别的郎中,咱们去一趟马郎中那里就是了。”
登云一想后巷离的近,也就点头,侍候春晓穿戴整齐,让婆子抬轿子去。
离的确实近,没一刻钟就到了地方,婆子把轿子轻缓的放好,登云撩帘子扶春晓下来,自有那有眼色的去叫门,小药童开了门,春晓领着登云进去,与个身段婀娜多姿的小妇人走了个碰头。
那小妇人穿着桃红大金菊刻丝泥银缎子袄儿,配水绿绣花长裙,头上插戴珠钗并赤金凤头步摇,脸儿上匀着精细的妆容,同样也带着个小丫头。
春晓只当她是来看病的,便颔首过去,那小妇人却顿住脚,侧身直看到春晓进屋。
原是春晓虽头上戴着帷帽,却是穿了一身料子极好的素衣素裙,就连身边的丫头也是穿白,且头上簪着宫制的堆纱白菊,不似寻常人家女眷。
☆、第418章 遇三爷旧识
妇人领着小丫头出来,但见外头候着绿呢小轿,抬轿子的婆子也穿白,便明白是一家治丧的人家,且这家人该是富户,就连这几个婆子也穿的整齐体面。
小丫头见妇人使眼色,扬起笑脸过去,道:“敢问您几位是哪家的?我家奶奶是前门吴爷家的,见几位穿素,特来问询。撄”
婆子见妇人虽穿金戴银,却是极艳俗的妆扮,神色带出几分轻视,冷淡道:“我们是太师府的。”
小丫头吓了一跳,竟是如此高门第的,可怎么到这里来看病的?马郎中可不是高门大户的郎中,再细细的打量了几个婆子,试探道:“方才进去的是府上哪位奶奶?”
婆子神色愈发冷淡,“说了你也不认得。”
小丫头碰了个钉子,讪讪的回去与妇人说,妇人一听是太师府里的女眷,想了想,一转身,领着小丫头又回去马郎中院子偿。
此时马郎中已经下手利落的为春晓接好骨头,嘱咐道:“不能再碰了,先不说一回两回的接骨遭罪,总是错位将来愈合了手腕也要变形的。”
登云认真听了,忙道:“我会看着姑娘的。”
春晓就是一笑,让登云付诊金,恰这时,那妇人带着小丫头推门进来,一眼看见登云给了马郎中整整齐齐的一锭银子,足有五两,她眼睛一亮,笑声就起,道:“郎中,妾身是来开药的。”
马郎中一见是她,皱眉道:“您不是嫌药贵么?”
妇人忙道:“哪里哪里,是妾身觉着家里的药与您开的药治的都是同一种病,便想回去吃那几副也可,方才走到门口又想,若是吃了那几副还不见好,妾身不还是要回来买您的药?如此何必费事,就紧着回来了。”
马郎中淡淡瞥了眼,又问:“您确准要买?”
“自然。”妇人笑呵呵的应着。
马郎中转身去抓药,妇人随后笑吟吟的与春晓道:“我是前门大街吴爷家的,您是……?”
寻常搭话,春晓便也笑着道:“我是太师府的丫头。”
原来是个丫头啊。妇人有些意外,却也更眼红,太师府连个丫头都有这样的气派,若是做了三爷的姨娘,那当是何等风光?早前她也只差一步就能进那富贵高门,若不是卢正宁坏她好事,岂会碎了一场美梦?
原来此妇人正是当日的清倌唐丢儿,酒席上差一点就讨好三爷,成为新宠,结果被卢正宁赖了去。
她心里好恨,却也好怕,在卢正宁手里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后来要不是卢正宁与春晓打官司,她也没机会被当作谢礼送给县衙的仵作吴爷做填房,虽说吴爷年纪大了一些,好在她活的像个人了,说起来倒要感激春晓才是。
只这种感激不过是时也运也命也,唐丢儿心里大多数时却在泛酸和埋怨,想不通同样都是下等人,何以春晓盛名远播,被三爷倍加宠爱,而自己却只能侍候一个半百的老头子。
方才在外头见是太师府的轿子,当即鬼使神差的回来买马郎中开的‘贵’药,不过是想亲眼见识太师府里的人到底什么样。
唐丢儿见自称太师府丫头的春晓一直戴着帷帽,旁边还立着丫头,猜她是个极有体面的,不然不会有人侍候,整个人虽泛酸眼红,却是一张笑脸,道:“就是丫头,你也是高小民一大截子呢,这几日街坊都传你们府里梦见菩萨的那位是神仙转世,专门来人间洒福祉的,不知道是不是长的奇特,人家都说,但凡有神通的都异于常人。”
春晓隔着帷帽的纱幕没吭声,一旁立着的登云忍不住噗哧笑出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姑娘还三头六臂了?没谱的事儿,姑娘长的齐整,不多什么也不少什么。”
唐丢儿自然知道传言不真,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打开话匣子,于是接下来便聊了起来。她是花楼出身,知道许多龚三爷在风丨流场的轶闻,这会儿说起来津津有味,把春晓和登云听的睁大了眼睛,一时怔愣一时无语。
马郎中把药给唐丢儿的丫头捧着,那丫头却也就是捧着,既不付钱也不走,看的马郎中眼角直抽。
春晓也是闷坏了,且太师府里的人利益牵扯多,没有人说话这样尽兴的,又是三爷的风丨流史,倒听的不想走了,眼瞅着天色还早,春晓便约唐丢儿去茶楼吃茶。
唐丢儿暗暗欢喜,带着丫头就跟着走,马郎中那里却不曾结药费,登云瞥见,伸手又拿了银子出来,马郎中连忙摆手,却叫登云塞手里了。
登云心想:能逗姑娘开心,花几个钱不算什么,何况自己也挺爱听的。
唐丢儿见状心怦怦乱跳,隐约觉得自己是攀上了高枝,立时精神抖擞的挑着许多趣事说。到了院门外,各自上了轿子才算歇了嘴。
轿子将人直接抬去了仙芝楼,唐丢儿是路过没进去过,这里花销如何不说,只说进去的可都是有些明堂的人物,听说这仙芝楼的老板能知从前未来,古今皆通,许多一品大官都来问吉凶祸福。
但见春晓下了轿子,招手让她过去,随即跟着进了大门,有那小伙计上前,笑模笑样的打招呼,“是俞姑娘吧,姑娘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快请楼上请。”
“你眼力可真好,我就来过一回,且还戴着这个,你也认得出来。”春晓笑道。
登云也是第一次来,正好奇的四处张望,闻言也看向小伙计。
伙计调侃道:“自然认的出,但小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