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第2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来还在抽泣的春晓蓦地僵住,直直的看向龚炎则,龚炎则不知怎地脸上一烫,虽觉得自己说的不错,可被春晓这样瞅一眼倒像剥了皮似的火辣难堪。
随后就见春晓咬着下唇,猛地转身,踉踉跄跄的就往外去,门口麦子和福泉一边一个对立着,正横眉冷对的瞪眼,春晓从他二人中间穿过去,头也不回的去了撄。
龚炎则胸口起伏的厉害,怒目切齿的盯了眼庞白,冷道:“这事没完!”说罢抬步追着春晓去。
庞白擦了把嘴角的血迹,跟着走到门口,大声道:“我和她是清白的,天地可鉴,你若不听解释还要为难春晓,早晚有一日,你会失去她。偿”
“我的女人死了也是我的,跟你庞白没半丝相干,省省你那滚油耍滑的心思,趁早滚出龚家,别等着爷动手!”立时吩咐福泉,“盯着他,上回怎么滚的,这回还给爷怎么撵!”
福泉也不怕事大,如今太师府没了老太太,三爷最大,福泉腰杆溜直,斜睨着庞大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庞大人请吧,别真叫小的动手,那面皮上可就过不去了。”
庞白冷着脸没说话,麦子却涨的面皮通红,恨不得上去与福泉大干一仗,若是以前他还真就去对付两句,只方才福泉处置尸体又请郎中,已有了应对一方的管事气势,可不是他这种跟在主子身边打杂的小厮能比的,一时敬畏,竟不敢出口不逊。
庞白也不与这等上不得台盘的小人说话,转身回屋,摆好镜子把脸上的伤处擦干血迹又抹了药膏,暗想:人都说三岁看老,龚三儿的火爆脾气一点没变,心肠又阴狠歹毒,方才一番磋磨,竟是拳拳往自己脸上招呼,现下又撵自己出门,这脸怕是一出去就得引来所有人的侧目和恶意揣测。
庞白轻慢的哼了声,叫麦子翻出面巾,将脸挡住,又穿上兜帽,吩咐麦子拎好行礼出门,到门口见到福泉道:“麻烦与我那妻妹招呼一声,一道走。”
福泉微微一怔,快速看了眼庞白,不由自主的点头应下,旁白淡淡点头,“多谢。”
福泉望着庞白主仆的背影,不得不叹服,庞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自有官威张驰与从容的气度,不是寻常人撑的出来的,另外竟然还想着带走茜姑娘,这……该是不想春晓姑娘遭委屈吧?倒与三爷一样体贴,却又比三爷心思细腻。
福泉举手敲了敲额头,若自己是春晓,怕也要活心,庞大人清风明月、一派儒雅,脾气也好。三爷却是顺毛捋的老虎,侍候好了对人也是千好万好,可若逆着三爷的性子,便是要吃苦头的。
后院一处叫做畹婷居的院子,正住着范家来的老祖母与两位姑太太,畹婷居背靠着的一间绣楼里住着范家几位姑娘,此时茜娘正一身珠光宝气的与人说话,神色轻狂,抬手拢了拢头上挽着高髻,道:“皇室与小民到底不同,那气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我当时恨不得处置了春晓,我六叔写信给我,却劝我看在三爷每年孝敬朝廷到那点东西份上,不要与贱民一般见识,我大人大量才……”话不曾说完,就见自己的贴身丫头在暗处招手。
茜娘皱眉,见范家几位姑娘都往那丫头身上看,一时挂不住脸,呵斥道:“有什么就说,别跟小门小户似的成天行鬼祟的那一套。”
丫头面皮一红,到近前小声道:“九爷出府,请姑娘一道走。”
“说什么?”茜娘高抬着下巴,斜睨着那几个范家的姑娘,正觉自己摆足了皇室气派,闻听一愣。
丫头硬着头皮道:“九爷脸上起了疹子,要出府就医,不在府里住了,请姑娘一道离开。”
“他走他的,我自在这住,管我做什么?”茜娘立时瞪圆了眼睛。
丫头低着头不吭声了,但腰一直半弓着,意思表达的十分坚决。
早前庞白与妻子李氏回绥州,路上遇到徐道长,伸手帮了一把,又恰接到老太太病逝的信儿,自然要回转吊唁,李氏的身体却不大好,根本支撑不了,更怕自己死在外乡,一径求着庞白让她回家,庞白心里也有数,便应了,李氏又求庞白担待茜娘,庞白这才知道,茜娘胡闹,竟从家里偷跑出来,但见李氏金纸一般的脸色,他不好埋怨训斥,也应了,叫护院把李氏送走,带着茜娘回转沥镇。
既然如此,要走自然要一道走。茜娘却不甘心这样离开太师府,她如今定了亲,六叔待她又比以往亲近,还承诺太子登基以后,天下大赦之际,他去说和叫自己认祖归宗,意思是以后她最差会被朝廷赐封郡主,也是因着这个打算,六叔劝她找丈夫要找个白衣时,她答应了卢正宁的求亲。
我朝惯例,驸马郡马不封实权官职。
她若想要公主郡主的赐封,丈夫人选必须低一等,卢正宁不是官身,却有本事,卢家又是地方大户,也不算埋没她的脸面,最重要的一点,卢正宁仇恨太师府,一心想要春晓死,正和她志同道合。
范家几个姑娘看茜娘方才还暴发户似的趾高气扬,这会儿脸色变了几变,不得不与小丫头告辞,几人待她一走,均是一脸的讥讽。
不说茜娘一肚子火的才落脚又搬行礼滚出太师府,只说春晓低着头,一面抹泪的从寄远阁出去,守在门口的赵福一见就慌了,急问:“哪个欺负你了?爷把他的头拧下来!”
☆、第339章 叫他横
春晓抽泣着摇头,绕过赵福往前去,赵福不好伸手去拉扯,只得一个劲儿的倒退着瞅着春晓,见她哭的两眼粉红,睫毛被泪水染的尽是露珠,雪白的小脸儿鼻头通红,皎皎贝齿咬着嫣红唇角,颜色与之素日里清风秋月般皎洁又不同,更有女儿家楚楚动人之姿,把他看的痴了去。
“你他娘的!”龚炎则从后头大步追上来,见到的就是赵福一面如痴如醉的端详春晓,一面身子骨都酥二两的向后退着,当下火冒三丈,上去一声喝骂,紧跟着就是一脚,正踹到肚子上,赵福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三爷?……”赵福仰着头,脸色刷白,疑惑的喊了声三爷,冷汗便滴了下来偿。
春晓也愣住,扭头,见龚炎则浑身戾气,因暴怒,五官都有些扭曲,不禁骇然向后退去,龚炎则不再看赵福,只阴翳的盯着春晓,冷讥道:“没看出来呀,还有这等招蜂引蝶的本事,说罢,你们是怎么勾丨搭上的?”勾丨搭二字似乎是从牙齿间碾磨出来的,恨不得嚼肉噬血撄。
春晓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直气的浑身发抖,嗫着唇瓣半晌发不出声来。
赵福至此仍不知春晓是三爷的女人,只当春晓是三爷心腹,定是不能背着主子私定终身,三爷暴怒该是什么事情办砸了,更怕春晓会被三爷严厉处置,顾不得肚子疼,跪在地上道:“三爷,我赵福没求过三爷什么,求三爷成全我与小假,三爷!”
龚炎则猛地转过头来,恨不得一脚踹死赵福,气极反笑,“她?你说和她?呵,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她是爷的人,在爷盘子里抢食吃,你可真带种!”说着深深吸口气,咬牙道:,“赵十一,要不是你当初给爷挡过刀子,爷今天就废了你!滚!”
赵福这时才似有所觉,却仍抱着一丝希望呐呐道:“她不是……三爷的心腹丫头么?怎么?……”
“滚,滚回福建去!”三爷眼里都冻出冰碴来了,说完伸手拽住春晓的手腕子就往外走,春晓挣扎得想要挣脱手腕,却被一只铁钳的手攥的愈发的紧了,直要捏碎了骨头,却狠狠咬着牙不喊痛,龚炎则步子大,她被拽的踉踉跄跄、狼狈至极。
身后的赵福却是大惊失色,捂着肚子站起身追上来,急惶惶道:“三爷,我错了,我有眼无珠,不知道小,姑娘是您的人,可三爷也不能因着个女人就把我撵走啊,这些年您交代下来的事情,我哪一件不是竭尽全力去办,从不敢有半点松懈,三爷,您不能打发我去呀。”
龚炎则瞅都不瞅赵福一眼,“爷们间的事自来就与女人没干系,你既然能在我这里竭尽全力,无半点松懈,如此回去家族也定然会大展宏图。”说着龚炎则脚步顿了顿,放慢语气道:“你该回去了。”
赵福僵住身子,立在远处,看着龚三爷领着袅若娇花的女子很快拐过半月门,他感觉前路茫然一片。
不一时刘兆从外头来,左右看了看,目光便落在赵福煞白的脸上,小声凑上前道:“没事吧?要不要请了郎中来看看?”
赵福恹恹的摇摇头,全没往日铁骨铮铮的汉子样儿。
刘兆可怜的又看了他一回,道:“三爷说了,若是没大碍,就回去打包行礼,来时怎么来的,走时就怎么走,让你……”
赵福瞪眼过去,就听刘兆慢悠悠道:“快滚!”随后哈哈大笑着躲一边去了,赵福一股子火正没处撒,嗷的一声追着刘兆摔打去了。
再说春晓被龚炎则拽回外书房,嘭的关上门,便松了手,春晓立在玄关,大力的摔门震颤的门框上掉灰尘全都落她脑顶,龚炎则回头气汹汹的瞅了眼,喝道:“还不进来,留在门口吃土!”
春晓真是心肝肺都气的疼,又一肚子委屈恼火酸涩,本就堵在一处发泄不出去,哪知被这个男人又气了一场,这会儿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强忍着不叫自己晕过去,她一手扶着门框,稳住身子,随后转身把门拉开就要走。
龚炎则才除了大氅,脑子灌了泥浆般沉重,听见动静转过脸去,伸手指着春晓的方向怒道:“你哪条腿儿迈出去,爷打断哪条,你迈一个试试!”
春晓僵在门口,气的身子直打颤,忽就听身后‘扑通’一声闷响,下意识的回头看,便见龚炎则一手伸着似要扶住什么东西,却摸了个空。
春晓心口骤然一紧,也顾不得出门,快步走了过去,急唤:“三爷?……”伸手过去想摸摸三爷的额头,却被一只大手握住,男人脸色发白,眼皮也掀不开,却哑着嗓子道:“爷由着你闹腾,却不能让你走,你哪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