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最宠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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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转身看了过来。
他神情倨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去。
她堂堂慎国大公主,哪容得别人待她这般态度?于是怒气冲冲地跑了过去,要他跪下请罪,然而他头也不回径直前去。
刚要上前将人拦下,自己却被身边的太监先拦了下来。
那时候她才知道,那是名满京城的丞相——谢堇昭。
从此,这人便在心中落下了深深的烙印。
贪睡的自己早早起来为了在上朝的路上与他说上几句话,虽然他从没回过话。默默地在大殿旁守着下朝,就为了多见他一面,春夏秋冬未曾停歇,可他就从没回头看过一眼。
年纪渐渐大了,她已不能够随意地到大殿那边,然而那俊朗的面孔却一直印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努力学着琴棋书画,就想着有一天能够与他匹配,用心画着妆容,就想着有一天能让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就这样过了多年。终于,在一次宫中宴会中,与他说上了话。
她好不平息紧张万分的心跳,道了一句:“谢相,许久不见。”
“嗯。”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就这么嗯了一声,却已让她欢喜了数天。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肯与她说话了。
她是慎国的公主,尊贵无比的公主,她想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当她向父皇提出要他当驸马的时候,父皇却是第一次拒绝了她。所以,她不甘心,她借醉靠近,却落得了伤痛,卧病在床那半年,她依然心心念念都是他。
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得到。
……
不知不觉间,泪已模糊了双眼,婉雅灌了一杯烈酒,苦涩的味道直冲咽喉。
若然不是顺妃取走了那禁药,今日坐在他身边的就会是自己,而不是那该死的贱种。
然而这并不是最让她心痛的,给予她致命一击的是,她竟然被他所算计了。
中秋宴席那日,她装扮得精致动人。禁药没有了,她就让人寻来了另一种药,虽然没有禁药厉害,可是也足以让人产生幻觉,只要成事,堂堂谢相还能不负责任不成?
然而就在准备出门实行计划之时,太监来报,说是一名侍卫有重要的事情求见,还呈上了一枚玉佩,那玉佩乃是祥云伴月样式,上面刻着一个昭字。
她握着那玉佩,手都有些发抖。记忆之中,谢堇昭身上就是佩戴着这么一个玉佩的,偶尔挂在颈上,偶尔配在腰间,那祥云伴月的样式她虽然没能靠近看得仔细,但那样式她是记得清楚的。
于是她将人召见了,也屏退了所有人。
那人将手中小箱子打开之时,她闻到一股幽香。随后,她仿佛看见了他来到了身旁,俊朗的面容对着她展露了微笑……
醒来之日,她浑身上下疼痛不已,看着身无寸缕的自己和身边熟睡的侍卫,她就是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何事。
不仅如此,随后还要被告知谢相已成婚,相比自己的失贞,这个消息更让她觉得灰暗。那一刻,仿佛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他成婚了。谢家祖训,只娶一妻,那就代表着,她再无机会了,那贱种即便是死了也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她在杀了那侍卫之时,也是怀疑过顺妃的,毕竟身边的太监说那侍卫仿似是与凌府有些关联。然而她手中的玉佩又作何解释?不管如何,反正她都要远嫁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一个答案。
……
婉雅公主擦去了泪水,深呼吸了一下,执起了杯,对着谢堇昭遥遥一敬,朗声说道:“谢相,本公主敬你一杯。”
谢堇昭正给梁蕴布菜,任由婉雅公主尴尬地举着杯,没有回应。
梁蕴以手臂轻轻碰了他一下,轻声道:“叫你呢。”
谢堇昭这才转过头去,淡淡地说道:“我家夫人不喜我身上带着酒气。”语毕,取过了茶盏,轻轻吹着上面的热气。
“谢相想要以茶代酒也是可以的。”婉雅公主依旧举着杯,等着他回敬。
谁知谢堇昭吹过了热气后,将茶盏送到梁蕴嘴边,柔声哄着说:“水要多喝一些。”
一时之间,全场都安静了,不少人面容怪异,想笑不敢笑。
梁蕴看着婉雅公主怒瞪的双眼,也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她赶紧就着喝了一小口,让他放下了茶盏。
婉雅公主压着怒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沉声说道:“听说谢相有一玉佩,从小不离身,不知是何种宝玉,能否取出让本公主见识一番?”
谢堇昭疏离地答道:“没什么好看的。”
真的是你吗?婉雅公主一阵心酸,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凌厉地逼问:“是不好看还是拿不出来?”
“公主为何此般锲而不舍?罢了。”谢堇昭轻蹙眉头,神情有些不耐,她将梁蕴的身子转了过来,已衣袖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在她脖子中取出了一枚玉佩,举在了手中。
他缓缓地说道:“这是我谢家每男子皆有的特制玉佩,雕刻师傅是相府专用的,相信朝中大臣都能识别。”
在场的大臣纷纷点头。众所周知,谢家几位男主子都有各自的玉佩;麒麟背上一明月,明月正中一谢字,这是最为明显的标记,而分辨是谁人的玉佩,就得看麒麟的动态。
“不对。”婉雅公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别想骗我,你自小带着的玉佩明明是祥云伴月样式的。”
梁蕴微微一怔,软糯糯地说道:“那是我的。”
“公主说得不错。”谢堇昭边说着边取出自个儿带着的玉佩举在空中,凝视着梁蕴说道:“我与我家夫人自小定下了娃娃亲,夫人的信物,我自然是得时刻戴在身上。”
梁蕴俏脸微红。
“哟,从光线中看来,里面有个蕴字呢。”林徳瑜惊叹地说道:“好雕工。”
婉雅公主此刻也注意到玉佩中那晶莹剔透的字样。此刻玉佩在眼前,她就更加眼熟了,玉佩的样式与记忆中的一缝合,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顿时就察觉出了手中玉佩样式不像之处。
她当初怎么就不仔细瞧个清楚就将那侍卫放进来呢?幸好,算计自己的不是他,这样她的心也不那么苦。
那么,算计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婉雅公主忽然抬头看向坐在高处明摆着看好戏的顺妃。
第66章
一定是她。
婉雅公主握紧了拳头。
哥哥失踪; 自己又远嫁,剩下母后一个孤身作战又病倒在床上; 最终得益的除了她与二皇子还有谁?
婉雅公主缓缓站起,举着酒杯缓缓向顺妃走去。
“顺妃娘娘。”她带着笑意站在顺妃身旁,说道:“我敬你一杯。”
刚才寻谢相麻烦,现在又过来敬酒; 也不知是何意。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顺妃只好保持着笑容; 举杯轻抬,然后以宽大的袖子遮掩,饮尽杯中酒。
就在顺妃抬袖的那一刻; 婉雅公主突然扑到了顺妃身上去; 以右手在身上取出一把匕首,朝着顺妃直刺过去。
众人发现并惊叫出声之际; 顺妃已经被连插了几刀。
婉雅公主像疯了一般大声笑着,嘴上嚷嚷:“杀死你个贱人。杀死你……”
太监们一边怪叫着一边将婉雅公主拉开并压制着。
顺妃的贴身宫女大叫着:“传御医,传御医。”
一时间场面非常混乱。
……
谢堇昭在婉雅公主取出匕首之时就迅速地将梁蕴打横抱起退到一边。
梁蕴微微惊呼了一声,手中的碗筷握得死紧怕弄掉了,不明所以地看向谢堇昭。随后四周惊呼声响起; 她才转头过去看; 可惜眼前一花; 被谢堇昭换了个位置放了下来,看到的就只有他胸膛上的暗线绣花。
“别看。”他说。
耳中不断听到惊呼叫喊的声音,都在说着公主疯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听说是御医来了,随即便是太监高呼:“皇上驾到。”
然而梁蕴被谢堇昭圈在墙角里,什么都看不到。
“陛下,臣的夫人受了惊,臣先行告退。”谢堇昭疏淡地说道。
慎枥帝也没心思留人,摆了摆手。
谢堇昭将梁蕴拥在怀中,护着她快步离开了宫殿。
一众大臣见此也纷纷跟着告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马车之上,梁蕴含糊地问:“婉雅公主对顺妃做了什么?”虽然看不到发生什么事,可婉雅走到顺妃身边她是看见的,将听到的综合起来,就也猜到了几分。
刚与晨曦交谈完毕的谢堇昭上了马车,见梁蕴还捧着宫里头的碗筷慢条斯理地吃着,不禁失笑。
“夫人就这么喜欢宫中的吃食?”谢堇微笑着说道。刚才顾及着挡住她的视线,又防备着身边的危险,倒也没注意她一直拿着碗筷。
梁蕴将口中的肉咽下,露出浅浅的小酒窝,说:“比府中的好吃。”
“却没有夫人做的好吃。”谢堇昭接过话,伸手整理她微乱的秀发,心中想着要用什么方法将御厨给要走。
“那是。”梁蕴下巴轻抬,接受赞赏。
“一点都不谦虚。”谢堇昭手指一曲,在她额上轻轻敲了敲,随后对她伸出了手。
不料马车正在此时停了下来,谢堇昭手一收,笑意敛了起来。
“堇昭,下来说会儿话。”张子聪的声音在外响起。
谢堇昭单手掀了车帘,侧头看了张子聪一眼,冷冷地说道:“有话快说。”
张子聪不理会他的冷脸,朝里头喊道:“嫂夫人,借你家相公一会儿。”语毕,给了谢堇昭一个眼色,示意接下来的话还是不要让梁蕴听到的好。
谢堇昭与梁蕴交代一声,才下了马车,与张子聪走到一旁去。
“堇昭,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样令到婉雅公主误以为是顺妃给她下的药?”张子聪压着声音说道。刚才婉雅公主下手时那疯狂的手劲,将他一个大男人都给吓着了。
“你拦下我的马车就为了说这个?”谢堇昭目光一冷,转身就走。
“别啊。”张子聪赶紧将人拉住,苦着脸哀求道:“回去我娘问我话的时候我要是答不出来她准得抽我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