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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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妃想到这点,心头忽的就欢快起来。
第025章 驸马:公主又养小侍了,哭~~~
却说沧澜苑。
秦寿听着延安回禀今个赏花宴上雒妃的一举一动,搭在他高挺鼻梁上的赤金雕梁镶边水晶眼镜微光晃动,他就皱眉道,“青欢有那心思不奇怪,毕竟……”
若不曾尚公主,他也不厌烦青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兴许他的容王妃多半就落她头上了。
可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如果,眼下他尚了公主,即便是嫌恶这桩姻亲,可到底他的容王妃是雒妃公主。
故而青欢到现在都还未认清形势,如此就颇惹人不耐。
这些心思也就一闪而逝,秦寿并不去深究,“确定公主的安佛院关着恭王送的那小侍?”
延安神色一凝,“有秦家军亲眼为证。”
闻言,有冷芒从凤眼迸出,折射到水晶眼镜上,就像是刀刃锋利的清辉,“看来,公主不仅能耐了,还学会了暗度陈仓。”
他只需脑子一转,就明了此前的前因后果,并对雒妃的所作所为激起怒意。
可又忍不住为公主竟然能瞒过他的手段,心生棋逢对手的兴奋感。
“王爷,可要动用京城的暗装,在公主的人入城前,先下手为强?”延安斟酌道。
秦寿扶了下鼻梁,鼻架上垂落的细金链滟潋晃动,越发衬的他清贵端方、斯文儒雅。
“勿须多此一举,”秦寿淡淡的道,他勾了点嘴角,“本王就不信她能作妖个甚出来!”
末了,他沉吟片刻,随手从书案笔架上取了支白狼毫玉管笔,扔给延安道,“送去给青欢,务必要说本王很是挂念她帮着打理红妆楼的时候。”
延安眼角不自觉抽了抽,他瞅着手里根本墨迹都没涮干净的笔,实在为自家王爷汗颜。
这要送小娘子的礼,也太随意了些。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会去市井随便买支狼毫笔送去青府,延安心安理得的回道,“小的明白。”
临走之际,他只听见秦寿冷冷的在说,“看是你的饵儿钓起我的鱼,还是我的鱼吃了你的饵儿……”
延安微微心堵,什么鱼什么饵的,他压根就听不明白,这种从头至尾都明白,可凑合到一起,就半个字都听不懂的心酸,简直不能再多想。
而安佛院的雒妃,自然没想到秦寿没越发的厌弃她,也没更想现在就杀她,反而给青欢撑腰,搅合了进来。
她最近过的还算舒坦,数数京城那边会来人的日子,再让小侍给她弹词唱曲,再是惬意不过。
既然月华已与人前露脸,故而她干脆给他改了个名字叫明烛,即便旁人认出来,她堂堂公主一口咬死,明烛非月华,又有谁敢质疑?
明烛能在院子里走动后,他渐渐养好了气色,无须以色侍人,他自然也不用为保有阴柔面容而吃一些秘药,是以没几日,他眉目的妩媚褪去,反而多了几分少年人才有的疏朗清俊。
他长的不错,公主便越发喜欢召他近前伺候,不拘唱小曲,时而也会舞上一剑。
明烛渐得公主恩宠。
于此同时,雒妃还晓得青欢往王府走动的越发频繁,且都是直接到秦寿处理庶务的沧澜苑。
为此,首阳特意转去悄悄瞧过,她见青欢不若赏花宴那日的狼狈,倒是眉目含情,身若春水,走起路来腰姿摆动,摇摇娉婷,十足的怀春少女的模样。
她心有担心,可雒妃不当回事,转头又继续听明烛弹琴去了。
这日,青欢照例往沧澜苑去,她在半路直接转到了次间小书房,进屋后,她屏退婢女,独自一人坐到秦寿的书案边,嘴角含笑,目带华光。
与幕僚商议完容州要事的秦寿,听闻青欢又来了,他眉头一皱,颇有不耐地瞥了延安一眼。
延安福至心灵,当即道,“王爷公务繁忙,小的去招呼三娘子。”
听闻这话,秦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挥手示意退下。
延安苦不堪言,要紧着青三娘子的人是王爷,可在其中出力的人却是他这个长随。
他不禁心生怨怼,这三娘子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怎如此禁不起戏撩,王爷还什么都没做,就眼巴巴地凑上来,实在不矜持。
他又想到了雒妃公主,从前的公主,自然也是痴迷王爷,可自拜堂成亲后,这翻脸的速度比谁都快,见着王爷,就和个仇人没区别。
延安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见着小书房的青欢后,他当即整了颜色道,“三娘子,王爷近日忧心他事,今个怕是没空过来了。”
青欢理了理衣摆,端出贵女做派,口吻急切的道,“表哥是为何事忧心?不是还有一王府的幕僚么?”
延安顿了顿才叹气道,“还不是安佛院那位闹腾的,王爷也是为难,再如何,那位毕竟是公主,诸多事,王爷也是无可奈何的。”
闻言,青欢瞬间就想到了很多,比如最近她与表哥的心有灵犀,再比如上次她冒然跟雒妃提过的贵妾的事……
延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若三娘子与那位交好,约莫王爷不会有这等烦心的事了。”
延安的声音很低,可却能让青欢听的清清楚楚。
她愣愣地看着延安,一股子的憋屈和羞辱仿佛洪涝倾倒下来,淋了她一头一脚。
青欢只听见自己以凉凉的声音回道,“告诉表哥,绮罗晓得该如何做了,让表哥不必担忧……”
延安对如此利用了青三娘子没半点羞愧,总归这样的事都是你情我愿,要怪就只怪她自个没自知之明,想要插进王爷和公主之间。
那两主子,是好相与的么?
第026章 驸马:公主,求别闹!
雒妃懒洋洋地半躺在美人榻上。
花厅正对过堂,有凉风阵阵,十分凉爽,她虚眯着眸子,只穿了件襦白色宽袖袍子,那袍子轻便,一抬手,袖口滑落,就能见好大一片欺肤赛雪的细臂来,白嫩的仿佛刚冒头的藕,让人想啃上一口。
她也不穿绣鞋,只着了雪白的罗袜,躺的够了,一架腿,袍摆曳动,就是隐约动人的春光,细长的腿,笔直又滑腻。
她这懒散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天家的优雅,十足的吃饱喝足在娇憨打滚的猫崽一般。
莺时与首阳在边上与她闲话,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容州的趣事解闷。
不多时,绀香嘟着嘴进来,雒妃见她那张娃娃脸甚是喜人,遂一挑眼波调笑道,“这是谁招惹本宫的绀香了,说来与本宫听听,看本宫与你出气。”
绀香撇了眼花厅外,凑上来道,“公主,那青三娘子又来了,简直烦死人了。”
闻言,雒妃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她示意莺时喂她喝了口茶才不冷不热地道,“晾着便是。”
绀香接过莺时手里的茶盏放好,“也是知她中哪门子的邪了,这些时日,每日过来说要与公主请安,前个牡丹宴的时候不还对公主大不敬,这转脸的功夫,就巴结上了,凭的恶心人。”
雒妃像想起什么,她冷笑了声,“当然是中驸马的邪了。”
她还记得上一世的自己,可不就是和现在的青欢一模一样。
如若不然,她贵为大殷长公主,何等心高气傲,即便是对秦寿一时之间上心的紧,在成亲后遭接二连三的羞辱之时,自然也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她更不能因个不心悦自个的男子,就让天家的颜面成为笑话。
她自有身为公主的骄傲!
可那会秦寿是如何做的?
一面嫌恶她,一面又若即若离的示好,让她以为他总归对她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情义,她只需要再多讨好他一些,就能得偿所愿。
她太清楚秦寿的把戏,这人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为了大业,什么都可以拿来算计利用一番。
青欢这般,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
她倏地就觉不痛快起来,为自个的愚蠢,为秦寿的冷漠无情。
“让明烛去应付。”她沉吟片刻道,顺便她也想瞧瞧这小侍能走到哪一步,值不值当收用。
听闻这话,绀香整张小脸都亮堂了起来,她刻意压低声音道,“公主,婢子一定看好这两人。”
雒妃嫌弃地摆手,将人赶了下去。
而她施施然起身,准备给自个找点能快活的事做,比如。。。。。。
给驸马找点麻烦膈应膈应。
容王秦寿今年二十有二,尚了公主,虽不可纳妾,可伺候的通房却也不少,不巧,雒妃就晓得,其中有名通房,最是温柔乖巧不过,故而得了秦寿的一分喜欢。
她让顾侍卫搜罗好些艳情话本子,本本都能让人瞧一眼就面红耳赤。
然后手一挥,领着六宫娥浩浩荡荡就往后宅去。
她半点不客气,开了正堂侧门,让人将罗汉榻搬到门口,宽袖一扬,坐了上去,威严又贵气逼人地等着秦寿一众通房问安。
不过一刻钟,便有三三两两衣着艳丽的女子结众而来,侧目一数,不下七八人等。
通房虽多,可大抵都不是秦寿自个要的,作为容王,多的是的人往他后宅塞人,故而这些女子,好些根本就是不能动的,指不定随便指一个便是旁人的探子。
雒妃可不顾忌这些,她一偏头,就在最后见到秦寿曾喜欢过一分的那名通房。
娇娇小小的,肤白大眼,高耸的胸脯,细细的腰姿,就是脑后的回心髻,都能叫她绾出柔情似水的韵味来。
一众通房在正堂外稀稀拉拉的与公主见礼,雒妃也不叫人起来,她径直伸手一点,指着那通房道,“你,站出来。”
那名通房面有惊色,忐忑不安地越众而出,“婢子夏至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
雒妃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道,“夏至?何时开始伺候驸马的?”
夏至低头抿了下嘴角,“婢子打小就在鸿鹄阁伺候。”
是故,日积月累结下的主仆情义。